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鏖战（八）
目录：迷兵| 作者：天外天fps| 类别：都市言情
夜里赵军大营前火光通明，丹河在月光下就像一条蜿蜒的亮丝带，一群原本歇息的夜鸟被牛角号铿锵的声音惊吓地飞了起来，在天空中迷茫地盘旋着。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赵营里的数万上党军全都动员了起来，寨墙上站满了张弓持矛，严阵以待的士兵。冯亭持着剑登上了?望塔，顺着哨卒指点的方向，他看见密集的火把正在夜色里快速向赵营移动。
很快士兵的耳朵里已经可以听见闷雷般的马蹄声，伴着骑手大声的吆喝正向前而来。那便是王纥，蒙敖所率的五千秦骑，他们在夜里点起了火把，很远就被赵军的巡营士卒发现了。
“冯郡守！是否令大军出营接战？”一名军尉在身边提请道。
“万万不可，秦军夜间如此大张旗鼓，我军只有五万步卒，如果秦军另有人马埋伏，则大营难保，这些秦骑纵使败退我们也无法追赶，大营粮草所系，绝不可大意，传令全军死守营寨，擅言出战者，军法从事！”冯亭一口回绝了部下的建议，他本是管理地方的官员，行军打仗并非所长，力保大营就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丝毫不敢撼动。
蒙敖知道夜间赵军不敢随意出战，故意领着数千骑兵在赵营眼前扬威耀武，万一赵军出战，他们马鞭一扬也不会有丝毫损失。
不过让蒙敖没有想到的是，丹河对岸也出现了人马，那是赵平派遣来丹河察看的五千骑兵，这可让蒙敖有点担心了，假果没有丹河相隔，如此近距离的骑兵军团相遇，一方不退却就一定会引发遭遇战。
万一双方交战，让大营里的赵军看出了虚实，一旦两边夹击，胡伤的两万人马又没有及时出现的话，那可就真让两头连上了气。
赵军的都尉心下也有些没底，这些秦人大半夜明火执仗在大营门口兜着圈子，看人马也就几千，可是他们不攻，大营里的军队也缩着不出来，难道秦人周遭还有大军团？自己本就是奉命来这里打探的，并非要与敌人接仗，眼下人马相对，倒也进退两难，到不妨隔河观望一二。
冯亭看见丹河对岸，黑影重重，军马嘶鸣偶有过耳，看来除了眼前这些秦人，对岸还有人马，可到底是敌是友却难以判断，不过他相信只要坚守本阵，秦军没有数万之众还是无法轻易破营的。
蒙敖看对岸赵骑不撤，心下知道他们是在观望，便故意将战马慢慢遛到了丹河边上，“全体下马，把火把插在地上，到河水里饮饮马！”蒙敖的话让众秦兵大吃一惊，这对岸是虎视眈眈的赵人骑兵，身后是防守森严的敌军大营，这两下间居然还要下马饮水，这不是招呼对手来砍嘛。
可军令如山，五千秦骑还是乖乖下马来到了河边，这两边的赵军可都有些犯迷糊了，冯亭肯定这是秦军的诱敌之计，他处事一向谨慎，赵括把留守大营的任务交给他，也正是看中了这点。
冯亭看秦军从开始的游走，到后来的僵持，现在干脆饮起了马，这分明就是在吸引赵军出战，他嘱咐全军严阵以待，回身去了营帐，心想纵然你秦人花样百出，自己也眼不见为净。
“都尉！你看那些秦人全蹲在河边呢，我们此时冲过去，定能大有斩获！”一名赵骑军校心里直发痒。
“这些秦人那么做，该不会是一个圈套吧？”都尉怎么也想不通，秦军怎么会那么悠闲自在呢？
“要不末将带领一千骑兵去试探一下？”赵军中有人请战。
“不，再看看，他们那么做，大营也应该看到了，为什么他们不出兵呢？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秦人总不会只派几千人马来断后！等等看！如果大营有人马出击，我们就马上出兵夹击！”都尉也定下了心。
蒙敖等人静待了半响，看两边依旧没有动静，便又都上了马，不过这次秦骑纷纷涉水开始渡河，看情形似乎也没有要接战的意思，只是平常的行走。
“都尉！秦人过来了，一旦过河列阵，再不战可就失了先机了！”赵军有人看得心急火燎起来。
“再等等吧，秦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呢？”赵军都尉依然不同意出战。
秦人五千骑兵陆续过了丹河，战马甩尽了身上的河水，士卒吹干了浸湿的衣衫，“战！”那刚才还缓如老牛耕田的秦军，突然变成了下山的猛虎！
数千铁骑直奔赵军杀去，这赵卒还没反应过来，秦骑已经冲杀到了面前，这支骑兵乃是赵括的后军，原本就是战力稍弱的队伍，加上主将战心不定，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前，当下全军奔溃。
如果这次是李信带军，那蒙敖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可惜战争永远没有如果。秦军一路掩杀，赵军死伤千人狼狈逃窜，蒙敖等拿着缴获的旗鼓狠狠丢在了赵军大营的火光前。
冯亭心下暗自庆幸，这队秦骑如此骁勇，如果出战定难善了。那后军都尉带着几千败兵回到了赵平面前，心下怕说出实情遭受军罚，就谎报秦人数万大军截断了归路，冯郡守未敢出营击敌，自己左冲右突，好一番厮杀才回到此间。
赵平想冯亭五万大军不敢轻出，自己的五千人马又被杀得如此狼狈，看来秦人定有六七万之众，当下派人通报赵括后死守后防，除再派出少数侦骑外，再不使军马试敌了。
深夜通往秦都咸阳的大道上一行数人执鞭催马一路狂奔，那些马匹身上已经大汗淋漓，看来多半沿途跑了数日，此等马外形雄峻，耳似撇竹，眼像鸟目，身如龙腾，蹄蕴奔雷。一看就知道并非普通驿站的良马，而是战骑中的佼佼者。
众马跑路如腾云，转眼咸阳城的大门出现在了众骑者眼前，此时城门已经紧闭，只有城头巡夜的士卒举着火把。
眼看就要奔到城下，当先的一匹快马失蹄倒了下去，后面骑众急忙从旁避开，那马上之人向前扑倒，未等身子粘地，双掌一按地面，上身就地前倾，数个翻滚抵消了去势，然后稳稳立在了大道之上，身边数骑紧勒马缰，在那人身边纷纷驻蹄，夜风吹来扬起一阵沙土。
倒地的骏马口吐白沫，直着马颈几次想起来都失败了，看来已是劳累脱力。马的主人并没有看一眼坐骑，而是在城下高叫道：“长平大将军来使！急请入城见王！快开城门！”
“嘿！城下的军使听着，文书传递夜走南门，此处乃是东门！范相有令不可私开！”守城军尉在城头回应，原来咸阳乃是国都，范雎任秦相后，夜晚统一八门进出，除南门入夜尚可出入，其余各门都严禁开启。
“此乃军报！急送大王！事关长平战事，就是范相也无权截留！汝等可知大将军威武？”城下军使显然急不可待。
“军候，此乃战务，眼下秦赵死斗，大王心思都在这上面，万一怪罪下来……”一名小校低语提醒值夜秦将。
那秦将思虑了一会道：“开城门。”
咸阳东门刚敞开几分，这数骑来人就急穿而过，刚才喊话者跨在另一伙伴的马匹上，将手中一块令牌丢给了城卒，那铜牌上铸有四字：虎威亲卫。
守城秦兵望着这些消失在夜色里的人马，知道他们是前方秦营大将军的贴身护卫，这些人究竟从长平带来了怎么样的军报呢？
咸阳宫外冀阙长阶之上，一名宦官提着一盏夜灯，正送一位身材修长的中年人慢慢走下高台，那人鹰目胆鼻，双颊深陷，颧骨高耸，脸上多有沧桑遗留。
“范相国，这么晚了，你还和大王商议什么军国大事啊？”那宦官知道平日此时秦王早已就寝了。
“乃是关于缩减国库用度的事宜，长平之战牵延不决，耗费的人力、财力日渐奢靡。”那人便是当今秦相范雎，这宦官乃是秦王近随，又是宠妃楚姬身前的红人，楚姬是范雎敬献给秦昭王的，因此二人也不见外。
“范相忧心国事，身心多有操劳，可那白起我看便是第二个穰侯（注1），长平若胜也是大王和范相运筹的功劳，那白起还未得胜已是骄狂无度，旦有得志必定挟秦王以慑群臣，甚……”那宦官言语中对白起颇有非议。
“胡内官，听说武安君曾赐你两百军杖，想必心中多有委屈难遣吧。”范雎知道这宦者曾和大夫令狐应出使大军，却遭了白起的军法惩戒。
“不……不！范相，我只是大王身边一个侍从，受点委屈哪敢怨尤，可这白起是那穰侯一手举荐，心中对您……”胡宦官话未说完，宫阶之下却传来一阵骚乱。
注1：魏冉，亦称穰侯，为中国战国时代的政治家。秦武王23岁因举鼎而死，没有儿子，各兄弟争位。魏冉实力较大，拥立了秦昭王，亦帮秦昭王清除了争位的对手。之后推荐了白起，加上自己的战功，多次战胜魏赵等，得到很多赏赐，比王室更富有。范雎乘机向秦昭王说宣太后，魏冉，泾阳君，高陵君等过份奢侈，于是秦昭王免去魏冉的相国位置，把魏冉等迁到关外封邑。
赵营里的数万上党军全都动员了起来，寨墙上站满了张弓持矛，严阵以待的士兵。冯亭持着剑登上了?望塔，顺着哨卒指点的方向，他看见密集的火把正在夜色里快速向赵营移动。
很快士兵的耳朵里已经可以听见闷雷般的马蹄声，伴着骑手大声的吆喝正向前而来。那便是王纥，蒙敖所率的五千秦骑，他们在夜里点起了火把，很远就被赵军的巡营士卒发现了。
“冯郡守！是否令大军出营接战？”一名军尉在身边提请道。
“万万不可，秦军夜间如此大张旗鼓，我军只有五万步卒，如果秦军另有人马埋伏，则大营难保，这些秦骑纵使败退我们也无法追赶，大营粮草所系，绝不可大意，传令全军死守营寨，擅言出战者，军法从事！”冯亭一口回绝了部下的建议，他本是管理地方的官员，行军打仗并非所长，力保大营就如一块巨石压在心头，丝毫不敢撼动。
蒙敖知道夜间赵军不敢随意出战，故意领着数千骑兵在赵营眼前扬威耀武，万一赵军出战，他们马鞭一扬也不会有丝毫损失。
不过让蒙敖没有想到的是，丹河对岸也出现了人马，那是赵平派遣来丹河察看的五千骑兵，这可让蒙敖有点担心了，假果没有丹河相隔，如此近距离的骑兵军团相遇，一方不退却就一定会引发遭遇战。
万一双方交战，让大营里的赵军看出了虚实，一旦两边夹击，胡伤的两万人马又没有及时出现的话，那可就真让两头连上了气。
赵军的都尉心下也有些没底，这些秦人大半夜明火执仗在大营门口兜着圈子，看人马也就几千，可是他们不攻，大营里的军队也缩着不出来，难道秦人周遭还有大军团？自己本就是奉命来这里打探的，并非要与敌人接仗，眼下人马相对，倒也进退两难，到不妨隔河观望一二。
冯亭看见丹河对岸，黑影重重，军马嘶鸣偶有过耳，看来除了眼前这些秦人，对岸还有人马，可到底是敌是友却难以判断，不过他相信只要坚守本阵，秦军没有数万之众还是无法轻易破营的。
蒙敖看对岸赵骑不撤，心下知道他们是在观望，便故意将战马慢慢遛到了丹河边上，“全体下马，把火把插在地上，到河水里饮饮马！”蒙敖的话让众秦兵大吃一惊，这对岸是虎视眈眈的赵人骑兵，身后是防守森严的敌军大营，这两下间居然还要下马饮水，这不是招呼对手来砍嘛。
可军令如山，五千秦骑还是乖乖下马来到了河边，这两边的赵军可都有些犯迷糊了，冯亭肯定这是秦军的诱敌之计，他处事一向谨慎，赵括把留守大营的任务交给他，也正是看中了这点。
冯亭看秦军从开始的游走，到后来的僵持，现在干脆饮起了马，这分明就是在吸引赵军出战，他嘱咐全军严阵以待，回身去了营帐，心想纵然你秦人花样百出，自己也眼不见为净。
“都尉！你看那些秦人全蹲在河边呢，我们此时冲过去，定能大有斩获！”一名赵骑军校心里直发痒。
“这些秦人那么做，该不会是一个圈套吧？”都尉怎么也想不通，秦军怎么会那么悠闲自在呢？
“要不末将带领一千骑兵去试探一下？”赵军中有人请战。
“不，再看看，他们那么做，大营也应该看到了，为什么他们不出兵呢？也许有我们不知道的情况，秦人总不会只派几千人马来断后！等等看！如果大营有人马出击，我们就马上出兵夹击！”都尉也定下了心。
蒙敖等人静待了半响，看两边依旧没有动静，便又都上了马，不过这次秦骑纷纷涉水开始渡河，看情形似乎也没有要接战的意思，只是平常的行走。
“都尉！秦人过来了，一旦过河列阵，再不战可就失了先机了！”赵军有人看得心急火燎起来。
“再等等吧，秦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呢？”赵军都尉依然不同意出战。
秦人五千骑兵陆续过了丹河，战马甩尽了身上的河水，士卒吹干了浸湿的衣衫，“战！”那刚才还缓如老牛耕田的秦军，突然变成了下山的猛虎！
数千铁骑直奔赵军杀去，这赵卒还没反应过来，秦骑已经冲杀到了面前，这支骑兵乃是赵括的后军，原本就是战力稍弱的队伍，加上主将战心不定，在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面前，当下全军奔溃。
如果这次是李信带军，那蒙敖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可惜战争永远没有如果。秦军一路掩杀，赵军死伤千人狼狈逃窜，蒙敖等拿着缴获的旗鼓狠狠丢在了赵军大营的火光前。
冯亭心下暗自庆幸，这队秦骑如此骁勇，如果出战定难善了。那后军都尉带着几千败兵回到了赵平面前，心下怕说出实情遭受军罚，就谎报秦人数万大军截断了归路，冯郡守未敢出营击敌，自己左冲右突，好一番厮杀才回到此间。
赵平想冯亭五万大军不敢轻出，自己的五千人马又被杀得如此狼狈，看来秦人定有六七万之众，当下派人通报赵括后死守后防，除再派出少数侦骑外，再不使军马试敌了。
深夜通往秦都咸阳的大道上一行数人执鞭催马一路狂奔，那些马匹身上已经大汗淋漓，看来多半沿途跑了数日，此等马外形雄峻，耳似撇竹，眼像鸟目，身如龙腾，蹄蕴奔雷。一看就知道并非普通驿站的良马，而是战骑中的佼佼者。
众马跑路如腾云，转眼咸阳城的大门出现在了众骑者眼前，此时城门已经紧闭，只有城头巡夜的士卒举着火把。
眼看就要奔到城下，当先的一匹快马失蹄倒了下去，后面骑众急忙从旁避开，那马上之人向前扑倒，未等身子粘地，双掌一按地面，上身就地前倾，数个翻滚抵消了去势，然后稳稳立在了大道之上，身边数骑紧勒马缰，在那人身边纷纷驻蹄，夜风吹来扬起一阵沙土。
倒地的骏马口吐白沫，直着马颈几次想起来都失败了，看来已是劳累脱力。马的主人并没有看一眼坐骑，而是在城下高叫道：“长平大将军来使！急请入城见王！快开城门！”
“嘿！城下的军使听着，文书传递夜走南门，此处乃是东门！范相有令不可私开！”守城军尉在城头回应，原来咸阳乃是国都，范雎任秦相后，夜晚统一八门进出，除南门入夜尚可出入，其余各门都严禁开启。
“此乃军报！急送大王！事关长平战事，就是范相也无权截留！汝等可知大将军威武？”城下军使显然急不可待。
“军候，此乃战务，眼下秦赵死斗，大王心思都在这上面，万一怪罪下来……”一名小校低语提醒值夜秦将。
那秦将思虑了一会道：“开城门。”
咸阳东门刚敞开几分，这数骑来人就急穿而过，刚才喊话者跨在另一伙伴的马匹上，将手中一块令牌丢给了城卒，那铜牌上铸有四字：虎威亲卫。
守城秦兵望着这些消失在夜色里的人马，知道他们是前方秦营大将军的贴身护卫，这些人究竟从长平带来了怎么样的军报呢？
咸阳宫外冀阙长阶之上，一名宦官提着一盏夜灯，正送一位身材修长的中年人慢慢走下高台，那人鹰目胆鼻，双颊深陷，颧骨高耸，脸上多有沧桑遗留。
“范相国，这么晚了，你还和大王商议什么军国大事啊？”那宦官知道平日此时秦王早已就寝了。
“乃是关于缩减国库用度的事宜，长平之战牵延不决，耗费的人力、财力日渐奢靡。”那人便是当今秦相范雎，这宦官乃是秦王近随，又是宠妃楚姬身前的红人，楚姬是范雎敬献给秦昭王的，因此二人也不见外。
“范相忧心国事，身心多有操劳，可那白起我看便是第二个穰侯（注1），长平若胜也是大王和范相运筹的功劳，那白起还未得胜已是骄狂无度，旦有得志必定挟秦王以慑群臣，甚……”那宦官言语中对白起颇有非议。
“胡内官，听说武安君曾赐你两百军杖，想必心中多有委屈难遣吧。”范雎知道这宦者曾和大夫令狐应出使大军，却遭了白起的军法惩戒。
“不……不！范相，我只是大王身边一个侍从，受点委屈哪敢怨尤，可这白起是那穰侯一手举荐，心中对您……”胡宦官话未说完，宫阶之下却传来一阵骚乱。
注1：魏冉，亦称穰侯，为中国战国时代的政治家。秦武王23岁因举鼎而死，没有儿子，各兄弟争位。魏冉实力较大，拥立了秦昭王，亦帮秦昭王清除了争位的对手。之后推荐了白起，加上自己的战功，多次战胜魏赵等，得到很多赏赐，比王室更富有。范雎乘机向秦昭王说宣太后，魏冉，泾阳君，高陵君等过份奢侈，于是秦昭王免去魏冉的相国位置，把魏冉等迁到关外封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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