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姬妾如云 第三章 冷艳清倌人

第三章 冷艳清倌人

目录:姬妾如云| 作者:凤栖梧1002| 类别:其他类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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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月前的一天,天赐会同了同科举人,也是他的同窗好友孙洪一起去拜会大儒顾仰之。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谈讲了半日之后,顾老先生面lou疲倦之色,二人便告辞出来。

    天色尚早,天赐谈兴正浓,因微笑着对孙洪道:“不如我二人找个清静的茶楼,继续品茗聊天可好?”

    孙洪却显得有些意兴阑珊,沉吟片刻,忽地lou出一个诡秘的笑容,对天赐低语道:“若清谈,我带你去个地方。不但书茶皆备,还有佳人相伴,保管兄台去了就不想走。。。”

    天赐瞅着他一脸的艳羡和狡黠之色,心中微堵,只得含了笑婉拒道:“青楼楚馆,藏污纳垢,倒不是我们这样的读书人该去的地方,,,”

    孙洪哈哈一笑,将纸扇在天赐肩上轻轻一敲,打趣道:“二十多年前,令尊大人可是尽人皆知的烟花常客,在京城里也是赫赫有名的,怎么倒生出你这么个迂腐古板的夫子来了?真真是奇了。”

    天赐闻言脸色一变,便lou出几分愠色。孙洪已悔失言,忙赔笑道:“该打该打,天赐兄恕罪恕罪。。。”又闲闲地加了一句,“所谓人不风流枉少年嘛,何况我刚才所说的这个地方,并不是那庸脂俗粉的勾栏妓馆。实在是个清静的去处,那里的女主人容貌绝世自是不必说的,那才情学问恐怕也不在兄台之下。这位小姐挑剔得>>

    很,寻常客人她还不见,即使有幸得见了也不过是坐着清谈,从不留人过夜的。”

    天赐听了,依旧不以为然:“这无非就是南省所谓的“清倌人”吧?打着以诗会友,以画会友等等的名号,实则还不是一样,都是莺莺燕燕之辈,估计都是想放长线钓大鱼吧?”当下斜睨着孙洪,笑道:“也就是孙兄这样的风流少年才会去上这个当,我们这等迂腐古板之人还是远远躲开为好。免得被人骗光了钱财。”

    孙洪面lou不忿之色,鼻子里微哼一声,“兄台这是恃才自傲哇!不是我说句无礼的话,兄台就是去了,人家未必肯开门相见呢。不然我们打赌?”

    天赐虽然一向自认为洁身自好,终究未拖少年气盛的脾气,被孙洪一激,倒有些不服起来,当下昂首笑道:“哦?那不才倒真要去见识见识,到底是何方神圣?就请孙兄头前带路吧。不知那位“佳人”所住何处?”

    “很幽静的地方,青铜巷。”孙洪答道。http://www.ranwen.com燃文

    “青铜巷?”天赐略微一怔。这个地名听起来似乎有点点耳熟,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当下,两人便说说笑笑,一径向青铜巷行来。

    行不多时,面前就出现一个窄窄胡同,孙洪领头走了进去。胡同尽头是一处院落,黑漆大门紧掩,里面听不到一丝声音。

    天赐见大门两>>

    侧贴了一幅楹联,却又无横批,因默念道:

    十八年前未谋面

    二三春后便知心

    不禁微微失笑,诧异道:“这却写的是什么?非诗非词非对子,又毫无闺阁之气,贴在这里看着好突兀。”

    孙洪笑道:“这位女主人脾气就是有些与众不同,一会见了便知。”边说,边上前轻叩门环。

    午后的阳光有些灼热。天赐退后一步,背着手,微眯双目闲看周围景致,见那院中有一棵枣树,巨大的树冠高耸出墙,浓密的枝杈遮天蔽日,隐隐见已结出一些绿色小果儿藏在那枝叶后面。

    倏而便听门闩响动,大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梳着双丫髻的小丫环从门内探出头,将天赐和孙洪上下打晾了一番,不咸不淡地问道:“来者何人?”

    孙洪赶忙一揖,陪笑道:“宛平孙洪,顺治十四年丁酉科举人,来拜会你家主人。”又指了指天赐,“这位也是当科第十七名举人。”然后又赶紧加了一句:“你家主人见过我,我曾来过的。”

    那丫环抛下孙洪不理,眼风只向天赐脸上一转,冷冰冰问道:“你叫什么?”

    天赐便也微微一揖,“晚生佟天赐,烦请姐姐通禀一声。”

    “佟天赐。。。”丫环口内重复了一遍,目光如电,将天赐再打量了一眼,抛下一句:“门外等着”,便转身关上大门而>>

    去。

    天赐从小也是锦衣玉食长大,何曾受过一个小丫头的怠慢,当下不由微微气恼,无奈也只得跟孙洪立在门外苦等。

    足有半个时辰,那丫头才又转来,开了门道:“我家小姐正在午睡,请二位在厢房等候。”说着,便将二人引入院中东厢房内,便出去了。

    天赐透过窗户,见这院落不大,不过是个四合小院,却收拾得异常干净清雅。院中一棵粗壮的大枣树枝繁叶茂,显见得已生长了不少年头;树下有一石桌,桌旁两张藤椅。http://www.ranwen.com燃文首发桌上刻着棋盘,上面尚留着一幅残局。正房竹帘低垂,满院中寂寂无人声,只有树上不时的蝉鸣声灌入耳内。

    等了又足有半个时辰,再不见半个人影,天赐不由焦躁起来,站起身,冲孙洪皱了皱眉,道:“这家主人,好生无礼。把我两人晾在这里,既无茶,又无人,她且自在地睡午觉!这算什么待客之道?”

    边说,边踱出屋子,见方才那丫头拿了扫帚在那里洒扫庭院,便忍气上前,施了一礼,道:“烦姐姐再去和你家主人通禀一下,我们还有事,不能久留。”

    那丫头抬起头,将扫帚杵在地上,瞅了天赐一眼,淡淡道:“既有事,就请公子回去吧。”说毕复又低头打扫。

    天赐此时已不能忍耐,有心掉头就走,却又心有不甘,便从怀内掏出一锭银子,掷与那丫>>

    头,冷哼道:“你家主人不过是色相侍人而已,怎能这样怠慢我们?银子拿去,还是请她速速出来相见吧。”

    丫头勃然变色,玉指纤纤,指点着天赐:“你这狂生,好生无礼!”因丢了扫帚,疾步走入上房。须臾,复又回来,将手中一物掷到天赐脚下,“你的银子拿走,这是我家主人赏你的,请你速速离开。”

    天赐一呆,低头一瞧,脚下竟是黄灿灿一锭赤金锞子,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正在又惊又气又疑,手足无措之际,孙洪已从厢房忙忙地走了出来,急急地冲丫头拱手赔笑道:“我这兄台初次来,不知规矩,姐姐休怪,还请姐姐再和你家小姐说说好话。。。”

    那丫头还未言语,便听那上房帘内一声冷哼,有个女子隔了帘子娇叱道:“既去别人家作客,自然要依了主人家的规矩,这位公子听说学问好得很,我看倒是那些所谓的圣人书都白读了!”

    天赐长了十八岁,一直都是在夸赞声中长大,从未被人批评过,尤其还是被一个年轻女子斥责,不禁又羞又气,脸上红红白白,一时竟张口结舌起来。迸了半晌,方躬身施了一礼,嗫嚅道:“小姐说的是,原是在下唐突了,还请小姐原谅。”

    帘内女子似乎轻喟了一声,语气和缓下来,轻笑道:“孙公子来过,知道的,我素来喜欢抚琴,来我家里作>>

    客的公子们,都要与我琴声合奏一曲,方能入内品茗。不知佟公子可有这个雅兴没有?”

    天赐便又一愣,踌躇道:“呃。。。可惜在下随身并无琴可抚。”

    帘内女子便似冲身边侍女低声道:“把那把玉箫拿给公子。”

    便有一妙龄侍女答应一声,很快xian帘走下台阶,微笑着将一把精致的碧玉箫递到了天赐手中,转身之际,又飞快地打量了天赐一眼,方含笑而去。那眼中的笑意倒象有些深意似的。

    天赐勉为其难地接了箫,尚在错愕之间,帘内已有琴声飘了出来,宛转低回,如泣如诉,却是一曲《广陵散》。天赐一呆,心想少有女子弹奏这样慷慨激越的曲子,正愣神间,曲子已由小序转为大序,曲调试探徘徊,似有催促之意。

    天赐由不得将箫擎至唇边,和着那琴声吹奏起来。那琴声见箫声追随而来,曲风陡地一转,便转为《冲冠》一折,琴韵悲壮作金石之音,声可裂帛;天赐心内一凛,不由屏息凝神,将那壮怀激烈之情也尽情倾泄在那箫声中,琴箫合鸣,直奏得那树上的飞鸟扑楞楞振翅高飞而去。

    又有一柱香的工夫,琴音复又温柔和缓下来,那一腔愤恨悲壮之意渐已转淡,慢慢地袅袅然收了尾。天赐双目微闭,也随之渐渐收声。

    院中重又寂寂下来,耳内却仍有余韵绕梁,>>

    缠绵不绝。已是日暮时分,细密的雨丝不知何时飘落了下来,天赐站在空无遮拦的院中,适才竟不觉得,此时方感有些凉意,不觉缩了缩身子。

    静了片刻,便听帘内女子轻叹了一声,语气温柔至极地说道:“素心,把佟公子请进来待茶。”

    那叫素心的侍女打起了帘子,天赐脑中却似有些迷迷糊糊一般,整了整衣襟,才缓步入内。屋内茶香袅袅,一名身材袅娜的女子正背对了门烹茶。天赐没来由的心跳得如同擂鼓一般,深深地躬身道:“佟天赐见过小姐。”

    那女子缓缓转过身,浅浅一笑,“公子不必多礼了,叫我雪姬吧。”声音温柔妩媚,和之前已全然不同。

    天赐抬起头,蓦地呆了。这女子穿了一件宽袍大袖的曳地轻纱百折长裙,走起路来衣袂飘飘,宛若月宫仙子;乍着胆子端详面容,见她杏脸桃腮,柳眉入鬓,一双凤目含嗔带怨,顾盼生姿,虽是不苟言笑,却无端地有一种摄人心魄的气势,令人神为之催,魂为之夺。

    雪姬见天赐只顾呆呆地瞅着她,只淡淡一笑,亲自捧了一杯香茶走过来,递与天赐。天赐成年以后,便搬去前院自住,连家中姐妹都不再一起相处,除了下人丫头婆子,何曾与一个年轻美貌的小姐这么近地相对过?不觉心里突突狂跳起来;再加上鼻子里隐隐闻到一阵如兰似>>

    麝的幽香从近在咫尺的这位美人身上传来,更加觉得口干舌躁,几乎忘了伸手接过茶盅。

    雪姬见他一幅手足无措的窘样,终于抿嘴一笑,将茶杯搁在了一边几上,指着旁边的藤椅,道:“二位公子请坐吧。”天赐这才讷讷地坐下了。

    天赐饮了一杯茶,三人些微地谈讲了半炷香的工夫,雪姬便开口道:“天色晚了,我就不留二位公子用饭了。”说着站起身,竟似逐客之意。

    天赐闻言,顿觉心微微一沉,怅然若失。孙洪却已知趣地站起身,笑道:“好好,打扰小姐了,改天再来拜望。”便施了一礼,拉了天赐要走。天赐却踌躇起来,不知该给雪姬多少缠头才合适。想想那时雪姬扔给他的那锭金子,再暗暗摸了摸自己怀里,不过带了些散碎银子,却如何拿得出手去?即便拿出了手,放些银子在那里,对佳人却又是多么的唐突!

    迸了半天,天赐还是将怀里那些碎子尽数掏出,趁雪姬不备,面红耳赤地偷偷塞在了椅垫之下。雪姬眼角余光瞄见了,却只是淡淡而笑,装作不知。

    两个人告辞出了院门,刚走没两步,素心手拿托盘追了出来,含笑叫道:“公子留步!”天赐一呆,见托盘内搁着自己方才偷塞在那里的银子,窘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因讷讷道:“今天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钱,唐突小姐了>>

    。。。改天天赐一定登门给小姐补上。。。”

    素心抿嘴一笑:“公子不必了。小姐瞧着公子很有眼缘,让我告诉公子,以后只管来便是,至于银钱等物,一概不要。”说毕便转身回去了。

    天赐正错愕间,孙洪已经哇哇大叫起来,忿忿道:“我来了十次,丢下银钱无数,却只让见了两次;你今天只来了一回,她就看上你了?老天何等不公!”

    天赐的头有些晕晕的,脚步也有些轻飘飘象踩了棉花一样。走出去老远,又回头痴痴看着那院门不语。

    孙洪道:“走吧走吧,别尽着看了。”

    天赐喃喃道:“我想起小时候娘给我讲的那故事,一个书生在荒郊野外避雨,进到一户人家,这家里有一位绝色小姐,和公子一见倾心。第二天天亮,公子却发现院落,小姐,一切的一切都消失了。。。你说,明天,她们还会在这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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