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88、什么是爱---子墨的自白

    听完可儿的话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只觉得有些东西压得我喘不过气来，而我却找不到方法去释放。

    我突然想起张爱玲的《十八春》里，曼桢曾对世均说：“我要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一个人会永远等着你，无论是在什么时候，无论你在什么地方，反正总会有这样一个人。”这句话和叶清对我说的一句话好像。

    她说‘不管怎样，只要你回头都会看到我站在原地等你，如果有以后的话我这句话永远不变。’现在我才发现如果有以后是告诉我没有以后了是吗？

    就像多年后曼桢与世均再重逢时，曼桢哭着说‘世均，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回不去了。’他们别后重逢，情依旧，缘已尽。半生已过，等待里说不尽的荒凉沧桑凄楚。而你是不是连重逢的机会也不愿意给我是吗？

    为什么要如此决绝，原来永远不让我见不到你不是离开我所在的城市这么简单，是要永远离开我存在的这个世界对吧，叶清，原来你也这么残忍。

    拖着有些疲倦的身躯，低落着一触即发的情绪，□着空虚的灵魂，安静的躺在床上合上困涩的双眼，半夜却被噩梦惊醒，梦中的你流了好多血，我惊恐的呼喊你可你却朝我惨然微笑，然后说：“是你先放弃了这份爱情，没有权利再让我去为你自以为是的行为买单，你没有那资本。”梦里的她没有一丝感情的望着我，不是那个深爱我的叶清，不是，否则你不会看到我的痛苦依然冷眼相待。醒来后开了灯爬起来去厨房喝水，哽咽的声音依然清晰，提醒着我刚才那个梦的真实。

    看来我是真的做错了，错得离谱还自以为是的觉得是为她好，为何先前我没发现她是如此偏执的一个孩子，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样我也不会放开她手的。

    可我狡黠地从和她的感情中抽身，吝啬的连个尾巴尖儿都不让她触碰。留她空落个枉然，这事情是不是闹大发了？现在我算透彻的感觉到生活在瞬间即逝既来中缓冲着生命的颜色，让一切徒然变得苍白。

    时间在流逝，我却不知所措，该何去何从？

    今天下雨了，雨水无情的拍打着玻璃，嗒嗒作响。我都已经很久没有注意过天气了，下雨或是天晴不是我关注的。从前生命一直徘徊在鲜花和掌声里，我感到疲惫，甚至漠然。C城安静而平和，没有人关心我在这个城市里是否过得幸福，也不会有人像她一样想要给我幸福。

    公司楼下路边的椅子上，飘了几片叶。花园里的花恰好开到绽放却呈现颓败的气息。

    我想去找她可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不知该怎样道歉，怎样和她再重新开始，或许她现在连见我一面也不愿意，所以我茫然的不知何去何从，愈走愈是头晕目眩。

    只是我的叶清呢？随岁月走散了？还是在爱情的转角处兜兜转转着，迷失了方向？我试图用忙碌来让自己遗忘时间，遗忘生活。可漫漫长夜，折磨着我的总是你纯真的笑容和离去时落寞的背影。

    于是我对你的思念就像是风筝断了线，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无休止的想念你，冷冰冰的房子里全是你留下的画面，但现在我却距离你好远好远。

    可太多的迷离，太多的幻想，在现实中终不是好事，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来改变现在的状况，不管你会怎样对我，但至少比现在这样自我折磨着要好。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拨通了林可儿的电话，约她在蓝影见面，因为叶清我想去找你。

    可儿如约赶来，可旁边还有很久不曾见到的安佳，她还是温润恬淡的样子。我开门见山的对可儿说：“我要去找她，我想你应该知道她家在哪里。”

    她犹豫不决，“我不知道她家在哪里，可是安佳知道，出事后她在那里陪了叶清很久。所以你应该找的人是安佳，而且我认为我没有权利告诉你叶清的住址，她看了一眼安佳再看了一眼我。

    “子墨，你别去找她了，现在她很好，如果你不再出现在她的生活中会是对她最好的。”安佳平静的说着，看来她并不想我去打扰叶清现在的宁静。

    “安佳，我知道先前我做错了一些事情，所以也引致了一些不好的结果，但是请你相信我对叶清的爱绝不比她对我的少，不管怎样我这次不会再放开她的手了。”我语气里的坚定应该让她看到了我的决心吧。

    “很多事情不是你一厢情愿就可以挽回的，你和叶清之间的纠葛我不做评论，但是这并不代表我愿意看着她再次受伤害。”

    “可能我现在说什么你们也未必会信我，但是请你相信我先前的做法事出有因，我和你们一样都很关心她，我比任何人都不希望她受伤害，但是她爱我，她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人，所以不会再有其他任何人能代替我给她幸福了，我想让她以后幸福的生活下去，可以吗？”我哀求的看着安佳，我能肯定的只有叶清对我的爱，能有资本说的也只有叶清对我的爱。

    “我没有权利替她决定见不见你，但我也没有权利拒绝你去见她，作为她的朋友我希望你能淡然的接受她做的决定，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或许已经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了，如果结局不是你预想的这一个，希望你能安静的离开不要再打扰她的生活了。”安佳认真的说着。

    我没有说话，如果结果不是我想要的，那么我要怎么办，走出她的生活吗？我不确定我能做得到。“安佳，相信我好吗？只有这一次，我希望你相信我。”我眼里的恳切前所未有，因为我也不确定，因为我不会让其他结果出现，因为我是叶清最爱的郭子墨。

    她深深的望了我一眼，拿了张纸在上面写了些东西，“这是叶清在Y城家的地址，最后一次不要让我失望。”

    我拿过那张纸片好像拿着再次见到她的钥匙一般，心里激动万分。只是这种快乐的感觉宛如昙花般绽放，稍纵即逝的短暂反而让人觉得沉重了。

    下午当我走出机场的那一刻，Y城的阳光洒满全身，暖暖的照得人很是舒服，没有我想象中的热，毕竟八月已经进入了夏天。感受着这个生她养她的城市音乐，对这个地方的喜爱开始在心中蔓延，一点一点地淹没了我先前在飞机上的担忧，现在更多的是牵挂着，惦念着，期盼着，渴望着。

    找了个酒店放下行李，我没有急着去找她，我想应该先将自己调整到最佳的状态先，于是洗了个早，换了她喜欢的淡蓝色衬衣和白色的仔裤。其实我很少穿这样休闲，只是有次和叶清一起散步偶然的穿了这套她看着满是喜欢还说她喜欢我这样随意的装束，喜欢我穿浅色的衬衣，看着很令人神往，想着这些我的唇角浮起笑意。

    窗外好像画着细碎的城市美景，还带着惬意的小风。我此刻的心潮涌动有些莫名，但我知道一切都只因为她，所以，我拿了包出门，去找她。

    走在大街上，对面迎来一个女孩。干干净净的马尾，利利落落的五官，很好看，但是在我眼里最好看的那人始终是她。

    看着眼前的一栋栋陌生的建筑物，我想着哪个才是她的家呢？找了小区的阿姨问过后我找到了A区5栋，在楼底下往上数数到四，那个挂着几件衣服的阳台就是她家的吧，因为清儿的衣服在风中轻轻的摇摆着，而我怎会不知道那是她带走的仅有的几件衣服中的一件呢？

    在楼下张望着，我却不敢去敲门，那样太唐突，况且她的父母还在，他们不知道我和叶清的关系，所以我不会去打破那些东西。现在也不知道叶清家的电话，她以前的号码已经不用很久了，可儿说她现在也不用手机，所以我除了在这里等她出来想不出要怎么见到她。

    这样等着却不觉得时间难熬，相反我还有些心安。其实我根本不知道她今天会不会出来，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顺利登到她，但是我的时间有很多总会等到她的。

    果然当那一抹白色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时我的心都颤抖了一下，她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不同于她从前的灿烂微笑，有点忧伤有点冷。脸色有些苍白，身形比上次见到时更加消瘦了，但整个人看起来有种病态的美。

    可是在她的旁边有个漂亮的女子，她挽着叶清的手，微笑着看着她，那表情是满满的情意。叶清也是宠溺的看着她，看到这一幕我的脚步动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人远远的离去，是的，我在害怕，这一刻我在害怕她和那个女子的关系，因为我明明看到她们那么亲密。

    我迅速整理自己的失态离开，我想我现在这个状态不适合让她看到，可是我却鬼使神差的跟在了她们后面。

    她们来到了江边，可我没有再跟去，只是她们一路的亲密在我眼里看来那么刺眼，扰乱人心。我静静的站在远处望着她们走远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平静祥和，曾经在她的身边的那个位置是我，可何时开始我却只能这样站在远处望着她和别人的背影了。

    我，站在岁月风口看逝去光阴里的那些故事，悲切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