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牛刀小试，生财有道 第九十九章 人头滚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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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蝶衣吃了一惊，正要夺路而逃，只见处处火光闪烁，近百名士兵将整个院子团团包围了起来，刀出鞘箭上弦，如临大敌。为首一人粗豪精壮，正是守御所千总李琨，李琨手中拿着一柄明晃晃的宝剑，在夜色火光下一泓寒光在剑身流动，喝道：&ldqo;哪里走？&rdqo;

    此路走不通，那就另走一路，蝶衣忽然跳了起来，伸手在雨檐上一搭，翻身就上了屋顶。刚刚落定，就见六名官兵手持强弓利箭，正对着自己。箭头上光芒闪耀，只要蝶衣敢动，保证被穿十二个洞出来。

    蝶衣知道无路可逃，只得叫道：&ldqo;莫要放箭！&rdqo;

    李琨哈哈大笑：&ldqo;我道是什么飞贼大盗呢，原来是个雏儿。自己跳下来吧！&rdqo;

    蝶衣硬着头皮跳了下来，一旁守御所的官兵一拥而上，将她按住。李琨大步走了过来，伸手一把扯了蝶衣的面巾，不由得吃了一惊，跟着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ldqo;这女娃儿长得还真不错，押下去！&rdqo;

    一条*的麻绳缠上了蝶衣，将她捆了个结结实实。李琨摸了摸胡子：&ldqo;送到我的房里去，我要亲自审问！&rdqo;几名官兵应了一声，便将蝶衣带到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这房间地方不小，却是空空荡荡。几人将蝶衣倒吊在屋梁上，便转身退了出去。

    李琨色迷迷的看着蝶衣，摸着下巴，喃喃道：&ldqo;这个雏儿倒是标致，尤其是年纪小小就已经出落的这么动人，再长大了岂不是个妖精&hllp;&hllp;&rdqo;说着，李琨生生的咽了口口水，伸手就朝蝶衣的脸上摸去。

    &ldqo;你胆敢碰我？&rdqo;蝶衣一声清斥，身子一挣扎，一块腰牌就掉了下来。

    李琨捡起腰牌，仔细看了看，脸色顿时一变，这锦衣卫的腰牌他如何能不认识？于是又托住了蝶衣的下巴，左右端详了一遍，忽然失声叫道：&ldqo;我知道你是哪个了？宴会的时候站在沈子成旁边的就是你，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女子！&rdqo;

    &ldqo;知道就快点放了我，或许还有一条活路，不然的话，锦衣卫必将你满门抄斩！&rdqo;蝶衣急忙恫吓道。

    李琨冷笑道：&ldqo;锦衣卫有没有本事将我满门抄斩，那可难说的很呢。不过，你是锦衣卫的番子，老子就换个法子炮制你。我是个孝子，老爷子很久没有新鲜口粮了。这些日子看他精神萎顿，实在辛苦的很。正好你年纪小小，观你身段应该还是个处子之身。好！你就等好了吧&hllp;&hllp;&rdqo;

    蝶衣想起地窖里那些粼粼白骨，想起那位老婆婆的话，没想到李雍果然吃人。顿时又怕又急，失声叫道：&ldqo;你好大的胆子&hllp;&hllp;你&hllp;&hllp;&rdqo;

    李琨冷冰冰的看着蝶衣：&ldqo;这儿，我说了算，莫说杀了你，就算是把你大卸八块也没人知道。&rdqo;

    寂静的深夜里传来李雍的咳嗽声，李琨还真没说错，他倒真是个孝子，便瞪了蝶衣一眼，朝李雍的房间走去。蝶衣惊出一身冷汗，但是自知身陷虎穴，九死一生，但是现在人被挂在屋顶上，却也无计可施，用力一挣，只觉得手上脚上被捆得结结实实，挣扎不得，只得暗暗叫苦。

    殊不知李琨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他一贯做事都颇为小心，家中这个地窖也是为了方便处理那些小孩的尸体。毕竟已经被砸开脑袋，挖了心肝出来，再抬出守御所，不太方便。这个地道的机关，有个铃铛一直连到李琨的床头，若是机关一动，李琨立刻就能知道。他却如何不惊？锦衣卫居然出动人手来家中查访了！这还是一件大麻烦呢！

    越想越是不对，李琨索性骂道：&ldqo;得了，给老爷子吃了干净，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整个扬州的官儿都捆在一起呢，要死，都死了吧！&rdqo;

    &hllp;&hllp;&hllp;&hllp;

    沈子成看着桌上的一封书信，愣愣发呆。信是蝶衣写的，只有两行字：我再去谈谈那些官儿家去，你们等我回来！

    &ldqo;你可曾见到蝶衣姑娘出去么？&rdqo;沈子成一扭头看到常森走了进来，立刻问道。

    常森摇了摇头：&ldqo;她身手了得，若是真要出去的话，想瞒着咱们，却是谁也看不到的！&rdqo;

    其实常森说得不错，蝶衣就是个神偷，要想混出去根本不是一件难事。沈子成一跺脚，手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ldqo;坏了，这下要糟糕！&rdqo;

    沈子成想到现在蝶衣的身份不明，还不知道是不是朱元璋恩人的女儿，但若是蝶衣一死，那就死无对证。到时候朱元璋就会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那时候自己只怕说破了喉咙也没有敢相信自己。不但自己要倒霉，说不定还要拖着沈家上下一起完蛋。这个蝶衣&hllp;&hllp;给自己闯祸也就罢了，可千万不要出什么危险。

    只不过沈子成这份做作落在常森眼中却有不同，他看向沈子成的眼光也带了几分暧昧的意味，只以为沈子成还喜欢蝶衣这样年纪幼小的女孩，如今见她不辞而别，自然是惊慌失措，多少有些难过的。常森悠悠摇了摇头，心中叹道：&ldqo;没想到镇抚大人还好这一口！&rdqo;

    沈子成却不知道常森心中转的那些龌龊念头，急忙吩咐道：&ldqo;马上把番子们都派出去，就算把扬州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蝶衣给我找回来。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咱们都吃不了兜着走！&rdqo;

    看到常森站在那儿不以为然，沈子成又不能对他说破蝶衣可能的身份，只能连哄带赶的将常森赶了出去。转念一想还是不稳妥，也不知道蝶衣到底是去哪个官儿家中探访去了。当下收拾一番，吩咐番子带路，沈子成只带了五六个人便朝扬州府衙走去，这儿毕竟是苏乙木的地头，必要的时候透露一星半点蝶衣的身份，叫他去找的话，总比自己像个没头苍蝇似的乱找要方便的多了。

    街上已经是黑灯瞎火，远远能听见巡夜的更夫叫道：&ldqo;天干物燥，小心火烛&hllp;&hllp;&rdqo;那一记记梆子声，就像是敲打在沈子成的心中，更是心急如焚。好容易赶到府衙，噼里啪啦就砸开了府衙的大门，只见看门的汉子揉了揉眼睛开了门：&ldqo;夜里不受案子，明儿请早吧！&rdqo;

    &ldqo;早你奶奶个头！&rdqo;沈子成飞起一脚将门踢开，那人愣了一下，惊呼起来：&ldqo;有人闯府衙啦&hllp;&hllp;&rdqo;

    &ldqo;再叫就把你舌头扒了！&rdqo;几个番子堵上前去，将那人拉住。那人这才定了定神，看清楚了眼前几个人穿着飞鱼服，挎着秀春刀，虽然他不知道这是哪个衙门的人，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这几个必然不是来府衙打家劫舍的强人。当下松了口气，躬身问道：&ldqo;不知道是哪位大人驾到，待小的给苏大人通传一声！&rdqo;

    沈子成不耐烦的说道：&ldqo;快去将苏知府请来，就说锦衣卫沈镇抚有急事要面见他。&rdqo;

    那人一听是锦衣卫的人，顿时三魂不见了七魄，还好自己刚才没有乱说什么话，不然的话，锦衣卫说扒你舌头，就绝对不会扒手指。这厮吓得屁滚尿流，一溜烟的朝内院跑去。

    苏乙木正在睡梦中，听得仆人禀告，说沈子成气势汹汹的带了几个锦衣卫的番子夜闯府衙，心中一惊‐‐莫非是自己的什么证据落在沈子成的手中，连夜来拿人来了？苏乙木既然害怕，就吩咐家人马上收拾细软，实在要是不行的话，觅个由头，就说沈子成等人冒充官差好了，吩咐衙役将沈子成拿下，自己马上带着家人远走高飞。不然的话，当朱元璋说过的官员贪墨六十两就扒皮实草是闹着玩的么？

    一番准备之后，苏乙木换上常服，走到前院，只见沈子成焦急的来回踱着步。便迎上前去，拱手道：&ldqo;镇抚大人，深夜来访不知何事？&rdqo;

    这时，三班衙役大多都被叫了起来，拿着杀威棒，腰挎宝刀也哗啦啦的往前院跑。沈子成也不在意，随口答道：&ldqo;苏大人，这次真要劳烦你了！&rdqo;

    跟着沈子成一抬头，就见数十名衙役跑了过来，心中顿时通明一片，好你个苏乙木，只怕你的屁股也不干净，一听说老子半夜来了，就吓得带了这么多人来见老子。有道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你个苏乙木，胆战心惊的，到底怕的是什么？

    沈子成也不说破，挽了苏乙木的手走到一旁：&ldqo;锦衣卫有个番子不见了！&rdqo;

    &ldqo;哦？可是出了什么事？&rdqo;苏乙木一听跟自己无关，一颗心顿时放了下来。只要不是半夜来封屋拿人的，别的事都可以商量。

    沈子成跺了跺脚：&ldqo;不知道苏知府是否还记得当日你在扬州府拿下的那个通天大盗！&rdqo;

    &ldqo;记得，是个女飞贼嘛，已经押送去了京都，怎么？&rdqo;苏乙木不明就里。

    沈子成叹了口气：&ldqo;就是这样才麻烦，那个女飞贼和皇上颇为投缘，经过审讯之后，皇上觉得此女是个侠女，就吩咐在下释放了她，不但如此，还吩咐让她进了锦衣卫。偏偏今天晚上她就不见了。&rdqo;

    沈子成看着苏乙木的眼睛，冷冷的说道：&ldqo;要是她有什么三长两短，在扬州府出了什么事情的话，依着皇上对她的喜爱之情，扬州城只怕就要人头滚滚了！&rdq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