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第二十一章 故人相见
目录：猎煞| 作者：一根香烟|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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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故人相见
这次翻山比上次在祈连山好多了，众人仅花了一天时间就看到一条简陋的公路，六人把多余的工具全部扔掉，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一辆路过的手扶拖拉机，利用银弹攻势，很快就混进了就近的小镇。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时间尚短，金毛那边的人也来不及布置拦截，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大吉。刚脱离了险境，大炮就发起劳骚来：
“哎呀！这趟差使可真要命，以前干一票虽然只有几千块钱，哪用得着受这份罪，以后我再也不替他们卖命了，要么就自己干，不然我情愿回家打渔去！”
耗子对这行再熟悉不过，知道大炮受的风浪少，适应不过来，就说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这行饭是人人都吃得下的吗！好干的公司来个大掀顶，用挖掘机或炸药，几小时功夫就能把墓刨开，完成整个计划。完了还要把整座墓炸塌，不留下一点线索。人烟多的地方就得假装盖房子做掩饰，要么就是种上一大片高梁、玉米地，这才用得上我们这种人，这趟活要是好干，也不会开出这样的天价来！”
“什么？你说你们以前干一趟只有几千块钱？”燕子对行情可不太熟悉。
“那当然！你以为有多少？所以一般人都会在行动中藏起一、二样细小珍贵的物件，到时再取出来变卖。大家都是冲这个才去的，不然就那几千块钱鬼才给他们干！”狼牙把这行的待遇说了出来。
“其实就整个行业而言，我们是处于最下层的门外汉，现在的高手都精通望、闻、问、切中的一种或二种，二、三个人合作，几天功夫就能倒出一个大斗，最快的用不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无需和这些走私集团合作。只有我们，傍不上高人只有出死力！”耗子说出尴尬的身份。
“不是看病才用望、闻、问、切吗？”
“这一套方主要用在南方，南方许多地方土薄石多水位高，“洛阳铲”无用武之地，当地的手艺人因地制宜，经过长期不断摸索总结，形成一套觅宝、识宝的方法和技巧，归纳为“望”、“闻”、“问”、“切”四个字诀：
“望”是望气看风水，老手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普通老百姓占不到这样的好地方，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百发百中。据说民国年间长沙有个蔡姓倒斗高手极擅风水之术，他若出门选点，从者必云集左右，有一次他到宁乡县走亲戚，行到个风景甚佳处，指着一块水田对同行人说，此田下必有大墓，墓中宝物必可使你我骤富。同行均不信，此人于是跟他们打赌：若无古墓，自己输一千大洋，反之，墓中出了宝物自己独占七成。众人赌兴大发，暗约乡民数十人于夜间发掘，至半夜果然掘出砖室大墓，墓壁彩绘死者生前生活图景，墓内有宝剑、宝鼎、玉璧、漆器、金饼、砚、竹筒等物。后来他们卖给美国传教士，得大量美元而暴富。
“闻”即嗅气味，有此奇术的倒斗人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他在发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解放时曾枪毙一个老行家，他将一生所盗文物国宝全部卖给了外国人，此人即是“闻家”，专盗汉唐以前大墓，出土器物只要一闻，便可准确断代。有个盗墓贼拿来几件古旧漆器，说是出自一个王侯墓中。他倚在烟榻上，边抽鸦片边拿起一件漆器，放到鼻下一嗅，便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此人大惊失色，连称：“得罪！得罪！”
“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每到一处，均以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这种人有些本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发丘。
“切”即把脉之意。有三层含意：第一层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倒斗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前几年曾国藩墓即被用此法盗掘。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经口至肛门，最后到脚，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由于其中的高手经手文物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值价几何。他们常以此技与人赌输赢，往往胜算。
倒斗觅宝之事自古有之，于今尤烈，其方法、技术、工具演变到现在更趋现代化、智能化、集团化，探测用军用罗盘、探测仪，开挖用**、炸药、电锯，运输通讯用汽车、摩托车、手机……。”耗子在这一行混久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多了猪跑。
“那这些高手不是全都发了？”
“那是自然！但他们大多数时候也是不能得手的。毕竟能达到那种顶尖高手水准的倒斗人是极少数，现在的大墓九成半以上都被盗过，多的地方仅盗洞就有几十个，你说还能剩下些什么？我听同行说里面不少大墓都签有‘某某到此一游’的题记，要么就是些骂人的话，各朝各代的同行都有，见是空墓自然不免发泄一番。”耗子说起一些搞笑的事情，
高梁听到好笑，赶忙问道：“当中有什么经典的段子吗？”
“我知道我知道！”狼牙挤进来凑热闹：“有一个男的跟着一个女的意图不轨，女的慌乱中走到一块墓地，这女的是急啊急，忽然灵机一动，拍着一座墓的墓碑说：‘爹，我回来了，快开门！’那男的‘哇’的一声吓得转身就跑。女的心安下来，正要离开，忽然从墓中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闺女，你怎么又忘了带钥匙呀！’女的也‘哇哇’大叫着跑了。这时从墓里钻出个倒斗的，说道：‘妈的！耽误老子干活，吓死你们！’倒斗的刚说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个老头正拿着凿子在刻墓碑，很奇怪就问他：‘老头，三更半夜的你干嘛呢？’老头气愤的答道：‘他娘的！那小兔崽仔把老子的字号都刻错了！’倒斗的一听吓得飞也似的逃了。老头冷笑道：‘靠！敢和老子抢生意，你还嫩了点！’正说着，一不小心把凿子掉地下了，等下还要用凿子凿棺木，于是老头就找起来。一弯腰，发现凿子握在草丛的一只手里，老头正吃惊，忽然一个声音飘过来：‘你找死呀！乱改老子的字号！’老头吓得屁滚屁流，直滚下山坡。这时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乞丐骂道：‘他娘的！搞块烂铁换几个包子也得费那么大的神！’”
狼牙一边说，几个人就一边大笑，等笑完了高梁才说道：“你说的夸张了点，倒斗的都是在死人堆里打滚的人，再不济也会拣块石头砸过去，哪会一见就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说得轻巧，没路逃才会说拼了，要是有路跑，你怕跑得比他们还快！”
“哈哈哈…….!”
耗子用电话四处联系，终于决定先往长沙，那里有个下家对所说的货物有兴趣，先看看再说。
到了长沙，六人两眼一抹黑，东南西找不着北，好在有人接应，才不至于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长沙的同行人称土夫或土夫子，整个五十年代，百废待兴，长沙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建造新房，造房子先要动土挖基脚，因此催生了一大批新的劳动力——土夫子队伍，即以挖土和挑土为生计的人组成的队伍。队伍不时有人从刨开的黄色糯米泥中得到殉葬品，这个来钱快，头脑精明的人动起歪点子来………三三五五组成一个小团队进行‘向土地要粮食’。
长沙果然是藏龙卧虎人材辈出，下家对佛珠和舍利子不动声色极力压价，以佛珠五万、舍利子八万的价格敲定，至于那樽玄武神兽，则推说看不出门道不好估价（怀疑是赝品）为由，让耗子另外找买家。不能一次把货出完，耗子甚是气恼，决定到上海碰碰运气，大炮和胖子却说人多了目标大，干脆估个价折算，让他们先走一步。二人说的是实情，大伙只好商量起如何折算的问题来。胖子说道：
“燕子兄弟，你认识这东西，你来说说，我们兄弟信得过你！”
燕子估计几人在地宫中的时候可能就猜到点什么，只好说：
“其实这玩意和舍利子差不多，说是无价宝也不为过，只是下家却不好找，像刚刚脱手这两样，百万价值也不为过，可惜只能拿十几万，看来想要拿个好价钱恐怕不容易，二十万应该不是问题，二百万也有可能，看运气了！如果我们是做生意的就该死捂着不放，可惜这事还不算完，趁早脱手最实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胖子和大炮对望了一下，想了好一会才说道：
“那这样吧：十三万我们带走十二万，这东西到时你们就算只卖了二十万，也不吃亏，怎么样？”说完望着耗子几人。
耗子经手的宝贝不少，一般也能看出个门道，可这次得到的三件东西，没一样能看透。这件玄武神兽看起来像玉石，却轻得像块木头，根本就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做工异常精细是不假，但得让下家肯定它的价值才有用，不然在几人手上还不如二斤猪肉实在。
“燕子，你看怎么样？”耗子问道。
“行！这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以后卖了好价钱可别说弟兄们不地道！”燕子当然没问题。
“那当然！你们也别怪我们才好！”胖子答道。
胖子和大炮终究经历的风浪少，这回可是吓得不轻，进去时凶险不说，出来还差点被人灭口，反正这回是赚了不少，落袋平安，多的也不要了，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干这个，于是二人提出拆伙，要钱先走一步了。二人前脚走，耗子几人也后脚离开了长沙，登上前往上海的特快，火车上几人低声交谈着：
“耗子，你上海那边的下家什么情况？大方吗”高梁问道。
“还行吧！我们以前弄到一些货都是逐件散发出去的，故此认识不少下家，但以前那些货色一般都是四、五千，六、七千的样子，过万的很少，像这种二十几万的货色我们还真没弄到过，不知他会出什么价钱。”耗子应道。
“他娘的！上次眼看就要发笔横财，本想着就此收手不干了，谁料又出了那档子事！”狼牙忍不住放声大骂起来。
“小声点！”高梁按住了狼牙：“你们这算什么？有一次我们弄了件稀罕货，还出手了，你们估计多少？一亿！他妈的，居然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进了局子，后来钱没了不说，还差点挨了枪子，你们说冤不冤？”高梁想起当年（其实就是年半），可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哦？你们还有这档子事？是什么货这么稀罕？该不会是你们把秦始皇的陵给扒了吧？”耗子和狼牙半信半疑。
“是真的！”燕子接口道：“那是一件内丹，出处咱不方便说，出来的时候给禁口了。后来我们把它卖给了一个同伴，那同伴是个老外，背后的势力贼有钱，刚过了几天舒心的太平日子，想着该退休享享清福啦，谁知就牵连进了一桩文物案子，后来把咱兄弟的钱全没收了不说，还差点被拉去吃枪子，要不是当局有人担保，他们又没有证据，我们说不定还在黑龙江挖煤呢！”真不知该叫侥幸还是倒霉。
听燕子说完，耗子和狼牙不禁肃然起敬，（老燕人品好，容易让人相信）没想到自己还有当过亿万富豪的兄弟。
“既然没有证据，怎么不把钱还给你们？”狼牙不太明白形势。
“这就叫国情！咱一个平头老百姓，被捏死了也就是一只蚂蚁！这年头，里面被弄死的人海了去。小命要紧，我们哪还敢去折腾呀！”社会黑暗，见不得光的潜规则遍地都是。
“这倒是！没权没势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就好，不到实在过不下去了，千万别硬碰硬，划不来！和政府对抗，死路一条！”耗子看社会比狼牙通透多了。
狼牙听着二人的话低头沉思，久久不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哎……你们上次那买家怎么样？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要是他们肯要，绝对会给一个好价钱！”
“哎呀！对呀！咋没想到这个！”燕子一听猛拍脑袋，又补充了一句：“那你们上海那边怎么样？”
“没关系！我们对那些人来说不过是散户，他们才不会看重，随便找个借口回了就是！”耗子看起来虽然门路很多，但都不是太硬的关系，在这行中属于掉人堆就找不到那种。
“行！到上海安顿下来，我就联系看看！”
临近上海，高梁又发起高烧来，自在长沙重新接骨、固定好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车几人就带他上医院打消炎针，又办了住院手续，一来二去，那一万块钱就连渣都不剩了，所以穷人要保佑千万别生病才好。耗子和大炮去了找地方落脚，燕子则留下来陪高梁。
高梁问燕子：“怎么不把它留下来？”高梁指的是水精玄武。
“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件嘛！这玩意，多了不起价！况且，我们拿什么来给耗子兄弟俩？”现在二人的身家加起来不比叫化子强多少。
说着说着高梁的爱国主义觉悟又出来了：“这种东西算不算国宝？卖给洋人好像有点卖国的味道。”
“你少操那份闲心，这不是还没出国门吗？咱这是给国家赚取外汇！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真是淡吃萝卜咸（闲）操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想，那国家就乱了！”
“我当然不希望别人都这么想，只要你只么想就成！人家老马都说了：‘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你以为别人都和你想的一样？还不是满口仁义道德，讲一套做一套，自己发了家就大肆做善事，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所做那些昧心事，然后要求别人尊纪守法，不要做坏事，呸！凭什么？当老子傻B啊？”
高梁受社会的腐蚀太重，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只是觉得不太同意燕子的观点，但又不能说他不对，只得闭上眼睛休息起来，燕子这才去找耗子二人。
上海经济非常发达，但文化底蕴却远较很多大城市不如，如果这边不是有个相熟悉的下家，耗子是不打算过来的，现在只能白跑一趟。歇过两天，等高梁情况好点，又转回北平城去了。
回到家，燕子把耗子和狼牙安顿好，就东翻西翻找出露丝留下的联络方式，找起人来。这一次比上次麻烦多了，联系了好多天也没找到人，估计鬼妹也有不少工作要做，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后才找到她的人。
“我的小美……露丝，你好啊！我是燕子，你生活得快乐吗？”燕子问候道。
“噢…….是燕先生呀，听到你的声音很高兴，我生活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你生活得好吗？”露丝很意外，礼貌的回答燕子。
“我过得很好！你幸（性）福吗？”燕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着。
………
“燕先生找我有事吧？”还是外国人比较直接，没有那么多废话。
“哦……这样的，我无意中得到一件物品，可能你会有兴趣看看。”既然切入主题，燕子也干脆起来。
“哦？能说说是什么东西吗？”露丝竖起了耳朵。
“据说它是把钥匙，用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时空之门，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你们有兴趣可以拿回去研究研究。”
“……..能说说样子吗？”
“整件东西二十厘米大小，重约五斤，龟身、蛇头、无角，脚上鱼鳞状甲片，通体黑色，看起来像石头，拿起来却像是木头，我也没弄清楚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龟壳肚下还刻有一个佛家阴文法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燕子把东西大致描述了一下，却没有把所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
露丝那头没了声音，可能是在想怎么样答复燕子，过了半分钟才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能等几天吗？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办理……。”露丝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回绝。
“喔…….那好吧！不过要尽快，如果别人看上了，我也不会拒绝的！”燕子放火烧一烧，免得对方不当一回事。
“哦？还有别人吗？”
“这是商业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你安排行程吧！”
“OK！我一定尽快给你答复！能告诉我在哪里见面吗？”露丝听了燕子的话，语气有些着急起来。
“我在北平，等你回复！”
双方又聊了几句天气就把电话挂了。
燕子其实是在诈露丝，以期到时能拿个好价钱，至于到时她用什么方法弄回去，那是她的事情，况且五行之精只有一个根本没什么用处，纯粹就是蒙她，到时怕还得送回来！
高梁回来后就住了医院调养，耗子和狼牙隔三岔五的去看他，燕子则成了专职保姆，每天上下班一样定时往医院里送东西。玛莎则被燕子警告不许到医院看高梁，以免被耗子和狼牙碰上，难保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其实玛莎的样子完全变了样，就算碰上了，他们也不可能认得出来，但碰上了恩人，难保她不会一时冲动喊出来…….
总算等来了露丝，听到她声音时，人已经到了北平。露丝约燕子见面，要看看他所说的物品，燕子则回复了时间和地点，挂了电话就去找到耗子和狼牙，一齐到医院和高梁商量具体事宜。
见了面，四人在医院花园一个僻静的角落说话。
“鬼妹来了，约我们下午三点去陆羽茶艺馆见面，怎么样？大家打算砍她多少？”燕子把人家当猪了。
“别高兴得太早，要不要人家还说不定呢！”耗子说道。
“放心！她们一定会要的！”燕子笑得像狼外婆一样。
“为什么？你不是说她们是买家吗？”耗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下家和买家是不一样的，下家属于中间人，和旧时的牙行有些相似，而买家则是最后的持有者。卖主和买家一般都不认识，买卖时通常也不见面，而是由中间人进行交易，这样也可以减轻两个层次人的风险。作为买家来说，一般想要的东西都有类别性，如收藏瓷器的一般不会要字画，收藏玉器的一般不会要铜器，所以中间人是必不可少，由他来提供物品的信息来源，而作为卖主，耗子这类人是绝对的弱势群体、受剥削对像，根本没法为手中货物找到合适的出货对象，只能任人宰割。由于下家手里掌握着大量的客源和进货渠道，所以利润的九成以上都是被下家取走。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还是老兵和我一起吧，大家都熟，好说话，免得她们起了戒心，影响交易。你们就在一旁放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打暗号！”
高梁的伤已经稳定，只等出院再疗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所以燕子叫他一起去。
“老兵，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让我们去？”耗子问道。
“别！咱们干的这事，万一出了事就是一锅端，留个生面孔，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燕子赶紧反对，这对三方面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耗子觉得没什么所谓，一切就按燕子说的办。
几人提前半小时来到约定的茶艺馆，先分开在四周打量一下地形，然后碰头由高梁定下哨点，大致步骤确定下来。到了约定的时间，燕子故意迟到几分钟，来到露丝定下的水仙房，敲开门进去。
“露丝小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是越来越美丽了！”燕子瞎扯着打招呼。
“噢…….我也是！燕先生也是越来越英俊了！”露丝回应道。
燕子暗想：帅就帅嘛，为什么要说‘英俊’，这词在中文的音译中就是‘很傻’的意思，难道是暗示？
露丝这次的随行可不少，一个年轻人，二个中年人，二个老头子，一行总共六个人，每个都沉稳精干，没有一个保镖的款式，看来对燕子还是很信任的。余下几人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露丝大概介绍了一下，然后大家说了一通“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没有什么营养的话，坐下喝起茶来。
联络过感情，露丝问道：“怎么不见你的伙伴高先生？”
“哦……买烟去了！”又是老一套说辞，见没什么情况燕子把高梁也暗示进来。
一进来高梁就大喊：“美丽的露丝小姐，老高想你啊！”一说完就冲上去握住露丝的手，久久不愿放下。
一句话：热情！
这招看得露丝的同伴直冒冷汗，真是太牛了！如果之前不是听了露丝说和他不熟，现在简直就以为他俩是几十年末见面的革命同志。高梁脸皮厚露丝是知道的，直到高梁手已握麻、脸已笑僵，露丝才对高梁说道：
“高先生，我也很想念你们，我们还是坐下谈吧！”由此可见，虚伪是人类的天性！
双方坐下，露丝绕过高梁虚情假意的纠缠，主导节奏切入主题。高梁把箱子拿出来重重放在桌子上，看来对露丝的不冷不热很是不爽。露丝没理他，把箱子打开，捧出里面的玄武神兽放在桌面，然后摊开右手掌心放在龟背上，几秒钟后有点失望的收回手掌，打个眼色，余下五人就戴上手套围过来，自顾研究开了。
茶室内没有服务员，露丝只得充当起茶花女，为二人泡茶。燕子一见她的手势……还是自己来吧！换过茶叶，洗茶叶、冲水、倒水、洗杯子、滤茶…….程序说不上多复杂，但需要的是一份心境，不可急燥，要悠然自得才能领会茶道的真谛。
燕子当然还没到那层次，吃饱了肚子自然有层次，别的都是瞎扯淡！听那些所谓田园诗人的咏唱，净是些站着说话腰不疼之辈，哪个不是大地主？真要叫他去种二亩地，老婆孩子非饿死不可，到时肯定唱：给我一杯忘饿水，换我一夜不流泪……..要不就是：没有钱的的日子里，我会更加勒紧肚皮，没有米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严重鄙视田园诗人！脱离群众生活，不理解社会，混得不好被对手弄下台就自我安慰，活该！幸好这种人被刷了下来，不然将是另一种灾难！刷下来不但不事生产，还要去充当愚弄劳动人民的工具，该拉去毙了！
燕子冲好茶作了个‘请’的手势，自顾和高梁喝开了。
喝茶间，露丝问燕子：“燕先生和高先生这一年多来在忙些什么呢？”
“他在忙媳妇…….我是说忙女人……”高梁抢口道。
“你才忙女人呢！”燕子生气道，这简直就是诽谤！有些东西能做但不能说的，何况对方还是一女人，还要不要形象了？
“我是说，谈恋爱！”高梁赶紧纠正过来。
“哦？燕先生有心上人了？”露丝八卦起来。
“别灰心，你还有机会的！”高梁又进来插杠。
反下是打发时间乱吹牛，燕子这次没理他，自己一边冲茶一边喝，假装没听见。
“我还是比较喜欢高先生这种狂野型的……..”见燕子没回应，露丝把话头扯回高梁这里。
“等有空咱俩好好研究研究…….”
“我现在就有空，高先生请说……”外国人的脑子的确不太好使。
露丝的五个同伴摆弄了二个小时，又是上网又是放大镜的，硬是没把东西弄透，眼见时间不早了，露丝用外语和几人交流了一下，几人面色有些凝重，露丝转而对燕子和高梁说道：
“我的伙伴说还需要点时间，想明天接着鉴定，你们看怎么样？”
“行！”高梁脆脆的应道。说完带上东西分手了。
和耗子、狼牙碰了头，高梁把情况说了一遍，只是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所查资料也看不懂，吃了语言上的亏，并发誓要把不懂英文这个漏洞补上，省得以后又被人欺负。（事实上到第二天他就忘了）
第二天八点，燕子和高梁如约来到露丝指定的地方，这是一幢三层高的楼房，二人进去一看，里面摆满了不知名堂的仪器，小的手指大，大的和衣柜一样，只是没一样东西认识的。二人均想：至于吗？
“露丝，这些是什么东西？我向你保证，我们兄弟俩的人品是有口皆碑的，明年还将参加全国劳动模范评选，你完全没有必要弄些我们不懂的玩意来糊弄我们，这已经违反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高梁表示严重抗议。
露丝忙解释道：“高先生、燕先生，是这样的：这件东西我们昨晚经过彻底徹查，在友邻机构的内部资料库找到不少资料，只是都不完全，更没有图谱，所以我们准备了光谱分析仪，先分析一下它的成份，再用碳14同位素分析一下…….。”
高梁很快把东西拿出来塞给她，免得她说出一大串二人听不懂的术语来。
“最多一天！”高梁下达了最后期限，真要看上半个月，自己二人什么都不用干了。
露丝接过递给同伴，引二人到偏厅喝咖啡去了。偏厅有电视，燕子管他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一按遥控器看起电视来。高梁则和露丝交谈着，没过多久，露丝说要出去帮忙，也走了，剩下二人，燕子把头凑过来，对高梁说道：
“嘘……你看怎么样？”
“嘘！这是别人的地方，少说话！”高梁指的是摄像机、******一类东西。
燕子听了赶快打住，这方面还是高梁强些，二人看起动画片米老鼠和唐老鸭来。
几个小时后，露丝进来兴奋的对二人说道：“行了！东西我们要了！”
刚开始露丝对这东西一直都是兴趣欠欠，不知这时怎么有点……眼中发光！高梁对他们摆弄了那么久早就有点不耐烦了，马上对露丝说道：“弄了那么久，搞清楚是什么东西没有？”
露丝有些歉意的答道：“搞清楚了，这是一种复杂的晶体孔状络合物，分子排列还有待研究。”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吗？”燕子冷冷的问道，当老子是傻B啊？我们卖的是文物，你们却去研究分子结构！
听燕子口气不善，露丝只好说道：
“喔……其实我对文物并没有多大兴趣，我比较喜欢研究神学和探索未知的领域。根据燕先生的描述，来之前我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正如燕先生所说，据记载它的确是一把空间钥匙，和不久前出土的一座青龙玉雕座是同一套件，可惜都不成套，不然有很高的学术研究价值。”露丝可不想因为语言上的冲突把事情搞砸了。
高梁一直在听没说话，这时插进来：“既然你们早有准备，怎么还要搞那么久？”
露丝解释道：“记载上的东西不能完全作准，如果是普通文物我们是不需要的，所以我们要了解它到底值不值得我们收购。”
“现在呢？”
“检测说明它根本就不是地球上的物质，有仪器检测不出的元素，可能是殒石块，又或者……”露丝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或者什么？”
露丝一下还没调整过来，忙转移话题道：“燕先生，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佛教的圣物怎么会和道家的五行术混在一齐了，这从逻辑上很难理解。”
燕子当然不会认为她是在真心实意的请教，人家就是混宗教的，对世界各宗教的发展史自然一清二楚，她到底打什么主意？莫非开始砍价了？
猜归猜，燕子还是回答道：“古代朴素唯物观将物质简单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用五行代表一切有形、无形物质的运动方式，也代表地球附近的五个星系，并揭示了这些能量场相互作用时产生的普遍规律，现代科学已经证明了它的正确性，被应用在各个领域。五行术是中国人发明的，但能量场只能称为发现，我们能利用别人自然也能利用，早在三国时代佛教就有人来中土传法，作为道教也有人前往印度传法，各自在对方的地盘拓展势力，如此一来自然就会相互融合，相互渗透，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佛门的东西会带上道家的色彩。”
“那你知道龟壳下面那个‘卍’字法印是什么意思吗？”露丝又问道。
“我认为…….你们可以自己研究！”燕子暗想：老子知道也不告诉你！
“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燕先生的看法而已。密宗有五佛显五智之说，我们初步猜想可能那是代表佛的身外化身，只是资料上的缺失和文字上的误解难免会出现偏差，一切还有待验证。”
“哦？身外化身？如何化身法？”这个是燕子不知道的。
“所谓“五佛显五智”是根据《金刚顶经》以大日如来为受用身，中央大日如来佛的法界体性智，东方阿閦如来的大圆镜智，南方宝生如来的平等性智，西方无量寿如来的妙观察智，北方不空成就如来的成所作智。其中最重要的是法界体性智，除了法界体性智外，其余四智都是唯识所转，采纳了瑜伽行派的“转识成智”思想，以佛身化印和圣物结合在一齐渡化世人，这座蛇龟就是代表北方的不空成就如来所化，但为何我感受不到它上面散发出来的灵力，这我还不清楚。”
“那你认为它的研究价值如何？”
“从神学的角度很好理解，从科学角度就复杂了，连我也解释不清楚，只知道相对论和平行空间理论论述过相关的空间原理，但这些都是理论上的假设，要想对这一命题有所突破，恐怕还是从神学入手有意义。有时间你可以自己去查看相关资料。”
“你的意思是现代科学发展走错了方向？”
“我不敢这么说，只是人类知道未知的东西越多，越是感觉到科学走进了死胡同，最后甚至要彻底推倒重来！”从话中听得出露丝是狂热的宗教崇拜者。
二人谈着谈着谈到玄学领域，高梁在一旁听得不耐烦，插进来说道：“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谈谈交易！”高梁才不管二人胡扯，围着一只烧鸡研究它是怎么做出来的，远不如吃下去再讨论它味道如何。
露丝让二人稍等，出去把其中一个老头请了进来，对二人说道：“这次鉴定路易先生是队长，有什么要求你们和他谈。”
老路易看样子怕有七十了，花甲半白，眼镜也没戴，看上去很精神。只听他首先开口说道：“二位年轻人真是年少有为！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自从见面后就没听他们说过中文，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老奸巨滑。眼见二人诧异的神色，露丝解释道：“路易先生不但会中文，还会藏文和梵文，另外路易先生还是金霍博士的学生，由他来跟你们谈判是最舒适了！”
燕子和高梁伸出一只食指在太阳穴上挠，根本就听不懂露丝说的是谁，露丝看神色知道他们没听懂自己的话，只好补充道：“金霍博士是当今空间理论研究的权威，而你们这件物品又是与空间有关，所以由你们谈判是最合适的。”
燕子马上伸出手：“失敬！失敬！”
高梁则用了另外一个词：“久仰！久仰！”
失敬个屁，久仰个球！恐怕到现在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心里根本就是在想：你是哪根葱？哪根蒜？
“二位需要什么条件？”
燕子没有立即回答，高梁则在假装沉思，关键的东西远没人家清楚，这问题不好直接回答。燕子决定先探探口风：“其实我们对空间理论了解得并不是很透彻，又不够系统，在认识上有很多误区，今天能有机会认识您这样的权威，一定请路易先生多多赐教，不然我们会遗憾终生的…….。”燕子猛拍马屁，连高梁都觉得他很不要脸。
“燕先生客气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好了！”老路易很好说话。
“空间理论说人能回到从前，去到将来，可能吗？”电影看多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老路易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开口说道：“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
“有简单一点的吗？”高梁赶紧说道。
老路易见高梁很没礼貌打断自己说话，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简单点说，我和我的老师研究的方向不一样，我是专门进行宗教与空间关系的研究。我们已知的空间是三点，加上时间矢量就成了四维空间，宗教的创世神很可能就是来自空间的穿越者，当新的穿越者取代旧的穿越者，新的穿越者就会因为需要成立新的宗教，取代旧有宗教，如宙斯被上帝取代。”
燕子问道：“那这些穿越者与教派、方术所使用的法力、法器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要从虫洞的出现说起。宇宙中存在着质量巨大的黑洞，这些黑洞的质量能连光波粒子都逃脱不了它的引力被吸附进来，所以这些黑洞是看不见的。黑洞越大，发生坍塌的可能性就越大，从原子坍塌到原子核，再到质子、中了…….但信息必须守恒，所以黑洞在吸附粒子、能量的同时，在时间矢量的负时间矢量中，就会产生向外喷射能量粒子的白洞，而白洞和黑洞传输能量的通道就是虫洞，也就是空间通道。”
“好像这些和法术、大轮廻法盘没什么关系吧？”
“别急，就说到正题上了！虫洞的质量非常巨大，而且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能量射线、引力场，任何物质进入虫洞内部都会被瞬间蒸发，所以要经过虫洞必须要有一种负能量去中和、抵消虫洞的能量场，这种负能量可以从各种法术中得到，也就是灵力！”
“那大轮廻法盘呢？”
“我们估计它是一个能产生足够负能量，也就是灵力、法力的仪器，那些五行之精其实是一种未知物质，它是负能量的来源。但驱动这些能量还需要一把钥匙作为灵力源，就像是一堆煤需要火种来引燃！”
“灵力或法器！”燕子总算把整件事情理清晰了。
“没错！所以要经过虫洞不是需要六件法器，而是六件半！”
“为何有半件？”
“因为这半件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所以说半件。”
“那经过了虫洞就会回到过去吗？”
“那可不一定！应该说现在的技术几乎没可能！黑洞和白洞所产生的虫洞数以亿万计，当中有极少数会在地球打开，大轮廻法盘能捕捉到其中一些，但虫洞的出口却不一定就在时间的负矢量上，可能和正时间矢量成直角，也可能是别的角度…….现在连虫洞的出现都还没办法捕捉，更别说计算时间矢量角了。”
“要是去了别的时间矢量角会怎么样？”
“可能进入一个异度空间。”
“到底怎么样？”
“宇宙大爆炸后，产生了许多星系，当中能产生生物的星系也会平均分布在宇宙空间里，包括河外星系，宇宙空间里的物质构成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也会有能提供能量的恒星，你去了那里，也不用担心饿死。”老路易在开燕子的玩笑。
“呸！你用单车载我也不去！”燕子才用不着跟他客气，忽然想起个问题来：“有件事忘了问你，如果我真的回到了过去，要是蝴蝶翅膀不少心扇动了几下，地球还能存在吗？”
“放必吧！你一经过虫洞，翅膀就已经在扇动了，但时间矢量会产生分支，就像是树枝一样，产生另外一个空间，不管你做了什么，只会对你当前的空间有影响，另外一个依然存在，只要你有办法，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也随时欢迎你回来！”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刚笑完燕子就问道：“那在物理中，这件文物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老路易幽默的比喻道：“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如来是一群能够制造空间负能量的外星人，而这件文物就是他们制造负能量仪器的构件。”
“这么说它很有研究价值了？”燕子笑得更加开心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而且不成套，研究价值要大打折扣。”本来买家是不会向卖主透露任何信息的，以免被抬高身价，但老路易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他才不会去管那些俗物。“这样吧，我出一千万，你满意吗？”
“啊？这么少？”燕子听得是满心欢喜，但听口气可能还有上升空间，忙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少？能花上百万买一件文物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除非是博物院或大型拍卖会上，不然你们连买主都找不到，如果你们这件东西成套，绝对值天文数字，但只要少了一件，只能当高级次品！就算青铜器，也是有价无市，这已经是天价了！”老路易娓娓而谈。
“你不是专家吗？专家就应该长点！对，应该长点！这可是天外之物。”高梁跟着起哄，想乘机坐地起价。
“NO！NO！NO！”老路易连连摇头：“这已经是最高价了，太高我没法给上司交待！”
也难怪二人贪心，得陇望蜀是国人天性，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上次一下就弄了个大馅饼，现在只有个小馒头，当然有些不满足了。
燕子暗想：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什么都没带回去，那他不是更难交待？说什么也得再黑他一下！脑子转了几转计上心来：“老高啊，你家里那张桌子不是断了条腿吗？把它垫上合不合适？”燕子指的是玄武神兽。
高梁一听马上明白，用手量了一下：“合适！合适！刚刚好，差一点不碍事，用锯子把龟背锯平一点垫上，下次喝酒桌子就不会晃了！”
老路易再不懂中国国情，也明白二人的意思了，嘴角微微上翘笑道：“你们真是太可爱了！这样吧，里面的未知元素值得研究，反正我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我加到二千万，把它们砌成桌子喝酒会更稳当！到时可别忘了叫上我！”
见老路易这么大方，二人也不好意思再做戏，高高兴兴答应了。
这次二人没敢再在银行转帐，吃了一次亏还不怕伤疤疼？拿现钱走人才是正事！
一下子取那么多钱，银行也不容易，二人多等了几个小时才拿到，足足四大袋！连提起来都费劲！二人吃力的提着钱出了门，见到接应的耗子和狼牙，四人到一间幽静的餐馆庆祝起来。
第二十一章故人相见
这次翻山比上次在祈连山好多了，众人仅花了一天时间就看到一条简陋的公路，六人把多余的工具全部扔掉，等了一个多小时，终于等到一辆路过的手扶拖拉机，利用银弹攻势，很快就混进了就近的小镇。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时间尚短，金毛那边的人也来不及布置拦截，这一趟算是有惊无险平安大吉。刚脱离了险境，大炮就发起劳骚来：
“哎呀！这趟差使可真要命，以前干一票虽然只有几千块钱，哪用得着受这份罪，以后我再也不替他们卖命了，要么就自己干，不然我情愿回家打渔去！”
耗子对这行再熟悉不过，知道大炮受的风浪少，适应不过来，就说道：
“那是当然！你以为这行饭是人人都吃得下的吗！好干的公司来个大掀顶，用挖掘机或炸药，几小时功夫就能把墓刨开，完成整个计划。完了还要把整座墓炸塌，不留下一点线索。人烟多的地方就得假装盖房子做掩饰，要么就是种上一大片高梁、玉米地，这才用得上我们这种人，这趟活要是好干，也不会开出这样的天价来！”
“什么？你说你们以前干一趟只有几千块钱？”燕子对行情可不太熟悉。
“那当然！你以为有多少？所以一般人都会在行动中藏起一、二样细小珍贵的物件，到时再取出来变卖。大家都是冲这个才去的，不然就那几千块钱鬼才给他们干！”狼牙把这行的待遇说了出来。
“其实就整个行业而言，我们是处于最下层的门外汉，现在的高手都精通望、闻、问、切中的一种或二种，二、三个人合作，几天功夫就能倒出一个大斗，最快的用不了一个晚上，根本就无需和这些走私集团合作。只有我们，傍不上高人只有出死力！”耗子说出尴尬的身份。
“不是看病才用望、闻、问、切吗？”
“这一套方主要用在南方，南方许多地方土薄石多水位高，“洛阳铲”无用武之地，当地的手艺人因地制宜，经过长期不断摸索总结，形成一套觅宝、识宝的方法和技巧，归纳为“望”、“闻”、“问”、“切”四个字诀：
“望”是望气看风水，老手经验丰富，又多擅长风水之术，故每到一处，必先察看地势，看地面上封土已平毁的古墓坐落何处，只要是真正的风水宝地，一般都是大墓，普通老百姓占不到这样的好地方，墓中宝物必多。以风水术指导地面无标志的墓址的确定，几乎百发百中。据说民国年间长沙有个蔡姓倒斗高手极擅风水之术，他若出门选点，从者必云集左右，有一次他到宁乡县走亲戚，行到个风景甚佳处，指着一块水田对同行人说，此田下必有大墓，墓中宝物必可使你我骤富。同行均不信，此人于是跟他们打赌：若无古墓，自己输一千大洋，反之，墓中出了宝物自己独占七成。众人赌兴大发，暗约乡民数十人于夜间发掘，至半夜果然掘出砖室大墓，墓壁彩绘死者生前生活图景，墓内有宝剑、宝鼎、玉璧、漆器、金饼、砚、竹筒等物。后来他们卖给美国传教士，得大量美元而暴富。
“闻”即嗅气味，有此奇术的倒斗人专练鼻子的嗅觉功能，他在发丘前，翻开墓表土层，取一撮墓土放在鼻下猛嗅，从泥土气味中辨别墓葬是否被盗过，并根据土色判断时代。据说功夫最好的可以用鼻子辨出汉代墓土与唐代墓土的微妙气味差别，准确程度令人惊叹。解放时曾枪毙一个老行家，他将一生所盗文物国宝全部卖给了外国人，此人即是“闻家”，专盗汉唐以前大墓，出土器物只要一闻，便可准确断代。有个盗墓贼拿来几件古旧漆器，说是出自一个王侯墓中。他倚在烟榻上，边抽鸦片边拿起一件漆器，放到鼻下一嗅，便笑着说：“仁兄，你这漆器是在尿坑里沤泡过的，取出的时间应在七个月左右。”此人大惊失色，连称：“得罪！得罪！”
“问”就是踩点，善于此道者，往往扮成风水先生或相士，游走四方，尤注意风景优美之地和出过将相高官之处。他们一般能说会道，善于与长者老人交谈讲古，每到一处，均以算命先生或风水先生身份拜访当地老人，从交谈中获取古墓信息与方位。这种人有些本事，口才又好，很容易取得对方信任，一旦探听到古墓确切地点，便立即召集群贼在夜间发丘。
“切”即把脉之意。有三层含意：第一层是指发现古墓之后，如何找好打洞方位，以最短的距离进入棺椁，这种功夫不仅需要丰富的倒斗经验，而且要有体察事物的敏锐感觉。擅长此道者往往根据地势地脉的走向，如给人把脉一样很快切准棺椁的位置，然后从斜坡处打洞，直达墓室中棺头椁尾，盗取葬品，前几年曾国藩墓即被用此法盗掘。第二层含意是指凿棺启盖后，摸取死者身上宝物，从头上摸起，经口至肛门，最后到脚，摸宝物如同给病人切脉，要细致冷静，讲究沉静准确，没有遗漏。第三层含意是指以手摸触出土文物，由于其中的高手经手文物不计其数，所以往往不需用眼审视，只要把物品慢慢抚摸一番，即知何代之物，值价几何。他们常以此技与人赌输赢，往往胜算。
倒斗觅宝之事自古有之，于今尤烈，其方法、技术、工具演变到现在更趋现代化、智能化、集团化，探测用军用罗盘、探测仪，开挖用**、炸药、电锯，运输通讯用汽车、摩托车、手机……。”耗子在这一行混久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多了猪跑。
“那这些高手不是全都发了？”
“那是自然！但他们大多数时候也是不能得手的。毕竟能达到那种顶尖高手水准的倒斗人是极少数，现在的大墓九成半以上都被盗过，多的地方仅盗洞就有几十个，你说还能剩下些什么？我听同行说里面不少大墓都签有‘某某到此一游’的题记，要么就是些骂人的话，各朝各代的同行都有，见是空墓自然不免发泄一番。”耗子说起一些搞笑的事情，
高梁听到好笑，赶忙问道：“当中有什么经典的段子吗？”
“我知道我知道！”狼牙挤进来凑热闹：“有一个男的跟着一个女的意图不轨，女的慌乱中走到一块墓地，这女的是急啊急，忽然灵机一动，拍着一座墓的墓碑说：‘爹，我回来了，快开门！’那男的‘哇’的一声吓得转身就跑。女的心安下来，正要离开，忽然从墓中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闺女，你怎么又忘了带钥匙呀！’女的也‘哇哇’大叫着跑了。这时从墓里钻出个倒斗的，说道：‘妈的！耽误老子干活，吓死你们！’倒斗的刚说完，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钻出个老头正拿着凿子在刻墓碑，很奇怪就问他：‘老头，三更半夜的你干嘛呢？’老头气愤的答道：‘他娘的！那小兔崽仔把老子的字号都刻错了！’倒斗的一听吓得飞也似的逃了。老头冷笑道：‘靠！敢和老子抢生意，你还嫩了点！’正说着，一不小心把凿子掉地下了，等下还要用凿子凿棺木，于是老头就找起来。一弯腰，发现凿子握在草丛的一只手里，老头正吃惊，忽然一个声音飘过来：‘你找死呀！乱改老子的字号！’老头吓得屁滚屁流，直滚下山坡。这时从草丛中钻出一个乞丐骂道：‘他娘的！搞块烂铁换几个包子也得费那么大的神！’”
狼牙一边说，几个人就一边大笑，等笑完了高梁才说道：“你说的夸张了点，倒斗的都是在死人堆里打滚的人，再不济也会拣块石头砸过去，哪会一见就吓得屁滚尿流的！”
“你说得轻巧，没路逃才会说拼了，要是有路跑，你怕跑得比他们还快！”
“哈哈哈…….!”
耗子用电话四处联系，终于决定先往长沙，那里有个下家对所说的货物有兴趣，先看看再说。
到了长沙，六人两眼一抹黑，东南西找不着北，好在有人接应，才不至于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长沙的同行人称土夫或土夫子，整个五十年代，百废待兴，长沙到处都在大兴土木建造新房，造房子先要动土挖基脚，因此催生了一大批新的劳动力——土夫子队伍，即以挖土和挑土为生计的人组成的队伍。队伍不时有人从刨开的黄色糯米泥中得到殉葬品，这个来钱快，头脑精明的人动起歪点子来………三三五五组成一个小团队进行‘向土地要粮食’。
长沙果然是藏龙卧虎人材辈出，下家对佛珠和舍利子不动声色极力压价，以佛珠五万、舍利子八万的价格敲定，至于那樽玄武神兽，则推说看不出门道不好估价（怀疑是赝品）为由，让耗子另外找买家。不能一次把货出完，耗子甚是气恼，决定到上海碰碰运气，大炮和胖子却说人多了目标大，干脆估个价折算，让他们先走一步。二人说的是实情，大伙只好商量起如何折算的问题来。胖子说道：
“燕子兄弟，你认识这东西，你来说说，我们兄弟信得过你！”
燕子估计几人在地宫中的时候可能就猜到点什么，只好说：
“其实这玩意和舍利子差不多，说是无价宝也不为过，只是下家却不好找，像刚刚脱手这两样，百万价值也不为过，可惜只能拿十几万，看来想要拿个好价钱恐怕不容易，二十万应该不是问题，二百万也有可能，看运气了！如果我们是做生意的就该死捂着不放，可惜这事还不算完，趁早脱手最实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胖子和大炮对望了一下，想了好一会才说道：
“那这样吧：十三万我们带走十二万，这东西到时你们就算只卖了二十万，也不吃亏，怎么样？”说完望着耗子几人。
耗子经手的宝贝不少，一般也能看出个门道，可这次得到的三件东西，没一样能看透。这件玄武神兽看起来像玉石，却轻得像块木头，根本就不知是什么东西做成的，做工异常精细是不假，但得让下家肯定它的价值才有用，不然在几人手上还不如二斤猪肉实在。
“燕子，你看怎么样？”耗子问道。
“行！这是你们自己决定的，以后卖了好价钱可别说弟兄们不地道！”燕子当然没问题。
“那当然！你们也别怪我们才好！”胖子答道。
胖子和大炮终究经历的风浪少，这回可是吓得不轻，进去时凶险不说，出来还差点被人灭口，反正这回是赚了不少，落袋平安，多的也不要了，打定主意以后再也不干这个，于是二人提出拆伙，要钱先走一步了。二人前脚走，耗子几人也后脚离开了长沙，登上前往上海的特快，火车上几人低声交谈着：
“耗子，你上海那边的下家什么情况？大方吗”高梁问道。
“还行吧！我们以前弄到一些货都是逐件散发出去的，故此认识不少下家，但以前那些货色一般都是四、五千，六、七千的样子，过万的很少，像这种二十几万的货色我们还真没弄到过，不知他会出什么价钱。”耗子应道。
“他娘的！上次眼看就要发笔横财，本想着就此收手不干了，谁料又出了那档子事！”狼牙忍不住放声大骂起来。
“小声点！”高梁按住了狼牙：“你们这算什么？有一次我们弄了件稀罕货，还出手了，你们估计多少？一亿！他妈的，居然为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进了局子，后来钱没了不说，还差点挨了枪子，你们说冤不冤？”高梁想起当年（其实就是年半），可真是一把心酸一把泪。
“哦？你们还有这档子事？是什么货这么稀罕？该不会是你们把秦始皇的陵给扒了吧？”耗子和狼牙半信半疑。
“是真的！”燕子接口道：“那是一件内丹，出处咱不方便说，出来的时候给禁口了。后来我们把它卖给了一个同伴，那同伴是个老外，背后的势力贼有钱，刚过了几天舒心的太平日子，想着该退休享享清福啦，谁知就牵连进了一桩文物案子，后来把咱兄弟的钱全没收了不说，还差点被拉去吃枪子，要不是当局有人担保，他们又没有证据，我们说不定还在黑龙江挖煤呢！”真不知该叫侥幸还是倒霉。
听燕子说完，耗子和狼牙不禁肃然起敬，（老燕人品好，容易让人相信）没想到自己还有当过亿万富豪的兄弟。
“既然没有证据，怎么不把钱还给你们？”狼牙不太明白形势。
“这就叫国情！咱一个平头老百姓，被捏死了也就是一只蚂蚁！这年头，里面被弄死的人海了去。小命要紧，我们哪还敢去折腾呀！”社会黑暗，见不得光的潜规则遍地都是。
“这倒是！没权没势过自己的太平日子就好，不到实在过不下去了，千万别硬碰硬，划不来！和政府对抗，死路一条！”耗子看社会比狼牙通透多了。
狼牙听着二人的话低头沉思，久久不语，忽然想起一件事来：
“哎……你们上次那买家怎么样？那可不是一般的有钱人，要是他们肯要，绝对会给一个好价钱！”
“哎呀！对呀！咋没想到这个！”燕子一听猛拍脑袋，又补充了一句：“那你们上海那边怎么样？”
“没关系！我们对那些人来说不过是散户，他们才不会看重，随便找个借口回了就是！”耗子看起来虽然门路很多，但都不是太硬的关系，在这行中属于掉人堆就找不到那种。
“行！到上海安顿下来，我就联系看看！”
临近上海，高梁又发起高烧来，自在长沙重新接骨、固定好后，一直都没有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车几人就带他上医院打消炎针，又办了住院手续，一来二去，那一万块钱就连渣都不剩了，所以穷人要保佑千万别生病才好。耗子和大炮去了找地方落脚，燕子则留下来陪高梁。
高梁问燕子：“怎么不把它留下来？”高梁指的是水精玄武。
“我们不是已经有了一件嘛！这玩意，多了不起价！况且，我们拿什么来给耗子兄弟俩？”现在二人的身家加起来不比叫化子强多少。
说着说着高梁的爱国主义觉悟又出来了：“这种东西算不算国宝？卖给洋人好像有点卖国的味道。”
“你少操那份闲心，这不是还没出国门吗？咱这是给国家赚取外汇！自己都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真是淡吃萝卜咸（闲）操心！”
“话可不能这么说，如果每个人都像你那么想，那国家就乱了！”
“我当然不希望别人都这么想，只要你只么想就成！人家老马都说了：‘资本来到世间，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你以为别人都和你想的一样？还不是满口仁义道德，讲一套做一套，自己发了家就大肆做善事，以为这样就可以弥补所做那些昧心事，然后要求别人尊纪守法，不要做坏事，呸！凭什么？当老子傻B啊？”
高梁受社会的腐蚀太重，一下子转不过弯来，只是觉得不太同意燕子的观点，但又不能说他不对，只得闭上眼睛休息起来，燕子这才去找耗子二人。
上海经济非常发达，但文化底蕴却远较很多大城市不如，如果这边不是有个相熟悉的下家，耗子是不打算过来的，现在只能白跑一趟。歇过两天，等高梁情况好点，又转回北平城去了。
回到家，燕子把耗子和狼牙安顿好，就东翻西翻找出露丝留下的联络方式，找起人来。这一次比上次麻烦多了，联系了好多天也没找到人，估计鬼妹也有不少工作要做，差不多一个多星期后才找到她的人。
“我的小美……露丝，你好啊！我是燕子，你生活得快乐吗？”燕子问候道。
“噢…….是燕先生呀，听到你的声音很高兴，我生活得很好，谢谢你的关心！你生活得好吗？”露丝很意外，礼貌的回答燕子。
“我过得很好！你幸（性）福吗？”燕子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着。
………
“燕先生找我有事吧？”还是外国人比较直接，没有那么多废话。
“哦……这样的，我无意中得到一件物品，可能你会有兴趣看看。”既然切入主题，燕子也干脆起来。
“哦？能说说是什么东西吗？”露丝竖起了耳朵。
“据说它是把钥匙，用这把钥匙可以打开时空之门，我知道的也不算多，你们有兴趣可以拿回去研究研究。”
“……..能说说样子吗？”
“整件东西二十厘米大小，重约五斤，龟身、蛇头、无角，脚上鱼鳞状甲片，通体黑色，看起来像石头，拿起来却像是木头，我也没弄清楚是什么材料做成的，龟壳肚下还刻有一个佛家阴文法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燕子把东西大致描述了一下，却没有把所知道的情况全盘托出。
露丝那头没了声音，可能是在想怎么样答复燕子，过了半分钟才开口道：
“原来是这样…….能等几天吗？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办理……。”露丝没有立即答应，也没有回绝。
“喔…….那好吧！不过要尽快，如果别人看上了，我也不会拒绝的！”燕子放火烧一烧，免得对方不当一回事。
“哦？还有别人吗？”
“这是商业秘密，我不能告诉你，你安排行程吧！”
“OK！我一定尽快给你答复！能告诉我在哪里见面吗？”露丝听了燕子的话，语气有些着急起来。
“我在北平，等你回复！”
双方又聊了几句天气就把电话挂了。
燕子其实是在诈露丝，以期到时能拿个好价钱，至于到时她用什么方法弄回去，那是她的事情，况且五行之精只有一个根本没什么用处，纯粹就是蒙她，到时怕还得送回来！
高梁回来后就住了医院调养，耗子和狼牙隔三岔五的去看他，燕子则成了专职保姆，每天上下班一样定时往医院里送东西。玛莎则被燕子警告不许到医院看高梁，以免被耗子和狼牙碰上，难保不会生出什么乱子来。其实玛莎的样子完全变了样，就算碰上了，他们也不可能认得出来，但碰上了恩人，难保她不会一时冲动喊出来…….
总算等来了露丝，听到她声音时，人已经到了北平。露丝约燕子见面，要看看他所说的物品，燕子则回复了时间和地点，挂了电话就去找到耗子和狼牙，一齐到医院和高梁商量具体事宜。
见了面，四人在医院花园一个僻静的角落说话。
“鬼妹来了，约我们下午三点去陆羽茶艺馆见面，怎么样？大家打算砍她多少？”燕子把人家当猪了。
“别高兴得太早，要不要人家还说不定呢！”耗子说道。
“放心！她们一定会要的！”燕子笑得像狼外婆一样。
“为什么？你不是说她们是买家吗？”耗子半信半疑的问道。
下家和买家是不一样的，下家属于中间人，和旧时的牙行有些相似，而买家则是最后的持有者。卖主和买家一般都不认识，买卖时通常也不见面，而是由中间人进行交易，这样也可以减轻两个层次人的风险。作为买家来说，一般想要的东西都有类别性，如收藏瓷器的一般不会要字画，收藏玉器的一般不会要铜器，所以中间人是必不可少，由他来提供物品的信息来源，而作为卖主，耗子这类人是绝对的弱势群体、受剥削对像，根本没法为手中货物找到合适的出货对象，只能任人宰割。由于下家手里掌握着大量的客源和进货渠道，所以利润的九成以上都是被下家取走。
“这你就别管了！到时…….还是老兵和我一起吧，大家都熟，好说话，免得她们起了戒心，影响交易。你们就在一旁放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打暗号！”
高梁的伤已经稳定，只等出院再疗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所以燕子叫他一起去。
“老兵，你的伤没事吧，要不让我们去？”耗子问道。
“别！咱们干的这事，万一出了事就是一锅端，留个生面孔，说不定哪天就用上了。”燕子赶紧反对，这对三方面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处。
耗子觉得没什么所谓，一切就按燕子说的办。
几人提前半小时来到约定的茶艺馆，先分开在四周打量一下地形，然后碰头由高梁定下哨点，大致步骤确定下来。到了约定的时间，燕子故意迟到几分钟，来到露丝定下的水仙房，敲开门进去。
“露丝小姐，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你是越来越美丽了！”燕子瞎扯着打招呼。
“噢…….我也是！燕先生也是越来越英俊了！”露丝回应道。
燕子暗想：帅就帅嘛，为什么要说‘英俊’，这词在中文的音译中就是‘很傻’的意思，难道是暗示？
露丝这次的随行可不少，一个年轻人，二个中年人，二个老头子，一行总共六个人，每个都沉稳精干，没有一个保镖的款式，看来对燕子还是很信任的。余下几人点下头算是打过招呼，露丝大概介绍了一下，然后大家说了一通“今天天气哈哈哈…….”之类没有什么营养的话，坐下喝起茶来。
联络过感情，露丝问道：“怎么不见你的伙伴高先生？”
“哦……买烟去了！”又是老一套说辞，见没什么情况燕子把高梁也暗示进来。
一进来高梁就大喊：“美丽的露丝小姐，老高想你啊！”一说完就冲上去握住露丝的手，久久不愿放下。
一句话：热情！
这招看得露丝的同伴直冒冷汗，真是太牛了！如果之前不是听了露丝说和他不熟，现在简直就以为他俩是几十年末见面的革命同志。高梁脸皮厚露丝是知道的，直到高梁手已握麻、脸已笑僵，露丝才对高梁说道：
“高先生，我也很想念你们，我们还是坐下谈吧！”由此可见，虚伪是人类的天性！
双方坐下，露丝绕过高梁虚情假意的纠缠，主导节奏切入主题。高梁把箱子拿出来重重放在桌子上，看来对露丝的不冷不热很是不爽。露丝没理他，把箱子打开，捧出里面的玄武神兽放在桌面，然后摊开右手掌心放在龟背上，几秒钟后有点失望的收回手掌，打个眼色，余下五人就戴上手套围过来，自顾研究开了。
茶室内没有服务员，露丝只得充当起茶花女，为二人泡茶。燕子一见她的手势……还是自己来吧！换过茶叶，洗茶叶、冲水、倒水、洗杯子、滤茶…….程序说不上多复杂，但需要的是一份心境，不可急燥，要悠然自得才能领会茶道的真谛。
燕子当然还没到那层次，吃饱了肚子自然有层次，别的都是瞎扯淡！听那些所谓田园诗人的咏唱，净是些站着说话腰不疼之辈，哪个不是大地主？真要叫他去种二亩地，老婆孩子非饿死不可，到时肯定唱：给我一杯忘饿水，换我一夜不流泪……..要不就是：没有钱的的日子里，我会更加勒紧肚皮，没有米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严重鄙视田园诗人！脱离群众生活，不理解社会，混得不好被对手弄下台就自我安慰，活该！幸好这种人被刷了下来，不然将是另一种灾难！刷下来不但不事生产，还要去充当愚弄劳动人民的工具，该拉去毙了！
燕子冲好茶作了个‘请’的手势，自顾和高梁喝开了。
喝茶间，露丝问燕子：“燕先生和高先生这一年多来在忙些什么呢？”
“他在忙媳妇…….我是说忙女人……”高梁抢口道。
“你才忙女人呢！”燕子生气道，这简直就是诽谤！有些东西能做但不能说的，何况对方还是一女人，还要不要形象了？
“我是说，谈恋爱！”高梁赶紧纠正过来。
“哦？燕先生有心上人了？”露丝八卦起来。
“别灰心，你还有机会的！”高梁又进来插杠。
反下是打发时间乱吹牛，燕子这次没理他，自己一边冲茶一边喝，假装没听见。
“我还是比较喜欢高先生这种狂野型的……..”见燕子没回应，露丝把话头扯回高梁这里。
“等有空咱俩好好研究研究…….”
“我现在就有空，高先生请说……”外国人的脑子的确不太好使。
露丝的五个同伴摆弄了二个小时，又是上网又是放大镜的，硬是没把东西弄透，眼见时间不早了，露丝用外语和几人交流了一下，几人面色有些凝重，露丝转而对燕子和高梁说道：
“我的伙伴说还需要点时间，想明天接着鉴定，你们看怎么样？”
“行！”高梁脆脆的应道。说完带上东西分手了。
和耗子、狼牙碰了头，高梁把情况说了一遍，只是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所查资料也看不懂，吃了语言上的亏，并发誓要把不懂英文这个漏洞补上，省得以后又被人欺负。（事实上到第二天他就忘了）
第二天八点，燕子和高梁如约来到露丝指定的地方，这是一幢三层高的楼房，二人进去一看，里面摆满了不知名堂的仪器，小的手指大，大的和衣柜一样，只是没一样东西认识的。二人均想：至于吗？
“露丝，这些是什么东西？我向你保证，我们兄弟俩的人品是有口皆碑的，明年还将参加全国劳动模范评选，你完全没有必要弄些我们不懂的玩意来糊弄我们，这已经违反了和平共处五项原则…….。”高梁表示严重抗议。
露丝忙解释道：“高先生、燕先生，是这样的：这件东西我们昨晚经过彻底徹查，在友邻机构的内部资料库找到不少资料，只是都不完全，更没有图谱，所以我们准备了光谱分析仪，先分析一下它的成份，再用碳14同位素分析一下…….。”
高梁很快把东西拿出来塞给她，免得她说出一大串二人听不懂的术语来。
“最多一天！”高梁下达了最后期限，真要看上半个月，自己二人什么都不用干了。
露丝接过递给同伴，引二人到偏厅喝咖啡去了。偏厅有电视，燕子管他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一按遥控器看起电视来。高梁则和露丝交谈着，没过多久，露丝说要出去帮忙，也走了，剩下二人，燕子把头凑过来，对高梁说道：
“嘘……你看怎么样？”
“嘘！这是别人的地方，少说话！”高梁指的是摄像机、******一类东西。
燕子听了赶快打住，这方面还是高梁强些，二人看起动画片米老鼠和唐老鸭来。
几个小时后，露丝进来兴奋的对二人说道：“行了！东西我们要了！”
刚开始露丝对这东西一直都是兴趣欠欠，不知这时怎么有点……眼中发光！高梁对他们摆弄了那么久早就有点不耐烦了，马上对露丝说道：“弄了那么久，搞清楚是什么东西没有？”
露丝有些歉意的答道：“搞清楚了，这是一种复杂的晶体孔状络合物，分子排列还有待研究。”
“除了这些就没有别的了吗？”燕子冷冷的问道，当老子是傻B啊？我们卖的是文物，你们却去研究分子结构！
听燕子口气不善，露丝只好说道：
“喔……其实我对文物并没有多大兴趣，我比较喜欢研究神学和探索未知的领域。根据燕先生的描述，来之前我们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正如燕先生所说，据记载它的确是一把空间钥匙，和不久前出土的一座青龙玉雕座是同一套件，可惜都不成套，不然有很高的学术研究价值。”露丝可不想因为语言上的冲突把事情搞砸了。
高梁一直在听没说话，这时插进来：“既然你们早有准备，怎么还要搞那么久？”
露丝解释道：“记载上的东西不能完全作准，如果是普通文物我们是不需要的，所以我们要了解它到底值不值得我们收购。”
“现在呢？”
“检测说明它根本就不是地球上的物质，有仪器检测不出的元素，可能是殒石块，又或者……”露丝发现自己说漏了嘴。
“或者什么？”
露丝一下还没调整过来，忙转移话题道：“燕先生，我想向你请教一下，佛教的圣物怎么会和道家的五行术混在一齐了，这从逻辑上很难理解。”
燕子当然不会认为她是在真心实意的请教，人家就是混宗教的，对世界各宗教的发展史自然一清二楚，她到底打什么主意？莫非开始砍价了？
猜归猜，燕子还是回答道：“古代朴素唯物观将物质简单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用五行代表一切有形、无形物质的运动方式，也代表地球附近的五个星系，并揭示了这些能量场相互作用时产生的普遍规律，现代科学已经证明了它的正确性，被应用在各个领域。五行术是中国人发明的，但能量场只能称为发现，我们能利用别人自然也能利用，早在三国时代佛教就有人来中土传法，作为道教也有人前往印度传法，各自在对方的地盘拓展势力，如此一来自然就会相互融合，相互渗透，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佛门的东西会带上道家的色彩。”
“那你知道龟壳下面那个‘卍’字法印是什么意思吗？”露丝又问道。
“我认为…….你们可以自己研究！”燕子暗想：老子知道也不告诉你！
“喔，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听听燕先生的看法而已。密宗有五佛显五智之说，我们初步猜想可能那是代表佛的身外化身，只是资料上的缺失和文字上的误解难免会出现偏差，一切还有待验证。”
“哦？身外化身？如何化身法？”这个是燕子不知道的。
“所谓“五佛显五智”是根据《金刚顶经》以大日如来为受用身，中央大日如来佛的法界体性智，东方阿閦如来的大圆镜智，南方宝生如来的平等性智，西方无量寿如来的妙观察智，北方不空成就如来的成所作智。其中最重要的是法界体性智，除了法界体性智外，其余四智都是唯识所转，采纳了瑜伽行派的“转识成智”思想，以佛身化印和圣物结合在一齐渡化世人，这座蛇龟就是代表北方的不空成就如来所化，但为何我感受不到它上面散发出来的灵力，这我还不清楚。”
“那你认为它的研究价值如何？”
“从神学的角度很好理解，从科学角度就复杂了，连我也解释不清楚，只知道相对论和平行空间理论论述过相关的空间原理，但这些都是理论上的假设，要想对这一命题有所突破，恐怕还是从神学入手有意义。有时间你可以自己去查看相关资料。”
“你的意思是现代科学发展走错了方向？”
“我不敢这么说，只是人类知道未知的东西越多，越是感觉到科学走进了死胡同，最后甚至要彻底推倒重来！”从话中听得出露丝是狂热的宗教崇拜者。
二人谈着谈着谈到玄学领域，高梁在一旁听得不耐烦，插进来说道：“我认为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谈谈交易！”高梁才不管二人胡扯，围着一只烧鸡研究它是怎么做出来的，远不如吃下去再讨论它味道如何。
露丝让二人稍等，出去把其中一个老头请了进来，对二人说道：“这次鉴定路易先生是队长，有什么要求你们和他谈。”
老路易看样子怕有七十了，花甲半白，眼镜也没戴，看上去很精神。只听他首先开口说道：“二位年轻人真是年少有为！要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
自从见面后就没听他们说过中文，没想到这老小子这么老奸巨滑。眼见二人诧异的神色，露丝解释道：“路易先生不但会中文，还会藏文和梵文，另外路易先生还是金霍博士的学生，由他来跟你们谈判是最舒适了！”
燕子和高梁伸出一只食指在太阳穴上挠，根本就听不懂露丝说的是谁，露丝看神色知道他们没听懂自己的话，只好补充道：“金霍博士是当今空间理论研究的权威，而你们这件物品又是与空间有关，所以由你们谈判是最合适的。”
燕子马上伸出手：“失敬！失敬！”
高梁则用了另外一个词：“久仰！久仰！”
失敬个屁，久仰个球！恐怕到现在连人家的名字都没记住，心里根本就是在想：你是哪根葱？哪根蒜？
“二位需要什么条件？”
燕子没有立即回答，高梁则在假装沉思，关键的东西远没人家清楚，这问题不好直接回答。燕子决定先探探口风：“其实我们对空间理论了解得并不是很透彻，又不够系统，在认识上有很多误区，今天能有机会认识您这样的权威，一定请路易先生多多赐教，不然我们会遗憾终生的…….。”燕子猛拍马屁，连高梁都觉得他很不要脸。
“燕先生客气了，有什么问题你们尽管问好了！”老路易很好说话。
“空间理论说人能回到从前，去到将来，可能吗？”电影看多了，没吃过猪肉难道还没见过猪跑？
老路易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才开口说道：“根据爱因斯坦相对论…….。”
“有简单一点的吗？”高梁赶紧说道。
老路易见高梁很没礼貌打断自己说话，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简单点说，我和我的老师研究的方向不一样，我是专门进行宗教与空间关系的研究。我们已知的空间是三点，加上时间矢量就成了四维空间，宗教的创世神很可能就是来自空间的穿越者，当新的穿越者取代旧的穿越者，新的穿越者就会因为需要成立新的宗教，取代旧有宗教，如宙斯被上帝取代。”
燕子问道：“那这些穿越者与教派、方术所使用的法力、法器有什么关系呢？”
“那就要从虫洞的出现说起。宇宙中存在着质量巨大的黑洞，这些黑洞的质量能连光波粒子都逃脱不了它的引力被吸附进来，所以这些黑洞是看不见的。黑洞越大，发生坍塌的可能性就越大，从原子坍塌到原子核，再到质子、中了…….但信息必须守恒，所以黑洞在吸附粒子、能量的同时，在时间矢量的负时间矢量中，就会产生向外喷射能量粒子的白洞，而白洞和黑洞传输能量的通道就是虫洞，也就是空间通道。”
“好像这些和法术、大轮廻法盘没什么关系吧？”
“别急，就说到正题上了！虫洞的质量非常巨大，而且充满了各式各样的能量射线、引力场，任何物质进入虫洞内部都会被瞬间蒸发，所以要经过虫洞必须要有一种负能量去中和、抵消虫洞的能量场，这种负能量可以从各种法术中得到，也就是灵力！”
“那大轮廻法盘呢？”
“我们估计它是一个能产生足够负能量，也就是灵力、法力的仪器，那些五行之精其实是一种未知物质，它是负能量的来源。但驱动这些能量还需要一把钥匙作为灵力源，就像是一堆煤需要火种来引燃！”
“灵力或法器！”燕子总算把整件事情理清晰了。
“没错！所以要经过虫洞不是需要六件法器，而是六件半！”
“为何有半件？”
“因为这半件可以是人，也可以是物，所以说半件。”
“那经过了虫洞就会回到过去吗？”
“那可不一定！应该说现在的技术几乎没可能！黑洞和白洞所产生的虫洞数以亿万计，当中有极少数会在地球打开，大轮廻法盘能捕捉到其中一些，但虫洞的出口却不一定就在时间的负矢量上，可能和正时间矢量成直角，也可能是别的角度…….现在连虫洞的出现都还没办法捕捉，更别说计算时间矢量角了。”
“要是去了别的时间矢量角会怎么样？”
“可能进入一个异度空间。”
“到底怎么样？”
“宇宙大爆炸后，产生了许多星系，当中能产生生物的星系也会平均分布在宇宙空间里，包括河外星系，宇宙空间里的物质构成基本上都是一样的，也会有能提供能量的恒星，你去了那里，也不用担心饿死。”老路易在开燕子的玩笑。
“呸！你用单车载我也不去！”燕子才用不着跟他客气，忽然想起个问题来：“有件事忘了问你，如果我真的回到了过去，要是蝴蝶翅膀不少心扇动了几下，地球还能存在吗？”
“放必吧！你一经过虫洞，翅膀就已经在扇动了，但时间矢量会产生分支，就像是树枝一样，产生另外一个空间，不管你做了什么，只会对你当前的空间有影响，另外一个依然存在，只要你有办法，随时欢迎你回来！”
“我也随时欢迎你回来！”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刚笑完燕子就问道：“那在物理中，这件文物能起到什么作用呢？”
老路易幽默的比喻道：“我们可以这样理解：如来是一群能够制造空间负能量的外星人，而这件文物就是他们制造负能量仪器的构件。”
“这么说它很有研究价值了？”燕子笑得更加开心了。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这一切都只是假设而已，而且不成套，研究价值要大打折扣。”本来买家是不会向卖主透露任何信息的，以免被抬高身价，但老路易花的又不是自己的钱，他才不会去管那些俗物。“这样吧，我出一千万，你满意吗？”
“啊？这么少？”燕子听得是满心欢喜，但听口气可能还有上升空间，忙假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少？能花上百万买一件文物的人可以说少之又少，除非是博物院或大型拍卖会上，不然你们连买主都找不到，如果你们这件东西成套，绝对值天文数字，但只要少了一件，只能当高级次品！就算青铜器，也是有价无市，这已经是天价了！”老路易娓娓而谈。
“你不是专家吗？专家就应该长点！对，应该长点！这可是天外之物。”高梁跟着起哄，想乘机坐地起价。
“NO！NO！NO！”老路易连连摇头：“这已经是最高价了，太高我没法给上司交待！”
也难怪二人贪心，得陇望蜀是国人天性，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上次一下就弄了个大馅饼，现在只有个小馒头，当然有些不满足了。
燕子暗想：一下来了这么多人，什么都没带回去，那他不是更难交待？说什么也得再黑他一下！脑子转了几转计上心来：“老高啊，你家里那张桌子不是断了条腿吗？把它垫上合不合适？”燕子指的是玄武神兽。
高梁一听马上明白，用手量了一下：“合适！合适！刚刚好，差一点不碍事，用锯子把龟背锯平一点垫上，下次喝酒桌子就不会晃了！”
老路易再不懂中国国情，也明白二人的意思了，嘴角微微上翘笑道：“你们真是太可爱了！这样吧，里面的未知元素值得研究，反正我花的不是自己的钱，我加到二千万，把它们砌成桌子喝酒会更稳当！到时可别忘了叫上我！”
见老路易这么大方，二人也不好意思再做戏，高高兴兴答应了。
这次二人没敢再在银行转帐，吃了一次亏还不怕伤疤疼？拿现钱走人才是正事！
一下子取那么多钱，银行也不容易，二人多等了几个小时才拿到，足足四大袋！连提起来都费劲！二人吃力的提着钱出了门，见到接应的耗子和狼牙，四人到一间幽静的餐馆庆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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