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约
目录:绝色传之降龙有悔慕容冲| 作者:八窍疯灵| 类别:历史军事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慕容冲和拓跋寔上了车,拓跋寔一直拉了他手不再放开,却一路有些沉默,不再说话,只间或望了他笑一笑,又将他的手紧一紧,似乎怕他离去。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果然是有心事。慕容冲却也任他牵着手,他如今略知男女之事,也算是陷入单相思了,只想,他是因为喜欢我才牵了我手,若是拓跋寰的手也愿意让我这么拉上一拉,我不知该有多欢喜,因此感同身受,心里同情,并不觉得别扭。只好奇望了他,露出奇怪的表情,便是问他在想什么。拓跋寔只笑一笑,道:“我现在有些紧要事情要办,恐怕不能多陪你,等过了这几天,咱们再不分开。”慕容冲连忙摇头表示不要紧,你去忙重要的事情,我不要你陪。只用另一只手挠一挠头,心想:我也想和那拓跋寰一起不分开就好。一行到了慕容永家,车子停下,拓跋寔掀帘瞧见只是间小茅屋,道:“我暂时不想惊动你的亲人,今天就不见你叔叔了,你要是有什么需要,拿我送你的银铃去皇宫正门找阿泰便是,你再委屈这几天,到拓跋聚会的最后一晚我会送你一件天底下最大最好的礼物。”慕容冲便是好奇不已,脸上神情不用看便是在问:“什么大礼物?”拓跋寔只有些故做神秘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看他却似乎还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眉间也忧思不散,想来他要办的事情恐怕没那么容易,却突然有些难为情的笑笑,道:“我真想抱一抱你。”慕容冲点点头,毫不犹豫便一把将他拦腰抱住,拓跋寔估计也没想到他这么主动好说话,有些吃惊,怔了一怔也回抱了他,过得一会,又道:“我想亲一亲你。”慕容冲吃了一惊,这下不愿意了。只抬头一瞧,正好瞧见拓跋寔愁眉下双眼期翼之色,又能清晰感受到他的心扑通乱跳。却也不想拒绝他让他伤心,想了一想,只勉为其难的指了一指自己脸蛋。拓跋寔果然只在他脸上亲了一亲,仍是抱了并不放手。慕容冲开始觉得有些别扭了,却怕他还提什么更过份的要求,好在小段在车外等得不耐烦起来,催道:“穆大小姐,你还在车里干什么?是不是太子欺负你了,快快出来。”韩凌也问:“主上,你没事吧?”要过来上车瞧却被拓跋寔的随从阿泰等人挡住,正要吵闹争斗起来。拓跋寔这才意识到有些失态,忙松开了道:“对不起,蓉儿,我一定会娶你的。”说着,忙掀了帘先下车扶慕容冲。韩凌、小段早冲过来一把将慕容冲夺了过去,韩凌拉了慕容冲上下瞧看,问:“你还好吧?”慕容冲点点头。拓跋寔道辞,车马便掉头去了。小段不信还追问:“真的没事?”慕容冲知道刚才的事若是说出来,肯定要被他们笑死,连连摇头保证没事。几人回房找慕容永继续练武。
到黄昏时分,小高、小白匆匆骑马回了,韩凌、小段正在空地上反复对练一个招式,小段瞧见便停了笑道:“奇怪,你们还知道回来?”小高不等下马便道:“咱们这一打听,打听到两个重要消息,所以赶回来告诉你们。中山王呢?”韩凌道:“他已经练过,刚进屋看无名师父做小木人去了。是什么消息?”小高开口便道:“这事不能给中山王听到,吴王世子,就是慕容令死了。”却不想慕容冲正从房里出来,听得清楚,忙跑出来问:“令哥哥死了?”小高便暗地吐舌,韩凌、小白都瞪了他,现在已经瞒不了,韩凌只道:“到底什么事,进房慢慢再说吧。”一行进屋,连慕容永也听了。小高道:“别说世子,就是吴王一族也差一点全都没命。都是被王丞相设计暗害。”小白一脸复杂神情,只摇头打断道:“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良相北王猛这么恶毒。”小段也不知什么事,只道:“这你不懂,越是这样的人施起毒计来越是厉害难防,岂是太后设个巫蛊这么简单的?”韩凌见提到太后,而且不敬,只沉了脸道:“别打岔,到底是什么事,先说清楚。”小白便道:“我听说是这样的,吴王投秦受苻坚厚待,王猛害怕自己受到影响,自然万般想除掉慕容垂,你说人人都说苻坚英明,至于咱们吴王,那还不是个人精?这要是换了别人,想离间他们两个谈何容易?偏偏王猛就是有办法,他要出征,向苻坚请求慕容令为参军,又不知怎么被他偷去了吴王的家传宝物金刀,”这事慕容冲却是知道,这金刀倒不是王猛偷去,却是和慕容垂推心置腹结交,慕容垂亲手所赠。小白继续又道:“得了这柄金刀,王猛便开始了第二步行动,大军开拔到洛阳时,王猛招来帐下小卒金熙,你道这金熙是谁?便是跟吴王一起投秦的旧部,王猛重金将他收买,让他去到慕容令帐中出示金刀,并假传吴王的话说,你我父子之所以投奔秦国,无非是避祸。如今王猛心胸狭隘,数次想排挤我们,而苻坚表面上对我们礼让有加,但其心实在难测。估计我们父子仍然难免一死,古人尚云,狐死首丘,况且最近听说燕国皇帝于我们走后颇有悔意。我现在已经在逃亡路上了,你不走更待何时?事起仓促,来不及写信,特派人传口信,以金刀为证。”慕容冲听了一呆,连连摇头,这金刀本是五叔信物,见刀如见他本人,慕容令又不知五叔赠金刀与王猛结拜的事,而且王猛这招金刀离间计利用的便是慕容垂一家新附,家族人心自然尚有不稳,令哥哥这下岂不中计?这恐怕也是王猛唯一可以利用的资源了。却听小白又道:“慕容令听后,自然惊疑,吴王这次二次叛逃虽然没有丝毫征兆,但来传话的金熙是故人,又有金刀为证,言之凿凿,不由得不信。再是惊疑,此时又无法与慕容垂联系,因此听信,思虑一番,竟是中计连夜投奔燕国。”慕容冲听得紧张,慕容令这一叛逃,苻坚恐怕生疑,便饶不了五叔一家,只先急问:“那现在五叔怎么样?令哥哥回燕了么?”小白只继续道:“王猛等他一逃,马上急表上告朝廷,到了这一地步,吴王自知祸从天降,不能免死,匆忙之下只带几个亲近属下仓促出逃,只到蓝田时被追兵追上,押回长安。你说吴王这还能活命么?恐怕谁都以为吴王这下子死定了,这王猛这一招金刀计着实厉害。却不想人人都说苻坚心胸广阔,容人之量天下第一,果然行事跟常人不同,连吴王都自忖必死了,他却并不问罪,立刻赦免了吴王,还安慰他说,你儿子心存故国,本身就无可厚非,我只是为他遗憾而已,更不会牵连到你们这些人。所以这一劫吴王命大,倒是躲了过去,世子就惨了,跑回燕国却发现吴王根本没来,那时的心境恐怕便是天地崩塌,日月无光,太后、太傅对他这个莫名其妙的二次叛徒自然心存芥蒂,将他流放到了偏远沙城。世子不甘心,在沙城组织旧部企图再次反叛,已经被当地官员抓住就地正法了。”慕容永不等听完,知道了大概,早默默出房到后面菜地浇菜去了,慕容冲只低头伤心起来,小高看了不忍道:“还有一个消息,”倒是不大敢乱说话了,为难道:“不过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韩凌正要转移话题,道:“你说。”小高道:“中山王不是要咱们打听段玉娘吗?你们猜她住哪里?原来她就住拓跋小姐家,她就是拓跋小姐的师父又是四姨。那个拓跋小姐的母亲便是段家二姐。”几人听了都是一呆,慕容冲也果然受到影响睁大了眼,小段气道:“这个消息你还说是好消息?”小高无辜道:“反正那个拓跋小姐不是不领咱们中山王的情么?眼下知道原来是咱们仇家岂不正好?”不等他说完,慕容冲早跑去后院,也不管慕容永正在浇粪,跑过去问:“永叔叔,那个小寰便是玉娘姑姑的徒弟?”慕容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继续浇粪,道:“是啊,她的娘是代国王妃,和玉娘是亲姐妹。”慕容冲心往下沉去,只怀有希望道:“可是她常给永叔叔送酒,也跟你说话,她并不恨慕容家的人,对不对?”慕容永只笑一笑,道:“她只知道我是醉叔叔,我在这里便叫无名,除了玉娘没人知道我是慕容永,便连她娘亲也不知道我住这里。”慕容冲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慕容永却并不知道这么多,只继续道:“比起玉娘,段二娘更恨咱们,因为小寰的父亲你道是谁?就是去年到燕国皇宫将传国玉玺连夜偷偷带走,后来燕国知道后放出消息,使各路人马追杀,被杀于秦国蒲坂的拓跋孤。二娘将丈夫的死也一并记恨在慕容头上了。所以对小寰练武督促非常之严,便也是要她练成武艺将来找你们报仇。”慕容冲只听他说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都是昏暗模糊的,和他此时的心境一模一样。小白几人兴致勃勃地涌过来,纷纷招呼慕容冲:“大聚会要开始啦,咱们快走,晚了就看不上好戏了。无名师父,你也走啊。”不由分说,簇拥了慕容冲就走,他们四人知道慕容冲今天一连受了几个打击,心情不好,因此早在房里商量好了对策,计划了慕容冲最喜欢的游戏节目,尽情玩耍。便要哄他开心。只围了欢天喜地往外走,韩凌走在头里,刚走出门看了一眼又掉头向里道:“她来了,在等你。”几人都没听明白,跟了慕容冲出门,便见暮色中,竹林外一轮初冬的大白圆月还没升起竹枝高,泛黄的竹叶底下小径上,一个青裳人儿立在竹旁,在这黄昏暮色中身影显得有些朦胧,面目也看不大清楚,只能瞧见一双如同泼了水那么明亮的目光,认真地又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慕容冲大概怔怔看了片刻,不由自主向她走去,小高几人毕竟也还都是无知少年,似乎觉得要失去他了,倒不甘心起来,只跟了他劝解,小高道:“公子,你跟咱们玩,今晚上有好玩的。”小白道:“玩你最喜欢的抓盗贼游戏,真正男子汉的游戏。”连韩凌也道:“咱们总要跟着公子保护。”慕容冲站住,有些为难地摇一摇头,不想他们跟着,拓跋寰也没有带丫环。小段生气了:“咱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起玩的,你不讲义气。”拓跋寰静静瞧了他们一会,见他们争吵,目光中渐渐有些失望难过,低下头去,转身要走。慕容冲快走几步追上她,两人面对了面,慕容冲看着她微微笑了一笑,拓跋寰便也笑。道:“我叫拓跋寰,你叫什么?”慕容冲道:“我叫慕容……穆蓉。”声音便低下去了,头也低下去,不大敢看她的笑脸,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张地慢慢抬起来,才举到胸腹前,拓跋寰的手也伸了过来,自然便牵到一起,又相对笑起来,都没那么紧张了,一同转身便往竹林外走去。身后小段仍不甘心地大喊:“公子,你保证过的。”只气得一脚将一支瘦竹也踹断了。几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眼巴巴看了他们两个背影离去,慕容冲和拓跋寰手拉了手儿,并肩齐步走过月下竹林小径,脸上同时带了认真坚定的笑容,心情朦胧甜蜜,素衣小男孩和青裳小女孩相爱了。
两人手拉手儿往城里走去,没有骑马,他们并不着急,边走边说话,拓跋寰看了看月亮,道:“这个时候平常我都在练武,只有这几天师父才让我玩,你呢,平常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慕容冲想了一想,道:“我吃过晚饭以后,有时候会听娘亲讲故事。”拓跋寰惊叹一声,羡慕道:“我喜欢听故事。”慕容冲点头喜道:“我也喜欢,我娘亲讲故事很好听的,她唱歌也好听。”又道:“我,我也喜欢练武,你呢?”他总共没练过几天武,倒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拓跋寰却做了个无奈表情,表示不喜道:“我今天拿剑拿到手指头都抽筋了,好疼的。”慕容冲便道:“其实我也只是有时候喜欢,大多时候都很讨厌。”说着,捧了她手轻轻揉捏。拓跋寰好奇望了,问:“你做什么?”慕容冲道:“我母……亲有时候肩膀疼,我给她捏一捏就不疼了。”两人都站住了,相对头抵了头,慕容冲认真地给她揉手指,问:“好些了吗?”拓跋寰点头:“好些了。”慕容冲道:“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捏。”这时传来一声爆竹大响,把两人吓了一跳,徇声望去,瞧见远处城里的火把透亮,仿佛烧着了一般,拓跋寰指了喜道:“已经开始爆竹了,咱们快走。”说着,两人手拉手儿便向城里跑去。又有一驾马车飞快驶过,瞧见他们便慢了下来,车夫道:“小娃儿,快上车。”拓跋寰、慕容冲谢过爬上车坐他顺风车进城。进得城来,正中一堆仿佛烧到了天上的巨大火堆,周围层层密密恐怕围了拓跋所有的男女老少,个个被火映得通红的脸上都是欢笑,正纷纷把竹子扔进火堆,烧得噼啪大响不绝,震耳欲聋,慕容冲、拓跋寰各自也抱了截短的竹节向火堆冲去,只是火烧得太旺,成千上万的竹节同时烧裂开的阵势又太过惊人。两人还隔得远便匆忙闭紧双眼将竹节向那边一扔,然后捂紧耳朵飞快逃走,跑出来回头一瞧,火堆旁地上虽然已有长长短短不少竹子,但也可以看到他们扔的竹节似乎也都躺在外面,并没扔进火里。两人捂了耳朵相对大笑,笑声都淹没在巨大的爆竹声和人声鼎沸中。又各自抱起一截竹节鼓起勇气径向火堆冲进去,一直冲到面前扔进火里,两人胜利欢呼,欢呼声也都淹没在声海里,只看得到火光映照下的美丽笑脸。
到黄昏时分,小高、小白匆匆骑马回了,韩凌、小段正在空地上反复对练一个招式,小段瞧见便停了笑道:“奇怪,你们还知道回来?”小高不等下马便道:“咱们这一打听,打听到两个重要消息,所以赶回来告诉你们。中山王呢?”韩凌道:“他已经练过,刚进屋看无名师父做小木人去了。是什么消息?”小高开口便道:“这事不能给中山王听到,吴王世子,就是慕容令死了。”却不想慕容冲正从房里出来,听得清楚,忙跑出来问:“令哥哥死了?”小高便暗地吐舌,韩凌、小白都瞪了他,现在已经瞒不了,韩凌只道:“到底什么事,进房慢慢再说吧。”一行进屋,连慕容永也听了。小高道:“别说世子,就是吴王一族也差一点全都没命。都是被王丞相设计暗害。”小白一脸复杂神情,只摇头打断道:“真没想到大名鼎鼎的良相北王猛这么恶毒。”小段也不知什么事,只道:“这你不懂,越是这样的人施起毒计来越是厉害难防,岂是太后设个巫蛊这么简单的?”韩凌见提到太后,而且不敬,只沉了脸道:“别打岔,到底是什么事,先说清楚。”小白便道:“我听说是这样的,吴王投秦受苻坚厚待,王猛害怕自己受到影响,自然万般想除掉慕容垂,你说人人都说苻坚英明,至于咱们吴王,那还不是个人精?这要是换了别人,想离间他们两个谈何容易?偏偏王猛就是有办法,他要出征,向苻坚请求慕容令为参军,又不知怎么被他偷去了吴王的家传宝物金刀,”这事慕容冲却是知道,这金刀倒不是王猛偷去,却是和慕容垂推心置腹结交,慕容垂亲手所赠。小白继续又道:“得了这柄金刀,王猛便开始了第二步行动,大军开拔到洛阳时,王猛招来帐下小卒金熙,你道这金熙是谁?便是跟吴王一起投秦的旧部,王猛重金将他收买,让他去到慕容令帐中出示金刀,并假传吴王的话说,你我父子之所以投奔秦国,无非是避祸。如今王猛心胸狭隘,数次想排挤我们,而苻坚表面上对我们礼让有加,但其心实在难测。估计我们父子仍然难免一死,古人尚云,狐死首丘,况且最近听说燕国皇帝于我们走后颇有悔意。我现在已经在逃亡路上了,你不走更待何时?事起仓促,来不及写信,特派人传口信,以金刀为证。”慕容冲听了一呆,连连摇头,这金刀本是五叔信物,见刀如见他本人,慕容令又不知五叔赠金刀与王猛结拜的事,而且王猛这招金刀离间计利用的便是慕容垂一家新附,家族人心自然尚有不稳,令哥哥这下岂不中计?这恐怕也是王猛唯一可以利用的资源了。却听小白又道:“慕容令听后,自然惊疑,吴王这次二次叛逃虽然没有丝毫征兆,但来传话的金熙是故人,又有金刀为证,言之凿凿,不由得不信。再是惊疑,此时又无法与慕容垂联系,因此听信,思虑一番,竟是中计连夜投奔燕国。”慕容冲听得紧张,慕容令这一叛逃,苻坚恐怕生疑,便饶不了五叔一家,只先急问:“那现在五叔怎么样?令哥哥回燕了么?”小白只继续道:“王猛等他一逃,马上急表上告朝廷,到了这一地步,吴王自知祸从天降,不能免死,匆忙之下只带几个亲近属下仓促出逃,只到蓝田时被追兵追上,押回长安。你说吴王这还能活命么?恐怕谁都以为吴王这下子死定了,这王猛这一招金刀计着实厉害。却不想人人都说苻坚心胸广阔,容人之量天下第一,果然行事跟常人不同,连吴王都自忖必死了,他却并不问罪,立刻赦免了吴王,还安慰他说,你儿子心存故国,本身就无可厚非,我只是为他遗憾而已,更不会牵连到你们这些人。所以这一劫吴王命大,倒是躲了过去,世子就惨了,跑回燕国却发现吴王根本没来,那时的心境恐怕便是天地崩塌,日月无光,太后、太傅对他这个莫名其妙的二次叛徒自然心存芥蒂,将他流放到了偏远沙城。世子不甘心,在沙城组织旧部企图再次反叛,已经被当地官员抓住就地正法了。”慕容永不等听完,知道了大概,早默默出房到后面菜地浇菜去了,慕容冲只低头伤心起来,小高看了不忍道:“还有一个消息,”倒是不大敢乱说话了,为难道:“不过我也不知道究竟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韩凌正要转移话题,道:“你说。”小高道:“中山王不是要咱们打听段玉娘吗?你们猜她住哪里?原来她就住拓跋小姐家,她就是拓跋小姐的师父又是四姨。那个拓跋小姐的母亲便是段家二姐。”几人听了都是一呆,慕容冲也果然受到影响睁大了眼,小段气道:“这个消息你还说是好消息?”小高无辜道:“反正那个拓跋小姐不是不领咱们中山王的情么?眼下知道原来是咱们仇家岂不正好?”不等他说完,慕容冲早跑去后院,也不管慕容永正在浇粪,跑过去问:“永叔叔,那个小寰便是玉娘姑姑的徒弟?”慕容永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只继续浇粪,道:“是啊,她的娘是代国王妃,和玉娘是亲姐妹。”慕容冲心往下沉去,只怀有希望道:“可是她常给永叔叔送酒,也跟你说话,她并不恨慕容家的人,对不对?”慕容永只笑一笑,道:“她只知道我是醉叔叔,我在这里便叫无名,除了玉娘没人知道我是慕容永,便连她娘亲也不知道我住这里。”慕容冲的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慕容永却并不知道这么多,只继续道:“比起玉娘,段二娘更恨咱们,因为小寰的父亲你道是谁?就是去年到燕国皇宫将传国玉玺连夜偷偷带走,后来燕国知道后放出消息,使各路人马追杀,被杀于秦国蒲坂的拓跋孤。二娘将丈夫的死也一并记恨在慕容头上了。所以对小寰练武督促非常之严,便也是要她练成武艺将来找你们报仇。”慕容冲只听他说着,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四周都是昏暗模糊的,和他此时的心境一模一样。小白几人兴致勃勃地涌过来,纷纷招呼慕容冲:“大聚会要开始啦,咱们快走,晚了就看不上好戏了。无名师父,你也走啊。”不由分说,簇拥了慕容冲就走,他们四人知道慕容冲今天一连受了几个打击,心情不好,因此早在房里商量好了对策,计划了慕容冲最喜欢的游戏节目,尽情玩耍。便要哄他开心。只围了欢天喜地往外走,韩凌走在头里,刚走出门看了一眼又掉头向里道:“她来了,在等你。”几人都没听明白,跟了慕容冲出门,便见暮色中,竹林外一轮初冬的大白圆月还没升起竹枝高,泛黄的竹叶底下小径上,一个青裳人儿立在竹旁,在这黄昏暮色中身影显得有些朦胧,面目也看不大清楚,只能瞧见一双如同泼了水那么明亮的目光,认真地又有些怯生生地看着他。慕容冲大概怔怔看了片刻,不由自主向她走去,小高几人毕竟也还都是无知少年,似乎觉得要失去他了,倒不甘心起来,只跟了他劝解,小高道:“公子,你跟咱们玩,今晚上有好玩的。”小白道:“玩你最喜欢的抓盗贼游戏,真正男子汉的游戏。”连韩凌也道:“咱们总要跟着公子保护。”慕容冲站住,有些为难地摇一摇头,不想他们跟着,拓跋寰也没有带丫环。小段生气了:“咱们这么多年一直都是一起玩的,你不讲义气。”拓跋寰静静瞧了他们一会,见他们争吵,目光中渐渐有些失望难过,低下头去,转身要走。慕容冲快走几步追上她,两人面对了面,慕容冲看着她微微笑了一笑,拓跋寰便也笑。道:“我叫拓跋寰,你叫什么?”慕容冲道:“我叫慕容……穆蓉。”声音便低下去了,头也低下去,不大敢看她的笑脸,只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紧张地慢慢抬起来,才举到胸腹前,拓跋寰的手也伸了过来,自然便牵到一起,又相对笑起来,都没那么紧张了,一同转身便往竹林外走去。身后小段仍不甘心地大喊:“公子,你保证过的。”只气得一脚将一支瘦竹也踹断了。几人心不甘情不愿地眼巴巴看了他们两个背影离去,慕容冲和拓跋寰手拉了手儿,并肩齐步走过月下竹林小径,脸上同时带了认真坚定的笑容,心情朦胧甜蜜,素衣小男孩和青裳小女孩相爱了。
两人手拉手儿往城里走去,没有骑马,他们并不着急,边走边说话,拓跋寰看了看月亮,道:“这个时候平常我都在练武,只有这几天师父才让我玩,你呢,平常这个时候在做什么?”慕容冲想了一想,道:“我吃过晚饭以后,有时候会听娘亲讲故事。”拓跋寰惊叹一声,羡慕道:“我喜欢听故事。”慕容冲点头喜道:“我也喜欢,我娘亲讲故事很好听的,她唱歌也好听。”又道:“我,我也喜欢练武,你呢?”他总共没练过几天武,倒也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拓跋寰却做了个无奈表情,表示不喜道:“我今天拿剑拿到手指头都抽筋了,好疼的。”慕容冲便道:“其实我也只是有时候喜欢,大多时候都很讨厌。”说着,捧了她手轻轻揉捏。拓跋寰好奇望了,问:“你做什么?”慕容冲道:“我母……亲有时候肩膀疼,我给她捏一捏就不疼了。”两人都站住了,相对头抵了头,慕容冲认真地给她揉手指,问:“好些了吗?”拓跋寰点头:“好些了。”慕容冲道:“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捏。”这时传来一声爆竹大响,把两人吓了一跳,徇声望去,瞧见远处城里的火把透亮,仿佛烧着了一般,拓跋寰指了喜道:“已经开始爆竹了,咱们快走。”说着,两人手拉手儿便向城里跑去。又有一驾马车飞快驶过,瞧见他们便慢了下来,车夫道:“小娃儿,快上车。”拓跋寰、慕容冲谢过爬上车坐他顺风车进城。进得城来,正中一堆仿佛烧到了天上的巨大火堆,周围层层密密恐怕围了拓跋所有的男女老少,个个被火映得通红的脸上都是欢笑,正纷纷把竹子扔进火堆,烧得噼啪大响不绝,震耳欲聋,慕容冲、拓跋寰各自也抱了截短的竹节向火堆冲去,只是火烧得太旺,成千上万的竹节同时烧裂开的阵势又太过惊人。两人还隔得远便匆忙闭紧双眼将竹节向那边一扔,然后捂紧耳朵飞快逃走,跑出来回头一瞧,火堆旁地上虽然已有长长短短不少竹子,但也可以看到他们扔的竹节似乎也都躺在外面,并没扔进火里。两人捂了耳朵相对大笑,笑声都淹没在巨大的爆竹声和人声鼎沸中。又各自抱起一截竹节鼓起勇气径向火堆冲进去,一直冲到面前扔进火里,两人胜利欢呼,欢呼声也都淹没在声海里,只看得到火光映照下的美丽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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