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海里捞星
目录：十方乱| 作者：笑问|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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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别了众人，舞着驯兽绳，驾着风蛇在海里穿出穿入，迎风破浪，百兽奔逃，何其自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ｃ
神龟仍是圆睁双眼，默默地跟在后面朝绝海的方向慢慢游着。
向天玩闹一天，收起驯兽绳，把风蛇唤回右臂，躺在龟背上看起了风景，不知不觉间竟然睡着了。
不知行了多久，夜已入半，明月高悬，群星争宠。天上的星月映在无边的海中，就像头上一个天，脚下一个天，万物生辉，壮观异常。
一阵冷风吹过，向天伸了个懒腰，坐了起来。用心一观，发现前面荡着一条小船。
那条小船如孤叶般在海上起伏着，一个老者正佝偻着身子在海里捞东西。
向天不禁好奇，站在龟背上大声问：“老伯，你在捞什么东西？”
那老者连头也不抬，一边捞一边说：“我在捞星星。”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网，朝海中的一颗星星捞去，提起网时，那颗星便化成水从网中流到海里。
向天哑然失笑，大声说：“老伯你好荒唐，那海里的星星明明是假的，你又怎么捞得起来呢？”
那老者抬起头看着向天，问道：“你又怎知这海里的星星便是假的？”
向天笑道：“自然是假的。真的星星在天上呢，海里的星星只是个影而已。”
老者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这海里的星星才是真的，那天上的星星才是倒影。”
向天心想，这个老伯已经老得糊涂了，说道：“人人都知道的事，偏你不知道。你这个糊涂老伯就算捞上一万年，也只是捞幻影而已。”
那老者长叹道：“人人都知道的事，未必就是真的。越觉自己清醒的人，才越是糊涂。我问你，是船上的我是真的，还是这水里的我是真的。”
向天笑道：“当然是船上的你是真的了。老伯你怎么糊涂到连自己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了。”
那老者微笑道：“你确信？”
向天点头道：“当然确信。”
那老者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见他的身体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一阵风吹过，竟然随风吹散了。而那海里的影子竟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船沿，从水中爬了出来，坐到船上。
“现在呢？”那老者又指着海中的倒影问道。
向天惊呆在那里，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好一阵子，他才欢叫道：“老伯你是怎么变的，能教我么？”
那老者摇头道：“这个只能自悟，却是教不了的。”
向天一阵失望，心中不甘，又追问道：“那要怎么自悟呢？”
那老者说道：“只须想明白一个问题便可。”
“这么简单？”向天又高兴起来，问道：“什么问题？”
那老者说：“说来简单，却又困难。你只须问自己，是现在的你是真，还是梦里的你是真？”
向天笑道：“自然是现在的我是真了，那梦里的我怎算得数。”
那老者哈哈大笑，用深邃无边的眼睛看着向天，问道：“那现在的你，是真的么？”
向天点头道：“现在的我自然是真的了，老伯你又犯糊涂了。”
那老者再问：“你确信？”
向天嘻笑道：“自然确信。难道我连自已是真是假也分不清楚么？”
那老者突然脸色大变，大喝一声：“还不醒来！”
这喝声如当天霹雳，向天被震得浑身一颤，猛地从神龟背上坐了起来。哪有什么小船，哪有什么老者，原来刚才那一阵对答竟只是一场梦。
向天坐在龟背上心里一阵空虚，刚才的那场梦是幻是真？他连忙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一阵生痛。现在自己醒了么？但刚才在梦中的时候，也明明觉得自己是醒的。现在的自己是梦是醒？是真是幻呢？他脑子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神龟静静地游着，突然从远处传来一个老者似有似无的歌声：“水中捞星月，梦里展乾坤。笑看十方乱，是幻还是真…”
…
夜风凉爽，天地空荡。
向天坐在神龟背上默默沉思着，不敢再睡。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是怕自己睡着了，还是怕自己睡醒了。
刚才那个梦太过离奇，向天只觉得梦中的那个老者把他带到了一个别样的天地之中，心里有个东西在蠢蠢欲动，却又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忽然觉得世界跟以前不一样了，似乎进入了一个新的境界，却又茫然不知所措，找不到方向。
向天苦苦思索了一晚上，始终理不出头绪来。
晨曦从海平面上升起，霞光流云，碧海金辉，偶有飞鱼结群飞过…
向天突然大叫一声，跳了起来，对着天空大声说道：“管它是真是幻，活得痛快便好了。”说完之后，心里一阵畅快，倒身伏在龟背上，呼呼睡了起来。
这一觉睡得好长，整整睡了一天，睡醒时又是午夜。
只觉神龟已经停了下来，伏在那里默不作声。
向天觉得古怪，用心一察，只觉前面百米外，海水止如明镜，像是隔起了一道墙一般，海水流到那里自然转向，顺着那道结界向旁边流去。
原来是到绝海了。
这绝海平静无风，举目望去，却也望不到边际。里面既无波涛，也无鱼兽，寂静得诡异。
万年神龟虽是仙物，却也不敢进去，只浮在绝海之外，瞪目望着。
向天跳下龟背，抚着神龟脖子说：“龟爷爷，等我面壁三年之后，便出来找你。”
神龟低下头来，眼珠晃动了两下。
向天毕竟是孩子心性，心中不舍，想到这些年这只万年神龟一直陪着自己在仙海胡闹，自在无比，现在又要分别，不觉心中酸楚，眼里泛起了泪花。他一咬牙，背上包袱冲进了绝海。
狂奔出数里，用心一观，那神龟还伏在绝海边缘望着自己，竟不肯离去。他心中更酸，放开脚步，奔得更快了。不一时，神龟便只是一个黑点，渐渐不见了，向天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
也不知奔了多久，向天只觉得心里难过，跑得越快，心里越舒服些。可是，跑着跑着，怎么竟有些吃力起来。向天心里惊讶，平时就算跑个几百里，自己也从没有面红气短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从进了绝海之后，总觉得自己的气力越来越小，像是被这绝海吸去了一般，步伐越来越沉，到最后再也施不出那踏水之术，落到水里，游了起来。
游了几里路，竟然有些筋疲力尽，全身酸痛。又游了几里，再也游不动，干脆浮在海面上，休息起来。
还好众人送了些滋补元气的丹药，向天打开包袱，拿出一个小葫芦，拔下盖子，香气四溢，令人垂涎。
他倒出一颗黄丹，一口吞了下去，味涩如泥，却有一股暖流涌向全身，顿时精神振奋，气力十足。
“好丹，好丹。”向天大叫两声，收起包袱，继续游了起来。
刚游一会，又没了力气，再服一颗丹药，又游数里…
如此游了一夜，也不知游了多远，但前面仍是一片寂静，无风无浪，无鸟无兽，没有一丝生气。也不见有岛可以立足，只能浮在海面上休息。
这绝海实在古怪，向天每次补完元气，一会就被吸光，道术也难施展，就仿佛是把人的手脚束住一般，想怒却无处发泄，想歇却无处容身，憋得他心中一阵怒火，却又全身乏力吼不出声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日月交替，星辰变换。向天在这绝海里游了整整十天，依旧不见人影。
本来那些丹药多是上品，若是平常人，服上一颗便能补足半年精气。即使是修道之人，至少也能回三天元气。可这绝海却像是一个巨大的吸盘，不论你有多少力气，一会便被吸光。
越往前游，气力消失得越快。向天每天消耗的丹药越来越多，一转眼已经吃了大半。
向天越来越困，若不是有丹药支撑，早已沉沉睡去。但这种情况如何能睡呢？一旦睡着了，元气外泄，不能浮于海面，那岂不是要被淹死。
向天咬着牙，茫然地向前游着，脑于浮现出仙海逍遥的日子，不禁懊恼。但心里如何肯服输，坚持着不肯停下来。
又游了三日，丹药只剩下十余颗。
向天口舌已经干裂，眼前虽有万里碧海，却不能饮一口，何等无奈。
开始的时候，向天心想，多游几里便能看到山岛，于是对丹药也不加节省。现在一直游了十三日，还是什么也没有，向天心里渐渐明白了，或许这绝海之中根本就无山无岛，无人无兽，只有一潭万里死水。
绝海，本就是绝望之海。
想到这些，向天一阵心惊，对丹药也吝惜起来，不敢再浪费一颗。现在每一颗丹药都已成了救命之物。
又游了两日，向天已经有些神情恍惚了。
这绝海除了炎炎的烈日，竟然不吹一丝风，不起一缕浪，不游一条鱼，不见一只鸟飞过…
什么也没有，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现在，向天已经尝到绝望的滋味了。
日落月升，天又黑了。一轮圆月挂在正中，星辰闪烁，没有一丝云，月光清澈。
丹药已只剩下一颗，向天茫然游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去什么地方。师父让自己来此面壁，可是，这茫茫的绝海又哪里来的壁给自己面呢？或许师父也只是听人说起，自己却从未来过。想到这里，向天无奈地苦笑起来，叹道：也罢，要是淹死在这里，也算是抱答了师父的养育之恩。这么一想，心里反而坦然很多。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希望，这才是绝海的真面目。
向天用心遍查数里，四周依旧空无一物，静无一声。
他轻叹一声，吞下最后一颗灵丹，气力恢复很多。反正前面什么也没有，现在也不可能游回去了，淹死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疑问了。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了，向天也不着急了，慢慢地向前游着。之所以他仍向前游，是因为停下来也无事可做，气力照样被吸走，反正也游成了惯性，索性再游几里。
这将是自己人生最后的旅程，想到就快死了，向天想到了很多事。神龟是否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回去？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没有人告诉它一声，三年后不见自己回去，它是否会伤心呢？若是有人传个信就好了，让它不用等那么辛苦。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伤感，眼泪默默流下。
师父还在责怪自己么？平时师父虽然严厉，但其实很疼爱自己。若是他知道自己淹死在这里，他会哭么？还从来未看到过师父哭呢。想到师父痛哭时的样子，向天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西海仙山、异兽、奇景…以前西海胡闹的日子一幕幕浮现出来，那些奔逃的仙宠，那些追赶自己的修道人…那些日子仿佛就是昨天，又仿佛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气力消失得很快，向天已经慢慢停了下来。身子越来越沉，竟慢慢向下坠去。
“我要死了么？”向天心想，“也好，死了也痛快，不用这么漫无目的的游下去。”
他突然睁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师父，我错了！”
这是最后的呐喊，可惜没有人能听到。认错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可惜我们总是放不下自己。不过向天心里并不悔，只觉遗憾。自己这最后一声，师父却是再也无法听到了。
向天喊完这最后一声，再无一点力气，闭上眼，沉了下去，只觉海水漫过自己胸膛，漫过自己头顶，像是一张巨大的嘴，把自己一点一点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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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条小船如孤叶般在海上起伏着，一个老者正佝偻着身子在海里捞东西。
向天不禁好奇，站在龟背上大声问：“老伯，你在捞什么东西？”
那老者连头也不抬，一边捞一边说：“我在捞星星。”
只见他手中拿着一个网，朝海中的一颗星星捞去，提起网时，那颗星便化成水从网中流到海里。
向天哑然失笑，大声说：“老伯你好荒唐，那海里的星星明明是假的，你又怎么捞得起来呢？”
那老者抬起头看着向天，问道：“你又怎知这海里的星星便是假的？”
向天笑道：“自然是假的。真的星星在天上呢，海里的星星只是个影而已。”
老者摇头说道：“不对不对，这海里的星星才是真的，那天上的星星才是倒影。”
向天心想，这个老伯已经老得糊涂了，说道：“人人都知道的事，偏你不知道。你这个糊涂老伯就算捞上一万年，也只是捞幻影而已。”
那老者长叹道：“人人都知道的事，未必就是真的。越觉自己清醒的人，才越是糊涂。我问你，是船上的我是真的，还是这水里的我是真的。”
向天笑道：“当然是船上的你是真的了。老伯你怎么糊涂到连自己是真是假都分不清了。”
那老者微笑道：“你确信？”
向天点头道：“当然确信。”
那老者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只见他的身体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模糊，一阵风吹过，竟然随风吹散了。而那海里的影子竟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船沿，从水中爬了出来，坐到船上。
“现在呢？”那老者又指着海中的倒影问道。
向天惊呆在那里，张大了嘴不知道怎么回答。愣了好一阵子，他才欢叫道：“老伯你是怎么变的，能教我么？”
那老者摇头道：“这个只能自悟，却是教不了的。”
向天一阵失望，心中不甘，又追问道：“那要怎么自悟呢？”
那老者说道：“只须想明白一个问题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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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者说：“说来简单，却又困难。你只须问自己，是现在的你是真，还是梦里的你是真？”
向天笑道：“自然是现在的我是真了，那梦里的我怎算得数。”
那老者哈哈大笑，用深邃无边的眼睛看着向天，问道：“那现在的你，是真的么？”
向天点头道：“现在的我自然是真的了，老伯你又犯糊涂了。”
那老者再问：“你确信？”
向天嘻笑道：“自然确信。难道我连自已是真是假也分不清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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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喝声如当天霹雳，向天被震得浑身一颤，猛地从神龟背上坐了起来。哪有什么小船，哪有什么老者，原来刚才那一阵对答竟只是一场梦。
向天坐在龟背上心里一阵空虚，刚才的那场梦是幻是真？他连忙掐了一下自己，手臂一阵生痛。现在自己醒了么？但刚才在梦中的时候，也明明觉得自己是醒的。现在的自己是梦是醒？是真是幻呢？他脑子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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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风凉爽，天地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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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奔了多久，向天只觉得心里难过，跑得越快，心里越舒服些。可是，跑着跑着，怎么竟有些吃力起来。向天心里惊讶，平时就算跑个几百里，自己也从没有面红气短过。但不知道为什么，从进了绝海之后，总觉得自己的气力越来越小，像是被这绝海吸去了一般，步伐越来越沉，到最后再也施不出那踏水之术，落到水里，游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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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丹，好丹。”向天大叫两声，收起包袱，继续游了起来。
刚游一会，又没了力气，再服一颗丹药，又游数里…
如此游了一夜，也不知游了多远，但前面仍是一片寂静，无风无浪，无鸟无兽，没有一丝生气。也不见有岛可以立足，只能浮在海面上休息。
这绝海实在古怪，向天每次补完元气，一会就被吸光，道术也难施展，就仿佛是把人的手脚束住一般，想怒却无处发泄，想歇却无处容身，憋得他心中一阵怒火，却又全身乏力吼不出声来，一点办法也没有。
日月交替，星辰变换。向天在这绝海里游了整整十天，依旧不见人影。
本来那些丹药多是上品，若是平常人，服上一颗便能补足半年精气。即使是修道之人，至少也能回三天元气。可这绝海却像是一个巨大的吸盘，不论你有多少力气，一会便被吸光。
越往前游，气力消失得越快。向天每天消耗的丹药越来越多，一转眼已经吃了大半。
向天越来越困，若不是有丹药支撑，早已沉沉睡去。但这种情况如何能睡呢？一旦睡着了，元气外泄，不能浮于海面，那岂不是要被淹死。
向天咬着牙，茫然地向前游着，脑于浮现出仙海逍遥的日子，不禁懊恼。但心里如何肯服输，坚持着不肯停下来。
又游了三日，丹药只剩下十余颗。
向天口舌已经干裂，眼前虽有万里碧海，却不能饮一口，何等无奈。
开始的时候，向天心想，多游几里便能看到山岛，于是对丹药也不加节省。现在一直游了十三日，还是什么也没有，向天心里渐渐明白了，或许这绝海之中根本就无山无岛，无人无兽，只有一潭万里死水。
绝海，本就是绝望之海。
想到这些，向天一阵心惊，对丹药也吝惜起来，不敢再浪费一颗。现在每一颗丹药都已成了救命之物。
又游了两日，向天已经有些神情恍惚了。
这绝海除了炎炎的烈日，竟然不吹一丝风，不起一缕浪，不游一条鱼，不见一只鸟飞过…
什么也没有，这才是最恐怖的事情。现在，向天已经尝到绝望的滋味了。
日落月升，天又黑了。一轮圆月挂在正中，星辰闪烁，没有一丝云，月光清澈。
丹药已只剩下一颗，向天茫然游着，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想要去什么地方。师父让自己来此面壁，可是，这茫茫的绝海又哪里来的壁给自己面呢？或许师父也只是听人说起，自己却从未来过。想到这里，向天无奈地苦笑起来，叹道：也罢，要是淹死在这里，也算是抱答了师父的养育之恩。这么一想，心里反而坦然很多。
没有目标，没有方向，没有希望，这才是绝海的真面目。
向天用心遍查数里，四周依旧空无一物，静无一声。
他轻叹一声，吞下最后一颗灵丹，气力恢复很多。反正前面什么也没有，现在也不可能游回去了，淹死在这里已经没什么疑问了。再怎么努力也没有用了，向天也不着急了，慢慢地向前游着。之所以他仍向前游，是因为停下来也无事可做，气力照样被吸走，反正也游成了惯性，索性再游几里。
这将是自己人生最后的旅程，想到就快死了，向天想到了很多事。神龟是否还在外面等着自己回去？自己就这么死了，也没有人告诉它一声，三年后不见自己回去，它是否会伤心呢？若是有人传个信就好了，让它不用等那么辛苦。想到这里，心里一阵伤感，眼泪默默流下。
师父还在责怪自己么？平时师父虽然严厉，但其实很疼爱自己。若是他知道自己淹死在这里，他会哭么？还从来未看到过师父哭呢。想到师父痛哭时的样子，向天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西海仙山、异兽、奇景…以前西海胡闹的日子一幕幕浮现出来，那些奔逃的仙宠，那些追赶自己的修道人…那些日子仿佛就是昨天，又仿佛已经离自己很远了。
气力消失得很快，向天已经慢慢停了下来。身子越来越沉，竟慢慢向下坠去。
“我要死了么？”向天心想，“也好，死了也痛快，不用这么漫无目的的游下去。”
他突然睁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大声喊道：“师父，我错了！”
这是最后的呐喊，可惜没有人能听到。认错本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可惜我们总是放不下自己。不过向天心里并不悔，只觉遗憾。自己这最后一声，师父却是再也无法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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