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百九十一章 黄 祸（中）

    ()    可相对于城市的规模，欧洲、尤其是西欧城市（城镇）的数量却多如牛毛，并且分属于不同的领主，更要命的是，此时的欧洲（东罗马帝国除外）十分贫困，对于来自富裕的大宋的飞虎军将士来说，即使打下巴黎伦敦都没有什么油水，更别提那些小城堡了。这便令远离本土而不得不一直“以战养战”的飞虎军陷入了一种十分尴尬的境地，他们不得不将行军路线上那些人口只有几千人甚至是几百人的小城一个个攻下，而不熟悉当地情况又进一步降低了他们“打草谷”的效率，所得的战利品还不够给士兵发军饷（飞虎军都是老兵，自然全是职业兵，军饷是很高的，而且这次西征是辛弃疾擅自做主，朝廷未必会给报销......），只能拿以前的存货充抵。而且虽然知道打这种小城堡会浪费时间，可是不打的话又总有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出来偷袭，毕竟宋军与他们语言不通，连招降都不可能，只能一路打过去......

    这一点在杀到西欧（广义的西欧，与东欧对应的地理概念，即包括现在的德国、意大利等中欧和南欧国家在内。）之后更加严重，因为西欧人口稠密，城堡的数量也更多更密，但是辛弃疾还是继续率军推进了千余里，一直杀到捷克境内，但捷克人的顽强却出乎辛弃疾的意料，而且捷克境内多山、易守难攻，飞虎军的弹药这时也已经消耗殆尽，结果终于吃到了西征以来的第一个败仗，在进攻一座石头城堡的短短几天里就折兵千余人。辛弃疾意识到飞虎军经过将近两年的征战，终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时再不收兵回国，只怕就永远回不去了，便马上下令撤军回国，此举赢得了官兵们的一致拥护，他们在西征中虽然收获颇丰，但离家日久难免想念。不过，欧洲的分封制与城堡群虽然阻碍了飞虎军的攻势，但在飞虎军东撤以后，却也妨碍了各天主教国家军队的追击，所以飞虎军几乎是全身而退......

    其后辛弃疾和他的部下又花了将近一年时间才回到了亚洲，一路上又顺手灭掉了不少小国。在这次西征中，辛弃疾和他的飞虎军长驱数万里，灭国三十二（不算那些有主君的领主），再次令西方人感受到了“黄祸”的可怕和东方的强大。而且与当年匈奴王大军的数量众多相比，飞虎军的精锐更是令他们深受震撼。而飞虎军的将士虽然损失过半（注1），但活下来的人却都赚得盆满钵满，欧洲虽然贫困，但正所谓聚沙成塔，三年的收获累积下来，那就很吓人了，别的不说，光是黄金就超过了一千万两，白银也多达四千余万两，而且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首饰和工艺品，还得将不逊于金银本身价值的加工费算上，而且辛弃疾他们还从欧洲抢掠了大量的珍贵艺术品，如绘画、雕塑等等，这也多亏了辛弃疾本人极高的艺术水准，否则这些珍品很可能都会被他的部下视而不见、甚至破坏掉了。据不完全统计，如果按照市场价格，飞虎军西征所获得的财富，总价值至少超过十亿宋元（这时的大宋纸币还是可以与金银自由可兑换的，十亿元也就等于是十亿两白银。），其中辛弃疾本人就分到了三分之一，不得不说，战争确实是来钱最快的......

    辛弃疾擅自发动的这次西征对整个西方当时的政治格局、乃至其后几百年的历史都造成了极大的冲击。首先是历史上对中国造成过最大伤害的沙俄帝国受此影响而未能建立起来，也不再有俄罗斯这个强大的民族。

    历史上俄罗斯的源头是基辅罗斯，如果一直任其发展下去，迟早会完成真正的统一，而形成统一的国家和民族，但历史上蒙古人灭亡了基辅罗斯，使得这一发展进程被硬生生打断。可是其后成吉思汗的孙子（虽然很可能不是他的种）拔都在东欧大部和中亚一部的广阔土地上建立了被西方人称为“金帐汗国”的钦察汗国，并对罗斯各部实施了极为残酷的高压统治，但这样一来反倒逼得罗斯各部团结起来，并在几百年间发展成为了一个强大的民族，那就是后来的俄罗斯人，而当他们成功地推翻蒙古人的统治以后，很快就开始仗着地缘的巨大优势而疯狂扩张，最后终于建立了世界历史上国土面积最大的沙俄帝国，而俄罗斯人也从此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民族之一。

    但在这个时空，辛弃疾虽然和历史上的蒙古人一样摧毁了基辅罗斯的王都与其本就没有多少威望的中央政权，但却没有留下来统治奴役罗斯各部，在失去中央政权而又没有外敌威胁的情况下，罗斯各部很快就开始自相残杀起来。虽然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迟早仍能完成统一，但历史上金帐汗国的存在固然令罗斯人痛不欲生，却也同时压制住了罗斯人的那些邻居们，令它们同样也无法发展壮大，因此历史上的俄罗斯是统一以后才会出现强大的外敌，相对来说要好应付多了。而在这个时空，就在罗斯人忙于内战的时候，欧洲却有几个强国成功崛起，罗斯人内忧外患，又岂能幸免遭人欺负乃至吞并的厄运？

    注1：其实战死的不到两千人（所以捷克那次才被认为是失败），但西征耗时将近三年，这么长的时间，就算不打仗，一万多人里面估计也得至少死掉上百个，而且跋涉万里的过程中水土不服是常有的事，因此病死的比战死的还多。再说，进入欧洲以后，为了对付星罗棋布的城堡群，辛弃疾不得不分兵出击抄掠物资以补贴军用，但他们毕竟人生地不熟，掉队失踪乃至被当地人伏击偷袭打闷棍的例子也不在少数，这是任何侵略军都所无法避免的命运，何况辛弃疾他们还并不是什么正义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