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赌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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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赌局

    万瓦宵光曙，重檐夕雾收。玉花停夜烛，金壶送晓筹。日晖青琐殿，霞生结绮楼，卫国的宫殿就算在清晨依旧给人以美的享受，让人流连，让人惊叹。

    一日之计在于晨，就连卫国的皇宫内院也是一样，天才刚刚放亮，皇宫内院中早已经人影绰绰，太监、宫女、侍卫、王公、大臣......各类人群又开始了周而复始的工作。

    同这些忙碌的人群相比，卫国皇宫东北角，一个人影却显得漫不经心，与周围的忙绿的气氛格格不入。此人一边哼着小曲，一边迈着悠闲地步子，沉闷的皇宫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高兴地心情。

    好一个秀气的儿郎，这悠闲地人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长丝如墨随风而动，细长的双眉下生着一双冷峻的星目，直而挺拔的鼻梁下面，纤如风叶的薄唇，总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给人一种优雅出尘的味道，卓而不群，特别是这双单眼皮让少年秀气中凭添了三分傲气，还多了几分让人无法捉摸的意味。此人名叫王汐，乃是卫国文公房内一名顶尖的琴手。

    &ldqo;评书，你怎么在这？贿赂王总管的钱凑了多少了？是不是钱不够？&rdqo;

    王汐早已经将今日的事情那排妥当，先去饭堂吃口早饭，然后去王管事那里送上三十两银子，作为今日宫廷乐团选拔的敲门砖，没想到半路上遇见了自己的好兄弟李平书，面前这位愁眉苦脸一副决绝的样子，不用想肯定是专程来在这里等待自己的。

    &ldqo;哎，凑什么钱啊，我们从小呆在宫中，就算一辈子不花不用，也暂不上几个钱啊，我又没有你那高超的赌技，这一次你就等着给我这个老朋友收尸吧，没有钱打点王管事，不对啊，掉进江大仙人的&lsqo;魔窟&rsqo;，可是连尸身都寻不到啊。&rdqo;

    李平书唉声叹气的对王汐说道，目光迷离，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冰冷的尸体直挺挺的摆在地上。

    &ldqo;说什么丧气话，你差多少？我这里还有一点。&rdqo;

    王汐心里暗笑，这个李平书还真是一块演戏的好料子，你就算要死了，也不用故意堵在我面前，装出一副不死不活的模样吧，大家兄弟一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有什么困难就直接说出来嘛，每次都来这里演戏，到真没有枉费了你多年的表演练习。

    卫国在整个兰沐大陆上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跟周边的几个小国家比起来倒算是标准的大国，大国自然要有大国的摸样，麻雀虽小可五脏俱全，卫国内外没有一样不是按照遥远古国西罗国的规模设计的，特别是卫国的皇宫内院，更是比周围的几个小国多出了文公房这么一个供卫国上层玩乐的部门。

    王汐与李平书正是文工房内的乐手，两人都是从小便被卖到禁宫内，因为摸样长得好看而被分到文工房学习各种乐器表演与戏剧表演，相比那些长相不雅从小便成为阉人的他们来讲，能够进入文工房可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要感谢一下他们未曾蒙面的父母给他们生了副好皮囊。

    可是文公房有个规矩，所有到达十八岁的乐手每年十月份都要参加宫廷乐团的选拔比赛，没有通过的乐手就会被赶出文工房，分配到禁宫内的各个部门，更有甚者直接就变成了阉人，落得这些下场倒还是好的，近几年文工房内淘汰的乐手中会有二十人被分到江大仙人那里做事，而恐怖的是从没有一个人能够从江大仙人手里活过一年的，那些人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听传闻说他们是被江大仙人活活祭炼了，所以现在文工房众人一谈到淘汰都是闻虎色变啊，谁都不想掉进江大仙人的魔窟。

    &ldqo;本来也没差多少银子，就想去碰碰运气，小赌一把，可没谁想碰到了刘锦那厮，我原来的十五两银子没有了，还欠了人家十两。&rdqo;

    李平书低头看着地面小声的说道。

    &ldqo;什么？你去赌博？&rdqo;

    王汐怒气上涌，自己这个好兄弟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当口还敢拿自己的卖命钱去赌，不单将自己的所有家当全部输进去了，还欠了人家十两，这一下自己想帮他也帮不了了。

    王汐这一年靠高超的赌技，连带着做替身帮别人参加各种演奏，好不容易才攒了五十两银子。按历年来宫廷乐团选拔的规矩，想要通过考核进入宫廷乐队，则必须要给王管事塞上三十两银子，而且三十两的价钱还是给这些手下有真章的乐手们打折下来的价钱。现在扣除王汐自己的三十两，只剩下二十两，想要帮李平书塞银子，还差十两啊，十两对于他们这些皇宫内的最底层人物来讲可不是小数目。

    王汐恼怒的看着这个从小便在一起的唯一玩伴，事到如今，不管怎么说李平书都于事无补，要想个办法把这十两银子补上才行啊。

    李平书用余光瞥了一眼沉思的王汐，自己的命运可就全靠这个兄弟了。虽然李平书与王汐都是十九岁，但是李平书一直都以王汐马首是瞻，王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自己在王汐面前永远不会有自己想法，也从没有想过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反正李平书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

    或许文公房众人对王汐的看法能够解释一下李平书为何会有如此想法。

    王汐，一个从小就邪的厉害的孩子，不管学什么，一学就会，一会就通，就像他冠绝文公房的琴技一样让人不敢相信。

    王汐，一个从小就独的邪乎的孩子，不管做什么，一人出马，一蹴而就，李平书能够和他呆在一起简直就是意外。

    王汐，一个从小就勇的出奇的孩子，不管行不行，想做就做，不计后果，就像当年他十五岁那年以命独挑文公房赌博高手聂飞。

    王汐在文公房就是一个谜，他的迷同别人不同，因为他有自己名字，他颈间悬挂的墨色牌子上已经雕刻了自己的名字，他是有父母的人，不知为何还会流落到皇宫内宫。没有人同王汐真正的谈过心，因为王汐的笑容里永远挂着冰冷，众人每次在他身边走过都会有种冷飕飕的感觉，让人发毛。

    不过王汐在琴技上的造诣却是众人望尘莫及的，那天籁般的琴音让人如痴如醉，但是王汐已经好久没有用心弹过琴了，曲高而和寡，没有人能够成为他的知音，也没有上级赏识，他只能自娱自乐，还有就是偶尔给&ldqo;她&rdqo;弹弹自己新曲子。

    &ldqo;李平书，可算找到你了，昨天欠我的钱你打算什么时候还啊？&rdqo;

    突兀的声音打破了王汐的沉思，抬头一看只见五个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为首的一人正是自己的死对头刘锦，这个龟儿子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还以为他死了。

    李平书见自己的债主来了，心中害怕，连忙躲到王汐的身后。

    王汐白了李平书一眼，不用说又一次把包袱抛给了自己，让自己来收拾他的乱摊子。不过王汐与刘锦倒是天生的对头，在文公房王汐样样都强过刘锦，唯独在溜须拍马屁上弱上一筹，不是王汐故作清高不愿，而是那刘锦实在是不要脸到了极致。

    刘锦跪地求父的事情在整个皇宫里几乎无人不知，这厮为了投到齐总管门下，硬是在齐总管门外跪了三天三夜，这才求得了一个太监爹爹，从此作威作福在文工房内拉帮结派，无恶不作，却始终还是一直被王汐踩在脚下翻不得身，为了对付王汐，刘锦可是煞费苦心，可是从没有在王汐那里占到一点甜头，所以刘锦心里永远裹着一团莫名的怒火，伺机而动。

    &ldqo;哼，怎么找了一个怪胎就可以不还钱了？告诉你，今天不管是谁都别想插手这件事。&rdqo;

    刘锦阴阳怪气的说着，眼睛紧盯着王汐的反应，今天自己可是有备而来，一定要让王汐这个怪胎载到自己手中。

    &ldqo;呵，几天不见刘大少爷脾气见长啊。&rdqo;

    王汐眉头微皱，今日的刘锦神色有些不大对劲啊，看样子寻李平书讨债是假，在对付自己才是真啊，不知道这小子又学了什么鬼把戏，竟然这么自信。

    &ldqo;怎么，你想替这孬种还债？你可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他欠我十两银子，可不是小说目，千万不要自不量力的强出头啊。&rdqo;

    &ldqo;呵呵，看来刘大少爷又学了新招了？怎么着？咱俩比划比划？&rdqo;

    &ldqo;你......，既然你这么说了，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们就赌上几把，一把十两银子，敢不敢？&rdqo;

    刘锦闻言一愣，向身后的四个人瞥了一眼，自己花费了一个月拜师学艺，怎么昨日才刚出关这怪胎就知道了？难道是李平书告诉他的？可是自己的新赌技昨日与他赌博之时并没有用过啊，李平书是不可能与所发觉的，难道是有内鬼？

    &ldqo;十两太少了，我们一把三十两怎么样？&rdqo;

    王汐有些莫名其妙，这刘锦平日里花样百出，今天怎么会选择赌博，自己赌术自从四年前大败聂飞后就一直稳坐文公房第一把交椅，而刘锦顶多能进前十名，今天竟然会自动挑战自己的，而且一把十两，这小子不是脑袋出问题了，就是又有了新花招，不管怎么样，王汐对于自己的赌术还是很自信的，不妨让刘锦这个龟儿子多出点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