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亲

目录:穿到清朝当戏子| 作者:唐筱声|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如今外头的雪已化尽,风虽冷却不冽。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西祠楼后院二楼的雕花厢房之内,安静如初,依旧面对面坐着两个人,个银白袍褂,个翠青长袍。

    小炉上正噗噗地煎着茶,是上好的铁观音,茶香袅袅,沁人心脾。

    两人身上先前外出沾的寒气已经散些,如今身子已经回暖,花景昭细长的手指玩味地摩挲着青花瓷茶碗的杯壁,进门就开始京城内最近的小道八卦。

    苏倾池也不作答,只低头凝神品茶,细细挑几件听便。

    “邱丞渊想与秦家联姻?”

    “嗯,听邱丞渊下月带儿子就去秦家提亲。”花景昭提壶倒杯茶,低头嗅下,清闲地晃晃,嘴角勾个弧度,“邱丞渊想得倒好,膝下双儿皆成他手中的棋子。”

    苏倾池没有接他的话,只淡淡道,“邱仲文竟没句辞?”

    “有又如何,他能反他老子不成?”花景昭放茶杯,“不过邱家些日子倒不安宁,先不邱仲文对秦思敏无意,为邱秦两家的亲事成日去给他老子添堵,且那素来知书达礼的邱家小姐邱玲儿,前些日子被人撞见同别的子私下幽会,事情传到邱丞渊耳朵里,邱丞渊气之下险些没动家法。”

    苏倾池没话,花景昭瞧他眼,斟酌下道,“大约怕夜长梦多,邱丞渊今日已去商府……”

    花景昭不必多,苏倾池已明他话里的意思,邱丞渊去,不为别的,只怕是想将婚期早日定下来。

    果然不出几日,京城内外,商邱两家的亲事就被传得沸沸扬扬。

    西祠楼上下却没半风声,纵是有不懂事的小戏子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被旁人瞪,又往楼上指,便也立马会意,再不提此事。

    苏倾池依旧每日调|教楼里的戏子,楼里最近又新进几个年纪小的孩子,模样嗓子都拔尖儿,苏倾池颇为满意,便从那几个孩子中挑三个,亲自教他们唱戏,剩下的全交给花景昭。

    于是原先就热闹的西祠楼,如今更是咿咿呀呀不绝于耳,每日早,院子里便站齐刷刷排孩子,吊腿儿的吊腿儿,练嗓的连嗓,耍水袖的耍水袖,又有些已经学出来的孩子,互相拿着花枪对戏。

    院外热气腾腾,包子馒头的香气吹进来,整个院子都雾蒙蒙的,把个个孩子馋得直流口水。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时辰到,苏倾池发话,些小戏子便撒丫子涌进内堂,将两个木桌子围得水泄不通,撅着屁股抢桌子中央的木篮子里的白面馍儿,茶坊头陈叔在两个桌子中间忙活,提着桶举着水瓢儿,给每个孩子晚里盛滚热的浓豆浆。

    群孩子早连戏连得前胸贴后背,个个饿鬼似的抢食。

    苏倾池从来没有在饭食上亏待他们,每三顿,虽不得多好,总能管饱,偶尔心情好,还会从附近酒楼里些热菜热汤回来,给群小子打牙祭。

    倒不是苏倾池多慷慨,其实要真起来,楼里就属苏倾池最吝啬,他做些,不过是嫌看着群面黄肌瘦,皮包骨头的小子碍眼,故而时常给他们沾些荤油。

    苏宝儿自那日疯跑出去,满身泥泞满手污血地回来之后,再没在西祠楼或者四合院出现过,他不来,苏倾池便也当没他个人。

    明知道他样为的是什么,苏倾池也未对他过句宽慰的话。

    如今四合院已经空,柳官儿被花景昭送到位友人那里,托他暂且照料段时日,又托人在京城内的僻静之地置处屋舍,并在屋舍前边盘下家铺子,待切准备妥当,便将柳官儿送过去,铺子里的掌柜伙计都请好,柳官儿过去只需替他看着铺子、记记账便好。

    苏倾池偶尔嫌吵,便回四合院睡觉,花景昭每日陪着他,两人竟是形影不离。

    商邱两家终于挑定黄道吉日,两家本就是几代交好,早在数十年前两家就有意联姻,行通草贴、合婚(合八字)、过年庚贴之后,商家已将八盒和十盒,装庚贴、珠翠首饰、牛羊绸缎送至邱家,亲便算定,再容不得反悔。

    商家将日期写于龙凤贴,随贴送去红枣、花生、桂圆、栗子等喜果,又装十几大箱的猪羊腿、山药等物,扒抬送入邱家,邱家也回礼盒。

    番喜气忙碌,两家的亲已是定下,切只待三个月后商家大少爷去邱府迎亲。

    两家亲事外头早传遍,每个不郎才貌造地设双,苏倾池正在楼上的清茶馆吃茶,听的些话语,也无甚反应。

    冷不防,手中的茶被花景昭轻轻接去,苏倾池抬眼,“做什么?”

    “茶就么好?”花景昭瞥眼旁两个见底的茶壶,笑,又晃晃手中的杯子,瞧见里边漂浮的几片碎茶叶,不由道,“茶叶渣的滋味如何?”

    苏倾池微微窘,只瞬便恢复往日清冷神色,撇开头看向窗外。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花景昭耸耸肩,口将杯中茶水连同那几片碎茶叶齐饮下,随后咂咂嘴,“苦,涩。”

    苏倾池瞥他眼,正待什么,花景昭忽而用眼神示意他往楼下看,苏倾池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只见个头戴斗笠的子匆匆走过,碍着几层轻纱,并不能看清对方的面容,不过个身形苏倾池却是有些印象,尤其那人身上的紫衣和晼间串细小的银铃,略略想,苏倾池忆起那子正是邱玲儿的贴身丫鬟紫嫣。

    “看急匆匆的模样,猜是去替家小姐送信。”

    “是范李?”

    花景昭饶有兴趣地把玩着折扇,“看来邱玲儿是动真心,呵呵。”

    苏倾池微蹙眉毛,低头思忖着什么,花景昭放下扇子,“范李虽有些风流名声,未必就不会真心待,只不过……”

    花景昭停顿下,“本想撇开此事不,不过邱家与范家段时日过往甚密,想未必就是邱丞渊的意思,八成是邱仲文瞒着他老子,暗中同范家来往,若是他为的是他妹妹同范李的事,便也罢,若是别的。”

    花景昭拧眉思索番,“此事容再观察几日,目前实在摸不清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人坐会儿,便在桌上放几枚银钱,齐出清茶馆。

    街头巷尾谈论最多的依旧是京城两大家的亲事。

    花景昭摇着扇子,拉着苏倾池在个货摊前站会儿,随后花景昭将个面人递到他手中,苏倾池微微愣,回神,接过面人在手中把玩。

    花景昭知他正在出神,便也没打搅他,两人走会儿,前方已隐隐能瞧见西祠楼,花景昭才道,“竟不知样信他。”

    “什么?”苏倾池回头,眼神带还未醒神的迷茫。

    花景昭无奈笑,“问今晚想吃些什么。”

    “,壶碧螺春吧。”

    花景昭身形顿,忽觉好笑,人分明就还没回过神来。不过随后他只能叹气,人看着对什么都不上心,最是清心寡欲之人,旁人又如何知道,人那颗玲珑心肝早有半被情占,否则,如何有那夜小巷之内与另子的缠绵热情?

    清冷如他,依旧逃不过个情字。

    夜深露重之时,花景昭忽闻门外有人敲门,不禁疑惑,半夜三更还有谁来敲门,披衣起身,灯,过去开门,见到来人不免微惊。

    苏倾池只着身丝绸亵衣,额上细汗密布,面色难掩苍白,花景昭伸手将他拉进来,触手间,片湿漉,竟是密密的虚汗。

    “出什么事?”花景昭赶紧扯被子给他披上,又找套干净亵衣给他。

    “背过身,且换上,别冻着。”

    苏倾池没有拒绝,大约也察觉浑身的凉气,打个寒噤,便接下。

    花景昭听着身后悉悉索索的细微声响,便觉气息难稳,不由苦笑声,略略偏头,便瞧见灯光映照之下,那人投在墙壁花窗之上的身影,瘦腰窄臀,身形修匀,却是不出的风流。

    微微有冷风袭入,烛光摆动,连带着那人的身形也随之晃动,花景昭心思乱,便心猿意马起来,只攥拳头,闭眼睛,深吸口气,才收躁动不定的心神。

    那方苏倾池已经换衣衫,“可以。”

    花景昭回头,面上已如常,瞧不出丝方才的荒|淫心思。

    “睡不着?”花景昭见苏倾池面色依旧苍白,便提壶欲倒杯热茶给他暖身子,茶倒入杯中,才想起,茶水早凉。

    苏倾池摇摇头,接过凉茶,“凉茶正好,不用下楼寻热水。”

    花景昭担心他喝多,便将茶壶往旁边放下,自己在苏倾池身边坐下,也不急着问苏倾池么晚找他何事,只静静地坐着看他。

    口凉茶入肚,苏倾池微微打个寒颤,随即拢被子,见花景昭正看着他,不由道,“扰清梦吧。”

    花景昭笑道,“正睡不着,本想对月饮酒,只叹没有佳人作伴才作罢,来倒正好。”

    罢取壶酒来,又拿两只碧透的酒杯,给自己和苏倾池分别倒杯。澄清透彻的酒水在碧色的翡翠酒杯中泛着浅浅的光泽,还有淡淡的酒香,不浓,却诱人得紧。

    “倒藏好酒。”

    “呵呵,不是拿出来么,杏酒花酿,味醇而甘,酒劲不大,却醉人。”

    两人共饮几杯,竟没人提及苏倾池么晚扣花景昭房门的原因。

    两人促膝饮酒,没有多少言语,似乎苏倾池大半夜过来,只是为同他饮上几杯佳酿。

    夜色更浓,烛台之中的蜡烛已快燃尽。

    花景昭素不畏寒,不似苏倾池那般暮秋就开始生炉子,房内的炉子直燃到初春,花景昭只在隆冬最寒的那几日生个炉子,过那几日便早早地撤,如今房内清冷片,便是花景昭受得住,苏倾池也是受不住的。

    于是两人索性上床。

    苏倾池靠在床头,脸颊因为方才饮酒的缘故,微微染红晕,“先前做个梦。”

    他微微笑,歪头靠在花景昭肩头,没有丝防备,也许并不是靠,只是实在无力,便倚着床头滑到他的肩头,“梦里,承德成亲,还差人送大红的喜帖给,整个商府热闹得不得,大红灯笼挂得满北京城都是,商府里边又是鞭炮又是锣鼓,可是商府的大门外却冷清得很,满城的人都没,全进商府喝喜酒去,只有个。”

    苏倾池咽口口水,眼神微微有些涣散,“个站在门外,承德让等他,就站那里等,等三三夜,那门终于开,他身红色的新郎官袍子出来,好看的紧,他向伸手,握住他的,他拉进去,有好消息要告诉。”

    他没有意义地笑下,“然后看到门里站个人,怀里还抱个孩子,承德满脸喜色,拉着的手倾池,看,是儿子。然后他把那孩子抱到怀里,让看看他的儿子,看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好听,愣愣地接过,然后那孩子忽然张开眼睛,被吓跳,手松,那孩子忽然就摔到地上,成滩血,承德和那人掐着的脖子让偿命……偿命……”

    花景昭转头看眼他,苏倾池靠在他肩头,已经睡着,眼角淌滴清夜。

    唇边丝苦笑,花景昭替他掖被角,“若不是醉,些话是不是要烂在肚子里?”

    那人靠在他怀里,已是睡熟,哪里能回答他的话?

    花景昭伸手在那人轻薄的嘴唇上细细摩挲,都道薄唇之人性凉薄,若是真如此,便好。

    俯身低头,四唇险些相触,却又顿。

    “罢,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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