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流言
目录：红楼之风月宝鉴| 作者：八月薇妮|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次日早上，两口子起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冯渊忽地想到一件事，便对莲生说道：“昨儿我们只是商量给玉菡找一房好妻室，我却忘了另一个人。”银卓正在替莲生梳理头发，莲生便歪了歪头，问道：“什么人？”冯渊说道：“正是柳二弟啊……前几日我在街上遇到了他，他对我说起一件事，说是宝二爷给他介绍了一位绝色佳人。”
莲生自然是知道这其中内情，在红楼之中，那尤三姐苦恋柳湘莲，被宝玉唐突说亲，柳湘莲当时没有多想，便一口答应了，高兴之下还把家传鸳鸯剑给了当信物，结果回头来想来想去，都觉得懊悔，认定宁府内没一个干净人，不愿娶三姐，所以上门要求退婚。不料尤三姐是个有名烈性女子，听了后，便亲自出来见柳湘莲，当场用宝剑自尽而死，剩下柳湘莲后悔莫及，经过这一场挫折，心灰意懒，便跟了个和尚出家去了。明明是一对好鸳鸯，却落得个一死一遁下场。
莲生听了，当下心一跳，问道：“那他怎么说？”冯渊便说道：“他见了我时候，正愁眉不展，又同我说了些怨念话，大抵是因为那女子是宁府出身，柳二弟嫌弃宁府名声不好，当时却没想到这宗，故而没直接推辞了，事后就懊恼着呢。”
莲生想了想，说道：“他对你说了这个？那你怎么说？”冯渊便说道：“我想，这男女之事，姻缘天定，既然宝二爷提起了，也许是个缘分，我就别叫他总是听人家说什么，最好自己去看一看是真，小心后悔莫及。”
莲生望着冯渊，心头赞赏，微微一笑，说道：“那么他同意了？”冯渊说道：“柳二弟也是这般想。如今也不知他探听好了不曾。”莲生问道：“那鸳鸯雌雄宝剑，没给人家罢？”冯渊说道：“只因上次夫人说了，故而二弟不肯就拿她当信物，因此才没有十分答应。”莲生点了点头，心想只要没有给，事情倒还有转换余地……横竖让柳湘莲自己拿主意，只别弄得不可开交，比如那人也死了，后悔来不及下场便是。
于是莲生说道：“其实声名儿这回事，见人见智，活在这世上，又有谁背后，没个三两人乱嚼舌头呢？要完全干干净净，也不可能。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只要那人是好，已经是可贵了……我也觉得你说对，要让柳叔叔去看上一看，才是正理。”
冯渊说道：“正是这个意思。倘若因别人三言两语就退却了，万一是两个情投意合，岂不是白白错过。”莲生说道：“你别只在这里同我说，好歹你也跟柳叔叔好了一阵，你就去问问他，如今这事情做如何了？”冯渊说道：“等我抽空儿就去。”
两个吃了早饭。甄夫人自昨日从薛家回来，莲生就去陪她。冯渊却去了铺子里，只因近日要张罗开铺事，所以忙很，幸亏那新铺子宋掌柜是个极得力能干人，不用冯渊操心，就张罗了一干伙计，冯渊也看过了，那些伙计个个机灵勤快，十分出力，果然是些可用人，比自己去寻找要好多。冯渊便放心。
宋掌柜带了伙计们去冯渊选定了铺子地点，自行安排张罗。他是个业内熟手，这些要走规矩行程烂熟于心，冯渊站在边上，见他指挥若定，凡是自己担忧着地方，他也一一想到，真不亏是前辈，竟毫无遗漏之处。而且他又跟前铺子掌柜熟络，什么成衣及补货之类，更是协商妥当。冯渊也放心，站了一会儿，就同宋掌柜告别，出了门去。
冯渊出来之后，记挂着莲生话，就骑着马，向着柳湘莲家中而去。到了门首，依旧是个懒洋洋小厮在彼，冯渊便报了名号，那人进去通报，正巧柳湘莲在家，急急地出来，把冯渊请了进去。
两人坐了，柳湘莲说道：“昨儿冯大哥同我说，琪官籍已经脱了？”冯渊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特意来也跟你说一声儿。”柳湘莲笑道：“总算跳了出来，这真是太好了，去了一桩心事。”冯渊也笑，片刻才又问道：“二弟你前日跟我说宁府那边……不知觉得如何？”柳湘莲听了，又略觉忧愁，说道：“我托了几个人打听，说什么也都有，真不知要听谁好。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不过多是些不好听，让人烦心。”冯渊说道：“那索性不听了。其实……真人如何，也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能左右，今儿你嫂子对我说了一番话，我觉得很对。”柳湘莲问道：“嫂子说什么，哥哥也同我说一说。”冯渊说道：“你嫂子说，人生在世，谁背后没有三两个嚼舌头？任凭你是再好人，横竖也有些看不惯你，会背地里编排你些事迹，什么无中生有，泼红挂绿，都是有。”
柳湘莲点了点头，说道：“这倒是真，就算我，只因素日里放浪形骸，也有人看不惯，四处七嘴八舌说呢，我只当他们放屁，哪里肯去理会。”冯渊说道：“贤弟你也知道……然而有些不知内情听了，还以为你是怎样糊涂人呢，——怎比亲眼见一见妥当。”柳湘莲便说道：“我近日里也思谋着要见那人一见，只不过到底宁府门禁森严，我一个男子，怎好唐突见人。若要宝二爷他们相助，倒也容易，只不过这种事情，怎好开口？没得叫他们取笑。”
冯渊想了想，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何不别辟蹊经？”柳湘莲问道：“别辟蹊径？哥哥意思是？”冯渊说道：“你只想想看，虽说我们跟宁府之人少有来往，但总有些男子是可以入内，你只想看看，有那些人可以自由出入那宁府。”柳湘莲皱着眉想。冯渊见他着实苦心，忍不住笑了笑，说道：“你向来不是喜欢唱戏么？怎么竟把这宗给忘了？难道只管唱，就不懂得拿来通便通便？”柳湘莲眼睛一亮，说道：“哥哥意思是？”冯渊说道：“你只管打听着，何时那宁府要做戏，你便仔细跟着进去，只当戏班里，小心着行事，总有机会见到那人。”
这种破格逾矩事情，倘若是个老成人听了，定然是不同意。然而这两个都是外表俊秀，内里无法无天，柳湘莲一听，立刻如黑暗见光，一拍即合。又说道：“哥哥真好主意，倘若此事成了，哥哥这杯喜酒，我要大大地敬上一番。”又说道：“改日我再去府上相会，也见一见蒋爷。”从此便把琪官艺名给抹去了，唤他本名。
冯渊见事体了了，当下告辞，柳湘莲殷切相送到门外，冯渊见他家丁寥落，都不甚勤快，就停了步子，拉了拉他手，柳湘莲明白，就跟着他到了墙根儿，两个人站住了。冯渊才说道：“贤弟，愚兄跟你熟络，有些话不吐不快，你若是不爱听，就当没这回事。”柳湘莲望着他，说道：“哥哥要说什么，只管说就是了，我怎敢不听？”冯渊说道：“我看你这家宅虽大，却颇为冷清，家中小厮之类，也不勤快，个个偷懒，贤弟须还有些祖上产业，不如早作打算。何况如今要娶妻房，自然要尽心尽力，为了日后着想，不可再如以前一般，总是不放在心上，过一日算一日。愚兄只所以这般说，全是因为贤弟此刻，就如愚兄没同你嫂子成亲之前相似，所以不想你耽搁下去。”
柳湘莲听了这番掏心话，半晌点了点头，说道：“哥哥提醒，只是金玉良言，我记得了。”手伸出来，搭在冯渊手上，用力握了握。冯渊知道他已明白，两个才握着手，出了门，柳湘莲见冯渊上马，目送他离去，才慢慢回了屋。
这厢冯渊便回家，不见莲生，就自来甄夫人这边寻她，不料却只见甄夫人一人在做刺绣功夫，问了，才知道莲生去了书房。冯渊便又奔书房而去，悄悄地推开门进去，却见里面静悄悄地，地上生着炉子，在桌子边上，莲生握着笔，正在描画什么似，大概还是觉得冷，就画一会儿，停下来，呵呵双手，再俯身继续画，委实全神贯注，都未曾发现冯渊进门。
冯渊见她这般认真，本有心吓她一跳，然而却又怕真个儿吓坏了她，便站住了脚，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莲生听了声响，才抬起头来，见他回来，忙说道：“这么快回来了，别站着门口被风吹着。”说着，就搁了笔。
冯渊将门关了，走上前来，莲生上前，握住冯渊手，两手一握，双双愣着，冯渊说道：“明明是我从外头来，怎么夫人手反倒更冷？”莲生说道：“我也正奇怪呢……大概是站久了不动，就冷了。”冯渊便拉着她手，搓了搓，两个再炉子边上烤火。
莲生问道：“你这么快回来，事情都办妥当了？新铺子有无问题？”冯渊说道：“那宋掌柜是个极能干，全不用我插手。我又去问了，说是明后天都是好日子，选定了吉时就可以开张。”莲生说道：“这么顺利，真好。”又问，“外面冷么？”冯渊说道：“不冷，我手都比你暖。对了，你在做什么？那样入神？也不知道歇会儿？我去叫丫鬟送一杯热茶来，暖暖身子。”
莲生说道：“方才还有些冷，这样烤烤火，已经暖和多了，我本来也想叫人来送茶，可是想着想着，就一心想事情去了，所以忘了。”冯渊便出外，唤了丫鬟送茶上来。才又回来，问道：“你画什么？”莲生说道：“你来看看就知道了。”说着，便引着冯渊到了那桌子边上。冯渊低头一看，怔了怔，说道：“这画是……”
只见白纸之上，画着一个翩然端庄美人，仪态高贵，身着贵妇们常穿对襟大袖，只到膝下，下方却衬着蹁跹一抹裙摆，迤逦脱开，似被风吹动或者行动间扯开模样，露出了裙摆上纹路，隐隐地并不明显，却见是盛开莲花图样。
这图虽然看似简单，但难得是尤为大气，且因图中之人气质非凡，冯渊看罢，立即问道：“莫非这人就是北静王王妃，这身衣裳……”
莲生微微一笑，说道：“你觉得如何？”冯渊说道：“我也说不上来……第一眼看时候，觉得并不怎样起眼，只是寻常衣裳罢了，然而再看，却觉得有种说不出意思。”说着，又去看个不停。
莲生说道：“你能觉得如此，已经难得了。”冯渊说道：“夫人，这真个儿是给北静王王妃制作生辰衣裳？”莲生点了点头，说道：“还只是初初想法，其他详细，让我再想一想。”冯渊说道：“会不会觉得太过简单？”莲生说道：“她是王妃，若是弄些奇形怪状，更不妥当。而且她是个恬淡性子，恐怕不喜欢太过张扬。”冯渊若有所悟，说道：“说是，夫人你是见过王妃，定知道她性子。”莲生说道：“我心底总觉得王妃并不是想要一件生辰衣裳，……所以我想了许久，弃用了许多，才选定了这个看似最普通。”冯渊张口称赞，说道：“夫人想得，怎会普通？必定有常人想不到好。”莲生便笑，说道：“你眼里，我什么也是好……只不过，要想叫王妃欢喜，不用张扬，不用奢侈，只要我们选定了一物，可她心意，那就算是此事成了。”
莲生自然是知道这其中内情，在红楼之中，那尤三姐苦恋柳湘莲，被宝玉唐突说亲，柳湘莲当时没有多想，便一口答应了，高兴之下还把家传鸳鸯剑给了当信物，结果回头来想来想去，都觉得懊悔，认定宁府内没一个干净人，不愿娶三姐，所以上门要求退婚。不料尤三姐是个有名烈性女子，听了后，便亲自出来见柳湘莲，当场用宝剑自尽而死，剩下柳湘莲后悔莫及，经过这一场挫折，心灰意懒，便跟了个和尚出家去了。明明是一对好鸳鸯，却落得个一死一遁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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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坐了，柳湘莲说道：“昨儿冯大哥同我说，琪官籍已经脱了？”冯渊点头，说道：“正是如此，特意来也跟你说一声儿。”柳湘莲笑道：“总算跳了出来，这真是太好了，去了一桩心事。”冯渊也笑，片刻才又问道：“二弟你前日跟我说宁府那边……不知觉得如何？”柳湘莲听了，又略觉忧愁，说道：“我托了几个人打听，说什么也都有，真不知要听谁好。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不过多是些不好听，让人烦心。”冯渊说道：“那索性不听了。其实……真人如何，也不是别人三言两语能左右，今儿你嫂子对我说了一番话，我觉得很对。”柳湘莲问道：“嫂子说什么，哥哥也同我说一说。”冯渊说道：“你嫂子说，人生在世，谁背后没有三两个嚼舌头？任凭你是再好人，横竖也有些看不惯你，会背地里编排你些事迹，什么无中生有，泼红挂绿，都是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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