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牛刀小试，生财有道 第一百九十一章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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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东水师指挥佥事曹仁亮？一听到这个名字，沈子成的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这位也是在昆仑奴这件事当中表现的应该十分突出的主儿。无论怎么说，没有水师在前边开绿灯，走私的人贩子不可能这么轻松的就把人送到广东来。大家都不是傻子。

    曹仁亮大步走了进来，他身材魁梧，不苟言笑，长满了络腮胡子的脸上显现出历经战火的军人本色。看到沈子成等人，曹仁亮抱拳道：&ldqo;广东水师指挥佥事曹仁亮见过陶大人，沈大人，水大人。&rdqo;

    水永图亲自站起来将曹仁亮接入席中，给他留的位置就在沈子成附近。沈子成心里一个又一个念头接着转过，之前就是因为怕迷药对付不了曹仁亮，所以特意安排了新佑卫门和雅子来把他给抓走。自己总是要想个办法把他给弄出去才好。

    沈子成端起酒杯，笑呵呵的对曹仁亮说道：&ldqo;来来，既然已经来晚了，别的话先不说，起码也要先罚酒三杯吧？&rdqo;

    当兵的怎么可能怕喝酒，曹仁亮也是海量，加上他也不愿意去得罪沈子成这样的大人物，便举起酒杯说道：&ldqo;今天下官来晚了，的确是下官的不对。三杯，是一定要罚的。&rdqo;说着，曹仁亮就拿过一个青花瓷小碗，将三杯酒都倒了进来。这些酒水里边还没有放入迷药呢。唐一鸣已经下了药的酒，还没来得及送过来。曹仁亮把三杯合做半碗，举起酒碗，一饮而尽。随手抬起袖子一抹嘴，果然是豪情万丈。

    沈子成把桌子上的酒壶拎了起来，伸手在曹仁亮的肩膀上拍了拍：&ldqo;曹大人果然海量。这一杯，让本官给你满上。&rdqo;他手中的酒壶微微一歪，装作没有抓紧的样子，一失手，整个酒壶就掉了下去，刚好掉在曹仁亮的裤子上。酒水哗啦啦泼了曹仁亮一裤子。淋淋沥沥的十分难看。

    沈子成大惊失色，惊叫道：&ldqo;哎呀，看我这笨手笨脚的，这可如何是好啊？&rdqo;

    水永图急忙过来打圆场：&ldqo;不要紧的，曹大人的身材虽然高大，但是我偌大的水府，怎么可能没有曹大人合适穿的裤子呢？我这就叫人带曹大人去后院，找一件干净衣服来给换了。大家稍安勿躁，一会儿就开席了。&rdqo;

    沈子成这边还手忙脚乱的取出手绢要给曹仁亮擦擦裤子，曹仁亮哪里敢让锦衣卫的大人们给自己擦裤子，急忙挡住沈子成的手，笑道：&ldqo;大人，这只是区区小事，等下官去换了件衣服再来过。&rdqo;

    水永图唤过一个仆人，带着曹仁亮从大厅离开，这边酒水菜肴已经源源不断的送了上来。陶然看曹仁亮走远了，便开口说道：&ldqo;大家也不用等着曹大人了。这么多人想必肚子也有些饿了。就先开席吧。&rdqo;

    西域美酒，广东佳肴&hllp;&hllp;大家推杯换盏，喝的好不痛快。沈子成嘻嘻哈哈的跟众人喝着酒，暗中把王璨给他配的解药给吞了下去。那点迷药自然对他不起作用。这解药，王璨还特意加了一些可以解酒的药材。沈子成底气更足，举着杯子到处找人碰，找人干杯。广东官员看到锦衣卫的同知大人这么热情，也觉得沈子成这人并非看起来这么严厉，一个个都陪着沈子成喝得不亦乐乎。

    先不说这大厅里的酒席情况。曹仁亮在一个家仆的带领下，朝后院走了进去。水府的人手，现在不是忙着做菜端酒，就是在前院迎客陪那些随从。后院里其实空空荡荡，并没有多少人。那个家仆知道曹仁亮是广东水师指挥佥事，也是数得着的大官，有心要拍马屁，便说道：&ldqo;曹大人，不知道您是喜欢什么颜色的衣服？小的好带你去换！&rdqo;

    曹仁亮随口说道：&ldqo;那就褐色吧。&rdqo;

    那个家仆应了一声，两人转过一个弯子，走入后院里，却未曾注意，两双冰冷的眼睛盯着他们，偷偷的跟了上来。家仆推开一扇房门，进去选了几套衣服，出来对曹仁亮说道：&ldqo;曹大人，我看那几件衣服应该合您穿。您就自己进去换吧，小的在外边等着。&rdqo;

    曹仁亮也不理他，大步走了进去，反手把房门带上。那个家仆便懒洋洋的站在门口，忙乎了半天，可算是找到个机会松了口气，他把身子靠在柱子上，斜眼看着天空，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想到开心处，脸上还露出几分笑容。忽然间，一只手从他背后闪电般的伸出，一把扣住他的咽喉。那家仆猛然吃了一惊，却是连叫也叫不出来，跟着，另一只拳头在他后脑重重一敲。他便闷声不吭的倒了下去。

    新佑卫门一把接住家仆的身体，将他软软的放倒在地上。几个动作只是在兔起鹘落之间，根本没有发出什么响动来。新佑卫门给雅子打了个招呼，用日语低声说道：&ldqo;估计曹仁亮在换衣服，你还是不要进去了，免得尴尬。&rdqo;

    雅子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柄短刀，说道：&ldqo;你进去，我给你掠阵。&rdqo;

    新佑卫门也不答话，一脚踢开房门就走了进去。果然，曹仁亮袍子已经穿好了，正提着一条裤子往腿上套呢。新佑卫门嘿嘿一笑，这是出手的好机会啊，怎么可能错过？腰中短刀飞刺而出，直奔曹仁亮的肩窝。

    曹仁亮吓了一跳，不过他毕竟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的人，也不可能因为这突然的偷袭就乱了方寸，低吼一声：&ldqo;好大的胆子，什么人？&rdqo;说着话，曹仁亮已经扭过身躯，伸出手肘在新佑卫门的手腕上一格。两人相交一招，都感觉对方势大力沉，是个极为难缠的对手。

    新佑卫门之前已经在后院里踩过点，知道这附近并没有什么人，就算曹仁亮大声叫喊，也未必能有人听得见。加上他现在的裤子还没有来得及提上来。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便故意卖了个破绽，闪身让过曹仁亮的拳头，短刀变幻一个角度，带着一道寒光朝曹仁亮的肋下刺去。

    曹仁亮冷哼一声，他本身也有些武艺，不然的话，也不可能在军中一路提拔到广东水师指挥佥事这么重要的职位。那都是当初在朱元璋的军中一刀一枪打出来的。看到新佑卫门出手，曹仁亮心中至少有三种方法可以躲闪开去，至少有四种方式可以直接反击，叫新佑卫门难受不已。

    但是他忘记了，他的裤子还没有提上来，裤腰就挂在大腿那里，曹仁亮两腿一分，只听噗嗤一声，裤子被撕裂成两半，耷拉下来，自己脚步一个不稳，下盘摇摇晃晃，马上就要摔倒。新佑卫门得势不饶人，短刀嗖的一声刺出，顶在曹仁亮的咽喉上，用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问道：&ldqo;广东水师指挥佥事曹仁亮？&rdqo;

    曹仁亮知道现在命就在对方的手中，不敢不回答，可是一开口，喉结蠕动，就感觉到冰寒的刀刃在咽喉处。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ldqo;我就是。&rdqo;

    &ldqo;很好，那就没有抓错人。&rdqo;新佑卫门笑了笑，用日语叫雅子进来，两人合力，把曹仁亮捆了个结结实实。用床上丢的那些衣服，直接把他绑在大椅子上。雅子关上房门，问道：&ldqo;新佑卫门，抓到人了，现在要怎么办？&rdqo;

    新佑卫门想起来，出发之前沈子成曾经告诉过他：&ldqo;新佑卫门，我希望你在锦衣卫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武夫。你要学习，要知道锦衣卫是怎么做事的。将来，我很希望你能够独当一面。成为我的左膀右臂。有些事，你必须尝试着自己去做。&rdqo;

    新佑卫门笑了笑：&ldqo;我来问他。&rdqo;

    他一脚踩在大椅子的扶手上，短刀指着曹仁亮，厉声喝道：&ldqo;你在广东水师这么久，昆仑奴这些年来在广东海域贩卖人口，你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rdqo;

    &ldqo;你又是什么人？&rdqo;曹仁亮惊疑不定的看着新佑卫门，听口音，他也猜到新佑卫门不是中原人士。可是一个日本武士跑到广东来袭击自己，一开口还问什么昆仑奴的事情。叫曹仁亮怎么敢随便开口回答呢？万一是什么黑帮找人来干掉自己，岂不是太倒霉了？

    新佑卫门也不跟他废话，从怀里取出腰牌，亮给曹仁亮看，低声说道：&ldqo;锦衣卫办案。你实话实说吧。不要拖拖拉拉，对你没有任何好处。&rdqo;

    锦衣卫？曹仁亮差点就破口大骂起来，这么看起来，刚才沈子成是故意把酒水泼在自己的身上了？这可真是太狠毒了。把自己骗到后院来，跟着就派人来抓自己。什么玩意啊这是。

    &ldqo;快说。&rdqo;新佑卫门的短刀朝着曹仁亮的脖子又近了一点。

    &ldqo;我说，我说。&rdqo;曹仁亮心头万千个年头疯了似的盘算着，锦衣卫既然来抓自己，就不是无的放矢。如果要是配合他们，自己可能会罪责轻一点，但是前途也算是完了。坐牢？流放？砍头？扒皮实草？朱元璋的那一套严刑他都很清楚&hllp;&hllp;可要是不配合呢？

    曹仁亮淡淡的说道：&ldqo;我说，我不知道！&rd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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