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番外二

目录:流氓杜月息(女尊)| 作者:发糕|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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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服不服!”我拧着他的胳膊,把他的面紧紧按在桌面上哼道。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他不语,只是紧紧的挣扎着。

    我看着他因为被迫着压到桌面而高高撅/起的屁股,突然心思一动,想起了巷口那对摞叠在一起打架的狗。

    “要不你杀了我,要不你教我!”他清秀的面被紧挤得变了形,却仍嘴硬道。

    我双手仍紧迫着他,却忍不住好奇学了那诡异的姿势附了上去,猛的向前对着他的屁股撞/击,带着他整个身子猛地向前扑去------

    ••••••••••••••

    他似乎被惊得呆了住,都忘记了挣扎似的随着我猛的连续几个撞击往前蹭了出去。

    我却因撞的太过用力,随着啪啪啪几声,觉得自己胯骨那处都震得隐隐有点痛。

    -----也没什么意思嘛!

    我想。

    然后他便跟受了刺激似的猛地一翻身,一下就挣了开竟大力的把我压到了身子底。

    我看他的模样,似乎清秀的五官都被怒火烧得变了形,脑门的青筋都往外蹦。

    他猛的扬起了手就要往下落,却被身后人一把抓了住。

    “干什么!”他娘出现的很及时,说出了这么多天的第一句。

    应北紧抿着唇,双眼却怒瞪着我,里面盛着黑黝黝的煞气。

    我直起身,揉了揉肩哼了哼。

    “你教我”他闭了下眼,再睁开时眼里黑黝黝的煞气退了去,里面又恢复了往日里的平静。

    我不理他这大半夜的发疯,抬脚便往前走。

    “你教我-----”他仍在后面坚持道

    “-----这是你们杜家欠我们的------”

    啪!

    随着这句话音刚落下,我听见身后啪的一声响。

    我扭回头望。

    便见应北被打的侧过脸,被打得松散的墨黑长发都随着披下。他倔强得面颊上肿起了老高,紧紧的抿唇,目光垂在地上拼命的瞧。

    “这话再说一遍,我就打死你!”他娘沙沙的声音带着寒意。

    我想她这话说的绝对真。我相信应北若是再说出这句话,他娘定是不眨眼的便一掌落下去。

    ••••••

    晚上我躺在床上想了想,总觉得应北那双眼就好像带着寒光的银片刀,又好像刚出了红炉便放进水里的剑,吱啦的淬火冒出阵阵白烟。

    我想他是恨我的,确切说,他是恨杜家。

    于是我起了身,摸着黑往前堂走。

    走到了大门口,顺着月光我看到他正直直的跪在冰凉的地上,垂着头露出一截玉白的颈子。月光下,他的胸膛一起一伏-----我仔细的看了看,也是平的。

    “大小姐。”身后响起了低低的干涩声。

    我回头,见到应北他娘手里拿着件薄长衫,眼睛却深深的看向屋内跪着不起的那个人。

    我仔细的瞧了瞧,才发现应北的眼睛很像他娘,黑黝黝深漆漆,好像井水般波澜不惊却让人捉摸不透。

    “给你,”应北他娘收回了目光,把薄长衫递过来。

    我迎着她娘深深的目光,迟疑的接过手,他娘似乎不舍又似乎带着些决绝。

    “送进去吧-----大小姐,”她声音沙沙的低沉,好像有什么慢慢的碾过去似的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容个有异心的儿子!”

    ••••••

    哇!

    这世上居然还有比我爹还能狠下心的人。

    我抱着薄衫外里走,心里感叹道。

    应北跪在正堂间,挺直着腰,墨黑的发披散在背后,双手紧紧攥着拳,一动不动的垂下头。

    我走过去,把薄衫披了过去。

    他仰起面,黑黝黝的眼珠盯着我,左边的面颊肿的老高。

    我抬手拍了拍他的肩,回想着老爹每次胖揍完我后的姿势,又揉了揉他的头。

    他仍然的定定的盯着我,面上没有一丝松动。

    我想着平常嬷嬷对我的劝,学话道“天下哪有不疼孩子的爹娘----你娘打你都是为你好。”

    应北沉寂的眸子一片死水般,毫无半分波澜。

    我想了想,又边脱着单衫边道“不信,你看----”

    “这是前些日子我爹抽的,”我脱光了衣服,凑在他面前转了转,指着自己那些浅浅交错的痕迹道“竹藤抽的,整整五十下-----”

    我看着他的眸里终是起了波澜,于是更凑得近些让他看清楚“抽的我生疼,还不能哭---哭的话又要重新算----你躲什么啊!”

    我不满的看着看他往后退,那双眼瞟了瞟我胸/前两点嫣红后便死活不肯往上抬。

    “嬷嬷说这处打不得----”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前胸解释道。

    可能是我离着他近了些,他突然一把扯下我方才披给他的薄长衫,闭着眼猛的劈头罩了过来,然后双手死死的揪住衣口。

    “够了!”他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

    ••••••

    我想他知道了,便是真的明白了。

    他那点怨恨,他娘容不下。

    他娘给了他两个选择,一个是带着足够的银子离开,另个是彻底的抛了妄念归到杜家里管。

    当然,也许还有第三个选择。

    不过我看了看跟着我们上了马车的应北,我看他是想明白了,他娘便没再继续说下去。

    一路车马走啊走,走啊走。路边的蝉鸣叫啊叫,叫啊叫。叫得炎闷更燥热,叫得太阳往西挪。

    我坐在马车中间的软席上,应北和他娘分开两边对着坐。

    那两人都是在低垂着眼,不说话,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我掀起帘子往外看。

    见车马哒哒哒的走啊走,走啊走•••••

    路过了村子的池塘边,两只鸭子叠着在打架。

    走啊走,走啊走•••••

    路过了树林的小溪畔,两只青蛙叠着在打架。

    走啊走,走啊走•••••

    月亮升起来,马车停了下。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今夜月色很凄凉,荒郊野外的,适合杀人放火,也很适合谈心事。

    于是那娘俩起身一前一后的往不远处走,把我一人撇在了火堆旁。

    我便抬头数了数天上的星星,数啊数,数啊数•••数着数着就看到了周围成对叠着飞的萤虫,突然觉得前/胸又开始微微涨。

    于是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又痒又涨痛。

    我开始怀念起那个小厮的好,他柔嫩的小手揉啊揉,揉啊揉----揉得似乎都没这么涨。

    正抓啊抓,抓啊抓,突然觉得有人在看我---仰起面,便见面无表情的应北正在前面站。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一把往鼓胀的胸/前按。

    “给我揉揉---”我道。

    他瞬间涨红了脸,用力一把抽出了手,差点给我带个跟头。

    “上车!”他不多言,直接掉头转身就往车上走。

    “上车给我揉!”我又道。

    “闭嘴!”

    我看见他露出那截玉白的颈子都红起来,便撇撇嘴的从后面跟上去。

    `

    应北他娘在车马前站得稳,青麻衣上不带一丝血迹。

    “快走。”他娘沙沙沙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

    地上诡异姿势躺着的车妇,面色乌黑黑。

    我快步走了几步,便被应北转身一把拽进了车。

    看不出他一副清秀的模样,力气倒是还挺大。

    车马哒哒哒的狂疾,夜风呼呼呼的刮过树枝,配着外面清凉的月色,格外凄凉凉荒怯怯。

    我看着黑暗中的应北,一脸平静。

    于是我抖了抖袖口,带出了袖内的银片刀递过去。

    “给”我道。

    他抬起头,看了看我便接了过去。

    我甩手对着空中做了几个姿势,道“看明白了吗?”

    他的双眼黑黝黝,黑得似乎都能被月光映起了银色涟漪•••••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他照着比划了几下。

    “真聪明。”我拍了拍他的肩赞道。

    他收起了刀把头一把扭过去。

    马车哒哒哒的狂疾,我闭眼轻缓的吐纳着呼吸。

    我听见不远处的青蛙跳到了池塘,扑扑扑。

    我听见了附近的夜鹰子吞含着田鼠的咕咕咕。

    •••••••

    我听见了枝叶沙沙沙的轻颤,想象着那十几个跟着狂疾的黑衣人是如何从一个树上跳到另个树上。

    车马震了震,然后便是一阵噗噗噗。

    我把应北一下拽了倒,深深扎进马车壁上的暗镖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外面马声悲鸣,乒乓的兵器交接碰撞,马车顿时一个紧急的剧震,我抱着应北滚了几滚一下滚出了马车外。

    外面地上的鲜血已经蔓延,十几个的黑衣人此刻已被放倒了几个。

    应北他娘不动声色的靠近我们,手中的长剑在夜风中泛着诡异的蓝色波纹,不知道饮过了多少人的血。

    我想起应北大约是第一次见了这场面,便转身搂着他的背轻声道“莫怕”

    应北眼珠子都没转,只是紧紧的握住手里银片刀,一根根的手指捏得发白。

    十几名的黑衣人迅速围过来,不过闪电的功夫,对上了不知多少招。

    我甩出袖中的薄刀,快转着脚步手中轻挥,耳边响起快刀划过咽喉那处皮肤的轻微绽裂声,哧哧的轻响就好像午夜轻绽的繁花。

    一切都是在月光下悄无声息的发生,那些人连吭都不吭的绽着嫣红的倒下。

    我抽眼正见应北也挥着薄刀,可是却因速度慢下几步,眼看着就要被面前的黑衣人长刀砍下。

    想都不想脱手便把手中的银片刀飞扔出去,那黑衣人仍是持着长刀的姿势,原本装脑袋的地方却鲜血喷溅。

    应北转过面看我,波澜不兴的面上终于带出了几丝裂纹。

    “当心----”

    他的话没讲完,我也察觉出了来自后面的风。猛的一闪身后那个黑衣人扑了个空。

    应北疾步上前,毫不犹豫的伸手做了个利索的姿势,手中的银片刀漂亮的划过黑夜,随着刺啦一声轻微响,那黑衣人无声息的倒下去。

    借着月光我看了看,致命处找的正正准。

    正要抬头夸奖他,忽然自树顶上探出了绳勾,那勾好像人的五指般猛的向我抓过来。我躲闪不及,立即被收缩的绳勾嗖的一下带到了半空中,下面正缠着应北他娘的黑衣人立即不顾自己被正刺中的下腹,一甩手中的长剑直直向我飞过来•••••

    一切不过眨眼间。

    我屏住了呼吸睁大了眼,脑中似乎想起了老爹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然后一个黑影蓦地扑过来,勾着我的绳索一松,急速下落时我正瞥见了下面应北那双惊怨的眼------

    我自半空中跌下去,掉在地上被震得胸口发闷喉咙腥甜。

    不远处噗噗两声响,勉强抬头正看见两个黑影也一起迅速跌下来。

    我咬咬牙,一口气的爬起来,走过去。

    便见应北静静的跪在他娘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紧紧拽着一处衣角。

    他娘的头微微歪侧,眼睛半睁似乎看向什么。我顺着又看见她身上正扎着替我挡住的长剑,半个剑身已经深深的入了身子里。

    我见惯了生死,可却在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安慰的话多说一句都仿佛是可笑的虚伪。我从不曾安慰过人,此刻只能笨拙的拍了拍他的肩,默默的陪着他。

    天色由黑转了亮,又由亮转了黑••••••

    我迷迷糊糊的被推了醒。正看见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面上带着瘆人的平静。

    “走”他简单道。

    我想爬起来,撑了几次都直不起身。

    “过来背我。”想着大约是摔坏了骨头,我对着应北道。

    “自己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我。

    “起不来----可能骨头摔断了。”我用力的撑了撑,表示起不来。

    他自上往下的俯视我了好久,双眼又黑又深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半响,他突然一把揪起了我的衣领转过身把我背着就往前走。

    走啊走,走啊走。

    不远处的天边星星一闪闪,树林间的草丛中虫子在撕心裂肺的哀鸣。

    “你娘呢”我俯在他的后背问。

    “埋了。”他冷冷答。

    走啊走,走啊走。

    头顶上的弯月牙儿照在地上白凄凄,夜鹰子在高高的枝桠上咕咕咕的怪叫。

    “我饿了。”我听见自己的肚子咕噜噜。

    “忍着。”

    走啊走,走啊走。

    周围的萤火虫星星点点的绕着飞啊飞,池塘边的青蛙呱呱呱的乱嚷。

    “你的后背硌得我胸痛。”我蹭了蹭自己胸前的小包子抱怨道。

    “闭嘴!”

    •••••••

    “你走错了路。”我扭啊扭,往上噌着抬了抬屁股道。

    “••••••••”

    应北不再理我,只管往前走。

    “走反了。”我又道。

    他走啊走,走啊走,走了好久好久,走得我以为他一路都不会理我时,他才平静的道“我知道。”

    我一听这话,什么都明白了。只是袖子里的两片薄刀一个给了应北,另个丢在了树林。

    我又想他死了,自己断着骨头独自也活不长。

    于是我搂着应北脖子的手松了松,然后道“你还没吃饭呢。”

    •••••

    走啊走,走啊走。

    我迷迷糊糊的睡了去,又迷迷糊糊的醒过来。

    然后就发现自己躺在一处矮趴趴的土坯房的地上,周围又凉又暗,月光斜射进来恰好照到梁角处的一张大蜘蛛网。

    应北躺在我旁边,月光打在他洁白的面,黑黝黝的眼,反射出冷冷的银光好像是顺着面颊往下流淌。

    我几乎以为是眼泪,不禁用手指抚了上去-----被他一把紧紧的握了住。

    他紧紧捏住我的手,力气大的似乎要捏碎了般。那双又黑又深的眼注视着我,好像淬火的利剑,直直的扎过来。

    “你想杀我?”我平静的看着他道。

    他紧紧的一眨不眨的盯着我,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他要掐死我时,他才松了手冷冷道“吃饭。”

    我对着粗碗看了看,黏糊糊的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我又看了看低头慢慢往嘴里送吃的应北,便也大口吃起来。

    我边吃边打量着周围,觉得这处似乎是被废弃的土房。尽管看不清窗外,但是应该还是在荒郊野外。

    不知道我爹那边多久能收到消息,不过我想万事还得指望着自己。

    于是我又一口气的连续吃了两大碗。

    `

    `

    翌日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缩成一团,另只手却紧紧的抓住应北的衣襟不肯放。

    我想了想,觉得自己大约是夜里冻得跑他那里取暖,又被他推了出来。

    然后抬头便见到他默默无语的盯着我。

    我松开了手,他才起了身。

    “痛!”我看着他一番忙碌后打了水,洗了面,然后又返身帮我擦脸,便道。

    “哪儿痛。”他蹙眉。

    “腿痛,背痛,肩膀痛。”我想了想昨晚被他硌得生疼的胸,又补充道“胸也痛。”

    “我给你找点草药。”他忽略了胸口,仔细的逐一按了按别处,开口道。

    我顺着点点头,忍了忍全身的苦痛。

    “我还饿了。”我又道。

    我不知道应北把我带到这处想做什么,但是看他白天的模样倒还挺安静,眼神也不再瘆人。屋子里的光线有些暗,但是倒衬得他面色越加的白净,擦得干干净净的双手给我端饭的样子让人也觉得挺平静。

    “你碗里的是老鼠肉。”他盯着我吃了两碗后平静道“以前家里没钱时经常用这个充饥。”

    “哦”我应道。

    他沉默了会,起身收起了碗。

    我闭上眼,忍了阵痛,觉得自己大约是明白他的心思了。

    他和他爹被抛弃了多年,过得日子大约挺苦。终于盼来了他娘,结果转眼间连句遗言都没有就断了气。所以他怨我,恨杜家。

    于是他把我带到这处,想打想杀都任着他的意。

    只是他算错了我,也不知道杜家人的狠。

    若是没有摔死孩子的毒,我爹仅凭姓杜也不可能混到今天。

    ••••••

    只不过我看他如今也是心思混乱,即没喊打也没喊杀,饭菜草药一样不少。我爹自小把我养得皮实,所以我便心安理得的趴着让他把热乎乎泥巴似的草药往身上呼。

    我又指了指屁股,示意他帮我呼上去。

    他一把把草药塞到了我手里,起身便离去。

    `

    转眼间好几天就过了去,傍晚的晚霞映进来。

    青蛙被架在炭火上,发出了喷喷香。

    我觉得草药似乎管些用,试了试便慢慢的挪过去凑到应北身旁。

    “好香。”我赞道。

    他清秀的脸,被跳动的火焰映得不若平时苍白,双眼垂下时带着些冷倦。

    “你生病了!”我凑近了看,才发现他的面颊带着不正常的红。

    他眼珠子定定的看着我抬起要摸他脑门试温度的手,直盯得我把手又缩了回去,然后才慢慢的扭回了头,继续扒拉着烤青蛙的火堆。

    我撇撇嘴,把熟了的烤肉拿起来张口吃。

    诶。

    还真香。

    于是我吃了一只又一只,吃了一只又一只,吃了一只又•••••

    呃。

    全被我吃光光。

    我擦净嘴,抹净了手,回头便看到歪在一边昏睡过去的应北。

    哼。

    被我说中了吧!

    生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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