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邪

目录:太子为奴| 作者:诸葛喧之| 类别:都市言情

    (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领头的将军下马,苏越一眼就看到他左肩上的青色铠甲烙纹,立刻知道了这位是商国的青将军,在商国真正掌有强大权利的只有护国大将军,镇域大将军与破逆大将军三人,青将军虽说是个将军,可地位却怎么高。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青将军自然是没有见过太子的面目,拿火把一照,只注意到苏越的黑色头发与深褐色的眼瞳,便大笑道:“果然是林瑞哲!堂堂易北大将军,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苏越见是商国人,心里倒是镇定了不少,神情也和缓冷淡了下来,平静地说:“我并非林将军,你抓错人了。”

    “不是林瑞哲?”青将军眯起眼睛,来来回回打量了他一遍,“你骗谁?你是从易北方向来的,长的却一副商国人的相貌,不是他又能是谁?商国数十年间,降了易北的畜牲只有你一个!”

    “真是可笑了。就这种程度也能混上青将军职位?看来自从我走了之后,商国的军伍漏进了不少渣滓啊。”苏越冷冷笑道,“易北大将军林瑞哲雨夜承马车前来东蒙故道,轻易便被敌军拦获,说出去谁信?”

    “你无非就是来刺探军情的!还敢狡辩!”

    “林将军五年前曾经一时糊涂,在公主的请缨下,派了她来与商国太子议和,公主死于商国火刑之下,自此之后,你以为林将军还会那么傻,亲自来刺探军情?”苏越顿了顿,讪笑,“而且还大摇大摆地驾着马车?”

    青将军往后退了几步,警觉道:“难道车内有诈?!”

    旁边几个弓弩手闻言,立刻搭箭满弦,瞄准苏越身后的马车,只等将军一声令下。

    苏越的脸色蓦然沉了下来,褐色的眼珠死死盯着青将军:“若是敢再射一箭,便教你人头落地。我说到做到。”

    “林瑞哲!”青将军怒道,“你别太狂了!这里是商国!可由不得你造次!”

    “东蒙故道三年前便已划归易北。何来商国领地之说?”苏越漠然道,“更何况,即便这里是商国,那也是我想如何就如何的地方,你算什么东西?”

    “你、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苏越冷哼一声,问:“此次率兵出袭东蒙故道的人是谁?叫他滚出来见我!”

    青将军勃然大怒:“笑话!三公子也是你想见就能见的?!”

    “三公子?”苏越一怔,随即眯起眼睛,“……你……你说的可是……苏邪?”

    “反贼猖狂!竟敢直呼公子名讳!”青将军盛怒,将手一挥,“放箭!管他车内有什么,统统射成刺猬再说!”

    “你敢!”

    话音未落,几十枝羽箭便像密雨一样刷刷离弦射出,从四面袭向马车,商国的羽箭素来刚劲有力,能穿顽石,不少羽箭都像钉子似的扎进车身,只剩羽梢露在外面,随着余力嗡嗡而震。

    苏越睁大眼睛看着马车,只觉得连指尖的血都在瞬间凉透,一时间四周死寂无人说话,只听得滂沱的大雨倾泻在山中叶间。

    凄厉的山风仿佛恶鬼嘶嚎。

    “啪!”

    就在这时,忽听得车内传来什么东西脆硬的断裂声,紧接着是凌厉的劲风,马车的半边木架被劈成两半,里面的人用高筒军靴一踹,便整个坍倾。

    强烈的危险气息从黑暗一片的车内渗透出来,围堵着他们的商**队情不自禁地齐齐往后退了几步,几百双眼睛盯着车内那个人,修长的黑色皮靴踩在马车断木上,紧接着是一把雪亮的长刀。

    天空中一道蓝紫色的雷电劈开裂谷,将整个东蒙故道照的苍白一片。沉闷浑宏的雷声隆隆滚过,金发男人走下马车,出现在瓢泼大雨中,一双幽暗的蓝色眸子冷的可怕。

    长刀顿挫于地,削铁如泥。

    人群中人有惊呼:“金发蓝瞳!这是……这是易北贵族!”

    苏越连忙跑过去,在他面前站定:“易洛迦……你……”

    “放心。”易洛迦挥手打断了他,“你以为大陆军总领是浪得虚名?这点程度就想伤到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你的伤……”

    易洛迦抓住苏越的胳膊,用力握了握,示意他不要再把话说下去,只低声在他耳边道:“我答应过你不会死,就一定会尽力活下去,我自有分寸。”

    他的手很冷,甚至微微有些发抖。但是力气仍然是那么大,那样不容置否的霸道。

    胸口的伤因为刚才抽刀断箭的动作而完全张裂开来,咸腥的血从纱布下缓缓漫延而出。

    易洛迦回过头,用那双清冽冷厉的眸子望着领头的将军,反手刷的拔出顿在地上的长刀,一步一步朝他走过去。

    易洛迦虎狼般危险的气质压迫着每一个人,青将军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往后退了几步,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易北大陆军总领,贵胄平西爵易洛迦,有要事相告公子苏邪。”易洛迦冷冷道,“自奉武器,望将军通报。”

    说完把长刀往前一掷,不偏不倚正好斜插在青将军坐骑的前蹄下,惊得白马扬起蹄子长嘶而鸣。

    易洛迦望着青将军骤然苍白下去的脸色,面无表情地说:“烦劳将军了。”

    商国中军大帐内放置着八个火盆,里面的木炭正熊熊燃着,火势烧得正旺。

    立在沙盘前的少年有一张细腻洁白犹如玉石的玲珑脸,交领青衫衬得面目愈发英俊挺秀,藕色的嘴唇带着丝若有若无的邪魅笑意,长卷的睫毛将目光遮打得朦胧如烟雨。

    由于山间夜里甚是寒冷,他披着件宽袖白衣,一只骨节分明,狭长细腻的手从袖中探出指甲光润的指尖,轻轻抚上沙盘中东蒙故道关卡的易北小旗,微一用力,将其折断。

    “殿下,有一位易北贵族,自称是大陆军总领易洛迦,在外求见。”

    “……哦?”苏邪回头,在摇曳的火光下甜甜地笑了笑,颊边隐约浮现两个梨窝,“易北平西爵?怎会在这个地方出现?”

    “属下不知。他是乘马车前来的,照那金发蓝瞳而言,即便不是平西爵,也应该是易北的纯血统贵族了。”

    苏邪侧过脸,手指滑过沙盘上一座一座模拟的小城,拇指上套着的紫水晶扳指泛出晶莹剔透的光芒,他想了一会儿,问:“那个家伙,是一个人来的吗?”

    “回殿下,还带了一名商国人,依属下看来,应是林瑞哲无疑。”

    “林瑞哲?”苏邪目光一暗,指上的动作也顿住了,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微微笑道,“真是的,那一年杀了他全家,却独独让他躲过了,这回倒好,和平西爵一道送上了门来,当真有趣。”

    他一面笑着,一面转身坐回了椅子上,扬起削尖的下巴,手搭着扶手,高高在上地说:“大雨之夜,却让贵客在外面等候,是何道理?还不速速请二位客人进来?”

    苏越和易洛迦一起走到中军大帐前,还未撩起帐帘,便听到里面叮叮咚咚玉箸敲击酒杯的空灵乐响,不由地讪笑,低声对易洛迦道:“果然是我三弟没错,这般攀附风雅,连领兵打仗都还要整这些无用噱头。”

    进了帐内,一股熟悉的故乡风情席面而来,地面铺着的暗红色织毯,木柱上挂着的贝壳碎饰,烧火的炭炉是陶土制的,上面有着黑色蛇形漆纹,就连苏邪敲击的酒器也是商国产的上等青瓷小杯。

    在易北住了一段时间,骤然再看到这些故国的什玩物件,苏越心里怪怪的,却又不知是什么滋味。

    苏邪和分别时的容貌无甚区别,只是个头稍微高了些许,也瘦了些许。他坐在宽敞的椅上,架着腿,神情显得慵懒而随性,高挺的鼻梁衬得他愈发傲慢。

    他懒洋洋地敲击着酒杯,也不拿正眼去瞧苏越,只道:“我只听下属来报,说是平西爵大人大驾光临,却没听说,平西爵大人还带了名随从。旁边那位,要么跪下报来名号,要么就滚下去,别叨扰本殿下与平西爵大人相谈。”

    苏越觉得好笑,看着苏邪丁丁当当地敲那些瓷杯,半天才道了一句:“玩物丧志。”

    苏邪一愣,待要发怒,一转头却赫然看见苏越立在帐中,不由惊愕万分,手上的力道没控制住,啪的一声将瓷杯敲成了碎片,里面的酒也尽数洒了出来。

    “……二……二哥?”苏邪瞪大了眼睛,一张脸迅速苍白,又因为激动而在苍白后渐渐涌上血液,涨得通红,他倏忽站了起来,死死盯着苏越,连嘴唇都在微微颤抖,“你,你竟还……”

    “我还活着。”苏越微笑道,走上前去,“三弟,别来无恙。”

    “你……你……”

    苏邪摇着头,依旧说不出话来,只是望着苏越,脸色煞白,好像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象。

    “莫要这样。”苏越微笑道,“三弟大可不必惊讶。被俘之后我所经历的事情,自然会在日后和三弟一一道明,只是眼下尚有一事请三弟速办。”

    “什么事?”苏邪的神色仍旧十分激动,“什么事还能比二哥回来更重要?二哥有任何要求尽管说,我定然立刻着手去办!”

    “这一件,倒也并非大事。”苏越笑了笑,目光暗下去,“只是那位新走马上任的青将军,瞎了狗眼,将主子认作敌人,在路口得罪了我,想必此时还在执迷不悟,这样愚蠢的走狗,养着只会浪费俸,为兄的意思是……”

    苏邪没等他说完,立刻了然,对帐外侍从道:“传令!军法处死青将军,立刻行刑!”

    苏越望着苏邪的脸庞,嘴角微微勾起,带出一丝危险的笑意:“不错,干净利落,当真是我三弟……”

    苏邪抿了抿唇,竟似有些不好意思,低头片刻,突然又像想起什么似的,转脸望向易洛迦,问苏越:“二哥,这位果真是易北平西爵?”

    “正是。”苏越说完,走到易洛迦身边,“不过三弟不用对他怀有芥蒂,为兄的命,便是平西爵救的。”

    苏邪微愣,乌亮的眼睛在苏越和易洛迦之间来回打量,过了一会儿,他眯起眼睛,虚虚地笑了起来:“啊,那真是……不知如何相报……”

    “客气了。”易洛迦道,“救苏越是我自己的主意,并不为他人,倒也不必回报。”

    苏邪歪着脸,苍白的脸上逐渐露出一丝孩子气的甜甜笑意,只是那双眼睛却冷的厉害:“平西爵果然大气,不愧是易北贵族,只是……到底是个外人,不懂商国规矩,你救了兄长性命,做弟弟的,又怎能不报?”

    “……”易洛迦原本就因病显得十分苍白的脸愈加沉凝。正待开口说话,突然喉间一甜,血腥味就涌了上来。

    刚才在东蒙故道的挥刀动手,已使伤口迸裂,全是顾念场面危急,强撑而已,如今苏越和苏邪相见,苏邪明显刁难,气血上涌间,竟是再难遏制,一口瘀血咳了出来,整个人支持不住,往前倾摔过去。</li>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虫子已捉~~</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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