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话 止战之策
目录：莫如女子| 作者：粗革| 类别：其他类型
赶到处所，听闻萨仁一早已经出宫去了，莫如只得回转。揣着那封信匆匆穿过红砖碧瓦的一道道宫门，终于来到端午门门口。远远地，她看见门口站着一个老迈的公公，那是良妃娘娘身边的奴才。
“高安达。”
莫如近前，轻轻福身。
老公公抬眼看了一眼莫如，而后捏着嗓子开口问道。
“忠清殿的奴婢莫如？”
“回安达话，奴婢是莫如。”
老公公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开口道。
“杂家等你好久了，跟我走吧。”
莫如一愣，而后看着那个转身就走的公公，忙不迭开口道。
“高安达，敢问是否良妃娘娘传召？”
“到了就知道了。”
老公公似乎很谨慎，莫如的手心里开始出汗。
“高安达，奴婢是奉命出宫去替三殿下买办的，此时主子正等着呢，安达可容奴婢先回去回禀一声？”
莫如的急切被高公公看在眼里，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而后开口道。
“不用了，去去就回，不耽误你替三殿下办事。”
说罢，他又看了莫如一眼，提高声音道。
“快走吧！别叫主子等急了。”
莫如心里没谱，她觉得事情可能很棘手，远没有高公公说的那般简单。只是，她身上此时还揣着振翔交给莫川歌的信，若是走漏了，难免为他们两个招祸。想着，她一边匆匆跟着高公公，一边掏出那封信，塞进嘴巴里，嚼了，咽了。如此，无论自己落入何人之手，他们都不会被牵连。
“婢女莫如带到。”
站在万岁爷的寝宫之外，莫如愣住了。是谁能在这个地方召见她，不用想也该知道。
“带她进来。”
门里传出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声音。
高公公推开门，转头对着莫如开口道。
“丫头，跟我进来。”
莫如握了握拳头，迈步走进了那间药味浓重的宫殿。
穿进殿厅，来到万岁内寝，莫如着眼看见病榻上的那个人，忙不迭跪身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榻上的人面色极其憔悴，脸色蜡黄，眉眼间疲惫尽显。榻边站着一个温良贤淑的女子，正是这高公公的主子，二殿下振坤的额娘，良妃娘娘。
“你过来。”
两妃娘娘伸手，莫如轻轻起身，朝那龙榻边走近了几步，又小心翼翼的跪了下来。
榻上重病的老者低着眉眼看着近处的这个少女，许久才幽幽道。
“你就是莫如？抬起头，让朕看看。”
莫如害怕，没由来的害怕，她缓缓抬起头，可是仍然不敢抬眼朝上头看。
万岁看着那低着眉眼的少女，许久咳嗽了一声道。
“长得倒是十分端正，就是太过清寡了些。”
一旁的良妃转头看了看门口的高公公，对着他摆了摆手。高公公低低福身，而后转身走出了内寝，关了门。
“你也下去。”
忽而榻上的老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良妃，良妃愣了一下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轻轻转身走了出去。
至此，屋里就剩下榻上病弱的皇上，和榻前跪着的少女。
“你过来，到朕身边来坐。”
皇上脸上多了一份慈祥一份温暖，莫如微微抬眼，颤抖着起身走上前，轻轻落座在榻边。
“你知道朕为何叫你过来么？”
莫如害怕极了，惶恐极了，她从没这么近的听万岁说过话。
“奴婢，奴婢不知。”
这女孩，说话的时候像泉水叮咚，安静的时候又像冬雪积白，怪不得他们都钟情于她。万岁看了莫如许久，才又叹息着道。
“昨日晚间，我收到了大月密使送来的信函。信里说大月国皇子当初看中的，想娶的并不是我儿甄薇，而是另有其人。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万岁明明知道却还由此一问，明显是在试探她。莫如心里虽明白，但她却不敢妄自承认。
“奴婢不知。”
“不知？你当真不知。”
万岁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看着少女的眸子略微冷了些。
莫如颤了一下，而后垂下眼帘，心里翻江倒海，许久才轻声道。
“奴婢真的不知。”
“好，既然你不知，朕便告诉你。大月国皇子月之霄当初误认为是格格的那个女子，他真正看中的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你。”
莫如心里早如热油浇遍，焚心一般的着急忐忑。如今，皇上这一剂猛药下来，莫如更是心如火烧，什么都不敢说了。
“丫头，朕不瞎，什么都看的见。我儿振翔，是这几个少储中最出色的一个，他将来是要做大事担大任的，决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贻误终身。你明白么？”
万岁的话说的极隐晦，但莫如听得明白。听得明白，心里却不由发紧，眼眶发酸。其实，她早该料到这个结果的，只是如今真亲耳听见，却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丫头，甄薇也许是顽皮了些，胡闹铸成大错连她自己和她哥哥都搭了进去。可是，此事，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过错么？”
“奴婢，奴婢有错，都是奴婢的错。”
莫如垂着头，哽咽了声音，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丫头，你委屈，难道我儿甄薇就不委屈么？她可是顶了你的包，远嫁大月背井离乡，而且如今还陷入了困境。”
万岁说甄薇陷入困境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沉痛，莫如听得出，心里却越发难受。她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及时阻止甄薇做那个决定。
万岁看了看那低头垂泪的少女，忽而想起当年与自己兄弟相称的白氏男子，想起当年那个常常伴在皇后身边的莫氏女子。想到他们，他的心里泛起丝丝不忍，点点怜惜。忽然抬起颤抖的手，抚摸着少女的头，低声道。
“天下父母都是不忍看自己的儿女受苦的，丫头你明白么？”
莫如不说话，因为此刻，她心里那些迷惑渐渐清晰起来，她已经猜到皇上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即使是牺牲别人的孩子，只要还有希望挽救自己的孩子，做父母都会去做的。丫头，当初应该去大月的不是别人，所以如今朕做这个决定你也别怪朕狠心。”
说罢，皇上放下手来，看着莫如，许久才又道。
“大月国送来的信函里说，大婚之期未到甄薇就已经珠胎暗结，那个夺了她贞洁的男人是谁，她怎么都不肯说。如今，他们已经把她软禁起来了，她此刻身系危难。我得给大月国一个交代，否则两国兵戎相见，受难的是我万千百姓。丫头，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这其中利害关系，你应该明白，是不是？”
许久，皇上只看着莫如，等着她答话。
许久，莫如忍住心痛憋住泪水，轻声开口道。
“奴婢明白。”
“明就好，明白就好啊！你这就去吧，负责护送你的队伍已经等在端午门外了。他们还带着我亲自书写的国书，你此去，便是朕的女儿，白露格格。”
“高安达。”
莫如近前，轻轻福身。
老公公抬眼看了一眼莫如，而后捏着嗓子开口问道。
“忠清殿的奴婢莫如？”
“回安达话，奴婢是莫如。”
老公公甩了甩手里的拂尘，开口道。
“杂家等你好久了，跟我走吧。”
莫如一愣，而后看着那个转身就走的公公，忙不迭开口道。
“高安达，敢问是否良妃娘娘传召？”
“到了就知道了。”
老公公似乎很谨慎，莫如的手心里开始出汗。
“高安达，奴婢是奉命出宫去替三殿下买办的，此时主子正等着呢，安达可容奴婢先回去回禀一声？”
莫如的急切被高公公看在眼里，他苍老的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意，而后开口道。
“不用了，去去就回，不耽误你替三殿下办事。”
说罢，他又看了莫如一眼，提高声音道。
“快走吧！别叫主子等急了。”
莫如心里没谱，她觉得事情可能很棘手，远没有高公公说的那般简单。只是，她身上此时还揣着振翔交给莫川歌的信，若是走漏了，难免为他们两个招祸。想着，她一边匆匆跟着高公公，一边掏出那封信，塞进嘴巴里，嚼了，咽了。如此，无论自己落入何人之手，他们都不会被牵连。
“婢女莫如带到。”
站在万岁爷的寝宫之外，莫如愣住了。是谁能在这个地方召见她，不用想也该知道。
“带她进来。”
门里传出一个温柔贤淑的女子声音。
高公公推开门，转头对着莫如开口道。
“丫头，跟我进来。”
莫如握了握拳头，迈步走进了那间药味浓重的宫殿。
穿进殿厅，来到万岁内寝，莫如着眼看见病榻上的那个人，忙不迭跪身叩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榻上的人面色极其憔悴，脸色蜡黄，眉眼间疲惫尽显。榻边站着一个温良贤淑的女子，正是这高公公的主子，二殿下振坤的额娘，良妃娘娘。
“你过来。”
两妃娘娘伸手，莫如轻轻起身，朝那龙榻边走近了几步，又小心翼翼的跪了下来。
榻上重病的老者低着眉眼看着近处的这个少女，许久才幽幽道。
“你就是莫如？抬起头，让朕看看。”
莫如害怕，没由来的害怕，她缓缓抬起头，可是仍然不敢抬眼朝上头看。
万岁看着那低着眉眼的少女，许久咳嗽了一声道。
“长得倒是十分端正，就是太过清寡了些。”
一旁的良妃转头看了看门口的高公公，对着他摆了摆手。高公公低低福身，而后转身走出了内寝，关了门。
“你也下去。”
忽而榻上的老男人看了一眼旁边的良妃，良妃愣了一下想说什么终是没有说，轻轻转身走了出去。
至此，屋里就剩下榻上病弱的皇上，和榻前跪着的少女。
“你过来，到朕身边来坐。”
皇上脸上多了一份慈祥一份温暖，莫如微微抬眼，颤抖着起身走上前，轻轻落座在榻边。
“你知道朕为何叫你过来么？”
莫如害怕极了，惶恐极了，她从没这么近的听万岁说过话。
“奴婢，奴婢不知。”
这女孩，说话的时候像泉水叮咚，安静的时候又像冬雪积白，怪不得他们都钟情于她。万岁看了莫如许久，才又叹息着道。
“昨日晚间，我收到了大月密使送来的信函。信里说大月国皇子当初看中的，想娶的并不是我儿甄薇，而是另有其人。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万岁明明知道却还由此一问，明显是在试探她。莫如心里虽明白，但她却不敢妄自承认。
“奴婢不知。”
“不知？你当真不知。”
万岁的声音提高了一些，看着少女的眸子略微冷了些。
莫如颤了一下，而后垂下眼帘，心里翻江倒海，许久才轻声道。
“奴婢真的不知。”
“好，既然你不知，朕便告诉你。大月国皇子月之霄当初误认为是格格的那个女子，他真正看中的那个女子，不是别人，就是你。”
莫如心里早如热油浇遍，焚心一般的着急忐忑。如今，皇上这一剂猛药下来，莫如更是心如火烧，什么都不敢说了。
“丫头，朕不瞎，什么都看的见。我儿振翔，是这几个少储中最出色的一个，他将来是要做大事担大任的，决不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贻误终身。你明白么？”
万岁的话说的极隐晦，但莫如听得明白。听得明白，心里却不由发紧，眼眶发酸。其实，她早该料到这个结果的，只是如今真亲耳听见，却觉得心痛到无法呼吸。
“丫头，甄薇也许是顽皮了些，胡闹铸成大错连她自己和她哥哥都搭了进去。可是，此事，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过错么？”
“奴婢，奴婢有错，都是奴婢的错。”
莫如垂着头，哽咽了声音，眼泪噼里啪啦的掉下来。
“丫头，你委屈，难道我儿甄薇就不委屈么？她可是顶了你的包，远嫁大月背井离乡，而且如今还陷入了困境。”
万岁说甄薇陷入困境的时候声音里带着沉痛，莫如听得出，心里却越发难受。她后悔，后悔当初没有及时阻止甄薇做那个决定。
万岁看了看那低头垂泪的少女，忽而想起当年与自己兄弟相称的白氏男子，想起当年那个常常伴在皇后身边的莫氏女子。想到他们，他的心里泛起丝丝不忍，点点怜惜。忽然抬起颤抖的手，抚摸着少女的头，低声道。
“天下父母都是不忍看自己的儿女受苦的，丫头你明白么？”
莫如不说话，因为此刻，她心里那些迷惑渐渐清晰起来，她已经猜到皇上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即使是牺牲别人的孩子，只要还有希望挽救自己的孩子，做父母都会去做的。丫头，当初应该去大月的不是别人，所以如今朕做这个决定你也别怪朕狠心。”
说罢，皇上放下手来，看着莫如，许久才又道。
“大月国送来的信函里说，大婚之期未到甄薇就已经珠胎暗结，那个夺了她贞洁的男人是谁，她怎么都不肯说。如今，他们已经把她软禁起来了，她此刻身系危难。我得给大月国一个交代，否则两国兵戎相见，受难的是我万千百姓。丫头，你是个深明大义的人，这其中利害关系，你应该明白，是不是？”
许久，皇上只看着莫如，等着她答话。
许久，莫如忍住心痛憋住泪水，轻声开口道。
“奴婢明白。”
“明就好，明白就好啊！你这就去吧，负责护送你的队伍已经等在端午门外了。他们还带着我亲自书写的国书，你此去，便是朕的女儿，白露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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