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海云中城 第一百零七章 醉生梦死
目录：灭绝大小姐| 作者：未离妖精| 类别：历史军事
残喘的冬日被冰冷的海水淹没，黑云封印的夜空里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号角长吹，闭门歇市，傍晚后才开始飘落的雪已在道路上积出一层浅浅的白，被归家的路人和急行的马车扫过，落下一片淡淡的疮痍。
一辆商用马车不紧不慢地驶过朱雀大街，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赶到，车夫赔了个笑脸塞了点碎银，守卫虽有点不耐烦但看在有银子拿的份上还是放行。
远处海角上矗立的灯塔渐渐暗淡，融入深邃，燃烧了三百六十多天的鲸油灯终于耗尽，祭奠一次终结的同时也在迎接一次开始，轮回往复，无穷无尽。
忙碌了一天的城民早早入睡，各类夜间场所翻牌休整，四面八方的领导按兵不动，因此习惯宝妈妈还让沐丹青吃了闭门羹，众人养精蓄锐，暗里较劲，只为四年一次的盛世狂欢。
云灭绝就没这么入乡随俗了，她如果觉得该她出手的时候，那就谁也拦不了她，时间不好，地点不对，人物不全都不是重点，况且现在谁敢说她，谁嘴耸就先给他俩枪子，不对脑门只对酒窝。
“到了。”
灭绝没动，这话很废，她又不是真晕，马车停没停她难道还感觉不出来。
楼子期拿扇柄戳戳她的脸，对玩具总有爱不释手到不再珍惜的过程：“你自己走呢，还是我代劳呢？”
灭绝仰面朝上，面容安详，在她的人生信条里，躺着总比站着舒服，不动总比走着省力。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别事后说他强买强卖。楼子期手臂一捞，把人甩肩上，他这人家教没有，习惯不好，喜欢的玩具只能被自己玩谁也不能碰，被别人玩过的玩具再有趣也只想搓死，他现在就在干搓死傅离人的事。
灭绝朝大地翻对白眼，她不介意挂着，可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瘦，那小锁骨咯得她腰疼，哎呦喂，她还有旧伤呢。
楼子期不怎么温柔地扛着人，一步三摇地晃下车，侯在门前的男子立刻迎上，一张灿若菊花的老脸，还捏着个兰花指。
“这位公子请留步。”
楼子期很职业地抛了个媚眼：“留得什么步。”
男子若有似无地瞥了眼他肩上的人，细细一笑：“公子难道不知，此处不能乱闯。”
楼子期抛出一块牌子，温声暖语：“有公公在，哪里都不是绝路。”
男子笑声更细：“掌灯，引路。”
“有劳。”
“公子里面请。”
一人领航，四人开路，行动间衣衫翻卷，唱尽梦魇。苍白的夜灯在浓重的夜色里异常单薄，雪地里铺呈的人影浅淡地几乎快要消失，灭绝眉心轻蹙，傅离人的记忆里关于帝君崇华，仍旧只有那一段，老旧泛黄的已经看不清那一年男孩和女孩的脸。
寒蝉低泣，树影斑驳。
“崇华，我要送你样东西。”
“在哪里？”
“把手伸出来。”
“好。”
“闭上眼。”
“为什么啊？”
“叫你闭你就闭啦。”
“好吧。”
“好了，现在睁开吧。”
“啊——，虫，虫，快拿开，拿开——”
“哈哈哈，崇华是胆小鬼，胆小鬼。”
“拿开，呜呜呜——”
“哈哈哈哈，啊，回音叔叔——”
“呜呜呜呜——”
灭绝轻叹了一声，懒懒抬眼，少年的脸与男孩的脸渐渐重合，失了稚气，明显事故，眼角眉梢有假装的成熟，看她的表情摆明了不爽。
“晚上好。”灭绝站在殿堂中央，对在场人兽友善微笑，她不是来打架的，但在场的可能都会死在她枪下。
崇华表情没变，楼子期冷眼旁观，连关在笼子里的兽类都没拿正眼看她。
云灭绝负手，踮起脚尖转了一圈，笑容更加友善，面容更加亲切：“同志们辛苦了。”
崇华越看她脸越黑，楼子期一副她就那样的表情，他都不屑看。
灭绝往后退两步，扭捏地绞绞衣角，笑得有那么点羞涩，有那么点诡异，有那么点扭曲：“都，都别等了。”浪费的是她的时间：“就，就一起上吧，人家，人家受得住。”
周围的人互看一眼，最后一致看向帝君崇华。
灭绝随大流地看过去，娇滴滴道：“来嘛。”
帝君崇华嘴角抽抽了两下，有点不信地看向楼子期。
楼子期耸耸肩，给自己寻了壶小酒坐一边自得其乐。
云灭绝瞬间翻脸，都TM哑巴呀，哑巴也能吱一声呀。“你们有完没完，没听过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啊，这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要是OUT了，就滚远点，别挡着别人提速。”
崇华沉脸，某太监随即跳出来尖吼：“放肆。”
灭绝就像看一出狗血剧：“能换个说法不。”
某太监柳眉一竖，接着吆喝：“出言不逊，冒犯圣上——”
灭绝往他头顶飞了一刀子：“您还是省省吧，我今天没兴致。”
周围的人立刻警惕，是人是兽都进入备战状态。
帝君崇华突然站起，看她的眼神除了不解还有不信，没有杀气却有恨意：“你是傅离人？”
灭绝觉得这问题技术性太强，只能模棱两可：“很明显。”很明显不是，看不出来就属于个人眼力问题。
崇华冷冷地盯着她：“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灭绝摸摸脸：“我知道。”是不该这个样子，可不知不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灭绝无辜地笑笑：“呵呵，这个嘛，也不是我单方面原因造成的。”
“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灭绝眼角轻扯，对面那位八成处于卡带状态，可再这么耗下去天都亮了，难道要她先动手，不好吧，不道德呀。灭绝从腰间抽出半自动，上弹匣，解锁，上膛，扣扳机，对着某禽兽的脑壳扫了一枪。
——嘭——
帝君崇华怔在原地，楼子期骤然看向少女手里的武器，全场能喘气的除了云灭绝都得傻一会。
“哎呀呀，偏了。”灭绝歪着头，嘴角慢慢勾起，最终凝成一抹笑，先不谈顺手不顺手，也不管命中率如何，这声音至少是她怀念的，
众人从傻到惊，还好有几个脑子转得比较快得知道该做点什么。
“护驾，来人啊，护驾，陛下有危险。”
“快，护驾，护驾，把笼子都打开，快。”
“护驾，保护陛下。”
云灭绝低头，朝着脚下云台石上映出的人影瞧了一眼，似是笑了一下。右脚刚起，兽吼已近在耳畔，举袖轻扬，左右各扫一枪，踏足处血色一片。
枪响，悲鸣，热血泼洒，溅在裸（和谐）露的皮肤上，粘稠灼热。
灭绝朝着崇华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缓慢，两旁的铁笼里扑出嗜血的兽类，四周的侍卫手持利器都指着她的命脉，她表情全无，手指扣下，随意又简单，随意地像是一次散步，简单地顾不全一次生命的终结。
利器破空，贯穿其中的真气镇痛灭绝脊背，广袖翻卷，她头也不回送了对方一颗子弹。不需要时间思考，也没有机会权衡，在她曾今接受的教育里，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残风裹着血沫吹进衣领，渗过衣衫，结成诡异的图腾，一朵比一朵迤逦。
灭绝熟练地换上一只弹匣，侧身闪过一道剑芒的同时，指间的刀片滑进一片温热。
血腥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渐渐降温，变得冷冽，带着涩涩的苦。
诺大的殿堂中，混乱与冷静交织，生离与死别重复，刀枪中杀出一条血路，裙摆下拖成一道触目。
楼子期张了张嘴，差一点喊出来的字还是吞了回去，眼看着一柄短刃扎进握枪的手臂，转眼又被少女熟练地拨出，回手绞碎了对方一段经脉。
他仰头，灌了半壶酒，不想再看却始终挪不开眼。
崇华沉默，视线从清明到模糊，又逐渐清明，在他的意识里傅离人不该这样，她可以刁蛮任性，也有资本恃宠而骄，心如蛇蝎都没有关系，她活该任意妄为，纠缠不休，只知寻找爱情。可眼前的人不是，他们这样那样地宠着她不是为了养成现在现在这个模样。
枪声震耳，短兵相接。
云灭绝擅使匕首，没有花效的手法，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防守，只有进攻。
她不善良，谁也别指望一个靠杀人和死人赚钱的人有多少善良，她也没多少同情心，一旦动手谁能管谁背后的无可奈何。空隙里刺入一股森然，擦着她的脖颈削断一束发丝，几乎同时她的匕首在来人手腕上切下三刀。
“离人。”楼子期低低地唤了声，随后紧紧地咬着唇，他还是习惯以玩笑的态度对待，却发现太过真实，只能当做一场噩梦。
云灭绝当没听见，手里的寒芒逼进一人颈脉，细瘦五指浸染鲜血，
“住手，都住手。”帝君崇华一掌拍下，终于喊停。
灭绝扫开身前最后两人，浅淡一笑，信步而上，袖摆轻扬，枪口直抵崇华眉心。
近看，崇华上下打量了一遍，脸色稍缓，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些。
“你戴这对天茴石耳钉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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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商用马车不紧不慢地驶过朱雀大街，在城门即将关闭的最后一刻赶到，车夫赔了个笑脸塞了点碎银，守卫虽有点不耐烦但看在有银子拿的份上还是放行。
远处海角上矗立的灯塔渐渐暗淡，融入深邃，燃烧了三百六十多天的鲸油灯终于耗尽，祭奠一次终结的同时也在迎接一次开始，轮回往复，无穷无尽。
忙碌了一天的城民早早入睡，各类夜间场所翻牌休整，四面八方的领导按兵不动，因此习惯宝妈妈还让沐丹青吃了闭门羹，众人养精蓄锐，暗里较劲，只为四年一次的盛世狂欢。
云灭绝就没这么入乡随俗了，她如果觉得该她出手的时候，那就谁也拦不了她，时间不好，地点不对，人物不全都不是重点，况且现在谁敢说她，谁嘴耸就先给他俩枪子，不对脑门只对酒窝。
“到了。”
灭绝没动，这话很废，她又不是真晕，马车停没停她难道还感觉不出来。
楼子期拿扇柄戳戳她的脸，对玩具总有爱不释手到不再珍惜的过程：“你自己走呢，还是我代劳呢？”
灭绝仰面朝上，面容安详，在她的人生信条里，躺着总比站着舒服，不动总比走着省力。
“这可是你自己要求的。”别事后说他强买强卖。楼子期手臂一捞，把人甩肩上，他这人家教没有，习惯不好，喜欢的玩具只能被自己玩谁也不能碰，被别人玩过的玩具再有趣也只想搓死，他现在就在干搓死傅离人的事。
灭绝朝大地翻对白眼，她不介意挂着，可这男人怎么就这么瘦，那小锁骨咯得她腰疼，哎呦喂，她还有旧伤呢。
楼子期不怎么温柔地扛着人，一步三摇地晃下车，侯在门前的男子立刻迎上，一张灿若菊花的老脸，还捏着个兰花指。
“这位公子请留步。”
楼子期很职业地抛了个媚眼：“留得什么步。”
男子若有似无地瞥了眼他肩上的人，细细一笑：“公子难道不知，此处不能乱闯。”
楼子期抛出一块牌子，温声暖语：“有公公在，哪里都不是绝路。”
男子笑声更细：“掌灯，引路。”
“有劳。”
“公子里面请。”
一人领航，四人开路，行动间衣衫翻卷，唱尽梦魇。苍白的夜灯在浓重的夜色里异常单薄，雪地里铺呈的人影浅淡地几乎快要消失，灭绝眉心轻蹙，傅离人的记忆里关于帝君崇华，仍旧只有那一段，老旧泛黄的已经看不清那一年男孩和女孩的脸。
寒蝉低泣，树影斑驳。
“崇华，我要送你样东西。”
“在哪里？”
“把手伸出来。”
“好。”
“闭上眼。”
“为什么啊？”
“叫你闭你就闭啦。”
“好吧。”
“好了，现在睁开吧。”
“啊——，虫，虫，快拿开，拿开——”
“哈哈哈，崇华是胆小鬼，胆小鬼。”
“拿开，呜呜呜——”
“哈哈哈哈，啊，回音叔叔——”
“呜呜呜呜——”
灭绝轻叹了一声，懒懒抬眼，少年的脸与男孩的脸渐渐重合，失了稚气，明显事故，眼角眉梢有假装的成熟，看她的表情摆明了不爽。
“晚上好。”灭绝站在殿堂中央，对在场人兽友善微笑，她不是来打架的，但在场的可能都会死在她枪下。
崇华表情没变，楼子期冷眼旁观，连关在笼子里的兽类都没拿正眼看她。
云灭绝负手，踮起脚尖转了一圈，笑容更加友善，面容更加亲切：“同志们辛苦了。”
崇华越看她脸越黑，楼子期一副她就那样的表情，他都不屑看。
灭绝往后退两步，扭捏地绞绞衣角，笑得有那么点羞涩，有那么点诡异，有那么点扭曲：“都，都别等了。”浪费的是她的时间：“就，就一起上吧，人家，人家受得住。”
周围的人互看一眼，最后一致看向帝君崇华。
灭绝随大流地看过去，娇滴滴道：“来嘛。”
帝君崇华嘴角抽抽了两下，有点不信地看向楼子期。
楼子期耸耸肩，给自己寻了壶小酒坐一边自得其乐。
云灭绝瞬间翻脸，都TM哑巴呀，哑巴也能吱一声呀。“你们有完没完，没听过浪费时间就是浪费生命啊，这都什么时代了，你们要是OUT了，就滚远点，别挡着别人提速。”
崇华沉脸，某太监随即跳出来尖吼：“放肆。”
灭绝就像看一出狗血剧：“能换个说法不。”
某太监柳眉一竖，接着吆喝：“出言不逊，冒犯圣上——”
灭绝往他头顶飞了一刀子：“您还是省省吧，我今天没兴致。”
周围的人立刻警惕，是人是兽都进入备战状态。
帝君崇华突然站起，看她的眼神除了不解还有不信，没有杀气却有恨意：“你是傅离人？”
灭绝觉得这问题技术性太强，只能模棱两可：“很明显。”很明显不是，看不出来就属于个人眼力问题。
崇华冷冷地盯着她：“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灭绝摸摸脸：“我知道。”是不该这个样子，可不知不觉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
“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灭绝无辜地笑笑：“呵呵，这个嘛，也不是我单方面原因造成的。”
“你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灭绝眼角轻扯，对面那位八成处于卡带状态，可再这么耗下去天都亮了，难道要她先动手，不好吧，不道德呀。灭绝从腰间抽出半自动，上弹匣，解锁，上膛，扣扳机，对着某禽兽的脑壳扫了一枪。
——嘭——
帝君崇华怔在原地，楼子期骤然看向少女手里的武器，全场能喘气的除了云灭绝都得傻一会。
“哎呀呀，偏了。”灭绝歪着头，嘴角慢慢勾起，最终凝成一抹笑，先不谈顺手不顺手，也不管命中率如何，这声音至少是她怀念的，
众人从傻到惊，还好有几个脑子转得比较快得知道该做点什么。
“护驾，来人啊，护驾，陛下有危险。”
“快，护驾，护驾，把笼子都打开，快。”
“护驾，保护陛下。”
云灭绝低头，朝着脚下云台石上映出的人影瞧了一眼，似是笑了一下。右脚刚起，兽吼已近在耳畔，举袖轻扬，左右各扫一枪，踏足处血色一片。
枪响，悲鸣，热血泼洒，溅在裸（和谐）露的皮肤上，粘稠灼热。
灭绝朝着崇华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得缓慢，两旁的铁笼里扑出嗜血的兽类，四周的侍卫手持利器都指着她的命脉，她表情全无，手指扣下，随意又简单，随意地像是一次散步，简单地顾不全一次生命的终结。
利器破空，贯穿其中的真气镇痛灭绝脊背，广袖翻卷，她头也不回送了对方一颗子弹。不需要时间思考，也没有机会权衡，在她曾今接受的教育里，这一刻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残风裹着血沫吹进衣领，渗过衣衫，结成诡异的图腾，一朵比一朵迤逦。
灭绝熟练地换上一只弹匣，侧身闪过一道剑芒的同时，指间的刀片滑进一片温热。
血腥在空气里弥漫开来，渐渐降温，变得冷冽，带着涩涩的苦。
诺大的殿堂中，混乱与冷静交织，生离与死别重复，刀枪中杀出一条血路，裙摆下拖成一道触目。
楼子期张了张嘴，差一点喊出来的字还是吞了回去，眼看着一柄短刃扎进握枪的手臂，转眼又被少女熟练地拨出，回手绞碎了对方一段经脉。
他仰头，灌了半壶酒，不想再看却始终挪不开眼。
崇华沉默，视线从清明到模糊，又逐渐清明，在他的意识里傅离人不该这样，她可以刁蛮任性，也有资本恃宠而骄，心如蛇蝎都没有关系，她活该任意妄为，纠缠不休，只知寻找爱情。可眼前的人不是，他们这样那样地宠着她不是为了养成现在现在这个模样。
枪声震耳，短兵相接。
云灭绝擅使匕首，没有花效的手法，没有多余的动作，没有防守，只有进攻。
她不善良，谁也别指望一个靠杀人和死人赚钱的人有多少善良，她也没多少同情心，一旦动手谁能管谁背后的无可奈何。空隙里刺入一股森然，擦着她的脖颈削断一束发丝，几乎同时她的匕首在来人手腕上切下三刀。
“离人。”楼子期低低地唤了声，随后紧紧地咬着唇，他还是习惯以玩笑的态度对待，却发现太过真实，只能当做一场噩梦。
云灭绝当没听见，手里的寒芒逼进一人颈脉，细瘦五指浸染鲜血，
“住手，都住手。”帝君崇华一掌拍下，终于喊停。
灭绝扫开身前最后两人，浅淡一笑，信步而上，袖摆轻扬，枪口直抵崇华眉心。
近看，崇华上下打量了一遍，脸色稍缓，紧皱的眉头都舒展了些。
“你戴这对天茴石耳钉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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