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话 风都缭乱
目录：莫如女子| 作者：粗革| 类别：其他类型
一日复一日，转眼隆冬，除夕的前一天，莫如站在梅林里看天空飘雪。
风很凉，天阴沉，落雪繁重，梅花却开得如火如荼。恍然记起，某些似曾相识，记起和少年振翔一起在梅苑度过的那个新年。记起那首唱梅花的曲子，记起他总是吵闹说无聊的表情，记起两人灯下对弈直到都沉沉睡去。
梅林外，月之霄站在纷飞的大雪里，看着红梅簇拥中那个水清色的少女，忽然觉得此情此景美得叫他心神荡漾。那女子，就仿佛冬日里的一眼泉水，清净温然，荡涤人心。
一滴泪落下来，掉在雪地里，融出一个洞。
“嫁给我，你就这么不甘心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忽而听见身后传来那个隐忍着怒气的声音，莫如忙擦去眼角泪痕，转头看着雪中孑然的男子。
萨仁昨日一回来就开始吵着要就见她，月之霄没有允许，只是叫人把那丫头看了起来。那丫头口口声声的说，莫如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们两情相悦，她定是不会嫁给自己的！那时节，他听了，又痛又怒，他只是想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比自己好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
莫如看着那张俊朗的脸上隐隐浮动的怒气，忽而嘴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笑意，她缓步上前伸手替他浮下肩上的残雪，低低道。
“天这么冷，你怎么也不披件袍子。”
他望着她温润如水的眸子，一把握住她的手，眼里的怒气在一瞬间消散不见了。这个女子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温暖，叫他几乎错意为她对他有爱情。
莫如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转头对着梅林外的丫头开口道。
“卓玛，给殿下取件袍子来。”
片刻，小丫头卓玛拿着袍子走进了，莫如笑着接过袍子，轻声道。
“你去吧。”
小丫头第一次看见这个贵人的笑容，愣了一下，转身心跳个不停。这个天朝的格格往日里冷冰冰的倒不觉有多好看，如今她一笑，就仿佛漫天飞雪都化了呢！
莫如伸手抖落袍子，替他披在肩头，一边替他系带子一边低低开口道。
“我有什么不甘心呢，你又何必如此生气。你介怀的一切，不过都是前尘往事罢了。”
说罢，她放下手，替他整理袍子，接着抬头看着他早已痴了的面容，在落雪缤纷中温然而笑。她脸上笑着，心里却痛着，只是那些痛再也不会被人知道。
是啊！正如她所说，那个人不过是她的前尘，自己才是那个将来可以和她厮守的人，何必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资格和自己争什么的人动气！
“答应我，永远陪着我。”
他伸手将小小的她拢在袍下，看着天空呢喃。
莫如落泪，几曾何时，他亦如此说过。那时候他病着，很严重，他抱着她，流着泪说叫她再也别离开他。不知如今，他的身体可还康健，心里是否安然。莫如想念他，特别是午夜梦回，总是哭醒。眼里心里都是他的样子，或生龙活虎，或嬉笑怒骂，或怒气冲天，或深情款款。原来，那个人，早已住进了莫如小小的心里，永远都赶不出去。如今，她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要流泪。
“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恩。”
怎么能忘，那些刻在她生命里的日子，那个嵌进她骨血里的男人。只是如今，那份深情，她会好好的藏在心底，再也不叫人窥见罢了。
“莫如？！”
忽而听见那个娇亮的声音，莫如猛然一悸，伸手想推开自己身前的男子。不曾想，月之霄故意为之，必不会叫她如愿。
他一双眼眸低下，略带霸气的看着她惶恐的面容，背着身子，只沉声道。
“萨仁，谁让你进来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萨仁一边推搡这身边的侍卫一边死死的盯着那个被月之下挡在身前的女子，急了。
“你们别碰我，走开！哥！那个人是不莫如？是不是？莫如！是不是你？你快回答我！”
莫如听罢也心急刚想张口，近在咫尺的男人却忽然压下唇来。他一手圈着她的腰身一手拢住她的脖子，任她怎样睁着都不放开。他神情的吻她，叫她即便心焦亦无法再回答了。
萨仁看着自己的哥哥低头亲吻那个温顺不语的女子，眼眶红了，心也凉了。那个人，不是莫如还会是谁！可是，她竟然这样……
眼角的余光看见萨仁握住拳头满眼愤恨的表情，莫如的心铺天盖地的委屈。她怎会不知，萨仁心里的那些误会，可是即便知道，她如今又能如何。无奈只得哀哀落下泪来，流到唇角，被他饮下。
许久许久，他们的肩头落满雪花，月之霄才放开那个唇瓣红肿的女子，深情的望着她挂满泪痕的脸。
忽而风一般，莫如被扯出他的怀抱，啪的一声，脸颊就挨了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甄薇满眼怒气，狠狠的看着莫如，阴声唾弃道。
“下贱！”
莫如愣在那儿，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泪如注。
看着莫如娇红的唇，看着她的眼泪，甄薇脸上的恨化为一股浓重的怨，然后她有些哽咽道。
“你对的起我三哥么？他为了你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他为了你几次三番违背父皇旨意，他为了你至今还孤身一人。这些年，他从来没碰过任何女人，他一心只想着你。你这么做，对的起他么？”
莫如流着泪看着甄薇，咬着牙不肯开口，可她的心都痛的几乎要碎了。
月之霄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意，看着那个天朝格格质问声讨默不作声的她。
甄薇在等着莫如解释，半晌见她直流泪不开口，终是怨愤的转身，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忽而，莫如挂泪的望向月之霄，笑的凄冷。
“你满意了？”
月之霄愣了一下，心里忽然翻腾起不安来。这一幕确实是他一手策划的，连同萨仁和甄薇的到来，也全不是偶然。只是，如今这一刻，看着她脸上那苍凉中带着哀怨的笑容，心疼了。
他伸手想抱她，她却连连退了数步，只浑身戒备的看着他。
“你恨我？”
月之霄满眼心痛，望着莫如，莫如不语。她是恨他的，恨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你放心，即便我恨你，也会嫁给你。”
她痛心疾首的开口，而后转身，仓惶一般快步走出了梅林。莫如此刻委屈的几乎想去死，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梅妃娘娘。梅妃娘娘之所以饮毒自尽，也是因为受不了旁人的误解吧！可是，莫如不能死，她得活着，活着完成自己的使命。嫁给那个男子，然后看着他，让他守诺不再对天朝下手。
风很凉，天阴沉，落雪繁重，梅花却开得如火如荼。恍然记起，某些似曾相识，记起和少年振翔一起在梅苑度过的那个新年。记起那首唱梅花的曲子，记起他总是吵闹说无聊的表情，记起两人灯下对弈直到都沉沉睡去。
梅林外，月之霄站在纷飞的大雪里，看着红梅簇拥中那个水清色的少女，忽然觉得此情此景美得叫他心神荡漾。那女子，就仿佛冬日里的一眼泉水，清净温然，荡涤人心。
一滴泪落下来，掉在雪地里，融出一个洞。
“嫁给我，你就这么不甘心么？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忽而听见身后传来那个隐忍着怒气的声音，莫如忙擦去眼角泪痕，转头看着雪中孑然的男子。
萨仁昨日一回来就开始吵着要就见她，月之霄没有允许，只是叫人把那丫头看了起来。那丫头口口声声的说，莫如已经有了心上人，他们两情相悦，她定是不会嫁给自己的！那时节，他听了，又痛又怒，他只是想知道她心里的那个人究竟比自己好在哪里！
“你为什么不说话？”
莫如看着那张俊朗的脸上隐隐浮动的怒气，忽而嘴角绽放出一抹淡淡笑意，她缓步上前伸手替他浮下肩上的残雪，低低道。
“天这么冷，你怎么也不披件袍子。”
他望着她温润如水的眸子，一把握住她的手，眼里的怒气在一瞬间消散不见了。这个女子一举一动都透着一股子温暖，叫他几乎错意为她对他有爱情。
莫如缓缓抽出自己的手，转头对着梅林外的丫头开口道。
“卓玛，给殿下取件袍子来。”
片刻，小丫头卓玛拿着袍子走进了，莫如笑着接过袍子，轻声道。
“你去吧。”
小丫头第一次看见这个贵人的笑容，愣了一下，转身心跳个不停。这个天朝的格格往日里冷冰冰的倒不觉有多好看，如今她一笑，就仿佛漫天飞雪都化了呢！
莫如伸手抖落袍子，替他披在肩头，一边替他系带子一边低低开口道。
“我有什么不甘心呢，你又何必如此生气。你介怀的一切，不过都是前尘往事罢了。”
说罢，她放下手，替他整理袍子，接着抬头看着他早已痴了的面容，在落雪缤纷中温然而笑。她脸上笑着，心里却痛着，只是那些痛再也不会被人知道。
是啊！正如她所说，那个人不过是她的前尘，自己才是那个将来可以和她厮守的人，何必为了一个根本没有资格和自己争什么的人动气！
“答应我，永远陪着我。”
他伸手将小小的她拢在袍下，看着天空呢喃。
莫如落泪，几曾何时，他亦如此说过。那时候他病着，很严重，他抱着她，流着泪说叫她再也别离开他。不知如今，他的身体可还康健，心里是否安然。莫如想念他，特别是午夜梦回，总是哭醒。眼里心里都是他的样子，或生龙活虎，或嬉笑怒骂，或怒气冲天，或深情款款。原来，那个人，早已住进了莫如小小的心里，永远都赶不出去。如今，她怕是再也见不到他了，这么想着，她就忍不住要流泪。
“以前的事都忘了吧，往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恩。”
怎么能忘，那些刻在她生命里的日子，那个嵌进她骨血里的男人。只是如今，那份深情，她会好好的藏在心底，再也不叫人窥见罢了。
“莫如？！”
忽而听见那个娇亮的声音，莫如猛然一悸，伸手想推开自己身前的男子。不曾想，月之霄故意为之，必不会叫她如愿。
他一双眼眸低下，略带霸气的看着她惶恐的面容，背着身子，只沉声道。
“萨仁，谁让你进来的，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萨仁一边推搡这身边的侍卫一边死死的盯着那个被月之下挡在身前的女子，急了。
“你们别碰我，走开！哥！那个人是不莫如？是不是？莫如！是不是你？你快回答我！”
莫如听罢也心急刚想张口，近在咫尺的男人却忽然压下唇来。他一手圈着她的腰身一手拢住她的脖子，任她怎样睁着都不放开。他神情的吻她，叫她即便心焦亦无法再回答了。
萨仁看着自己的哥哥低头亲吻那个温顺不语的女子，眼眶红了，心也凉了。那个人，不是莫如还会是谁！可是，她竟然这样……
眼角的余光看见萨仁握住拳头满眼愤恨的表情，莫如的心铺天盖地的委屈。她怎会不知，萨仁心里的那些误会，可是即便知道，她如今又能如何。无奈只得哀哀落下泪来，流到唇角，被他饮下。
许久许久，他们的肩头落满雪花，月之霄才放开那个唇瓣红肿的女子，深情的望着她挂满泪痕的脸。
忽而风一般，莫如被扯出他的怀抱，啪的一声，脸颊就挨了个结结实实的巴掌。
甄薇满眼怒气，狠狠的看着莫如，阴声唾弃道。
“下贱！”
莫如愣在那儿，张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泪如注。
看着莫如娇红的唇，看着她的眼泪，甄薇脸上的恨化为一股浓重的怨，然后她有些哽咽道。
“你对的起我三哥么？他为了你几乎只剩下半条命，他为了你几次三番违背父皇旨意，他为了你至今还孤身一人。这些年，他从来没碰过任何女人，他一心只想着你。你这么做，对的起他么？”
莫如流着泪看着甄薇，咬着牙不肯开口，可她的心都痛的几乎要碎了。
月之霄站在一旁，脸上挂着笑意，看着那个天朝格格质问声讨默不作声的她。
甄薇在等着莫如解释，半晌见她直流泪不开口，终是怨愤的转身，走出了他们的视线。
忽而，莫如挂泪的望向月之霄，笑的凄冷。
“你满意了？”
月之霄愣了一下，心里忽然翻腾起不安来。这一幕确实是他一手策划的，连同萨仁和甄薇的到来，也全不是偶然。只是，如今这一刻，看着她脸上那苍凉中带着哀怨的笑容，心疼了。
他伸手想抱她，她却连连退了数步，只浑身戒备的看着他。
“你恨我？”
月之霄满眼心痛，望着莫如，莫如不语。她是恨他的，恨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你放心，即便我恨你，也会嫁给你。”
她痛心疾首的开口，而后转身，仓惶一般快步走出了梅林。莫如此刻委屈的几乎想去死，那一刻她忽然想起梅妃娘娘。梅妃娘娘之所以饮毒自尽，也是因为受不了旁人的误解吧！可是，莫如不能死，她得活着，活着完成自己的使命。嫁给那个男子，然后看着他，让他守诺不再对天朝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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