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重现

目录:绝色传之降龙有悔慕容冲| 作者:八窍疯灵| 类别:历史军事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走了几日,这些天总是能瞧见有一队车马约三、四十名佩刀带剑穿皮衣的汉子远远跟在他们身后走同一条路,一直同止同行。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眼看已将要到蒲板,那些人还是没有离去,谢玄便向车上道:“大司马,那些人是在跟着咱们。”桓温也已经察觉,点头道:“应该也是为了那东西来的,你认不认得出是哪一路人马?”谢玄却是不知,问;“要不要干脆叫人去问问?”桓温道:“算了,总归是一支胡族政权,不管是谁对咱们来说都是一样的。”这时,瞧见路边搭了茶棚卖茶,便道:“咱们在这里歇一歇,喝口茶,等他们先走。”车马停下,卖茶的忙赶了来招呼,引到坐位坐了上茶,各随从自行分别把马牵到横栏拴了,都各自坐下休息说话喝起茶来。后面那队车马走近,竟也停下,听得有人纷纷嚷道:“在这里喝口茶,这么赶一路,渴死我了。”说着这队人也牵马走进了棚。这茶棚本来搭得便不大,恒温一行二十来人坐了四、五张桌子便占去大半,好在后面来的这队人也不讲究,只有几个头目坐了,其余人要一碗茶水端了,三三两两或蹲在棚前,或坐在横栏上喝茶。桓温、谢玄、孟嘉几人便对视一眼,看起来这伙人是跟定他们了。

    慕容冲和宋西牛同坐在一条凳上也喝茶,茶棚一侧树荫下另有卖糖栗子和织草鞋卖的,有三四个七、八岁的小童正在这边玩耍,玩着玩着又念起歌谣来:凤凰入宫,国破城倾,凤凰过处,人间地狱,凤凰……,慕容冲听到放下茶碗便跑了过去朝他们连连摆手,小童不明白,问:“你要干什么?”慕容冲又是摆手又是做势要去掩他们的嘴,宋西牛早已跟了过去,他跟着慕容冲这些日子已经比较熟悉他的手势,便道:“他叫你们不要再念这些话,这话不是好话。”有一个小童明白过来,指了慕容冲笑道:“他是个哑巴。”慕容冲吃了一惊,可能以前从没被人这么说过,眼里有些伤心之色,宋西牛便生气恐吓道:“你们要是再念那歌会被人割舌头的,那边有官老爷专门抓念这歌的小孩去,把舌头割掉。”因宋西牛的年纪比较大,那些小童都害怕被吓住,其中一个‘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慕容冲有些责备地瞧了宋西牛一眼,便跑到糖栗子那边捧了一捧糖栗子转身就走,卖糖栗子的拉了慕容冲道:“你这小孩,怎么拿了就跑?”慕容冲偏头不解看了他,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卖糖栗子的便松了手,笑道:“好了,送给你吃,你拿去吧。”慕容冲捧了糖栗子来分给小孩吃,众小孩方才高兴欢呼起来。谢玄在那边瞧见,扬声向这边小贩道:“几个钱,短不了你的。”卖糖栗子的便擦了手过去收钱,赔笑奉承道:“你家公子生得真是贵气,就像个小神仙,这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我从没见过生得像贵公子这样的。”

    这时,听得远处马蹄纷乱而来,茶棚里的人,包括做小生意的便都探头向那边瞧去,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瞧见路尽头尘烟扬起,渐渐现出一大队丢盔弃甲,军容不整的官兵向这边狼狈奔马而来,像是刚打了大败仗的残兵剩勇正在逃命,约有数百人之众。队伍旗帜什么的恐怕早已扔弃,因此也不知是哪里的部队,军队大部分陆续从棚前疾马驶过了,也有数十负伤口渴的瞧见茶棚,便纷涌冲了进来要茶喝,卖茶的站了都不敢动了,况且也应付不过来,官兵自行把茶倒着喝尽,又舀了缸里的水来喝,拿来洗脸洗手,连碗罐也砸了不少,然后径自去了,卖茶的哭丧着脸自然不敢问他们要钱,却有一个伤兵到了棚外便一头栽倒在地上动也不动,同伴来来去去自顾不暇,也无人管他,慕容冲瞧见便端了自己的茶过去喂他喝,谢玄也过来瞧,瞧他身上虽然有些血污,但并没什么伤处,可能是精疲力竭累倒,只在他头顶百汇按摩几下,又喂了几口水,这人便醒了过来。谢玄问:“你们是什么人?在跟谁打仗?”这人道:“我是晋公部下,本来咱们与代国结盟,发兵长安,后来好像因为代国太子的原因两国有了不和,代国皇帝撤兵回国不管了。王丞相率姚、薛、邓羌等将军全师*晋公,晋公没办法,以陕城降燕,请兵接应一起伐秦,燕国也没有出兵接应,咱们遭王丞相伏击大败,几万人去长安,只剩这数百人逃了出来。”宋西牛也蹲在一旁听,闻言只想那个燕国中山王、大司马说得不错,苻柳果然败了,只是没想到败得这么快。这时瞧见路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大胡子鲁将军,鲁将军也一眼瞧见了他,便是大踏步朝他过来,道:“宋……”转眼瞧见桓温也在座,便有些吃惊,改口道:“原来是晋国大司马在此,失敬。”桓温的随从登时戒备,‘蹭’的齐齐站起,手握刀柄以待。鲁将军便也挥手,喊一声‘快来人。’数百官兵便都涌过来将茶棚团团围住,虽是残兵剩勇,却胜在人多,又都是逃命之人,显得更加凶残可怖。卖茶的瞧见这阵势愈加哭丧了脸,躲到桌子底下发抖去了。桓温举一举手,众随从便都坐下了,桓温只不急不忙喝口茶,道:“你有空在这里和我闲叙吗?恐怕此时王丞相正率大军紧追身后吧。”鲁将军道:“不错,所以便请大司马你们几位现在就和我一同进城吧。”谢玄按剑问:“你要做什么?”鲁将军道:“既然东晋大司马到了这里,怎么能不去见一见晋公?要做什么我也不知道,等见了晋公再说。”他当初随晋公率大军气势汹汹往长安,如今只数百残兵败将逃回来,自知兵败如山倒,大势已去,未免有了末路穷途之感。此绝境之时见到桓温这种身份的当今大人物,也不管有用没用,先掳去再说。

    桓温便道:“既然这样,我就跟你走一趟吧。”谢玄年轻,毕竟血气方刚,不肯受胁迫,宝剑出鞘不赞同道:“大司马,咱们杀出去。”桓温站起道:“没办法,既然到了他的地方,也该去见见。”谢玄瞧了他一眼,虽然脸色还有些不忿,也不再做声,收回了宝剑。茶棚里一路跟随他们的另一拨人眼见他们要被秦军带走却傻了眼。鲁将军也已见到棚里另有一伙人服饰与桓温等人不同,问:“他们是谁?”桓温道:“那我就不认得了,你问问他们愿不愿意跟你走吧。”

    鲁将军瞧了一眼便不再管那些人,围了桓温等人各自上车马一齐往蒲板而去。进了城便叫人去通知已经先一步逃回来的晋公带来了东晋大司马桓温,兵将未来得及去通知,一群人尚在城门口,苻柳已经带了几个随从大步朝这边走了过来,然而此时浑身血污,须发蓬乱,神色失措,身上有伤口未加处理仍在流出血来,与先前那个整洁斯文的晋公已经判若两人,宋西牛几乎要认不出眼前这人来。苻柳瞧见鲁将军来了便大声道:“快关城门,派兵守住,任何人也不许再进。”鲁将军便令关闭城门,部署剩下的兵力坚守蒲板城,打算要做最后的负隅顽抗。

    桓温迎上,微一作揖,道:“晋公。”苻柳一听变了脸色,拔出宝剑喝道:“我不是晋公,我是皇上。”谢玄等部将忙持刃上前护住桓温。苻柳却并不向桓温刺来,只在空中挥舞劈砍宝剑,不停凶狠叫道:“谁叫我晋公?我是皇上,我是秦国皇帝。”声音嘶哑,瞧起来竟已是神智不清,好像发疯了一般。慕容冲瞧这癫狂模样,便露出同情之色,向他走去,宋西牛早瞧在眼里,忙一把把他拉住,道:“你别过去。”苻柳听到,转头向这边瞧来,一眼瞧见宋西牛便露出喜色,大步过来一把抓住他摇晃道:“东西在哪里?快交出来。”双眼赤红,神色可怖,再加上身上血污,宋西牛便是害怕,转头向桓温瞧去求救,苻柳说话之间已将宝剑抵上他脖子,发狂嘶喊道:“快把东西给我。”瞧这模样,一不小心宋西牛便要身首异处,宋西牛害怕正要说话,慕容冲正在身边,便去拉苻柳拿剑的手想拉开,苻柳早已失去理性,愤怒之中挥剑便朝慕容冲劈下,宋西牛只见寒光一闪,心下大骇,忙喊道:“他是燕国慕容王,你敢……”便听谢玄急声喝止道:“宋西牛。”却已来不及,话已经说出。宋西牛醒悟过来,本来是见苻柳要杀慕容冲,心急之下脱口抬出燕国慕容的名头,本以为这天底下有谁听了不怕的?便不会伤了慕容冲。却不想苻柳已经到了这步田地,此时陷入癫狂,还怕什么?果然,苻柳闻言怔了一怔,目标便转向慕容冲,当胸抓了他衣襟又是一阵猛烈摇晃,道:“你便是燕国姓慕容的,来得正好,我问你,你们为什么不出兵?为什么?好,你们想要逼死我,我先杀了你抵命。”又是一剑劈下,其他人眼睁睁瞧了,都来不及救,再说这周围都是晋公人马,旁边宋西牛已经闭上眼睛,连谢玄等几人都扭过头去,慕容冲却只在怀里掏摸,却掏不出东西来,便解下蒙面素巾,反迎了剑向前伸手用面巾捂住苻柳胳膊上正在流血的伤口,刚才掏摸想来便是在找丝帕。苻柳一剑正劈到慕容冲头顶便是一呆,吃了一惊再劈不下去。慕容冲将他伤口捂了包扎好,又轻轻摸一摸,仰头望了他,有问他疼不疼之意。谢玄等几人没有听到动静,便都看过来,瞧见苻柳呆呆站着一动不动,脸上的愤怒癫狂已经不见,现出温柔又有些凄惶的神情。又静得片刻,方问:“你叫什么名字?”声音虽然仍有些沙哑,但已经回复了当初斯文模样。宋西牛替他道:“他叫慕容冲。”苻柳微微点一点头,仍是向慕容冲道:“希望你以后能够平平安安,无灾少难。”宋西牛仍是有些害怕,不知他什么时候会不会又突然发起狂来,问:“你想他会受苦么?”苻柳又点一点头,倒象是真心为慕容冲着想,道:“生得太美了,容易招来祸患。”说完方转向宋西牛,沉声道:“东西在哪里?你交给我,让我看一眼。”虽然瞧他现在神智正常,宋西牛心下仍有些惴惴,点一点头便往城里走去,苻柳和桓温等人都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径直来到荒废的县令府,这里几个月不见显得更加破败,因天灾战争时期,这里又死过人,因此也无人管理,没有重新修建。妻妾早将府里值钱的东西瓜分而去,木料瓦片也被人偷去不少,一座好好的县令府变得荒芜。宋西牛径直穿过已经破烂的庭院,院角那丛海棠花倒是生得更加繁茂,随着早春到来,发了新芽绿叶,结满了嫩红的花苞。宋西牛将花叶拨开,露出人人想要得到的黄巾半掩了的雕花木盒。恰在这时,鲁将军跑了来报道:“晋公,王丞相大队来到城下攻城,咱们守不住了。”晋公置若罔闻,只直直瞧了木盒走过去,将木盒双手捧起抱在怀里,笑道:“它是我的,我终于做成皇帝了。”虽是笑,却滴下泪来去揭那盒盖。慕容冲瞧见,便走上前去,举手将那木盒一扒,木盒便重重摔在地上,又踢了一脚,便朝苻柳摆手,不知是什么意思,众人都想不到他有这举动,又都一呆。苻柳怔了一怔,怒道:“你干什么?”瞧了跌翻在地上的木盒便是心疼,伸了双手要去捡,忽地从墙头甩进一条长绳,绳头是个套圈,正套在木盒之上,长绳一紧,地上木盒便飞了起来,眼看要越墙而出,苻柳、恒温的随从瞧见,哪容木盒飞去?谢玄匆忙之间抽剑脱手甩去,飞剑正将长绳切断,木盒又跌回墙内,紧随着墙头翻进几人,动作迅捷便向地上木盒抓去,院里众人纷纷拨出刀剑扑向他们,仍有不少人陆续翻墙进来,也拔刀投入战斗,这些人正是一路上跟随恒温的那一伙人。此时与苻柳、桓温的随从刀光剑影,战作一处。慕容冲瞧了连连摆手,叫他们不要打之意。宋西牛怕他又多管闲事,拉他到一边,道:“他们爱打便打,咱们管不了那么多。”慕容冲似乎有些着急,用手指一指墙角木盒,又是连连摆手,宋西牛却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慕容冲便蹲下身去,捡了石头在土地上划道:“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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