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牛刀小试，生财有道 第五十九章 长夜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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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游了一会，回头一看冯小七也从岸边爬了起来，踉踉跄跄的沿着岸边朝远处走去。如今两人正在河中心，前后都是差不多的距离，但是两人都不敢回到方才过来的岸边，要是冯小七走的不远，回去了岂不是送羊入虎口？

    &ldqo;哎呀&hllp;&hllp;&rdqo;苏坦妹忽然惊呼一声。

    &ldqo;怎么了？&rdqo;沈子成扑腾了几下，游近了一些。

    &ldqo;我的腿&hllp;&hllp;&rdqo;苏坦妹的脸变得煞白&hllp;&hllp;

    沈子成急忙扶住苏坦妹，还好当年上大学的时候，沈子成曾经在暑假的时候当过水岸救护队的队员，知道怎么救人，于是用胳膊横抱住苏坦妹，让她的脑袋枕在自己的肩膀上。苏坦妹只怕是因为这段时间没有吃什么东西，在车里一阵颠簸之后，跟着就跳到河里，河水又是太冷，体力不支，腿就抽筋了。要不是沈子成在身边的话，苏坦妹这次只怕就要香消玉殒了。

    &ldqo;忍住，很快就到岸边了！&rdqo;沈子成拼命打着水，忽然间一片白色的雪花从眼前掠过，沈子成忍不住大骂一声：&ldqo;居然现在下雪了！&rdqo;

    苏坦妹腿疼的几乎就要失去知觉，可是却不肯发出声音。可是她被沈子成这样抱着，忽然觉得这个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子，原来这支臂膀也是颇为有力的。一个女人需要的并不是多么强壮的臂弯，而是在她需要保护的时候，能够扶持着她的臂弯。一想到这儿，苏坦妹竟然微微有些脸红，就连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都不觉得寒冷了。

    &ldqo;快了&hllp;&hllp;&rdqo;沈子成已经快要不够力气了，上辈子一次冬泳都没有游过的人，现在自己是个废柴身体，身边还拖着一个抽筋的女孩子，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筋疲力尽的边缘了。

    两人跌跌撞撞的上了岸，沈子成将苏坦妹平放在地上，抓起她的小脚。

    苏坦妹低呼一声。沈子成叹道：&ldqo;不是我要占你的便宜啊，你自己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在不给你拉拉腿的话，只怕你是顶不住了。忍着。&rdqo;沈子成将苏坦妹抽筋的右腿抱了起来，抵在自己的腰间，给她压起腿来，一下又一下，苏坦妹的脸燥热无比，轻声唤道：&ldqo;好了，沈公子，好了!&rdqo;

    沈子成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气，放在在水中拼命的打水，没什么感觉，一上了岸，顿时觉得寒冷无比，天空已经飘起了雪花，这般天气就算想找船家也不容易，再下水游回去也不可能。这条河怎么说也有七八十多米宽，这样的天气，再下一次水不如叫沈子成去自杀更爽快。

    &ldqo;咱们还是找个地方去避避风雪吧，不然的话，在这儿就冻死了！&rdqo;沈子成伸手去牵苏坦妹的手，却见苏坦妹脸色发红，笑道：&ldqo;那个，嫂子掉到河里，小叔子可以拉手么。圣人说的&hllp;&hllp;&rdqo;

    苏坦妹忍不住笑了出来：&ldqo;嫂溺，叔援以手&hllp;&hllp;沈公子倒会说笑。&rdqo;

    沈子成一点也不脸红，一把将苏坦妹拉了起来，可是这儿颇为偏僻，上了岸只能看到一片树林，却看不到人烟，这儿又不是什么码头，也看不到有人经过，沈子成只得拉着苏坦妹冒着雪慢慢往前走，这时天地间已经昏暗一片，飘飘摇摇的雪花洒落下来，地上已经是薄薄的一层白雪，沈子成忽然眼前一亮，指着左侧不远处叫道：&ldqo;你看，那儿有个房子&hllp;&hllp;&rdqo;

    苏坦妹精神一振，扶着沈子成朝那边走去，那儿果然有个小土屋，看起来颇为简陋。两人走到门前，沈子成高声叫道：&ldqo;屋里有人么？&rdqo;叫了好几声却没有人答应。沈子成皱了皱眉头，对苏坦妹说道：&ldqo;只怕是没人，咱们还是先进去吧！&rdqo;说着伸手一推门，那门竟然也是虚掩着的。打开房门一看，屋里空空荡荡，有一张土炕，上边也落满了厚厚的灰尘，伸手按上去，一个五指印清晰可见，这间小屋子只怕已经荒废了许久了。

    苏坦妹缓缓说道：&ldqo;这儿只怕是守林人住的地方，现在是寒冬季节，这儿住不了人了，是以空了下来，咱们在这儿躲躲风雪也好。&rdqo;

    沈子成扶着苏坦妹，在炕边拍打出一块还算干净的地方出来，让她先坐下了，笑道：&ldqo;这次既然逃了出来，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厚福。你先歇着，我去找些干柴来，生堆火取暖，要不然的话，光是冻就能冻死我们。&rdqo;

    沈子成在屋里找了个破破烂烂的土筐，拎在手中转身走了出去。这也是他的运气不错，刚刚开始下雪，枯枝还不算湿，这儿又是树林，倒找了不少干柴回来。沈子成在这屋里找了半天，才找到两块火石出来，小心翼翼的用枯叶打着了火，好容易才点着一个火堆。

    苏坦妹抱着双臂在火边坐了下来，低声叹道：&ldqo;咱们的运气还真不错&hllp;&hllp;&rdqo;

    沈子成已经将外袍脱了下来，双手捧着在火堆上烤着，说道：&ldqo;衣服都湿透了，还是脱下来烤烤好了，不然的话，肯定要冻出病来的。你放心，我不偷看你。&rdqo;

    苏坦妹本就是江南奇女子，也不会拘礼世俗小节，沈子成在她面前脱了衣服烘烤，她并不介意。但是叫她在一个男子面前脱掉外衣，就算是那人并不看她，她也是万万做不出这等事情的。于是轻轻摇了摇头，低声说道：&ldqo;多谢沈公子好意。&rdqo;

    两人相坐无言，沈子成烤干了身体，看了看苏坦妹，将自己的外袍递了过去：&ldqo;穿上吧。我坐在火堆边，没事的。&rdqo;

    苏坦妹嫣然一笑，道了声谢，接过沈子成的衣服披在身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这话，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火堆虽然依旧在燃烧，可是屋里的温度却渐渐冷了下来。沈子成添了几根柴，忽然听见格格有声，侧头望去，苏坦妹抱着双臂，已经是冷得牙关格格作响。沈子成还以为是火头不够，可是又添了几根柴之后，苏坦妹依旧是这副模样，沈子成心里着慌，伸手在苏坦妹的额头上一摸，竟然有些发烫。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是发烧起来，那简直是必死无疑。沈子成已经把外袍给了苏坦妹，总不能把自己脱得光光的，全都给苏坦妹穿上吧？

    &ldqo;我好冷&hllp;&hllp;&rdqo;苏坦妹喃喃说道。

    沈子成自己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苏坦妹抬头看着沈子成，忽然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渐渐贴近了沈子成的身体，双手从身后环抱住沈子成的腰，低声道：&ldqo;这样抱着，或许不会那么冷了吧&hllp;&hllp;事急从权，就算是圣人应该也不会怪我吧？&rdqo;

    沈子成笑道：&ldqo;怪个屁，圣人又不是神仙，这会儿他能知道什么？&rdqo;说着，将外袍紧紧裹在两人身上。两个人的身体贴在一起，总算没那么冷了，苏坦妹轻声道：&ldqo;说说话吧，我怕&hllp;&hllp;要是现在睡着了，以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rdqo;

    &ldqo;瞎说，怎么会醒不过来？&rdqo;沈子成只觉得一股淡淡的女儿香气从鼻间钻了过来，一时间气氛就有些不对劲了。半晌，沈子成缓缓的说道：&ldqo;那就说说吧&hllp;&hllp;你一个女儿家，为什么成天抛头露面的到处乱跑？&rdqo;

    苏坦妹幽幽的说道：&ldqo;我家原本是大户人家，后来天下大乱，四处逃难，逃来逃去，家产也就没多少了&hllp;&hllp;家父一心想要个男孩，可是只有我一个女儿，后来我就一直被当做男孩养着，家里也不反对我读书写字。青田先生、潜溪先生就是我小时候就认识的&hllp;&hllp;刚认识的时候，他们还以为我真的是个男孩子呢&hllp;&hllp;&rdqo;

    沈子成笑道：&ldqo;苏姑娘这般品貌，就算做男装打扮也是明艳动人，要是哪个人以为你是男子，那人可真是睁眼瞎子才对。&rdqo;

    说完，沈子成也觉得有些轻薄，便闭上了嘴巴。只听苏坦妹低声说道：&ldqo;男子女子又有何妨，游山玩水，吟诗作对的日子过得倒也舒心自在&hllp;&hllp;你是没见过楚姑娘&hllp;&hllp;&rdqo;

    &ldqo;楚姑娘？可是有江南苏楚之称的楚方玉姑娘？&rdqo;沈子成问道。

    苏坦妹一点也不惊诧，好像沈子成知道楚方玉是理所应当的事情一样，继续说道：&ldqo;楚姑娘惊才绝艳，书画双绝，才情不亚男子。我们常说，要是楚姑娘女扮男装去考科举的话，那状元郎必然是非她莫属。&rdqo;

    沈子成笑道：&ldqo;我知道的多了，听说有个丹青妙手李醒芳成天跟在楚姑娘的身后，就像她的影子似的。哈哈哈哈&hllp;&hllp;&rdqo;

    苏坦妹也是轻声一笑：&ldqo;李公子一片痴心都在楚姑娘身上，这事儿啊，整个江南都知道，可惜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hllp;&hllp;&rdqo;

    &ldqo;怎么？李醒芳那样的才子还配不上楚姑娘？&rdqo;沈子成有些诧异，这些才女吧，打个比方，假如后世有个女子，不但是年轻貌美，又是文坛知名女子，学历高，出身好，家庭成分正派，再加上自己还知书达理，最重要的还是个处女。这样的女子就极少有男人配得上了。李醒芳这样的国手，应该没问题了吧？居然也配不上？

    苏坦妹声音越来越低：&ldqo;楚姑娘&hllp;&hllp;看重的可不是这些&hllp;&hllp;&rdqo;

    沈子成心中一惊，急忙伸手按在苏坦妹的脸上，却入手火烫一片，身上却是冰冷无比，急忙抱紧了苏坦妹，叫道：&ldqo;快醒醒，苏姑娘&hllp;&hllp;快醒醒，苏姑娘&hllp;&hllp;

    &l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