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不祥

目录:一帘幽梦之楚门| 作者:离类水愿|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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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拉和汪紫菱的第一次见面,似乎就预示了某种不祥的东西终于在汪紫菱身上开始有所反应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费云帆很宠溺的为两个出色的女孩的相互介绍,这不能怪他,因为他本身就是个对女性尤其宽容的绅士,再加上,一个是他的前前女友,一个是他的现女友。他甚至是怀着某种骄傲自豪的情绪为两个女人彼此介绍。

    “这是紫菱,我最爱的女孩,我未来的妻子,世界上最美丽的精灵。”

    “这是劳拉,是法国很出名的作家,是语言学方面的专家,世界上屈指可数的真正天才之一。”

    劳拉蓝色的深邃的眼珠对上紫菱慌张闪躲的眼神,一个气定神闲淡定大方,一个畏缩不安不知道为何忽然神色紧张。

    高下立见。

    劳拉有些神情莫名,没有直接伸出手去打招呼,费云帆却仿佛感觉到了紫菱突如其来的不安,又是一通深情款款的安慰。

    “紫菱,你不要害怕,只是学点法语罢了,学不会也没有关系,我不会给你任何压力的,劳拉是我请来陪你的朋友。你不想拥有一个让全世界的女孩都嫉妒羡慕的婚礼吗?我要去亲自筹办我们的婚礼。亲爱的,每天我都会尽量回一次家,在这里,你不会是一个人。”

    紫菱当然没有在害怕,至少,她怕的,绝对不是费云帆所说的东西。

    劳拉给她一种很熟悉的危机感。

    这种熟悉的危机感,来自常年压在她头上的光芒四射完美无缺的绿萍,楚廉从来没有用过那种欣赏而又赞叹的目光看过她。就算在她和楚廉相爱后,楚廉眼中有爱,有怜惜,有心疼,有维护,有不惜一切的执着,就是没有欣赏更没有赞叹。

    费云帆爱她,紫菱早就确定这一点,她也知道费云帆的情史写出来堪比一本环球游记,因为内容不止丰富而且种类繁多涉及面还很广。费云帆大概说过一点他以前的女朋友的事情,她也从来没有在意过。首先她对费云帆并没有像爱楚廉那样的深刻,其次,费云帆语气中并没有一点点对过去的留恋。

    但一个优秀的男人对她如此的温柔体贴,她觉得已经在逐渐感动中,加上她和楚廉绝对称不上美好的分手烛光晚宴,她早就觉得委屈又痛苦。经过费云帆的后来的劝解,她终于清楚了那个晚上是如何的危险,楚廉无论因为什么样的理由根本就不应该将她一个人扔在外面。而沈随心前后不一的表现,也让她觉得,她想象中完美的爱情,被楚廉伤害到了最深,被沈随心打破完了最后的幻想。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连沈随心和爸爸之间二十多年的感情都只落得这样的下场?

    但是她还是伟大的为楚廉做了证词,算是为她带给他的麻烦和为难做的一个补偿。或者,她就是不祥的,只有她离开了楚廉,楚廉才能好好的,楚爸爸和楚阿姨才能原谅楚廉呢?而楚廉,怨恨她是肯定的,可是她再委屈再痛苦也一定要楚廉好好的。

    劳拉微笑着,等到费云帆终于哄好了怀中的精灵,她伸出手去,“我是劳拉,以后请多指教了。”

    紫菱羞涩的点点头,很迅速的碰了下劳拉的手,楚楚可怜的说了句,“您好。”

    费云帆有些疑惑,紫菱从来就不是这么认生的人啊,难道真的——

    劳拉好笑的看着费云帆一脸的担心,“我还从没见过你这么紧张一个女人的,不行,我吃亏了,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侯也不见你这么宝贝我的。”

    紫菱的脸色忽然变得煞白,费云帆却仿佛被人说中了最想隐藏的心事,他打着哈哈,“好了,我最爱的女孩交给你了,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又低头温柔的对紫菱说,“宝贝,我要出门了,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亲密亲了亲紫菱的额头就走了出门。

    劳拉对着紫菱友好的一笑,“紫菱,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劳拉的中文不算精通,但应付一般人没有问题,语调生硬的喊着紫菱的名字,让紫菱心中愈加的紧张。

    “你不用担心,我和你的费云帆早就没有什么了?刚才我发现你听说我和费云帆以前的关系脸都变色了呢?”

    紫菱慌忙摇头,“不不不,不是的,我只是太惊讶,而且,我和费云帆之间,也不是——”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不是什么?不是爱人关系,不是爱人又要嫁给他?这其实的矛盾挣扎隐情苦衷怎么能说给外人知道?

    看着忽然陷入哀愁的紫菱,劳拉仿佛不经意的感慨道,“你跟汪绿萍真的一点都不像啊!”

    “你认识我姐姐,她怎么样了,我一直都想过去找她跟她道歉,可是费云帆说绿萍住的医院不允许人探视?为什么,我是她的妹妹啊,我们血脉相连,谁也没有权利阻止我去见我的姐姐。”紫菱猛地抓住劳拉的手。

    劳拉显得很惊奇,“道歉?为什么?”

    紫菱泪眼婆娑,拉着劳拉的手不放,絮絮叨叨的重复她脑子里演示了无数遍的述说。

    劳拉很有耐性的听着紫菱反复的重复某些高频~率的句子。

    最后,紫菱泣不成声。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劳拉递给她一张纸巾,同情的说着,“看来你的压力真的很大,难为你能忍受这么多的事情了。不过哭出来也好,闷在心中会生病的。我让人给你拿点冰块来让眼睛消肿,不然你的亲爱的的回来会认为我欺负你的。”

    她站起身走出室外,然后却转进了另一个房间。

    “全都听到了?”

    费云帆沉默的点点头。

    “那你的计算结果是什么?”

    费云帆仿佛刚刚被人刺痛了心脏,艰难的说着,“不到十分钟的话里,‘我’字出现了四百二十六次,‘情不自禁’出现了九十八次,‘爱’字出现了三百零七次,‘错’字出现了一百一十一次。”

    劳拉微笑着,“她的这些话你不是第一次听到了吧,以前都没有发觉不对吗?”

    费云帆痛苦的别过脸。

    劳拉却继续说着,“人的行为和语言从里都是人格形成的主要组成部分,剔除掉她语言中的常用词和毫无意义的感慨,关键字出现的频~率高低,才是她潜意识里最真实的想法。而她所表现出来的又跟潜意识相差如此之多,就算是外行的你也应该知道问题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我知道我知道,我早就知道紫菱是这么的善良这么的敏感,她这段时间承受得太多,而我居然没有注意到她内心的痛苦,我居然还能大言不惭的说爱她却没有发现紫菱的不对劲,我真是太混蛋了真是太对不起紫菱了。。。。。。”忽然又满含希望的看着劳拉,“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能让紫菱好起来的对不对?”

    劳拉为难着,“虽然我用必须先给你的小妻子做个心理测试才会决定教不教她。只是,现在的治疗你肯定不会让她去我的办公室——”

    “不行,紫菱绝对不能去。”费云帆强烈的反对,如果紫菱知道了自己居然认为她心理出现问题心里会更伤心的,之前她在台湾面对威尔森医生就是这么恐惧,说明她害怕和排斥心理医生,他不能再让紫菱害怕了。他恳求着,“劳拉,你是个医生不是吗?你也喜欢紫菱这么单纯的女孩不是吗?你会帮助她的不是吗?”

    劳拉显得更加的为难,但还是做了决定,“如果我治疗她,那么你要保证,即使没有签署真正的医疗协议,你也不能干涉我的任何医疗方案,否则我马上就会离开。你应该知道一个心理病患者中途中断治疗有多严重。”

    费云帆狂喜着,“我保证我保证,谢谢你劳拉。”

    他一个激动,居然抱住了劳拉,劳拉也用手拍拍了费云帆的后背表示安慰。

    门口忽然传来一个倒吸声。

    两人回头看到了刚刚推开门的紫菱一脸不敢置信的受伤表情,然后又仿佛领悟到了什么哭着转身离去。

    费云帆给匆忙给了劳拉一个抱歉的眼神就追过去了。

    劳拉自言自语,“你只计算我给你的关键字,怎么就没顺便计算一下另一个字出现的次数呢?”

    紫菱的大段话几乎都是重复的字眼,其中,“不是故意的”、“不是有心的”、“不要这么残忍”等等等,来回只是重复一个最重要的态度,“不”,她是如此坚定自己的无辜和无罪。

    不用怀疑,费云帆肯定能哄回那个女孩。

    十八岁,如花般的的年纪啊,你的生命就已经为了爱情绽放得如此眩目,甚至毫不在乎这种无所顾忌的绽放是不是会刺伤到别人侵占他人的空间领地?

    秋绍看着自己名下产业的财务报告。

    “原来我拥有的东西还不少嘛!”

    侯季文点点头,“除了不动产和名义上隶属秋家的分公司,你爷爷留给你的现金和古董珠宝也是很出人意料。”

    然后又拿起一份资料,“我比较好奇的是他居然没留点东西给他的儿子,据说除了公司分红和妻子家的嫁妆,他没有任何的收入。而那份嫁妆本该拥有最大的一份也在你手里。”

    “你究竟想说什么?”秋绍问。

    “无论他们想要弄什么阴谋,最终的目的应该就是为了这些东西。”

    “那又怎么样?”秋绍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我不拒绝这个世界给予我的东西,但是谁也别想夺走属于我的东西。”

    “我不是要说这个。”侯季文揉了揉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你今年二十八岁,法律上成年就可以继承遗产,但是每个大家族都会有一条隐秘的条款用来保障家族的利益得到最大化的体现。这是祖先的智慧。秋家的历史在法国已经将近一百五十年了,它保留了多少中国的作风,又被法国的历史影响了多少?这些我们都不知道。但是那个小鬼的出现就说明了一件事,这是一个讯号,他们要开始向你宣战了。”

    秋绍没有说话,久久才闷闷的出声,“侯季文,我讨厌这些事情。”

    秋绍称呼侯季文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又是一种很奇怪的坚持。

    侯季文有些怀念,他仿佛又看到小时侯秋绍闷葫芦一样几天都没发出过一点声音,然后忽然说话时侯的语调就是这么闷闷的。

    “没有关系,这些事情你不想理会我们就不管它,打架什么的我们从来都没有输过不是吗?”

    想到服兵役的那两年,他们得罪的人几乎是从上到下,被人下黑手挨揍是很寻常的事情。两个人打起架来从来都毫不手软。

    “对了,张力说绿萍想搬出去住。”

    秋绍懒洋洋的,“这里不好吗?为什么要搬出去?”说完又狐疑的看着侯季文,“为什么绿萍是跟张力说,张力又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这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告诉你了。”回到法国的秋绍的情绪已经没有在台湾时侯的那种反复无常,侯季文已经又可以按照多年的习惯去回应秋绍时刻的疑问——秋绍的疑问很少有具有意义的问题,就跟一些小鬼嘴里老是嘀咕的十万个为什么一样。答案什么的根本就不是秋绍想要知道的,他只是单纯的在怀疑,只要打消掉这种莫名其妙的怀疑就可以了。

    看着坦然的侯季文,秋绍泄气了,“算了,她想出去就出去吧,果然,正常了的绿萍一点都不好玩。”

    秋绍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感觉,绿萍的疏离和有礼是在意料当中的,但是真的直接面对到了这个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绿萍,他又觉得气闷。他明明记得没几天前,眼前这个冷静到几乎可以坐禅入定的女人还在电话里向他咨询报仇的事情。才这么短的时间又改变主意了?女人都是这么善变的?

    另一边,绿萍叫张力找好了房子,爸爸妈妈这两天应该也会到了。

    在秋绍存在的空间里,她总有种接近窒息的感觉。

    秋绍说的话,露出的笑容,甚至不知道是不是表示友好的一些动作也总让她不安。

    曾经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崩溃抓狂,在这个男人面前被撕下了最完美的面具,他知道她发生的一切,甚至连她自己不知道的一切不堪都是他告诉她的。

    她曾经居然还很相信他,因为他眼神里和她一样的疯狂。

    但是现在,阔别多日,再次见面,她居然感觉到了初次见面时侯的那种发自内心的恐惧。绿萍不知道这种感觉究竟来自哪一根莫名其妙的神经纤维。

    但是她还是想离开。

    想快点和妈妈过上正常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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