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六五章支持

    “将军，虽然这个现实让人有些不爽。但是，你不要忘记，这就是我们必须要面对的。现在，委员长把主要的jīng力都放到了GD身上，我们根本就没有多余的jīng力和日本人周旋。更何况，就算是举国之力，咱们依然处于下风来着。”

    虽然，顾维钧也知晓，自己这个话说的，实在不是那么的靠谱，或者说是他本人都不怎么爽快。打心底里说，他甚至觉得吴佩孚他们的做法才合他的脾胃来着。但是，他也只能这么说，毕竟如果他不这么说的话，他这次来曹府想要达成的目的可就没有可能了。

    “呵呵，用不着你们南京方面来周旋，我们自己扛着就可以了，小鬼子又能耐我何？”

    确确实实，前线的战斗成果，带给了曹锟绝对的信心。他可以说出这样硬气的话出来，虽然他自己也知道，如果日本人真要全力对付他们的话，他们直系还真是撑不住。

    “一天前，日本的联合舰队已经离港了。他们的目标，是我们华夏的上海。当然了，这只是日本人对外宣布的目的地。谁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拐个弯儿就北上了。如果，他们的目的地是天津港的话，我想你们应该也不会太轻松吧。当然了，这是日本人的原话，我只是转述一下而已，虽然听到这话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揍日本人两拳来着。”

    这只是顾维钧夸张的说法，毕竟他们这些外jiā家，最大的长处，就是他们的涵养很好，很少有动怒的时候。当然了，也就是面对曹锟而已，如果面对的是吴佩孚的话，他绝对不会说这样类似于威胁的话语。毕竟，这样完全有可能导致相反的效果。

    听到顾维钧的话，曹锟沉默了，日本人的这一招儿这确确实实算是击中了他们的软肋。别说是直系了，就算是南京方面，面对日本人的联合站队，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毕竟，华夏的海军就算是几十年之后，也是国人的痛。

    “日本人的舰队是不是来天津，任何人都不能代替日本人做决定。我不是傻蛋，我也明白日本人的舰队如果来天津究竟代表着什么，但是我只能告诉你，华北没有屈膝的男儿，我们会在战场上，让日本人明白，想要我们的华北，他们必须要付出足够的代价。而这些代价，显然会让日本人心疼就是了。”

    原本，顾维钧根本就没有起过去找吴佩孚的想法，因为他知道吴佩孚一旦做出决定就不会有所改变就对了。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一直在他的印象中，没有什么骨气的曹锟，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曹锟的反应，让他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毕竟，他对于自己要执行的这个任务，打心眼儿里，还真是有些抵触就对了。甚至，他觉得自己这次的任务失败了更好。虽然，这样一来在华夏大地上会再次爆发战火。

    “曹将军，您的气节，顾某人深感佩服。而且，您的这个决定，整个华夏支持的人也肯定不会少就对了，希望您能够坚持下去。至于政fǔ方面，支持你们的人也不在少数，委员长那里，肯定会有人帮你们游说就是了，没准儿还会有转机。”

    “呵呵，那人的格你我应该都有所了解，在他的心里，恐怕我曹某人都还得排在日本人的后面去，也就更别提GD了。你觉得，在这个剿共要成功的当口，他会和日本人开仗？别妄想了。”

    以前，曹锟和顾维钧可都是北洋政fǔ的成员。两人之间，基本上没什么jiā情，更别提现在双方更是处于不同的阵营了。但是，当顾维钧表示一下支持之后，这种以前‘同朝为官’的情谊也就一下子爆发出来了。

    “呵呵，您说的，也不能说是没有道理。不过，既然您也想到了这一点儿，那么您觉得，坚持一下，坚持到委员长完成了他们的剿共大业之后，南京方面也就不会再退缩了。”

    “这还真是，顾兄，您的提醒，我记下了。等到时候，我们会根据您的提醒，一切都以拖延时间为前提。希望，到时候，他不会继续想什么削弱我们实力之类的想法。”

    要说，顾维钧所说的话，曹锟一点儿都不上心，那根本就是假的。但是，曹锟明白自己以及他所在的直系，根本就是退无可退。如果，要让他以后，如同现在的张学良那样活着的话，他还真是不怎么愿意。

    但是，如果真的和日本人死磕，最后死在北平，那么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情况。所以，顾维钧这么一说，也算是给他打开了另外一扇窗户来着。毕竟，在所有人看来，GD现在的处境差不多已经是山穷水尽了。

    也就是说，在他们想来，结束剿共的生涯，也就是一两个月的时间了。所以，就算是日本人马上就和他开战，他觉得坚持一两个月也不算是什么难题。所以，这会儿曹锟对顾维钧还真真是有些感jī就对了。先前，听到顾维钧转述的日本人的话，曹锟还真是有些腻歪顾维钧就是了。

    “其实，最佳的拖延时间的办法，当然是谈判了。您觉得呢？曹将军？”

    听到曹锟的回应，顾维钧当下就说到，或许这也算是得寸进尺了。但是，他说的也是实情不是，在谈判桌上，确确实实能够把日本人拖住一些日子，这是他的自信。以前，他自身底气不是那么的足，所以在谈判桌上也就有些缩手缩足的。

    现在，他的底气依然不是很足，因为他的背后没有一个强大的国家。但是，他这一次根本就不怎么担心是否能够达成协议。就算是，谈判破裂，他也无所谓不是。毕竟，曹锟这边根本就不在乎是否真的和日本人停战。虽然，南京方面倒是希望能够和日本人达成协议。

    “呵呵，那就麻烦你了，顾兄的为人，我也有所了解，所以也就不和你说谢谢之类的客气话了。”

    对于顾维钧的这个提议，曹锟稍作犹豫也就随口应下来了。毕竟，虽然他觉得，以直系的力量，抵抗日本人一两个月应该没有问题。但是，如果顾维钧能够在谈判桌上，为他多争取个十天半月的，当然就更好了。

    “曹将军客气了，您现在做的是，实实在在是大涨国人的志气。其他方面，顾某人不能为您做一些什么，这方面，可是顾某人擅长的领域，能够为您做一点儿贡献，那也是顾某人的福分。”

    顾维钧走了一趟北平，悄无声息，根本就没有引起太多的bō澜。别说是下面的平民百姓了，就连直系内部的高层，也就只有曹锟一人知晓。

    回到上海的顾维钧，首先向南京方面汇报了一下这趟北平之行的结果。然后，才和日本的谈判代表jiā流了一下他的意见。

    对于顾维钧这一次的北平之行，南京方面根本就没有抱太大的信心，他们让顾维钧去北平，无非是抱有万一的期望而已。有一个好的结果固然好，没有也无所谓。毕竟，他们也不愿意利用那些个华北的权贵来达到他们的目的。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顾维钧确确实实是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毕竟，就算是他们把曹锟选为目标，那也只是二选一，没有更好的目标而已。没想到，曹锟这里还真有一些松动的意思。

    但是，日本方面可就不一样了，他们并不希望在这个事情上拖太久。因为，他们明白如果拖得太久的话，那些个基层的士兵以及军官们没准儿就会爆发了。那样的话，前线如果再次爆发战争，那么到时候日本除了出兵之外，也就没有太多的选择了。

    所以，他们并不能接受这种长时间，没有任何收益的停战。不过，这方面顾维钧确确实实是专家，他在一些个条款上面，和日本人开始计较起来。顾维钧打的算盘非常简单，那就是只要日本人就这个问题和他讨价还价，那么他就有理由拖延时间。

    但是，出乎顾维钧意料的是，日本人除了在第一天的时候，和他在一些个细节上面争论了一下，让他达到了拖延时间的目的。但是，从第二天开始，日本人就不在这些枝节上面和他纠缠了，非常干脆利落的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虽然，顾维钧很想退出谈判来考虑一下来着，但是他不敢这么赌。因为，他这么一来，拖延时间的目的也就太过明显了。那样的话，日本人要么就是停止谈判，要么就会在后面的谈判中，再也不会中他的拖延之计了。所以，顾维钧唯有硬着头皮，把那一天给拖了过去了。

    第三天的谈判，顾维钧虽然竭尽全力，但是他没有挑战日本人底线的勇气。而只要没有跌到日本人的底线之下，日本人就不会和他争论。所以，三天的谈判过去了。最后，剩下的两个条件，也就是非军事区和华北驻屯军增兵这两个条件了。

    而且，这也算是这次谈判的重中之重了。其实，只要这两个条件能够谈妥了，其他的那些个只能算是小枝节。估计，无论是日本也好，华夏也罢，都不会计较其他的那些个条件。所以，顾维钧也算是下定了决心，要在这两个条件里，和日本人好好的洽谈一番，至少要拖延一个星期。因为，如果这次能够拖延一个周的话，这次谈判也就持续十天了。

    而等谈判结束之后，他还得去一趟北平不是。这样一去一来，也就是十五天过去了，也算是达到了拖延的目的。甚至，如果他们刚开始的猜测是正确的话，十五天过去了，那么直系只需要坚持十天半月的，就足以等到南京完成剿共了。

    可惜的是，顾维钧的这个想法，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他所进行的谈判，是真正的谈判。那样的谈判，随随便便一个条款，都可以拖延个十天半月之久的。但是，他忘记了，这一次的谈判，从头至尾都不是一个正常的谈判。

    因为，作为占据主动地位的日本人来说，他们并不希望看到谈判拖延太多的时间。而能够拖延时间的华夏方面，却由于自身实力的问题，却不能够利用日本人想尽快达成协议的这个漏提出严苛的要求以拖延时间。

    所以，在第四天的时候，日本人也没有和顾维钧枪舌战的意思，直接通知了顾维钧他们的决定就是了。日本人的意思非常的简单，那就是要么就设立非军事区，要么就是答应他们扩编华北驻屯军。

    因为，这两个条件，只要任何一个条件能够达成，都足以让日本人在下次发动战争的时候，能够轻而易举的侵占华北。当初，日本人提出这两个条件的时候，就是为了给华夏留出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是，这对于顾维钧来说，可就不是那么美妙了。因为，他如果把这个选择，加上前些天达成的协议送到南京的话，南京方面肯定会欣喜若狂。如果，他把这个选择送到北平曹锟那里，那么一切也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因为，曹锟无论是做出什么选择，那么这次谈判也就算是走到尽头了。

    所以，顾维钧选择了一个最危险，最容易被人识破，也是最不符合他身份的选择，那就是在向日本人要求就这两个条件进行磋商遭到拒绝之后，托辞要向南京方面请示，把这事儿给生生的拖了下来。

    对于顾维钧的这个要求，日本人并没有怀疑，也非常大度的给了他两天的时间。因为，在日本人看来，两天的时间，已经足以让南京做出决定了。

    不过，三天过去了，顾维钧并没有给日本人一个答复。甚至，顾维钧还给华夏谈判团的人放了大假，在日本人等不急来找他们的时候，也就唯有找顾维钧一个人了。而知晓这一切的顾维钧，当然能够轻松自如的应付过去。

    甚至，也不会因为其他人给说漏嘴而让日本人知晓事情真正的缘由了。毕竟，究竟是否派人去南京，那些人当然清楚了。

    饶是如此，日本人也察觉到了不妥，在询问顾维钧，遭到了顾维钧的推脱之后，就直接越过了顾维钧，向南京政fǔ的外务部发函询问了一下。而南京方面，根本就没有得到顾维钧的请求，他们得到的，只是顾维钧每日发送过去的，几乎是一成未变的每日谈判行程。

    所以，当南京方面得到了日本人的求证函之后，他们的吃惊程度也就可想而知了。当然了，再怎么吃惊，他们也不会说，顾维钧根本就没有把类似的要求发送过来吧。所以，只是一个劲儿的向日本人解释，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好不容易才把日本人的怒火给应付过去了。

    而应付完日本人之后，要做的当然就是找顾维钧了。对于自家上司的责问，顾维钧并没有推脱的意思，因为现在推脱也没有任何用处。所以，顾维钧非常爽快的承认了，这是他耍的uā招儿。原因嘛，很简单，无非是看不惯日本人的嘴脸罢了。

    顾维钧的这个说法，外务部当然不会相信，毕竟以他顾维钧的外jiā水准，绝对不止于犯如此低级的错误。甚至，这都不能用失误来形容了。至于，顾维钧所说的，看不惯日本人的嘴脸，这更不能算是什么理由了。

    日本人的什么嘴脸，外务部的人，虽然不能说都见过。但是，他们当然会猜测得到。毕竟，他们和日本人打jiā道的时间也不在少数。虽然，这个时代所有的洋人，在他们的面前几乎都是扯高气昂的。就算是，那些个所谓的绅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他们也就平日里是绅士罢了。一旦遇到利益攸关的事情，他们绝对会lù出让人恶心的嘴脸就是了。

    但是，顾维钧遇到的嘴脸还少了不成？其中，比日本人恶心的可是海了去了，顾维钧可都是忍了下来，这一次他就忍不住了？谁信？

    不过，现在事情已经出来了，信不信都无所谓了，而且这件事情他们外务部也做不了主。当下就把事情给报到了老蒋的从室，至于什么时候才送到老蒋那里去，甚至是怎么解决这个事情，就不是他们能够管得了。

    “娘希匹。”

    现在老蒋最关心的事情，除了剿共的进展之外，就是华北的局势，以及上海的谈判了。所以，得到从室的报告之后，老蒋的招牌喝骂再次出口了。

    虽然，他不知道顾维钧如此做的具体原因。但是，有一点儿却可以确定，那就是这样做的后果就是谈判失败，那样的话不但华北会再次陷入战火之中，甚至有可能导致和日本的全面开战。

    而这，显然不是老蒋希望看到的。毕竟，一旦开战，那么剿共肯定会受到影响，甚至是陷入停滞当中。到时候，给了GD喘息之机还是轻的，甚至还有可能让他陷入GD和日本人的联合夹击之下，这个局面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