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重新振作
目录：软玉温香| 作者：花歌| 类别：其他类型
小瞳闻言，不禁‘啊’地一声，蓦然发现自己又犯错了，慌忙垂首，忙不迭就要追随花蓉而去，却被柟峥一把拽住手臂，不屑道：“现在才想到补救，不是为时已晚？”
“哥……”小瞳沮丧地抬眼看了兄长一眼，又迅速垂首，凄凄然道：“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柟峥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弟弟，到底骨肉连心，下不得这个狠手，只松了口气，双手按抚在小瞳肩上，轻声道：“这不是受罚就改得过来的，你天生就这副性子，我这做哥哥的也只能在诸多小事上多提点着你一点，具体施为，仍还要靠你自身的判断。”他顿了顿，又温和地揉了揉小瞳的头发，解释道：“方才蓉姑娘单独离开，我并没有出言阻止，也不曾唆使你同去，一是想考验你自身的判断力，二是确实有件事想私下同你挑明，也叫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小瞳微微一愣，昂首望着他哥，诧异道：“什么事情？”
柟峥却笑而不答，抬首左右环顾，见旁边有座八角凉亭，便搂着小瞳的肩膀，一手指过去，笑道：“这事说来长远，来，我们去那旁细谈。”
好些时日不见，正好小瞳也有一肚子心里话想同他哥哥细述，便点了点头，随柟峥去了。
?
花蓉见到小喜的时候，她正意气风发地挥舞着马鞭，在旁边一众侍女们的扶持下，踩在一名小厮的背上，跨上一匹毛色棕红，看上去温良可欺的小马驹。
花蓉微愣。
她原以为这孩子需要时间的调养才能慢慢恢复，没想到才从监狱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花蓉杵在原地，看见小喜埋下脑袋，听旁边侍女们说了句什么，然后狐疑地侧过脸庞，欣喜地发现了自己，然后也不顾众人手忙脚乱的阻拦，猛地一甩马鞭，御马冲了过来。
“容……姐姐！”还隔了老远，便听见她欢欣鼓舞地唤她，待行得近了，才得意洋洋地勒住小马，展开双臂，显摆着自己一身衣裳，道：“你看，我穿成这样好看吗？”
花蓉这才注意到她一身别出心裁的衣饰：扩袖，宽袍，黑底秀绣花小背心，标准的一身束腰戎马装束，带着一只掐金边小黑帽，将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梳成两条可爱的小辫子，还拿亮粉色的丝带扎了两只漂亮的蝴蝶结，那模样看上去与新疆维吾尔族骑在马背上牧羊的少女倒有几分神似。
花蓉眯起双眼，由衷称赞道：“小喜一直很漂亮啊，打扮过后便更漂亮了。”
小喜听得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忍不住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蛋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拍着双手地来拽花蓉，喜滋滋地道：“容……姐姐，我们一起骑马好不好？这小马是砚青哥哥送我的唷，他说只要我喜欢，随时都可以骑～砚青哥哥真是大好人！”
花蓉见她纵马上前，俯身来抓，慌忙笑着推辞道：“我哪里会骑马？自是比不得你利落爽快的，趁着天色尚早，你要玩耍便赶紧去吧，一会儿耽搁了时辰，叫人家将你捉回去吃饭午睡，可别又犯急了。”
“哎呀，说得也是！”小喜经花蓉提醒，才猛地想起这茬来，急忙拍了拍脑门，倏然调转马头，又回身冲花蓉挥了挥手，笑道：“那我先去了，姐姐先进屋坐会儿吧！”说完，策马扬鞭而去。
小喜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估摸着是放浪惯了的，一骑上小马，便由着性子，好像一只挣出了牢笼的小鸟儿一般，快乐地玩耍去了，早将诸般不如意抛在脑后。
她这性子，明朗亮丽，轻盈活泼，却是个极爽快的，灾厄于她来说，来得快，去得也快，花蓉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唇角微微泛起会心的微笑，也将一颗悬于半空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其实，她背地里也仔细算过：小喜从小就并没有养在父母身边，而是独立设了宅院，经由侍女仆从们精心照料，单独生活的。
这样做，估摸着是为了培养她从小坚韧坚强、独立自主的性格特质，毕竟身处于那样的环境下，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让小喜参与黑虎寨最高行动组织，会接续她父亲的职位，成为匪寨女首领。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小喜的父母虽然各怀鬼胎，却一致认为让这孩子从小便养成坚韧不屈、浪漫率性的性格比较好，这性子放在如今的状况下，倒也恰好成了一股积极向上的动力源泉，鼓舞着她尽快地从家族毁灭的悲哀绝望中重新站立起来，正视自己今后的生活。
若换了寻常官宦人家的小姐，性子稍微懦弱些的，在经历灭族打击之后，只怕必然成日以泪洗面，哭得不得安生，需要好久才能重新恢复过来的吧？
如今看见小喜这副模样，真是让花蓉觉得非常欣慰。
情不自禁又想到：是否砚青馈赠马匹给她，也是为了达到这一效果呢？
说到底，那少年也是个心思慎密入微的人啊。
嗯，这么看来，其实砚青还是不错的，花蓉心想：起码对羽翼下的‘自己人’还是不错的。
可是……
花蓉不禁又犯起愁来：他这会子将这孩子娇惯成这样，到时候她要将她送回九寨，可在哪儿去找这么奢侈的环境养活这小祖宗呢？
嗯，要不，还是抽空跟砚青会知一声，彼此通个气儿吧。
心里七歪八拐想了许多，又在小喜这旁坐了一会，瞅着这日头该吃午饭了，依然不见那野丫头有半分歇下来的劲头，便同旁边服侍小喜的贴身侍女打了声招呼，径自牵着嘟嘟离开了。
不论她在九寨那会儿曾经与她结下了多么深厚的友情，都抹不去她曾亲手将她平静美好的世界毁灭的现实，她与她，不可能再有太多的交集，所剩下的，只是将这孩子好生抚养成人的义务而已。
无论她再怎么做，也偿还不清欠下她的，对小喜，唯有一生愧疚了。
?
回去用了午膳，闲来无事，花蓉还眯了一觉，再醒来，已近申时（…），起来又看见嘟嘟在屋里打滚，窜来窜去弄得一身是灰，好端端的一只纯白色狐狸犬被它自个儿折腾成灰毛小土狗。叫旁人笑掉了大牙不说，它还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一边抱着不知从哪里衔来的毛球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猛啃，一边还十分无辜地冲花蓉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把花蓉郁闷得，当即叫来水玉，又使唤着左右两名小丫鬟，拿洗脚盆打了大半盆温水，端进院落里，将这只脏兮兮的小狗抓起来，丢下去，七手八脚好一顿蹂躏。
嘟嘟是名犬，经常会被人抱在怀里当绒毛玩具的那种，花蓉在替它洗浴之时，还特意留意着让水玉取了上好的香料混进皂角里面，又加了花露水在木盆中，又是揉又是搓，完事之后唯恐它感冒着了凉，又小心翼翼地替它拿宽大的浴巾揩干，然后拿毯子一裹，丢给小丫鬟伺候去了。
话说，伺候这丫的还真跟伺候一大爷似的，她们四个人替它烧水、掺水、洗浴、整理毛发，直到最后打理妥当，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它却依然活蹦乱跳，兴奋得好像还能翻好几百个跟头似的。
花蓉十分后悔，没事为嘛要让这大爷下地？早知道从头到尾抱着它溜达得了……想想又不对，不下地在哪里大小便呢？再加上它又喜欢在灌木丛中打滚，始终回来都是要伺候着它洗蓬蓬的。
早些把这位大爷送回去吧，花蓉忍不住头疼地想着：整一团麻烦。
她原以为砚青见了自己留下那一副对联一准会找上门来，谁知从下午一直候到傍晚，直到吃过了夜饭，也不见他有个音信，花蓉不由得狐疑，差遣小丫鬟去打听个究竟，回来禀报说：公子早上出门，中午回来过一趟，用过午膳又走了，也不知道究竟干什么去了，至今未归。
花蓉听得有些犯了急。
她找砚青，除了为将他家那大爷还回去，还包括小喜的事情，以及自己的事情——至今未曾联络上叶晗，她心里悬着，总想找个人帮忙打听一下那旁的消息，可偏巧自己现在又是朝廷在逃侵犯，不能随随便便跟没事人似的满大街乱窜，而柟峥又断然拒绝了自己，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拜托那貌似背地里神通广大的砚青公子帮帮忙了。
他如果不肯答应的话，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貌似她从头到尾连想都未曾想过。
在花蓉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个人山道上下火海，仿佛无所不能，妖异得就好像那成了精的狐狸。
有时候花蓉甚至情不自禁地会想：或许他就是狐狸精变的呢？只不过掩饰得太好，她至今尚未察觉罢了。
砚青直至戌时（晚上七点～九点）过半，仍然未归，花蓉内心虽然焦急，却到底不好意思跟个讨债鬼似的找上门去，眼见着这天色越来越暗，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行沐浴更衣，把自己伺候规整好了再说。
而说到沐浴，花蓉又神往地想起他们家的大浴池，就好像小型游泳池一样，四面有出水龙头，角落中还有与之对应的排水设施，她这辈子没享受过这么豪华的待遇，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地十分之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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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小瞳沮丧地抬眼看了兄长一眼，又迅速垂首，凄凄然道：“是我不好，你罚我吧。”
柟峥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弟弟，到底骨肉连心，下不得这个狠手，只松了口气，双手按抚在小瞳肩上，轻声道：“这不是受罚就改得过来的，你天生就这副性子，我这做哥哥的也只能在诸多小事上多提点着你一点，具体施为，仍还要靠你自身的判断。”他顿了顿，又温和地揉了揉小瞳的头发，解释道：“方才蓉姑娘单独离开，我并没有出言阻止，也不曾唆使你同去，一是想考验你自身的判断力，二是确实有件事想私下同你挑明，也叫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小瞳微微一愣，昂首望着他哥，诧异道：“什么事情？”
柟峥却笑而不答，抬首左右环顾，见旁边有座八角凉亭，便搂着小瞳的肩膀，一手指过去，笑道：“这事说来长远，来，我们去那旁细谈。”
好些时日不见，正好小瞳也有一肚子心里话想同他哥哥细述，便点了点头，随柟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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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蓉见到小喜的时候，她正意气风发地挥舞着马鞭，在旁边一众侍女们的扶持下，踩在一名小厮的背上，跨上一匹毛色棕红，看上去温良可欺的小马驹。
花蓉微愣。
她原以为这孩子需要时间的调养才能慢慢恢复，没想到才从监狱出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又开始活蹦乱跳了？
花蓉杵在原地，看见小喜埋下脑袋，听旁边侍女们说了句什么，然后狐疑地侧过脸庞，欣喜地发现了自己，然后也不顾众人手忙脚乱的阻拦，猛地一甩马鞭，御马冲了过来。
“容……姐姐！”还隔了老远，便听见她欢欣鼓舞地唤她，待行得近了，才得意洋洋地勒住小马，展开双臂，显摆着自己一身衣裳，道：“你看，我穿成这样好看吗？”
花蓉这才注意到她一身别出心裁的衣饰：扩袖，宽袍，黑底秀绣花小背心，标准的一身束腰戎马装束，带着一只掐金边小黑帽，将一头乌黑透亮的长发梳成两条可爱的小辫子，还拿亮粉色的丝带扎了两只漂亮的蝴蝶结，那模样看上去与新疆维吾尔族骑在马背上牧羊的少女倒有几分神似。
花蓉眯起双眼，由衷称赞道：“小喜一直很漂亮啊，打扮过后便更漂亮了。”
小喜听得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忍不住一张粉嫩可爱的小脸蛋笑得跟开了花儿似的，拍着双手地来拽花蓉，喜滋滋地道：“容……姐姐，我们一起骑马好不好？这小马是砚青哥哥送我的唷，他说只要我喜欢，随时都可以骑～砚青哥哥真是大好人！”
花蓉见她纵马上前，俯身来抓，慌忙笑着推辞道：“我哪里会骑马？自是比不得你利落爽快的，趁着天色尚早，你要玩耍便赶紧去吧，一会儿耽搁了时辰，叫人家将你捉回去吃饭午睡，可别又犯急了。”
“哎呀，说得也是！”小喜经花蓉提醒，才猛地想起这茬来，急忙拍了拍脑门，倏然调转马头，又回身冲花蓉挥了挥手，笑道：“那我先去了，姐姐先进屋坐会儿吧！”说完，策马扬鞭而去。
小喜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下，估摸着是放浪惯了的，一骑上小马，便由着性子，好像一只挣出了牢笼的小鸟儿一般，快乐地玩耍去了，早将诸般不如意抛在脑后。
她这性子，明朗亮丽，轻盈活泼，却是个极爽快的，灾厄于她来说，来得快，去得也快，花蓉见她这般模样，不禁唇角微微泛起会心的微笑，也将一颗悬于半空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其实，她背地里也仔细算过：小喜从小就并没有养在父母身边，而是独立设了宅院，经由侍女仆从们精心照料，单独生活的。
这样做，估摸着是为了培养她从小坚韧坚强、独立自主的性格特质，毕竟身处于那样的环境下，迟早有一天，他们会让小喜参与黑虎寨最高行动组织，会接续她父亲的职位，成为匪寨女首领。
为了那一天的到来，小喜的父母虽然各怀鬼胎，却一致认为让这孩子从小便养成坚韧不屈、浪漫率性的性格比较好，这性子放在如今的状况下，倒也恰好成了一股积极向上的动力源泉，鼓舞着她尽快地从家族毁灭的悲哀绝望中重新站立起来，正视自己今后的生活。
若换了寻常官宦人家的小姐，性子稍微懦弱些的，在经历灭族打击之后，只怕必然成日以泪洗面，哭得不得安生，需要好久才能重新恢复过来的吧？
如今看见小喜这副模样，真是让花蓉觉得非常欣慰。
情不自禁又想到：是否砚青馈赠马匹给她，也是为了达到这一效果呢？
说到底，那少年也是个心思慎密入微的人啊。
嗯，这么看来，其实砚青还是不错的，花蓉心想：起码对羽翼下的‘自己人’还是不错的。
可是……
花蓉不禁又犯起愁来：他这会子将这孩子娇惯成这样，到时候她要将她送回九寨，可在哪儿去找这么奢侈的环境养活这小祖宗呢？
嗯，要不，还是抽空跟砚青会知一声，彼此通个气儿吧。
心里七歪八拐想了许多，又在小喜这旁坐了一会，瞅着这日头该吃午饭了，依然不见那野丫头有半分歇下来的劲头，便同旁边服侍小喜的贴身侍女打了声招呼，径自牵着嘟嘟离开了。
不论她在九寨那会儿曾经与她结下了多么深厚的友情，都抹不去她曾亲手将她平静美好的世界毁灭的现实，她与她，不可能再有太多的交集，所剩下的，只是将这孩子好生抚养成人的义务而已。
无论她再怎么做，也偿还不清欠下她的，对小喜，唯有一生愧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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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用了午膳，闲来无事，花蓉还眯了一觉，再醒来，已近申时（…），起来又看见嘟嘟在屋里打滚，窜来窜去弄得一身是灰，好端端的一只纯白色狐狸犬被它自个儿折腾成灰毛小土狗。叫旁人笑掉了大牙不说，它还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一边抱着不知从哪里衔来的毛球倒在地上一个劲儿猛啃，一边还十分无辜地冲花蓉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把花蓉郁闷得，当即叫来水玉，又使唤着左右两名小丫鬟，拿洗脚盆打了大半盆温水，端进院落里，将这只脏兮兮的小狗抓起来，丢下去，七手八脚好一顿蹂躏。
嘟嘟是名犬，经常会被人抱在怀里当绒毛玩具的那种，花蓉在替它洗浴之时，还特意留意着让水玉取了上好的香料混进皂角里面，又加了花露水在木盆中，又是揉又是搓，完事之后唯恐它感冒着了凉，又小心翼翼地替它拿宽大的浴巾揩干，然后拿毯子一裹，丢给小丫鬟伺候去了。
话说，伺候这丫的还真跟伺候一大爷似的，她们四个人替它烧水、掺水、洗浴、整理毛发，直到最后打理妥当，累得呼哧呼哧的直喘气，它却依然活蹦乱跳，兴奋得好像还能翻好几百个跟头似的。
花蓉十分后悔，没事为嘛要让这大爷下地？早知道从头到尾抱着它溜达得了……想想又不对，不下地在哪里大小便呢？再加上它又喜欢在灌木丛中打滚，始终回来都是要伺候着它洗蓬蓬的。
早些把这位大爷送回去吧，花蓉忍不住头疼地想着：整一团麻烦。
她原以为砚青见了自己留下那一副对联一准会找上门来，谁知从下午一直候到傍晚，直到吃过了夜饭，也不见他有个音信，花蓉不由得狐疑，差遣小丫鬟去打听个究竟，回来禀报说：公子早上出门，中午回来过一趟，用过午膳又走了，也不知道究竟干什么去了，至今未归。
花蓉听得有些犯了急。
她找砚青，除了为将他家那大爷还回去，还包括小喜的事情，以及自己的事情——至今未曾联络上叶晗，她心里悬着，总想找个人帮忙打听一下那旁的消息，可偏巧自己现在又是朝廷在逃侵犯，不能随随便便跟没事人似的满大街乱窜，而柟峥又断然拒绝了自己，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拜托那貌似背地里神通广大的砚青公子帮帮忙了。
他如果不肯答应的话，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貌似她从头到尾连想都未曾想过。
在花蓉的潜意识里，总觉得这个人山道上下火海，仿佛无所不能，妖异得就好像那成了精的狐狸。
有时候花蓉甚至情不自禁地会想：或许他就是狐狸精变的呢？只不过掩饰得太好，她至今尚未察觉罢了。
砚青直至戌时（晚上七点～九点）过半，仍然未归，花蓉内心虽然焦急，却到底不好意思跟个讨债鬼似的找上门去，眼见着这天色越来越暗，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先行沐浴更衣，把自己伺候规整好了再说。
而说到沐浴，花蓉又神往地想起他们家的大浴池，就好像小型游泳池一样，四面有出水龙头，角落中还有与之对应的排水设施，她这辈子没享受过这么豪华的待遇，想着想着，便情不自禁地十分之期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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