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穿越嫡女庶媳 人生悲凉

人生悲凉

目录:穿越嫡女庶媳| 作者:微露晨曦| 类别:都市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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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人生,总要有这样的悲凉时刻。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楚墨予站在她的床前,静静地看着她。身边围着清歌、新燕和阮氏,每个人的眼睛都直直地盯着他。他看到她如枯萎的花朵,静静地躺在那里,惨白,枯黄得如同秋日里的落叶,即将飘飘渺渺,淡然而去……

    心像被切碎了一样。

    他责怪自己,怎么就没有保护好她;他痛恨自己,怎么轻易地就说要带她出去的话……他埋怨自己,没有足够的双翼和能力,把她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有多么多么大的爱,便有对自己多么多么深的恨。

    可是,他的眼泪不能落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

    百益堂的掌柜们,知妙的后母,她的小丫鬟,还有那个坐在屏风之后,远远遥望的知秀。

    他觉得,自己仿佛变成了一个木头心,心脏,都痛得麻痹了。

    楚大老爷也站在旁边,对楚墨予说了一句:“你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完成,快快离开!”

    楚墨予没有答话。

    旁边的许掌柜素来和他有些交情,便对旁边的小丫鬟们说:“你们且打了热水,娶三枚绣针来,再拿几盏灯烛,用热水烫过几块布巾,快去。”

    那边丫鬟们连忙去准备。

    连阮氏她们也终被请出了床边,坐在屏风后面。

    屏风阁内,只剩下了楚大老爷,许掌柜和楚墨予。

    待东西备齐之后,许掌柜看了一下楚墨予,低道:“大少爷,开始罢。”

    楚墨予低下头,盥手挽发,额上的伤口用抹额细细地勒住,待许掌柜把中号的绣花针在灯烛上烧灼之后,又在新买来的羊肠上勒出细细的丝线,然后用绣线系住作引,递给楚墨予。楚墨予一言未发,拿了旁边的一个青花小罐过来,把封住的罐口打开,一片刺鼻的药酒味道就散了出来。他也不说话,只是用细软棉布蘸了那药酒,一手解开知妙颈上的白药巾子,一手就把那药酒往她的伤处抹去。

    药巾一散开,被割开的皮肉就随着散开的药渣翻露出来。虽然那瘦子并未割破知妙的要害部位,但是伤口依然深及几层皮肉,百益堂所用的止血创伤药虽然暂时帮她止血,但是只要一翻开药巾子,那伤处便有滴滴的红血从伤处一点一点地渗出来。

    楚墨予一见,顿时眼泪都溢上来,视线模糊。

    他用力地拧着自己的眉,死死地忍住自己的眼泪。

    旁边的许掌柜见此,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

    楚墨予越发低下头去,拿起自己手里的绣针肠线,一手用那蘸满了最烈味黄药酒的布巾子按住她的伤口,一手就捏着那绣花针往她的伤处用力地缝下去。

    针刺入肌。

    虽然知妙昏迷,已无多少感觉,甚楚墨予手中还拿着泡了麻散酒的布巾,却依然不能止住那入骨的疼痛。针尖刺入她的肌理,她的身子依然微微一抖。

    她一抖动,他的手就蓦然停伫。

    看着她痛,他的心更痛。

    或许总有人说,即使是天下知名的神医,要为最心爱的人动手诊病,依然会是最痛苦最无法平静的一件事。

    她痛,他恨不得替她痛。

    可是没有办法,没有办法。他不缝下去,她便血流不止。他不为她医,她也许就命入黄泉……所以她痛,他只能陪着她更痛……更痛……

    针入肌肤,一针,一针……

    他的眼泪,也落在那伤处,一滴,一滴……

    整个章府,寂静极了。

    没人说话,没人动静,仿佛像是死了一样地沉寂。

    曾齐越伏在桌上,只觉得这个深夜,像是沉默的大海,寂廖而望不到边际。无论什么样的人、事、物,落在这样的深夜里,都似乎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圆圈,深深的……埋葬进去……

    屋子里面都只是寂静的动作声音,听不到交谈,听不到声音,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正厅里,望着红纱烛罩下的烛火,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坐着,那烛光在夜色中跳跃。

    闪烁了几下之后,仿佛,忽然晕成了一个淡淡的光圈。

    他微眯了眯眼睛,在那光圈之后,却仿佛忽然有个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曾齐越定睛一看,心头大惊,他噌地一声站起身来,一把抓住她:

    “知妙,你怎么出来了?!”

    来人被他一抓住胳膊,才像是恍惚梦醒般地,转过头来看他。

    她的眼眸,似有一份迷茫,看到他之后,即不吃惊,也不惊惶,就只是淡淡地:“是你。”

    “妙儿,你怎么了?”曾齐越有些怔怔地看着知妙,仿佛觉得这样的知妙,似乎不像是知妙,但又是知妙。

    “没什么。我要回去了。”她慢慢地说。

    “回去?!”曾齐越一听这话,却是大惊失色,“你要回哪里去?!”

    这样的话,仿佛都是将要不行的人才会说的话,回去?回哪里去?!

    “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她的声音淡淡的,轻轻的。

    这让曾齐越大骇,他死死地握住她的手,惊道:“不行!我不许你走!”

    “你不许我走?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又是什么身份,我本不该留在这里,只不过是从来的地方走,到来的地方去而矣。”知妙的眼神,一直飘飘渺渺的。

    曾齐越越看她这样的脸色,越发心疼如绞,他死死地握住她的胳膊,流泪道:“不行!不行!我不管你从哪里来,也不管你要到哪里去!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就算是天上下凡的神仙,是人间落地的精灵,你已经出现在我的身边,我就绝不会让你走!就算这辈子你不醒来,我守着你;就算这辈了你躺在床上,我天天陪着你;就算你再也不跟我说话,大不了我每天说,你每天听!就算你再也不睁开眼睛,只要我每天能睁开眼睛看着你!知妙!求你,别走……别走……你走了,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还有谁会管我,还会有谁体谅我,还会有谁帮我……”

    这话说得知妙的眼神微微地回过来,她看着他:“你这话说的奇了,你自然有那该疼你的人疼你,自然有那该陪你的人陪你,你何必又念着我呢?再不济还有老太太……”

    “无论是谁,都比不得你!”

    曾齐越握住知妙的手,“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里……只有你!”

    知妙怔住了。

    她望着曾齐越眼泪朦胧的眼睛,怔怔地看着他。

    “唉。”她叹口气,“你这又是何必呢?天下好女子千千万,为何把我放在心里?我告诉你,我并非这里的人,并非该留在这个时空,或许总有一天,我总会回去的,到时岂不更剩下你一个人孤零零……不如就让我现在走了,回到我该回的地方,大家等我死了,一切……也就干净……”

    “不行!绝不行!”曾齐越下手,死死地抓住她,甚至是两个手,如果不是男女有别,他简直想把她抱在怀里了,“我不会让你死的!绝对不会!我也不会让你走,不管你是什么人,不管你是哪个时空,我听不懂,我也不想懂!我只知道你在这里,你现在就在这里,我要你活!我要你一定要活!你不能走,如果你走了,我就跟你一起走!里头那个傻瓜笨蛋也会和你一起走!你就想清楚了,是要带着我们两个一起走,还是要活下来,陪我们一起面对这一切!章知妙,你要是逃走了,我会天涯地狱地跟着你,我会下辈子也守着你让你不得安宁!你给我活,活下去听到了吗?!你要是敢死,我就把我自己的心挖出来跟你一起下去!”

    知妙被曾齐越这样的话吓到了。

    她望着齐越,曾齐越这个倔强到装死装病也不会掉一滴眼泪的男孩子,这一刻,眼泪狂飙。

    这时,仿佛内阁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叫:“大小姐吐血了!大少爷!”

    知妙忽然回头。

    曾齐越看她回头的这个瞬间,一手就把她往内阁里狠狠推过去!

    咚!

    “知妙!”曾齐越痛叫一声,忽然觉得自己的额头狠狠地撞在桌角上,整个人蓦地回过神来。

    张开眼睛,烛光跳跃。

    原来刚刚那一场,不过是恶梦显现。

    他想起梦中知妙所说的话,惊得立时站起身来,恰在此时,内阁的门帘响了一下,楚墨予红肿着眼睛,从内阁里走出来。

    曾齐越立时站起身来,问道:“怎么样?!知妙怎么样?!”

    楚墨予却连一个字也没说,就只是怔怔地走出了门外。

    曾齐越心头又怒火起,刚想追上去痛打他两拳,许掌柜从里面走出来,曾齐越连忙问:“许大夫,知妙怎么样?”

    许掌柜正拿湿布巾子擦着手,头上脸上都是汗,手指头上都是红红的血迹。

    曾齐越一看到那血迹就觉得心头发凉。

    许掌柜道:“大小姐颈上的伤已经都缝合上了,外头又涂了秘制的药,应该会消肿止血。但至于能不能醒过来,只能看大小姐自己的造化了;刚刚拿了千年人参汤给她进补,一口没灌进去,反而吐了血……现在,就听天由命罢。”

    曾齐越一听这话,咚地一声跌坐在椅子上。

    整整三日。

    太阳从东边升起,又从西边落下。

    晨起昏降,屋子里亮了又暗,暗了又明。

    章府里的气氛压抑到了顶点,阮氏对下人们下了令,说不过那天是楚大少爷的马惊了,带走了大小姐,楚少爷是去追惊马,没有拦到,到让入京的难民潮给扯压倒了。大小姐在人潮里受了伤,带回来医治。府里上上下下都不得胡言乱语,更不得说三道四,不然一律按家法处置,乱棍打死。

    章府里的下人们这一次也都精明,况那天楚少爷带知妙走的时候,便没有几个人看到,追马的那几个也当是楚大少爷的马真的惊了,因为他们只看到知秀拦马,那马儿嘶叫得非常惊天动地,还当是阮氏说的是真的。即便有几个真知道内情的,也不过都是上房和东院里的丫头们,她们本就和知妙相好一些,也没有多言语。曾齐越又一直留在章府里,便派了丁松回曾府,对曾老太太也依样说了一遍。曾老太太得知知妙被难民们挤踩了,可是担心,便立时还派了人来探望,又送了很珍贵的药材给曾齐越,叫他给知妙用上,一定要救得知妙的性命。

    这边百益堂的诸掌柜三日内来来往往,最贵重的药都给知妙用上了。

    但一直守到第三日的黄昏,她依然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

    曾齐越一直坐在东院的正厅里,楚墨予一个人默默地站在东院里的山石背后。

    天空,在夕阳半落时,忽然间乌云滚滚。

    炸雷落下。

    暴雨倾盆。

    曾齐越站起身来,只看到院子里,那个寂落的,一直守在这里的人,默默地,跪地祈祷。

    醒过来,最爱的……那个人。

    曾齐越看到他如此,也觉得心头微酸,他掉转回身。

    楚墨予一个人,跪在天井里。

    几日来的疲倦、疼痛,折磨,几欲崩溃。

    漫天来的大雨,像是一场冰冷的刀子,生生地下在人的心里。

    他一个人在那暴雨中,只怨天地怎么不夺去他的性命,把他的人生分一半给知妙,就算他立时死了,只愿她醒过来……醒过来……

    凄风冻雨,就这样倾盆而下。

    他一个人默默地跪着。

    跪着。

    也不知道,能否换回她的平安。

    就当雨水浇透了他的一切时,忽然间觉得冷雨褪去。

    他抬起头来。

    只看到知秀撑了一把薄油纸伞,默默地,站在他的身边。

    纸伞都倾向了他的方向,飘冷的雨珠,洒落在她的身上。她的长裙微湿,长发微散。但是她却没有低头看楚墨予一眼,只是默默地站在冷风中,为他撑着伞。

    楚墨予低下头来。

    他们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冷风冷雨中,一个跪着,一个站着,一个低着头,一个默默地撑着伞。

    风雨昏色,凝成了一副那样令人心痛的画面。

    屋子里,清歌再一次去给知妙掖掖被角,却忽然发现她的长睫微抖。清歌竟忍不住惊叫了一声:“大小姐!”

    正在正厅里的曾齐越一耳听到这叫声,也根本顾不得男女有别,一个箭步就冲进了屋子里。

    知妙,真的慢慢地张开了眼睛。

    长而浓密的睫,如黑色羽蝶的翅膀,一点一点,慢慢地,露出那双乌珠一般的眼瞳来。

    曾齐越站在旁边,看着她这样慢慢地张开眼睛,那种欣喜的神色,也一点一点地爬上他的脸庞。

    他站在她的对面,没有开口,也没有惊叫,也没有欢呼出声,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慢慢地醒过来。

    知妙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曾齐越的脸庞,乌亮的眼睛,一点点淡淡的微笑。

    她看着他,努力地想要笑起来,但是嘴边唇角的一个动作,都是那样的困难。她努力了又努力,终于,也只是说出几个字:“我……回……来了。”

    曾齐越忍不住笑了:“欢迎回来。”

    这一句话。

    知妙看着曾齐越的眼睛,微微地眨眨自己的长睫,却忍不住晶莹的眼泪,从眼角大颗大颗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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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i style="font-size: 12px; color: #009900;"><hr size="1"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家里有急事,我就没回家,直接住在妈妈家的,那边没网,所以也没有上来。

    辛苦大家等了。

    ps:因为好像大家都稳定了,能看到v章了,再加上居然还为了在作者有话说里多贴一次收了负分

    实在太打击到我了,所以从今天开始不在作者有话说里贴了哦

    各位多多体谅!

    谢谢!</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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