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碧霄九重春意妩 正文 天霄番外:春梦少,昨夜笙歌容易散(六)

正文 天霄番外:春梦少,昨夜笙歌容易散(六)

目录:碧霄九重春意妩| 作者:未知| 类别:其他类型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虽然天霄说出了实情,但摄政王并没有拿他怎样。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他被好好地送回了自己的寝宫,令太医日夜值守,细心调治。

    对外只说,是他骑马摔倒,把额头磕破了。

    宣后终于也给救了回来,却一直面里而卧,连着数日不吃不喝,直到天霄听说,忍着伤痛亲自捧了膳食送去,才和爱子抱头哭了一场,开始勉强用些饮食。

    胯可她身心俱受重创,精神到底差了许多,此后连着数月缠绵病榻,几次高烧濒死,天霄衣不解带侍奉着,才慢慢好转起来。

    这时,摄政王妃之死引发的风波已经过去。

    那日的目击者,死的死,失踪的失踪。

    鹭即便还有活着的知情人,也将永远不敢提及那天究竟发生过什么。

    摄政王妃的尸体被匆匆带出宫去,不久便传出王妃急病薨逝的消息。

    虽有人奇怪摄政王妃发病怎么这等迅捷,早上好端端入宫去,晚上便传出了死讯;

    但她之前便常传出卧病的消息,摄政王又不曾对妻子的遽然离世提出过异议。

    于是随着摄政王妃的入殓,此事很快过去,再无一人提出异议。

    皇宫之中,从此也恢复了平静,甚至比出事之前更加平静。

    摄政王依然常过来探望宣后,商议些朝政要事,但再也没有在寿宁宫留宿过。

    更多的时候,竟是沉默相对,不交片语。

    有时他也亲自过来考问天霄功课,天霄表现得并不笨,只是心思明显不在功课或国事上,即便回答摄政王问题时,也常会和服侍的太监使着眼色,竟在关心着廊下的雀儿有没有喂水,瓮中的蟋蟀是不是活泼。

    摄政王稍露不豫之色,他便亲自动手,为皇叔倒上一盏好茶,和他品评茶的新旧,水的甘苦。

    摄政王明显比以往沉默了许多,对着他几次欲言又止,终究拂袖而去,后来再也不去管束他的功课好歹了。

    而少帝资质庸碌、贪图享乐的声名,随着他的怠于朝政,终于慢慢传扬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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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摄政王妃之死,看来竟对他们母子的处境有益无害。

    想来摄政王到底也知晓是自己的轻浮和放纵一手导致了自己妻子的悲剧,又因宣后为此自尽,也是险些送命,心中自有一段负疚,有时明知宣后刻意拉拢人心,培养亲信,也是视若无睹。

    乱世之中,兵权高于天。

    他掌握了大周十之的军队,宣后如想完成武帝遗愿,平南楚,拒北赫,都非他不可;而他想翻云覆雨,几乎已经没有人能阻碍他。

    他根本不用在意宣后母子在眼皮子底下的那点动作。

    也许,在他看来,这不过是宣后历经了生死轮回后在设法谋求令她自己安心的自保之道而已。

    她已如此苍白,如此憔悴,甚至如此沧桑。

    他愿意宽容。

    而他似也在短短的时日内迅速消沉了。

    手掌半壁如画江山,并不能抚平他眉梢眼角渐起的纹路,鬓上的白发似在一夕之间便冒了出来,雨后春笋般拦也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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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甚至像一个垂老的长者般告诉天霄:“我已和天重说了多次,让他视你如亲弟。但他性情不好,若有什么不是,你别和他计较,只管告诉我来处置。素常见着了,须得多多敬重些,不许和他顶嘴,知道么?”

    天霄自是应下,心下却是疑惑。

    天重……

    不是一直待他甚好吗?

    他一时竟忘了,天重待他亲近,至少有一半的原因,是因为他们的母亲是姐妹,并且手足情深。

    摄政王妃的真实死因,有着摄政王的维护,可以瞒过所有人,却没法瞒过身为人子的天重。

    那一年,天霄十岁,天重十四岁。

    天霄拉着雅意蹲在地上斗蟋蟀时,他已厉兵秣马征战沙场,用敌人的尸体慢慢堆叠起自己在军中的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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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年冬,摄政王带着天重攻南楚,连下十三城,迫南楚结城下之盟而还。

    宣后令天霄亲出北都城外相迎,并在宫中设筵为其庆功相贺。

    这样的场合,宣后已颇能应付,济济一堂的文臣武将在她的言笑间很快其乐融融,君臣无间地推杯过盏。

    天霄不过循礼敬了诸人,便和身畔的小宫女调笑,品评了一番歌舞,再不去插口宣后或摄政王提及的朝政之事。

    天重似不喜这等聒噪热闹的场面,只坐在他父亲的下首,默默无言地喝着酒,偶尔目光瞥向天霄时,天霄急忙举起杯盏向他致意,他不过懒懒提了提杯,便一饮而尽。

    他甚至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便已淡淡地目光投向别处。

    天霄兴味索然。

    好在他的平庸之名渐渐传开,若是不欢喜,悄悄走开了也没人注意。旁人只会当他少年心性,不愿在筵席上给拘着,不知又钻哪里玩去了。

    他真的悄悄离开了热闹的殿宇,只领了靳七,沿了黑暗里漫漫铺排开去的绫纱灯笼,一路往前走着。

    热闹的笙箫歌舞声渐渐远了,冷风吹到身上,酒气便开始散去。

    身畔的玉水河波心泠泠,素月清辉正在其间随风荡漾。秋日未曾拔去的荷叶残梗在风里瑟瑟地抖。

    他忽然便有些怅然。

    回到寝宫,依然只是孤独。独自一个人悄悄地练着武,习着兵法,研究着眼前的局势,猜测着可能的变故……

    其实真的很累。

    他问靳七:“雅意还在宫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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