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选择吧，最后的考验

    不论阵营，不论立场，只要此刻还在这片海域上停留的船只，无一例外，自然便是这场战斗的参与者！然而在这数之不尽的船只里，不只有着属于四皇凯多的直系部下，还有的则是海军本部隶属精英，但是他们此刻却莫名的联合在了一起，齐齐向后退去。

    这并非是指挥者的渎职，而是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危机，让他们彼此不得不暗自向对方妥协！

    他们如今面对的，只有一人！

    但是这个人，无人能挡！

    他只是握拳往虚空一挥，世间万物却似在翻滚着死亡的宣告，整个世界仿佛为此而颤抖哀鸣！

    白胡子，一个屹立伟大航路几十年始终不倒的大海皇者，他向世人所展示的，不止是他那无可匹敌的力量，还有他大海般宽宏的胸襟，但若是作为他的敌人，所能品尝到的，可还不止这些，更多的，则是那名为“失败”的辛酸与痛悔。

    尤其是，当白胡子愤怒之时，整个世界都将被撼动！

    白胡子的愤怒，只为家人！

    当这位沉寂已久的大海皇者终于从沉睡中苏醒，他的满腔怒火，都将化作他力量的源泉，化作敌人的恐惧！

    白胡子海贼团，马尔科、乔斯、萨奇、比斯塔、斯库亚德、游骑士多玛、迪卡尔斑兄弟······黑炎海贼团，尤娜、艾尼路、格瑞斯、摩根、布鲁克、柯妮丝、浩克、多达······以及其盟友王下七武海，月光莫·利亚、巴索洛缪·大熊、甚平、海贼女帝波雅·汉库克及其麾下的九蛇海贼团······

    沐浴硝烟战火，或轻或重地受了伤的他们，此刻正驾着各自的船只，凝聚残留的兵力，隐隐形成一支海贼势力的大型舰队，然而事实上并未真正进入战斗的他们，只是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白胡子挥舞着大刀和拳头，无情地摧毁着他面前所有的敌人，将他们的战意和灵魂，毫无顾忌地狠狠碾碎！

    船只不堪重负的悲鸣也不知是第几回响起了，望遍四周，是混乱得恍若散沙的人群，吵杂声、惨叫声、哭叫声、绝望声、哀号声、嘶嚎声、咆哮声，死亡的回音响彻海天！

    无数的身影在倒下，无数的船只在崩塌，无数的浪花在染红，无数的哀嚎在肆虐！

    他的眼神，可以击溃人心！他的怒嚎，可以冲破云霄！他的拳头，可以掀起海啸！他的大刀，可以劈开天空！

    最强的存在！不败的神话！无敌的象征！

    一句命令般的“谁都不准上前”，让他们心中那股名为强者的自信一败涂地，以一敌万的豪气干云，让他们引以自傲的尊严被无情地摧毁，他们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但他们除了侧目而视，还能做什么？

    除了正视自己的渺小！

    “该死的，白胡子你这老混球给我悠着点，凯多是我的，他要是死了老子跟你没完！！！”莫利亚的手在颤抖，他突然提起嗓门高声叫骂道，引来一阵怒目相视。

    “最强、最强······”艾尼路极力克制着气血的翻涌，但却无法平复他内心的颤抖。

    “艾斯之前，一直就是在和这样的怪物在战斗吗？”在一阵低声的呢喃中，女帝摇摇头，嘴角掠过一丝浅浅的微笑，“原来，他都变得这么强了啊！”

    “虽说与预料有所出入，但结果也还算令人满意。”大熊点点头，在那双看透一切的眼瞳背后，是智慧与谋略的沉淀。

    被海军逼成瓮中之鳖的凯多海贼团，又再经白胡子的一番发泄之后，已无可争议的成为这次艾德·沃海战损失最大的一方，此战之后，手中势力被海军和白胡子双方消磨殆尽的凯多，毫无疑问，将会失去新世界四皇的地位！

    而这正是，一个崭新新时代的来临！

    而当众人都在为这美好的未来遐想无限时，唯有尤娜却是一眼也没去看白胡子，只是一直望着身后的那片海，或者说，在等着那个人，而时间过得越久，她的心绪愈发不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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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斯所处小船的周围是晴朗无云，但数百米之外可见的区域却是风起云涌，注视这无时无刻不在异常变化着的天空，诡异的波动即便是肉眼也能捕捉到，而且竟然有着越演越烈的迹象。

    天气确实有点不太妙，他们的小船不过才行驶了一段不远的距离而已，空中便黑云滚滚翻腾，天昏地暗，狂风怒舞呼号，飞沙走石，远远望去，到处灰蒙蒙一片，浓雾遮掩下，无数巨大的冰雹正如流星雨似的倾泄而下，却又在半空中被艾斯激射出的火焰融为水汽，然而温度却愈发升高，一时连艾斯都无法控制，待到他正欲使用苍炎吸收热量降温之时，天空中又飘舞起了浓密的大雪，狂风益猛，寒冷彻骨，不过须臾转瞬，竟像是从盛夏陡然转入严冬，顷刻之后，那白茫茫的雪野像是成了滚滚岩浆，发狂的火浪登时竟在海面之上冲天掀卷，燃烧的火焰弹绚丽穿飞，将天地映照得姹紫嫣红，忽又密云翻腾，雷电乱舞，突然又下起见所未见的暴雨来，雨水如倾，势若天河崩泄，夹杂着流星雨似的无数冰雹。

    此处天气，只能以匪夷所思来形容！时而旱热难耐，时而狂风暴雨，时而冰雹呼啸，时而大雪纷扬，乘着不过普通小船的三人，却是在短短片刻内便已饱历炎凉，仿佛穿行了春夏秋冬、地北天南。

    艾斯这几年也不知到过多少穷山恶水，对此早有心得，虽说伟大航路气象诡异多变，却也从未见过这等变化莫测的海域，四季气象竟全混杂在了一处，交相肆虐，雄伟壮丽，实难用言辞描摹万一。

    这令万物生灵都为之颤抖的大自然的力量，必然是出自这片所谓的“最后之海”之手！

    越是接近尽头，这股异象便越是明显，似是在提醒着来人，接下来会遇到的，究竟是何等危险的地方！

    艾斯郑重其事地将手搭在菊一文字则宗之上，火焰顺着手臂流淌，剑鞘上微微流转着赤红色的火光，狂风吹拂，将他那凌乱的头发吹得如海浪般起伏，一道闪电陡然划过，将天地照得雪亮，震得海天摇动，却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呼吸的不安，莉莉丝身子一颤，将目光投向了远处。

    “传说这片海的尽头的岛屿，就是拉夫德鲁了，不过到底在哪儿，却从来无人得知，本就是谁都没有料到的事，就像是你我的结合一样，如太阳般炽热的你，如月华般冰凉的我，真是奇怪的命运呢······”

    她的声音没有想象中那般激动，虽然一如之前那样慵懒，但却是隐隐透着一丝温暖和欣喜。

    终于来到此处了！

    黑暗的十年，被绝望和冰冷掩盖了心灵，将一切都包裹在名为“仇恨”的外壳之下，之后就是无穷的算计以及最后的疲倦，但她终究还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避风港。

    “其实母亲大人真正想说的，是‘能遇见你真好’罢。”旁边传来黑岩射手，呃不，如今该叫做“黑岩舒”的漠然的声音。

    “这孩子真是不可爱呢！笑容满面的莉莉丝，背后却是升起了重重阴森诡异的黑气，吓得黑岩将脸转向艾斯一方，平静的眼瞳中竟似传来几分哀求，艾斯强忍住心底的笑意，轻轻地弹了弹她的额头。

    “前方就是艾德·沃海域的出口，拉夫德鲁近在眼前，但岛屿具体的所在，却是从未有人得知，除了那个人。”

    莉莉丝口中的那个人，自然便是艾斯的生父，被世人称为“海贼王”的哥尔·D·罗杰，唯一一个完成伟大航路全程的男人！

    因为白胡子失败过，金狮子也失败过！

    纵然独领风骚数十年，这一最后的考验，终究还是让他们止步于此。

    拉夫德鲁，是新世界海贼所公认的，唯一一个没有被标注的岛屿，与之前所遇见的那些岛屿不同，虽说伟大航路后半段的新世界岛屿间磁场极度不稳定，但好歹还可以凭借指针的引导，随着磁力的摆动进行最正确的航道选择，但是拉夫德鲁不同，即便是近在眼前，指针都不会为此而动上一动，而正因就连这伟大航路山唯一可信的指针都不管用的缘故，拉夫德鲁才会成为那传说的开端，无法确认的未知岛屿。

    未知的前方，多年的夙愿，一切的一切，近在眼前！

    “那么，做个选择吧······”

    莉莉丝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最终化为了冰冷的容颜，宛如水晶般动人的双瞳，却映上难以言喻的意味。

    “是要成王，还是成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