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自以为是
目录：一帘幽梦之楚门| 作者：离类水愿|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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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睡中的秋绍很平静，吐气绵长而缓慢，姿势也很正常，没有任何身处不安定环境的表示。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秋韶观察着哥哥安静的睡眠，确定了对方的确是因为疲惫而入睡，也没有丝毫噩梦缠身的迹象。
他不明白，为什么哥哥真的能够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他差点杀了人，哥哥也只是稍微意外了下。
将所有的叔伯兄弟都弄到破产，天天被人在门外诅咒。
秋绍做的一切他都不理解，纠缠在无谓的事情上，根本不是哥哥一贯的风格。
在秋韶将门掩上的瞬间，秋绍就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明。
他并不是防备秋韶，只是，目前的秋韶状态很不好，秋韶甚至好些天都不回家和他尊敬的母亲大人报告哥哥的行踪事迹了。
他知道，秋韶害怕秋家大宅。
那是一种本能的逃避姿态。
而他，秋绍，表现得越是不在意，那么秋韶就不会在意。
毕竟，秋韶的一切心情性格，都是模仿于他这个哥哥，不是吗？
左手的脉搏跳动很明显，大动脉在昏黄的灯光下甚至清晰可见，右手的指甲很尖锐，习惯性的将指甲按在左手脉搏上，这种样子，不是拿把水果刀来比划更像自杀吗？
但是每一次，侯季文总会被他这个动作吓得整夜不敢合眼。
秋绍没有自杀的勇气，他已经不信任死亡能够结束人的一生。
像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那就让别人来将我毁灭吧！
只是，秋绍看着门，知道门外正缩在沙发上的少年应该已经安然入睡。也知道他的姿势必然是蜷缩着无法安定的身子，辗转反侧直到疲惫不堪才能入睡。
他怎么有权利，将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人也拖进地狱。
别的人，那个女人，秋森，秋远，所有的秋家人他都能毫无顾忌的下手，他不会在乎他们在失去一切后会有什么下场，也不在乎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报复和诅咒。
他只是没有办法，还给这个弟弟，一个正常的人生。
虽然，这并不是他欠下的债。
只是，无法忽视。
绿萍的到来很突然。
秋绍有些猝不及防。
“不请我坐坐吗？”绿萍的态度很自然，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汪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问话的是秋韶。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秋绍和绿萍看了他一眼，很有默契的说出了同一句话，“只是叙叙旧而已。”
两个人之间拥有同样秘密不允许他人接近的神情让秋韶略微有些心脏刺痛，但依旧保持了很礼貌的态度离开了。
“你教得很好。”绿萍记得第一次见这个少年时侯的情形，态度姿势笑容都和眼前的男人真假莫辨，但如今的少年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神情，虽然不明显，但已经足够将少年彻底从秋绍的影子中剥离出来。
“看起来你对他印象不错！”秋绍对着绿萍，终于能够完全以正常人的目光去看她了。
绿萍没有回应，两个人沉默下来。
两人之间实在算不上好友，但偏偏对于彼此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一个曾经憎恨另一个和其他人构成了这个虚假的世界。
一个曾经被另一个硬生生剥开了生活的虚假幻象。
“你过来法国，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秋绍闭上眼睛，他从来不喜欢直视这群主角，而汪紫菱早就众叛亲离，已经不需要他再做多余的事情。
绿萍也学着秋绍的样子闭上眼睛，她的面具，似乎只在这个人面前才能无所顾忌的摘下，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够遮掩的东西。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
秋绍有些好笑，“你这副谈判的姿态，好像我们还用不上吧。”
绿萍眼神闪了闪，神情复杂，她的确有话要说，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口。眼前的男人，知道她的一切，甚至自己的思维曾经都是由这个人所引导。很多事情，在她冷静下来后，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强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脑子中转过无数的念头，张开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秋绍不以为意，“这些小事情，一向都是张力跟进，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你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不得不屈服的东西，我以为在所谓的最底层，是不会找到能神似楚廉的人，但你却找到了。”
“那是你挑出来的。”秋绍似乎并不在意绿萍说的是什么，语调中还带着隐隐的笑意，现在的绿萍，冷静，理智，强大，还富于思考，不再是那个轻易被人所左右的为爱痴狂疯癫的女孩了。
绿萍脸色依旧不变，“是的，我挑的，一个留学生，高学历，高智商，依旧在金钱和权势面前低头，就因为过去的日子过得太顺利，没有办法接受突如其来的家道中变，变得那么的丑陋和肮脏。”
“你在鄙视他？”
绿萍静静的听着秋绍漫不经心的话语，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秋绍这个人，完全没有认真回应过她的话，她苦笑着，“我没有资格，不是吗？”如今的她，同样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你还是后悔了？”
绿萍摇头，“以前我就问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一切，虽然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分辨不了，我是更希望被蒙在鼓里，还是愿意被现实狠狠的羞辱上一回？”绿萍顿了一下，“你的回答对我毫无用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秋绍有些惊喜，“你现在已经可以选择性忽略我的话了吗？”
“因为你根本不是对我说的吧。我报复，你支持，我矛盾，你就干脆直接帮我下决定，因为你知道我根本不会反对。”
“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曾经希望汪紫菱能彻底的尝尝我之前的痛苦和耻辱，我想让她众叛亲离，我想让她知道什么是求助无门的绝望和恐惧，我想让她有一天再也没有办法给自己找借口推脱自己的丑陋和肮脏。”
秋绍安静的听着，他不知道绿萍是受了什么刺激过来找他，也不知道绿萍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但同时我的心还在告诉我，那个人是我的妹妹，也许她终有一天会知错，也许她并不是故意将我的人生毁成这个样子，而很多事实的确和她没有直接的关系，也许，我这么恨她只是让自己更加的难过。”
“但是——”绿萍的声音急促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圣母，我为什么不能因为我的厌恶就将她推下地狱，我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杀了她？”
绿萍注视着秋绍，回忆着当初在这个男人面前所表现的疯狂和不堪，渐渐又恢复了平静，“我知道她过得不好，也知道她迟早会彻底毁掉，我只要装作看不见不知道就可以得到我最想要的结果。可是，我妈妈，她打电话过来问我，紫菱现在怎么样了？”
绿萍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可以不在乎我自己变成一个满腹仇恨的怨妇，也不在乎我那个爸爸时不时的偏心，但我不能装作看不见妈妈的担心，那个紫菱，她还是我妈妈的孩子，哪怕这个紫菱杀了人放了火，妈妈都会在最后原谅她？所以，她，最终，还是要回来毁掉我现在的生活吗？”
“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母亲对她的孩子彻底的失望，失望到连这个孩子死在面前也无动于衷？”
秋绍看着绿萍祈求的眼睛，想说什么却也说不出来。
别人的生活，谁有权利去指手画脚然后理所当然的控制，紫菱就算是个脑残是个人渣是个废物，又碍到别人什么了？
秋绍从来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现在自然也是一样，他只是觉得，绿萍心软的地方同样是他不能视而不见的地方。
一个母亲，无论有多大的理由，都无法剥夺她爱子的天性。
秋绍沉默着。
“你知道，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同情汪紫菱，她就像一只蟑螂般让我对这个世界感到恶心。”
绿萍别过头，“我同样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但是妈妈怎么办？我可以告诉她我根本不想再提到这个人吗？”如果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杯弓蛇影惊弓之鸟，也许妈妈就不会再想要在她面前提到紫菱了。
两个人又陷入一阵沉默，秋绍不认为绿萍想要拯救那个汪紫菱，但是这种矛盾并不是他想要绿萍经历的东西。
“我们应该有个共识，汪紫菱，是已经救不回去了。”秋绍看着身体震了一下的绿萍，继续说着，“每一个犯罪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总会将退路堵死，我，你，张力，侯季文，还有那个强森，从台湾到法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正当合理合法的行为。你应该明白，可以随心所欲的东西，不存在这个世界。如果汪紫菱回国了，禁锢她的费云帆固然逃不掉，所有牵扯进去的人，都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被我们的敌人利用这一点来攻击。”
绿萍滞了一下，却忽然笑了，“你是在告诉我，浪子回头，没有人可以付得起那个代价吗？”
“亲爱的绿萍，你不是圣母，也没有必要做圣母，否则汪紫菱回去了，你确定你能忍受你未来的人生里有这样一个让你吃不下睡不着的人？而且，只要她乖巧一点，你爸爸和你妈妈肯定会再原谅她，毕竟她终究是个不知世事的小孩子。何况，你自己应该很清楚，要放过她，你自己肯定就无法放过自己。”
“这么自私的人，我应该下地狱的吧！”绿萍的眼泪很突兀的流了出来，她意外的看着手背上的泪珠，仿佛不明白这种廉价的东西怎么会从她的眼睛中出现。
“人因思考而进化，痛苦亦如是。”秋绍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又往自己的左手上瞄去，死亡，无法结束一段人生，那么痛苦呢？一种痛苦，能不能掩盖另一种痛苦？
“你是为了什么要再来一回法国？”秋绍眼神滞了滞，这种只有伤春悲秋的情绪，不适合他这种人。
“侯季文说，要我拖住Nugyen，似乎Nugyen也同样从什么人那里接到了同样的嘱咐。”
秋绍笑了一下，侯季文最擅长的东西就是故布迷阵，“今天也是Nugyen送你过来的？”
绿萍点点头。
“谢谢你的帮忙。”秋绍似乎明白了什么，手紧了紧，“我们的事情你没有必要搀合进去，等汪紫菱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就回台湾吧。”
绿萍仿佛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秋绍摆明送客的态度让她咽下了很多话，起身就离开了。
“都听到了？”
秋韶在秋韶的问号结束前就从另一个门走了出来，鄙夷着，“这女人也太做作了，恨就恨了，还要装模作样的表示一下自己的善良，还不如直接就做个恶人呢！”
秋绍的眼睛又合上了，他并不想跟秋韶解释他和绿萍之间的诡异关系，或者说，秋韶已经够像他了，没有必要再加上那种楚门的情绪。
侯季文开始故布迷阵，说明他在做着一些不能让人知道的事情，也是，当初秋绍找上Nugyen，也同样是打着让侯季文迷惑的主意。可惜，那个人对他的了解，似乎光凭感觉就能知道自己行为的真假。
自己在做什么，侯季文知道，却没有阻拦。
秋绍不知道自己是期待还是失望，或者说，在他将两个人之间温情的假象撕破，所谓的依赖和信任不过是基于一个谎言，他无法接受，侯季文呢，他又能接受吗？
谁喜欢自己的人生被人摆布操弄？
秋绍忽然睁开眼睛，“你，恨你的母亲吗？”
秋韶刚拿起的水杯就这么毫无预兆的被秋绍的问话吓得脱离了手心，砰的一声，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秋绍从来都只喊自己的母亲为“那个女人”，仿佛真的贯彻了她当年的那一句，“放弃姓氏和名字”。
秋韶知道哥哥不喜欢母亲，知道哥哥甚至是不愿意承认有这样一个母亲。
当年的事情，秋韶有所耳闻，却无法相信如今将哥哥念在口中捧在心中的母亲会厌恶过哥哥？
母亲对于哥哥那沉重的爱，是他又羡慕又嫉妒的东西。
他努力学习着哥哥的一切，只要更像哥哥一分一点，母亲就会对他更好。
而他秋韶，有那么一个不堪的生母，那么一个恶心的生父，他根本无法想像有一天母亲也失去了会怎么样！
“我永远都不会恨母亲的。”秋韶很认真的回答。
秋绍却仿佛没有听到，又重新合上了眼睛。
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果然，我们都犯了同一个错误吗？”
他以为的东西，甚至确定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自以为是啊。
这么低级的错误，他居然也会犯？
劳拉，我真不佩做你的老师呢。
在费云帆家中的紫菱，则是忍受不住压力和打击在费云帆的一次暴行后再次晕了过去。
费云帆踢了踢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紫菱，发觉对方没有知觉后，隐隐有些害怕，还是跑出去找了妈妈。
费妈妈慢腾腾的走进满是□气息的房间，皱了皱眉，费云帆做事情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惨白着脸红肿着眼睛的汪紫菱浑身都是瘀伤，脸颊更是瘦到只剩张皮，早就看不出我见犹怜的楚楚姿态。
费妈妈恍惚着，仿佛想起了很遥远的过去，曾经，有人因为同样一副楚楚可人的脸庞差点将她为之自豪的家庭给毁灭，她哀求，她诅咒，全都没有作用。
上帝终于听到她的祈求了吗？
费云帆奇怪的看着妈妈，小心的问道，“我能叫医生过来吗？”
费妈妈回过神，冷淡的说着，“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叫医生，你要怎么解释，你想进监狱里吗？”
费云帆被妈妈的态度给激怒了下，但还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耐着性子，“紫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之间所有的行为都是合法的，我不认为我有错！”
费妈妈内心冷笑，自己的儿子就算从温柔乡里醒了过来还是这么自大看不清楚形势这么自我的吗？合法，从他禁锢自己未婚妻的瞬间他们所有的人就已经一脚踩在了违法的界限内，她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究竟能荒唐到什么地步？现在看来，费云帆，根本就是无药可救！
“这女人最近老说胃口不好，整天吐来吐去的，吃也没吃什么，全身瘦得只剩骨头了，抱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呃，妈妈，你怎么了？”费云帆终于注意到了妈妈脸色忽然变了。
费妈妈寒着脸，忽然狠狠给了费云帆一巴掌。
“滚，带着你的女人，给我滚出家去，我的家里，不欢迎你们两个无耻之徒！！”
费云帆则是被声嘶力竭的费妈妈给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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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种本能的逃避姿态。
而他，秋绍，表现得越是不在意，那么秋韶就不会在意。
毕竟，秋韶的一切心情性格，都是模仿于他这个哥哥，不是吗？
左手的脉搏跳动很明显，大动脉在昏黄的灯光下甚至清晰可见，右手的指甲很尖锐，习惯性的将指甲按在左手脉搏上，这种样子，不是拿把水果刀来比划更像自杀吗？
但是每一次，侯季文总会被他这个动作吓得整夜不敢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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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他，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那就让别人来将我毁灭吧！
只是，秋绍看着门，知道门外正缩在沙发上的少年应该已经安然入睡。也知道他的姿势必然是蜷缩着无法安定的身子，辗转反侧直到疲惫不堪才能入睡。
他怎么有权利，将一个和他如此相像的人也拖进地狱。
别的人，那个女人，秋森，秋远，所有的秋家人他都能毫无顾忌的下手，他不会在乎他们在失去一切后会有什么下场，也不在乎自己将会受到什么样的报复和诅咒。
他只是没有办法，还给这个弟弟，一个正常的人生。
虽然，这并不是他欠下的债。
只是，无法忽视。
绿萍的到来很突然。
秋绍有些猝不及防。
“不请我坐坐吗？”绿萍的态度很自然，仿佛多年未见的好友一般。
“汪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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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你对他印象不错！”秋绍对着绿萍，终于能够完全以正常人的目光去看她了。
绿萍没有回应，两个人沉默下来。
两人之间实在算不上好友，但偏偏对于彼此都是很特别的存在。
一个曾经憎恨另一个和其他人构成了这个虚假的世界。
一个曾经被另一个硬生生剥开了生活的虚假幻象。
“你过来法国，不会是专门来找我的吧！”秋绍闭上眼睛，他从来不喜欢直视这群主角，而汪紫菱早就众叛亲离，已经不需要他再做多余的事情。
绿萍也学着秋绍的样子闭上眼睛，她的面具，似乎只在这个人面前才能无所顾忌的摘下，因为她已经没有能够遮掩的东西。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应该好好谈谈。”
秋绍有些好笑，“你这副谈判的姿态，好像我们还用不上吧。”
绿萍眼神闪了闪，神情复杂，她的确有话要说，却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开口。眼前的男人，知道她的一切，甚至自己的思维曾经都是由这个人所引导。很多事情，在她冷静下来后，终于察觉了不对劲。
“强森，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脑子中转过无数的念头，张开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秋绍不以为意，“这些小事情，一向都是张力跟进，你问我，我也答不上来。”
“你跟我说，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他不得不屈服的东西，我以为在所谓的最底层，是不会找到能神似楚廉的人，但你却找到了。”
“那是你挑出来的。”秋绍似乎并不在意绿萍说的是什么，语调中还带着隐隐的笑意，现在的绿萍，冷静，理智，强大，还富于思考，不再是那个轻易被人所左右的为爱痴狂疯癫的女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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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鄙视他？”
绿萍静静的听着秋绍漫不经心的话语，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秋绍这个人，完全没有认真回应过她的话，她苦笑着，“我没有资格，不是吗？”如今的她，同样变得连她自己都不认识自己。
“你还是后悔了？”
绿萍摇头，“以前我就问过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一切，虽然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分辨不了，我是更希望被蒙在鼓里，还是愿意被现实狠狠的羞辱上一回？”绿萍顿了一下，“你的回答对我毫无用处。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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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的意思是？”
“我曾经希望汪紫菱能彻底的尝尝我之前的痛苦和耻辱，我想让她众叛亲离，我想让她知道什么是求助无门的绝望和恐惧，我想让她有一天再也没有办法给自己找借口推脱自己的丑陋和肮脏。”
秋绍安静的听着，他不知道绿萍是受了什么刺激过来找他，也不知道绿萍想说的到底是什么。
“但同时我的心还在告诉我，那个人是我的妹妹，也许她终有一天会知错，也许她并不是故意将我的人生毁成这个样子，而很多事实的确和她没有直接的关系，也许，我这么恨她只是让自己更加的难过。”
“但是——”绿萍的声音急促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圣母，我为什么不能因为我的厌恶就将她推下地狱，我为什么不能心安理得的杀了她？”
绿萍注视着秋绍，回忆着当初在这个男人面前所表现的疯狂和不堪，渐渐又恢复了平静，“我知道她过得不好，也知道她迟早会彻底毁掉，我只要装作看不见不知道就可以得到我最想要的结果。可是，我妈妈，她打电话过来问我，紫菱现在怎么样了？”
绿萍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可以不在乎我自己变成一个满腹仇恨的怨妇，也不在乎我那个爸爸时不时的偏心，但我不能装作看不见妈妈的担心，那个紫菱，她还是我妈妈的孩子，哪怕这个紫菱杀了人放了火，妈妈都会在最后原谅她？所以，她，最终，还是要回来毁掉我现在的生活吗？”
“要怎么样，才能让一个母亲对她的孩子彻底的失望，失望到连这个孩子死在面前也无动于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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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绍从来不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后悔，现在自然也是一样，他只是觉得，绿萍心软的地方同样是他不能视而不见的地方。
一个母亲，无论有多大的理由，都无法剥夺她爱子的天性。
秋绍沉默着。
“你知道，我不会因为这样就同情汪紫菱，她就像一只蟑螂般让我对这个世界感到恶心。”
绿萍别过头，“我同样不想再看到这个人，但是妈妈怎么办？我可以告诉她我根本不想再提到这个人吗？”如果她还是像以前那样杯弓蛇影惊弓之鸟，也许妈妈就不会再想要在她面前提到紫菱了。
两个人又陷入一阵沉默，秋绍不认为绿萍想要拯救那个汪紫菱，但是这种矛盾并不是他想要绿萍经历的东西。
“我们应该有个共识，汪紫菱，是已经救不回去了。”秋绍看着身体震了一下的绿萍，继续说着，“每一个犯罪的人，为了不让自己后悔，总会将退路堵死，我，你，张力，侯季文，还有那个强森，从台湾到法国，做的每一件事情，都不是正当合理合法的行为。你应该明白，可以随心所欲的东西，不存在这个世界。如果汪紫菱回国了，禁锢她的费云帆固然逃不掉，所有牵扯进去的人，都有可能在未来某一天被我们的敌人利用这一点来攻击。”
绿萍滞了一下，却忽然笑了，“你是在告诉我，浪子回头，没有人可以付得起那个代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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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自私的人，我应该下地狱的吧！”绿萍的眼泪很突兀的流了出来，她意外的看着手背上的泪珠，仿佛不明白这种廉价的东西怎么会从她的眼睛中出现。
“人因思考而进化，痛苦亦如是。”秋绍的视线不由自主的又往自己的左手上瞄去，死亡，无法结束一段人生，那么痛苦呢？一种痛苦，能不能掩盖另一种痛苦？
“你是为了什么要再来一回法国？”秋绍眼神滞了滞，这种只有伤春悲秋的情绪，不适合他这种人。
“侯季文说，要我拖住Nugyen，似乎Nugyen也同样从什么人那里接到了同样的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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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绍的眼睛又合上了，他并不想跟秋韶解释他和绿萍之间的诡异关系，或者说，秋韶已经够像他了，没有必要再加上那种楚门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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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秋韶，有那么一个不堪的生母，那么一个恶心的生父，他根本无法想像有一天母亲也失去了会怎么样！
“我永远都不会恨母亲的。”秋韶很认真的回答。
秋绍却仿佛没有听到，又重新合上了眼睛。
喃喃自语，声音低不可闻，“果然，我们都犯了同一个错误吗？”
他以为的东西，甚至确定的东西，从来都不是他想像的那样。
自以为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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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拉，我真不佩做你的老师呢。
在费云帆家中的紫菱，则是忍受不住压力和打击在费云帆的一次暴行后再次晕了过去。
费云帆踢了踢在床上动也不动的紫菱，发觉对方没有知觉后，隐隐有些害怕，还是跑出去找了妈妈。
费妈妈慢腾腾的走进满是□气息的房间，皱了皱眉，费云帆做事情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
惨白着脸红肿着眼睛的汪紫菱浑身都是瘀伤，脸颊更是瘦到只剩张皮，早就看不出我见犹怜的楚楚姿态。
费妈妈恍惚着，仿佛想起了很遥远的过去，曾经，有人因为同样一副楚楚可人的脸庞差点将她为之自豪的家庭给毁灭，她哀求，她诅咒，全都没有作用。
上帝终于听到她的祈求了吗？
费云帆奇怪的看着妈妈，小心的问道，“我能叫医生过来吗？”
费妈妈回过神，冷淡的说着，“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吗？叫医生，你要怎么解释，你想进监狱里吗？”
费云帆被妈妈的态度给激怒了下，但还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耐着性子，“紫菱是我的未婚妻，我们之间所有的行为都是合法的，我不认为我有错！”
费妈妈内心冷笑，自己的儿子就算从温柔乡里醒了过来还是这么自大看不清楚形势这么自我的吗？合法，从他禁锢自己未婚妻的瞬间他们所有的人就已经一脚踩在了违法的界限内，她不过是想看看，自己的儿子，究竟能荒唐到什么地步？现在看来，费云帆，根本就是无药可救！
“这女人最近老说胃口不好，整天吐来吐去的，吃也没吃什么，全身瘦得只剩骨头了，抱起来一点意思也没有。。。。。。呃，妈妈，你怎么了？”费云帆终于注意到了妈妈脸色忽然变了。
费妈妈寒着脸，忽然狠狠给了费云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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