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微醉 血染青楼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慰她，只是看着她和她姐姐有几分相似的脸上一样的木然，对着天边的流云缓缓道：“那夜我们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苦了你们俩了。”

    她回头看着我，却是至诚：“夜色凉了，你还是早些回去吧。”若是还在皇宫里，听了她此言我就该依礼跪安告退了，只是如今我却固执地立在她身边，看着天色一点点在自己的眼前慢慢暗淡下去，并肩站着在她身边却始终不发一言，子音见我不肯离去，只得作罢，亦不再多说。

    问前途？前途一片渺茫，而我始终不肯放弃。

    第三章

    第二日一早，我是个起晚惯的，如今入了虫二会这等晚睡晚起之地正是合了心意，正和周公把酒言欢着突然却突然被门外的一阵喧闹声吵醒，闻着近似是子墨和子音的声音。我生怕她们有什么事，于是来不及梳洗打扮，披了日常的小衫跻着拖鞋就往推门去瞧。

    出了阁子，从楼中望下去，吓了我一大跳。大理石的地砖上已经殷红了一片。朱子温一身白袍素装倒在冰凉的地上，脑后涌出滚滚鲜血，还分明泛着血泡，染得子温身上的白袍如开绽了点点的红梅，触目惊心。

    子墨和子音忍了那么多天，今日终于熬不过去，失声痛苦了出来，再怎么不亲，那也是血脉相连的姐姐。方珮珞跑下来，慌乱地要去捂住子温脑后的血窟窿，然而却怎么也是徒劳，鲜血仍是从她的指缝里渗出来，瞬间就把那双手染得如鲜红可怖。珮珞像是承受不了那景象带给她的震感，片刻便尖叫了起来，嘶声力竭：“你们还有没有人性啊！快去，快去找个大夫啊！”

    子音眼中闪着泪花，细白的牙齿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触手冰冷，看着渐渐冷去的子温，她声音打着颤：“没有用了，没有用了。姐姐去了……姐姐……”话未说完，终于泣不成声了。

    我直愣愣地见着楼下那惨绝人寰的一幕，不禁手足冰冷。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一夕之间，朱子温就撒手人寰，闹到要跳楼自尽的地步。自从入了虫二会，她早就该明白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难道还在抗拒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