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牛刀小试，生财有道 第九十章 革除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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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子成斥道：&ldqo;说！&rdqo;

    一旁的番子非常配合沈子成的言语，拿起烧红的烙铁往水中一按，顿时一缕青烟冒了出来。那番子朝&ldqo;刘秦氏&rdqo;狞笑几声，&ldqo;刘秦氏&rdqo;心惊胆战，急忙说道：&ldqo;大人，小人是去了康家，因为听说康家小姐貌美。正好康家又招人教小姐做女红。小人便壮了胆子去了。可是没有想到，去了康家几日也没有见到康家小姐，或许是因为他们大户人家太忙。小人就住在康家，可没想到今天午后，康克坤少爷多喝了几杯，忽然闯进小人的房间，要对小人施暴&hllp;&hllp;小人拼命反抗却不是康克坤的对手，他&hllp;&hllp;&rdqo;&ldqo;刘秦氏&rdqo;一顿，也说不下去了。

    沈子成暗暗好笑，这可是现眼报啊，剩下的事情猜都能猜的出来，想必是康克坤色胆包天，以为&ldqo;刘秦氏&rdqo;是个女人，想对她施暴，没想到却发现她是个男人。康克坤这个臭小子虽然没什么优点，却也不喜欢男风，于是便将&ldqo;刘秦氏&rdqo;追打出来。不过，转念一想，沈子成想到自己去打抱不平，实在是有些汗颜，还差点间接害了楚方玉和苏坦妹。

    &ldqo;康克坤这个混蛋，居然敢阴我！&rdqo;沈子成越想心中越是生气，再加上过不几天康家就要去迎娶王璨，沈子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暗骂了几句之后吩咐那些番子：&ldqo;你们好好伺候着他，十八班刑具每项都让人家尝尝鲜。这个畜生不知道祸害了多少良家妇女，也该遭些报应了！&rdqo;

    那些番子最喜欢的就是折磨人了，一听沈子成这般说法，一个个喜出望外，什么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hllp;&hllp;这些都是番子们的最爱，一看可以大派用场，心中的满足感那是不必说了。沈子成看他们折腾了一晚上，于是留下一些碎银子给他们喝酒买菜去。自己起身回了沈府。

    沈府上下也是一片紧张，好在许芝兰和小疙瘩先回去了跟大伙儿说了一声，这才没炸开了锅。沈子成回到家中已经是筋疲力尽了，许芝兰送上参汤，王璨也随着一同服侍了过来。沈子成喝了点东西，这才恢复了一些精力。看到王璨的时候，沈子成又是心中一动，说道：&ldqo;这件事其实对于你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rdqo;

    王璨诧异的反问道：&ldqo;为何对于我倒是一件好事呢？&rdqo;

    沈子成笑道：&ldqo;那个康克坤胆大包天，他啊，居然想强暴男子，你说这条罪名大不大？&rdqo;

    王璨掩口轻笑，沈子成真是毫不害羞，这样的话也能说出口来？于是说道：&ldqo;大明律例可没有这一条吧，沈公子想要帮小女子退婚，小女子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可是这到底算是什么罪过呢？况且捉奸要见双，这种事情没有证据，只怕也不好说啊！&rdqo;

    沈子成哈哈大笑：&ldqo;一个男子若是对女子猥亵，就是犯了大明律例。对男子猥亵，虽然大明律例没写，但是本少爷却能编。这种事情肯定是上不得衙门的。你们就看着好了，到时候让康家有苦说不出！退婚自然是要退的，但是康克坤胆大包天，想要嫁祸给楚方玉和苏坦妹，这样的畜生也配当什么举人？我倒要叫他好好看看本少爷的手段。&rdqo;

    沈子成和两女说了一会儿闲话，便回房休息去了。第二天一早，便径直去了锦衣卫督查风闻司，这一看不打紧，沈子成自己都吓了一跳。&ldqo;刘秦氏&rdqo;被那些夹棍、脑箍、拦马棍、钉指&hllp;&hllp;已经折磨的面目全非，体无完肤。沈子成还特意把看夜的番子叫了过来：&ldqo;你们&hllp;&hllp;你们没有对他&hllp;&hllp;那个那个，你们知道的！&rdqo;

    那番子傻乎乎的愣了半天终于醒悟了过来，连忙答道：&ldqo;小的不敢，小的不敢！&rdqo;

    沈子成点起一队番子，大摇大摆的朝康家走去。康家也算是大户人家，沈子成今天特意换上锦衣卫的官服，挎上秀春刀，到了康家门口，自有卖力的番子上前砸门。过不一会儿，就有仆人来开了门，一看一大群杀气腾腾满脸凶光的锦衣卫站在门口，顿时吓了一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沈子成亮出自己的腰牌：&ldqo;看见没，锦衣卫督查风闻司镇抚沈子成，叫你们家老爷少爷都出来见我！&rdqo;

    那仆人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一会儿工夫康名远和康克坤就快步走了出来。康克坤远远的看到沈子成，立刻低下脑袋。沈子成暗赞道这个小子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物啊。之前看到自己的时候趾高气昂，现在就学会低下脑袋装孙子了。人才，实在是个人才。

    &ldqo;不知道大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是罪过罪过。下官康名远，任户部仓官，不知道大人前来有何贵干？&rdqo;康名远满脸笑容的说道。

    沈子成翻了他一眼：&ldqo;你们康家就是这么待客的吗？放心好了，我现在来也不是要封屋拿人。要不然的话也不跟你们废话了。有什么话，咱们到了里边再说，不然的话，都叫外边的人给听了去。只怕对你们康家的声誉不好啊！&rdqo;

    康名远不知就里，急忙将沈子成迎了进去，吩咐仆人送上点心茶水。大家分宾主坐了下来。沈子成笑道：&ldqo;听说你们家之前请了一个教女红的人，叫做&ldqo;刘秦氏&rdqo;，可有此人啊？&rdqo;

    康克坤抢着说道：&ldqo;那人已经被我康家赶了出去，他做什么跟我们康家无关。大人当日是在我们康家门口看着楚方玉和苏坦妹带那&ldqo;刘秦氏&rdqo;离开的。当时我也已经说了，既然沈公子这么怜香惜玉，那这个女子从此和康家就再没有半点瓜葛。你要带她走，就带她走吧！在下的原话就是如此。不知道大人今日来，还有什么贵干？&ldqo;

    沈子成也不恼怒，淡淡的说道：&ldqo;康克坤，你果然聪明。事先就把自己的关系撇得干干净净。可是本官今天来找你，是谈一起强奸未遂案的。你这么聪明，知道不知道本官说的是哪一出啊？嗯&hllp;&hllp;&hllp;&hllp;？？&ldqo;

    康克坤冷眼看着沈子成，他是想对&ldqo;刘秦氏&rdqo;动手，但是&ldqo;刘秦氏&rdqo;是个男人，大明律例里可没有这一条说强奸男人也犯法。况且捉奸要见双，这件事自己来个不认账不就得了，谅沈子成也没什么把柄能抓住自己。于是昂然答道：&ldqo;在下还真不知道，请沈大人赐教！&ldqo;

    沈子成笑道：&ldqo;看来康公子的记性还真不好。好吧，那本官就提醒你。那个&ldqo;刘秦氏&rdqo;不是女子，却是男人。你当日想要对&ldqo;刘秦氏&rdqo;施暴，可是你在和他拉扯之中发现他是个男人，于是恼羞成怒，吩咐家人将他乱棍打了出去。要不是本官恰好遇到的话，只怕那个&ldqo;刘秦氏&rdqo;已经被你打得半死了。你顾忌康家的声誉，自然是不会声张出去。但是你这个人心术不正，看到楚方玉和苏坦妹要救&ldqo;刘秦氏&rdqo;却知情不报，害得这两位女子差一点就毁在你的手中。康公子，我对大明律例不是很熟悉。但是我也知道一条，要是发现罪犯知情不报者，与犯人同罪。那个&ldqo;刘秦氏&rdqo;已经供认不讳了，他这些年来骗奸的女子没有五十也有三十。你倒是算算，按照大明律例的话，这条罪已经足够斩首了。当然了，我要是告你强奸&ldqo;刘秦氏&rdqo;未遂，一来你可以否认，我也没有证据。但是我若是判你知情不报的话，那就是铁证如山了，当日街上起码有一百人听到你说的话。你可有告诉本官说那&ldqo;刘秦氏&rdqo;是个男人？&ldqo;

    康克坤冷汗直冒，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点，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康名远。

    康名远看儿子吓得成了这般模样，急忙对沈子成说道：&ldqo;沈大人，这件事是犬子不对。不过他也不是有意要隐瞒事实。只是一时没有想起来罢了。还请大人高抬贵手，放犬子一马。&rdqo;

    沈子成冷笑道：&ldqo;我放他一马？要是楚方玉和苏坦妹出了事的话，谁去放过她们？那些含冤受辱的女子，谁去放过他们？康克坤，你这次是事到临头懊悔迟了啊！&rdqo;

    康克坤心中焦急，指着沈子成说道：&ldqo;你&hllp;&hllp;你到底要怎么样？无论如何我也是举人，你不能打我，不能关我，你不&hllp;&hllp;&rdqo;

    沈子成哈哈大笑：&ldqo;你也不用那么多次提醒我，你是举人嘛，我知道啊！所以今天我就特意找了两位老学究来伺候你，包你心满意足！&rdqo;

    沈子成一拍手，外边的番子就领着两个老学究走了进来。沈子成说道：&ldqo;根据大明律例，有两位举人联名签字作保，有七品官员以上的官员画押，就可即时革除功名。我应该没有记错吧？&rdqo;

    那两个老学究一起答道：&ldqo;大人所言极是！&rdqo;

    沈子成笑道：&ldqo;那就好，你们两位听了刚才我说的话，觉得康克坤的功名是不是应该被革除？有意见不妨现在就说！&rdqo;

    那两个老学究一起答道：&ldqo;大人英明，康克坤的功名理应革除！&rdqo;

    沈子成从怀中取出一份早已写好的文碟，递给那两个老学究：&ldqo;公文我已经写过了，印鉴也已经用了，就麻烦两位联名签字吧！&rdqo;

    康克坤一看要革除自己的功名，顿时急了，拼命扑上来要抢那公文，康名远大吃一惊，急忙想要抱住儿子，可是晚了一步，只能眼看着康克坤扑了过去。守在沈子成身边的番子飞起一脚，将康克坤踢了个跟头，趴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那两个老学究签了字，按了手指印，沈子成接过来抖了抖：&ldqo;好，从现在开始，你康克坤就是一介布衣！&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