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卿昀
目录：墨笔石鼓传| 作者：修弦| 类别：历史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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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珠原自污垢来，草莽也有潜龙在。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看似风流不风流，貌如虫豸真貂裘。
世事本是无常物，无法无相无真如。
一杯黄汤是苦水，愁尽愁处还是愁。
别人没注意到凌卿昀那随手的动作，萧力却完全捕捉到了，他见到对方随手一摆，地上的一根树枝便弹射到他手上，他信手舞动的呼呼作响，树枝环绕着他卷起一片黑影，完全将他的身体笼罩起来。
此时萧力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此人是个高手，没想一个小小的卖艺团居然潜藏着如此高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翟荥空，他不知何时到了萧力身后。
萧力转身瞄了他一眼，接住双眼又紧紧注视着凌卿昀，道：“你怎么知道的他是个高手？”
翟荥空嘿嘿笑道：“虽然我不能看出他的招式，但是光从他出手的气势就可以感觉得出。此人武艺超绝，我不是他的对手。”
萧力道：“切，你总说自己在江湖上名声大，但是随便遇到个人你总是不如，而且还要吹捧别人来提高自己的身份。”
翟荥空被他一句噎个半死，好半晌才道：“江湖人各有绝艺，我擅长的不是武功，当然在武功上很难称雄，但是我的江湖名号又不是在武功上攒来的。虽然我武功不高，但是这些在江湖上走，眼力还是练就出来了，此人若是江湖中人，以他的武功必定有不同凡响的名号，不过以我所知的江湖高手，却没有一个与此人相符的。看他的穿着打扮，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吧。”
萧力嘲讽道：“少在这里吹捧自己的江湖经验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那边凌卿昀的表演忽然起了变化。原本树枝只是环绕着他的身体舞动呼呼作响，大家只能看到一团黑影笼罩着凌卿昀，还以为是魔术呢。尤其是黑影带起的风将台上的许多落叶卷起，台下观众更是欢声雷动，大家从来不曾见过如此超群的表演。但此时那笼罩着凌卿昀的那团黑影却发生了变化，只见黑影中忽然幻起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黄色光点。
那些光点像鱼一样在他身周闪电游弋，速度非常的迅速，把众人晃得眼花缭乱。但萧力却双眼微微一眯，他看清了那些光点是什么，它们居然是凌卿昀用树枝沾上一片枯叶幻化而出的。他虽然隐约看出了枯叶，但是却看不清凌卿昀怎么幻出如此多的漫天光点，那枯叶的变向非常的诡异，使人无法捕捉到它的踪迹，这让萧力心痒难挠，不觉更加集中精神去捕捉那些光点。
一开始感觉它们漫天飞舞，好像繁杂混乱不堪，还好萧力视力自从修习内力法诀后敏锐非常，没有被它们晃花了眼，观察时间长了，萧力渐渐有些心得，发现了一些它们的规律。有了这些发现后，他再去看凌卿昀的动作时，也渐渐地能够琢磨到一些他转动的位置，萧力心神渐渐地跟着凌卿昀的动作而动，他在内心一遍一遍地跟随着练习， 刚开始的时候萧力总觉得这些动作的变向有些别扭，随着他琢磨出的动作越来越多时，他心中的别扭感便越来越强，他看到的凌卿昀的动作越来越连续了，慢慢地他已经可以隐约地跟随上凌卿昀，最后竟然可以完全看到他的动作，然后心神跟随着练习，慢慢地领悟出其中的些许精髓。
随着他的练习，萧力心神渐渐进入一种奇妙的状态中，他竟然可以隐约感觉到凌卿昀的心神状态。
萧力感觉到凌卿昀招如心情，心情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时而哀伤，时而愤怒，中间转变如电，让萧力感觉特别突兀。萧力感觉凌卿昀的招式变转好象越来越趋于频繁，也感觉他的心情越来越烦乱，似乎心中想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原来快乐的时间有数十或十数下动作才可能有变，现在却是数下便一变。萧力看到凌卿昀招式越来越快，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自己有些跟不上去了，倏然心中一惊，向他人瞧去，只见凌卿昀眼陷迷茫，神情大是凄厉而且有疯狂的倾向。萧力突然好象感应到凌卿昀整个人没了意识，完全受到了招式的控制，好象发疯了一样拼命变招出招。他感觉到了凌卿昀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很有可能让他失陷在这癫狂中，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他停下来。萧力努力的想着办法，却想不出半点主意。
萧力懊恼的向四周看去，只见所有人都出神地在看凌卿昀的表演，没有任何人发现凌卿昀的异常。萧力心想：他们都没看出凌卿昀的异常。该怎么？
忽然想起翟荥空在自己身边，忙转身道：“老翟！”
翟荥空听到他叫，却故意装作没听见，双眼注视着凌卿昀那边，嘴里还喃喃道：“嗯，有几招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怎么就想不起来呢？”
萧力也懒得跟他磨叽，忙道：“老翟，别装了，那凌卿昀有些癫狂了，快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翟荥空嘿嘿笑道：“你倒是厉害啊，人家在那里表演，你却说人家发狂。”
萧力认真道：“不是开玩笑，他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疯掉了，你知道我是大夫，我没有开玩笑的。”
翟荥空见他认真起来，心中有些惊疑起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怎么没看出来？”
萧力道：“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让清醒吧。”
翟荥空低头想想，道：“如果打断他的表演，有没有可能让他清醒过来？”
萧力道：“先试试吧，他人已经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中，先打断他表演，看能否分散他的注意力。”
翟荥空点头道：“好！”挥手在萧力身上点出一指，萧力条件发射地啊的一声惨嚎。
翟荥空却忽然鼓掌大声叫起：“好，好，好功夫。”同时右手却暗自弹出一颗石子射向凌卿昀。
众人忽然听到萧力的叫声，都回过神来，但是听翟荥空的鼓掌叫好声，大家也都鼓掌叫起好来。观众的一翻喝彩声如山洪冲起，响彻云霄。凌卿昀那边也被翟荥空用暗劲打出的那枚石子给打断了，终于回过神来，听到众人的欢呼声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在表演。他再耍了几招之后，长身挺立台上向众人一个四方礼，便下台去了。
萧力的心也放了下来，脸现微笑，欢然鼓掌，但是刚才被翟荥空狠狠阴了一把，不觉用杀人般的眼光看向对方。
翟荥空却回以无辜而带点哀怨的眼神，道：“只有弄出些大动静才能分散注意力，当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而且打招呼后恐怕很难达到如此效果的。你看要不是你的那声叫喊，恐怕那凌卿昀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呢。”
凌卿昀回到台下，却若有若无地向萧力这边瞧了一眼。
此时，另一个人已经上台去了。这次上台的是团里一个叫张謇的人。此人身形瘦弱，就连脸型也因为瘦削而尖长，双眼却炯炯有神。他上台后向台下一个唱喏，手向腰间一拍，倏忽从腰际窜出一条拇指粗的长绳。此绳长约丈二，张謇手握一端，手连连震动。那绳子在空中发出一阵子啪啪爆响。
台下响起一阵喝彩和掌声。张謇一声开气断喝，手势一变，以手腕为中心，手开始转动起来。绳子也立即以手为中心，圈转成一个个圈，刹是好看得很。
台下再次响起了雷霆般的掌声。萧力却看得直摇头，心想：这张謇看来是没什么好本事，大概是个真正的乡下卖艺的把势。这些花俏好看的表演，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些小技巧而已，一般人只要知道了诀窍，都可以耍得出来。
萧力正为没有值得学习的东西，感到无聊的时候，张謇再次断喝一声。萧力无趣的瞄了他一眼，忽然他眼睛一亮。
张謇此时手中的绳子仍然是在转着圈圈，但是却是一分为二。上面的一半是顺时针旋转，下面一半是逆时针旋转，它们以绳子的中间点为中心，这样的景象更为精彩。下面更是掌声如雷。
这样的伎俩，当然也是可以通过技巧做出来。但是萧力却发现了张謇的一种异常的特点，这才让他为之心惊。因为此时张謇的手更本就一动也没有动。这样的微小细节别人一般都会为看精彩的表演而有所忽略，但是萧力却看清楚了。
当然翟荥空也看到，向萧力笑道：“看出来了吧，看来我们这个杂技团的人个个都深藏不露，此人内力不弱，但是和那凌卿昀比起来差太远，上不得大台面。不过此人更懂得伪装自己，他表演的是民间的一种杂艺叫做‘绳技’，所以此人倒彻头彻尾的像一个卖艺人。”
萧力听了老翟的话后心中有些恍然了，但是好戏还在大后头。只见张謇又是一声大喝，绳子疏忽直上，陡然绷得笔直。他双手忽动，抡起这绳子打起了把式来。此时稍有武功常识的人都会发现，张謇所耍的是一套习武人入门必练的棍法。看到这里萧力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样让这绳子做出这样的表演来的。
本来萧力想问问翟荥空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惜他却打了个哈欠道：“这里没什么看头了，我先走了。”萧力刚才被他阴了一下，心情欠佳也懒得去问他了。
萧力只见张謇在台上纵横腾挪，身走如风，手中的绳子就如一根棍子一样，施展起来虎虎生威，劲力十足。萧力心下暗想：这是怎么会事，难道这也一种技巧吗？不大可能吧？他的眼睛可是可以看到张謇动作的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他看不出张謇使用了任何技巧的动作。他看的是这样子：张謇手握一根棍子在台上打着一些非常精彩的功夫把式，张謇运棍如风，横挑竖点，直扫猛劈。但是萧力明明知道张謇手中拿的是一根绳子呀。
相信台下所有的观众都和萧力有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张謇手中的绳子可以变成棍子。
台下观众所有人摒住呼吸，双眼紧紧盯住台上的张謇。
台上张謇在一声爆喝声中，一棍劈在表演台上，啪的一声爆响，石台居然出现一道深深的棍痕。张謇起身，手腕一抖，那绳棍立即瘫软如蛇，犹如活物一般一头自动钻入张謇衣衫中，没入不见了。
张謇再次向台下一个唱喏，转身下台，入后台去了。
直到张謇身影消失，台下观众才回过神来，立即掌声如山洪爆发，一阵高过一阵。
萧力也一直陷入在痴呆状态中。虽然对于台下观众来说，张謇的动作快过闪电，但是萧力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就是想不通张謇是怎么做到的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因为他明明看到张謇的手做的这些动作根本不可能是产生这些绳子效果的技巧。
在接下来的表演中，萧力根本就没心事再看，他完全沉迷在思考张謇那些特殊的表现。直到有人拍他肩膀时，他才稍微回过神来。原来表演已经结束，大家都拿着锣在向观众们要酬劳呢！
萧力回过神来，心想：还是暂时不去想它，以后再说吧。于是他也加入了要酬队伍中去，向那些衣着鲜艳的观众点头哈腰。要酬队伍中除了萧力、田六和木龙外，只有公孙两父女了。萧力心想：看来那些冷面人也是些爱面子的人，江湖中人终究是难以逃出世俗这一关。有时候看起来高等的人，在某些方面还不如像公孙父女这样的百姓。
（八 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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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风流不风流，貌如虫豸真貂裘。
世事本是无常物，无法无相无真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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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萧力身后响起一个声音道：“此人是个高手，没想一个小小的卖艺团居然潜藏着如此高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翟荥空，他不知何时到了萧力身后。
萧力转身瞄了他一眼，接住双眼又紧紧注视着凌卿昀，道：“你怎么知道的他是个高手？”
翟荥空嘿嘿笑道：“虽然我不能看出他的招式，但是光从他出手的气势就可以感觉得出。此人武艺超绝，我不是他的对手。”
萧力道：“切，你总说自己在江湖上名声大，但是随便遇到个人你总是不如，而且还要吹捧别人来提高自己的身份。”
翟荥空被他一句噎个半死，好半晌才道：“江湖人各有绝艺，我擅长的不是武功，当然在武功上很难称雄，但是我的江湖名号又不是在武功上攒来的。虽然我武功不高，但是这些在江湖上走，眼力还是练就出来了，此人若是江湖中人，以他的武功必定有不同凡响的名号，不过以我所知的江湖高手，却没有一个与此人相符的。看他的穿着打扮，也许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吧。”
萧力嘲讽道：“少在这里吹捧自己的江湖经验了。”
就在两人说话间，那边凌卿昀的表演忽然起了变化。原本树枝只是环绕着他的身体舞动呼呼作响，大家只能看到一团黑影笼罩着凌卿昀，还以为是魔术呢。尤其是黑影带起的风将台上的许多落叶卷起，台下观众更是欢声雷动，大家从来不曾见过如此超群的表演。但此时那笼罩着凌卿昀的那团黑影却发生了变化，只见黑影中忽然幻起了许多星星点点的黄色光点。
那些光点像鱼一样在他身周闪电游弋，速度非常的迅速，把众人晃得眼花缭乱。但萧力却双眼微微一眯，他看清了那些光点是什么，它们居然是凌卿昀用树枝沾上一片枯叶幻化而出的。他虽然隐约看出了枯叶，但是却看不清凌卿昀怎么幻出如此多的漫天光点，那枯叶的变向非常的诡异，使人无法捕捉到它的踪迹，这让萧力心痒难挠，不觉更加集中精神去捕捉那些光点。
一开始感觉它们漫天飞舞，好像繁杂混乱不堪，还好萧力视力自从修习内力法诀后敏锐非常，没有被它们晃花了眼，观察时间长了，萧力渐渐有些心得，发现了一些它们的规律。有了这些发现后，他再去看凌卿昀的动作时，也渐渐地能够琢磨到一些他转动的位置，萧力心神渐渐地跟着凌卿昀的动作而动，他在内心一遍一遍地跟随着练习， 刚开始的时候萧力总觉得这些动作的变向有些别扭，随着他琢磨出的动作越来越多时，他心中的别扭感便越来越强，他看到的凌卿昀的动作越来越连续了，慢慢地他已经可以隐约地跟随上凌卿昀，最后竟然可以完全看到他的动作，然后心神跟随着练习，慢慢地领悟出其中的些许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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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力感觉到凌卿昀招如心情，心情时而欢喜，时而忧愁，时而哀伤，时而愤怒，中间转变如电，让萧力感觉特别突兀。萧力感觉凌卿昀的招式变转好象越来越趋于频繁，也感觉他的心情越来越烦乱，似乎心中想到的事情越来越多。原来快乐的时间有数十或十数下动作才可能有变，现在却是数下便一变。萧力看到凌卿昀招式越来越快，似乎有些不受控制，自己有些跟不上去了，倏然心中一惊，向他人瞧去，只见凌卿昀眼陷迷茫，神情大是凄厉而且有疯狂的倾向。萧力突然好象感应到凌卿昀整个人没了意识，完全受到了招式的控制，好象发疯了一样拼命变招出招。他感觉到了凌卿昀这种情况非常危险，很有可能让他失陷在这癫狂中，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才能让他停下来。萧力努力的想着办法，却想不出半点主意。
萧力懊恼的向四周看去，只见所有人都出神地在看凌卿昀的表演，没有任何人发现凌卿昀的异常。萧力心想：他们都没看出凌卿昀的异常。该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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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力也懒得跟他磨叽，忙道：“老翟，别装了，那凌卿昀有些癫狂了，快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
翟荥空嘿嘿笑道：“你倒是厉害啊，人家在那里表演，你却说人家发狂。”
萧力认真道：“不是开玩笑，他再这样下去，恐怕就要疯掉了，你知道我是大夫，我没有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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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力道：“这事一时半会说不清，你快说有什么办法让清醒吧。”
翟荥空低头想想，道：“如果打断他的表演，有没有可能让他清醒过来？”
萧力道：“先试试吧，他人已经陷入一种迷茫的状态中，先打断他表演，看能否分散他的注意力。”
翟荥空点头道：“好！”挥手在萧力身上点出一指，萧力条件发射地啊的一声惨嚎。
翟荥空却忽然鼓掌大声叫起：“好，好，好功夫。”同时右手却暗自弹出一颗石子射向凌卿昀。
众人忽然听到萧力的叫声，都回过神来，但是听翟荥空的鼓掌叫好声，大家也都鼓掌叫起好来。观众的一翻喝彩声如山洪冲起，响彻云霄。凌卿昀那边也被翟荥空用暗劲打出的那枚石子给打断了，终于回过神来，听到众人的欢呼声立即意识到自己是在表演。他再耍了几招之后，长身挺立台上向众人一个四方礼，便下台去了。
萧力的心也放了下来，脸现微笑，欢然鼓掌，但是刚才被翟荥空狠狠阴了一把，不觉用杀人般的眼光看向对方。
翟荥空却回以无辜而带点哀怨的眼神，道：“只有弄出些大动静才能分散注意力，当时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而且打招呼后恐怕很难达到如此效果的。你看要不是你的那声叫喊，恐怕那凌卿昀到现在还回不过神来呢。”
凌卿昀回到台下，却若有若无地向萧力这边瞧了一眼。
此时，另一个人已经上台去了。这次上台的是团里一个叫张謇的人。此人身形瘦弱，就连脸型也因为瘦削而尖长，双眼却炯炯有神。他上台后向台下一个唱喏，手向腰间一拍，倏忽从腰际窜出一条拇指粗的长绳。此绳长约丈二，张謇手握一端，手连连震动。那绳子在空中发出一阵子啪啪爆响。
台下响起一阵喝彩和掌声。张謇一声开气断喝，手势一变，以手腕为中心，手开始转动起来。绳子也立即以手为中心，圈转成一个个圈，刹是好看得很。
台下再次响起了雷霆般的掌声。萧力却看得直摇头，心想：这张謇看来是没什么好本事，大概是个真正的乡下卖艺的把势。这些花俏好看的表演，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些小技巧而已，一般人只要知道了诀窍，都可以耍得出来。
萧力正为没有值得学习的东西，感到无聊的时候，张謇再次断喝一声。萧力无趣的瞄了他一眼，忽然他眼睛一亮。
张謇此时手中的绳子仍然是在转着圈圈，但是却是一分为二。上面的一半是顺时针旋转，下面一半是逆时针旋转，它们以绳子的中间点为中心，这样的景象更为精彩。下面更是掌声如雷。
这样的伎俩，当然也是可以通过技巧做出来。但是萧力却发现了张謇的一种异常的特点，这才让他为之心惊。因为此时张謇的手更本就一动也没有动。这样的微小细节别人一般都会为看精彩的表演而有所忽略，但是萧力却看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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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力听了老翟的话后心中有些恍然了，但是好戏还在大后头。只见张謇又是一声大喝，绳子疏忽直上，陡然绷得笔直。他双手忽动，抡起这绳子打起了把式来。此时稍有武功常识的人都会发现，张謇所耍的是一套习武人入门必练的棍法。看到这里萧力还是有些想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样让这绳子做出这样的表演来的。
本来萧力想问问翟荥空他是怎么做到的，可惜他却打了个哈欠道：“这里没什么看头了，我先走了。”萧力刚才被他阴了一下，心情欠佳也懒得去问他了。
萧力只见张謇在台上纵横腾挪，身走如风，手中的绳子就如一根棍子一样，施展起来虎虎生威，劲力十足。萧力心下暗想：这是怎么会事，难道这也一种技巧吗？不大可能吧？他的眼睛可是可以看到张謇动作的任何一个细微的细节，他看不出张謇使用了任何技巧的动作。他看的是这样子：张謇手握一根棍子在台上打着一些非常精彩的功夫把式，张謇运棍如风，横挑竖点，直扫猛劈。但是萧力明明知道张謇手中拿的是一根绳子呀。
相信台下所有的观众都和萧力有一样的想法，那就是张謇手中的绳子可以变成棍子。
台下观众所有人摒住呼吸，双眼紧紧盯住台上的张謇。
台上张謇在一声爆喝声中，一棍劈在表演台上，啪的一声爆响，石台居然出现一道深深的棍痕。张謇起身，手腕一抖，那绳棍立即瘫软如蛇，犹如活物一般一头自动钻入张謇衣衫中，没入不见了。
张謇再次向台下一个唱喏，转身下台，入后台去了。
直到张謇身影消失，台下观众才回过神来，立即掌声如山洪爆发，一阵高过一阵。
萧力也一直陷入在痴呆状态中。虽然对于台下观众来说，张謇的动作快过闪电，但是萧力却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是他就是想不通张謇是怎么做到的那些高难度的动作，因为他明明看到张謇的手做的这些动作根本不可能是产生这些绳子效果的技巧。
在接下来的表演中，萧力根本就没心事再看，他完全沉迷在思考张謇那些特殊的表现。直到有人拍他肩膀时，他才稍微回过神来。原来表演已经结束，大家都拿着锣在向观众们要酬劳呢！
萧力回过神来，心想：还是暂时不去想它，以后再说吧。于是他也加入了要酬队伍中去，向那些衣着鲜艳的观众点头哈腰。要酬队伍中除了萧力、田六和木龙外，只有公孙两父女了。萧力心想：看来那些冷面人也是些爱面子的人，江湖中人终究是难以逃出世俗这一关。有时候看起来高等的人，在某些方面还不如像公孙父女这样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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