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百五十九章 破灭
目录：青色幻想I——红色封印| 作者：灵夜| 类别：玄幻奇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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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表情没有多大改变。
“没人要你离开。”顿了一下之后，他又说，“至少现在不会。”
“不！”她急切地阻止了他接下来冰冷的话语，“我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不应该离开你们。那个梦……”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了语速，“我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可是这一次我终于跑到了你们身边，并且在最后一秒张开了结界，救了所有人。我的梦境通常不会改变，但就在今天晚上我却梦到了不一样的结局。艾路非，这是女神在暗示我，她在告诉我能改变悲惨结局的方法，那个方法就是我！只要我一直跟在你们身边，就一定可以化解灾难！我不想你们有事，所以……”少女的声音哽咽了，“所以，不要让我离开，请让我一直和你们呆在一起。”
说完这番话以后，她的呼吸变得那么急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诉说事实时竟是如此困难。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在意他的看法，仿佛他的一句话，就足以让自己的内心世界轰然崩塌。她用渴盼甚至是哀求的目光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是他的脸依然那样冷若冰霜，似乎连一丝惊讶都没有。他盯着她沉默良久，随即一抹冷笑浮现在唇边。
“这是什么把戏？”
“什么？”她的心猛地又是一沉，“这、这不是把戏！艾路非，相信我，我并没有欺骗你！”
“你只是在害怕我们会把你送去道宁城，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是吗？”
“不是的！”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想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甚至不敢确定下一秒泪水是否会夺眶而出，“女神给了我暗示，让我帮助你们，艾路非，你必须得相信……”
可是他的表情突然因为激动而狰狞起来，他压抑着声音低吼出声。
“你的女神早就抛弃这个世界了！我亲眼看见她消失在她的神殿里！”
“什么？”震惊之中，她一时没有听懂他的话。
“我亲眼看见的，她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崩溃，就将自己封印在了凡人无法到达的空间。”他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光是我，他们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他们知道你是光之圣女，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个事实，他们怕刺激到你……”
难道你就不怕刺激她吗？他的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让他整个身体微微一震。他痛苦却异常冷静地皱着眉。不，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要打碎她心底的幻想，那些危险的……关于我的幻想。
他抬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接着用最平静的声音说。
“世上已经没有神明存在了，最后的光明女神也已经离开了裴洛菲斯，所以你的女神根本不可能给你什么暗示。如果你做了个梦，那么就快点从梦里醒来吧。”
他的话宛如一把利剑，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死死地钉在冰冷绝望的墓碑之上。她感到自己的体温正极速地从身体里流走，此刻她的身体已然比夜风更为冰凉。可是更加冰冷的却是她的心，就像是极地吹来的寒风将她的思维、她的血肉、她的心脏顷刻间冰封一般，那一刻，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他在说什么？女神……不存在了？不、不会的……
可是泪水为什么一滴一滴从眼眶滑下？她该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吗？还是应该像他轻视自己的梦境一样，将他所说的话当做是另一个可笑滑稽的梦呢？
她用手紧紧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因为破灭的痛苦而失声痛哭。即使她轻轻地摇着头，却无法将心中那块怀疑的阴影就此拂去。女神离开了他们，离开了她的子民，离开了她所创造的世界……那么教廷存在的意义是如何？她，光之圣女存在的意义又如何？
她终于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号，却不是从她嘴里发出。那是来自她心灵深处的哀号。
他当然看到了她骤然失神的双眸，无尽的悔意刹那间吞噬掉他的心。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硬到可以无动于衷地对她说出任何话，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绝不想要看到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他也绝不想要看到她眼里折射出的破碎的光芒。他向前迈出半步，多么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最温暖的话语去弥补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可是就在那一刻，他的脚步僵停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记忆所束缚住了。眼前这个少女有着和西莉雅一模一样的容颜，有着和西莉雅一样的娇弱，可是，她始终不是他记忆里那个只会叫他“艾路非”、让他心痛得无以自拔的女孩。他曾经一万遍地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可是每一次，他却不能自已地掉进记忆的泥沼，挣扎着看不见现实的天空。
她不是西莉雅。她只是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女人。
他微微僵停的脚步再次迈动起来，只是这一次，他轻轻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一只手猛地扯住了他的衣角。
记忆的重锤沉沉地击在他的心口，让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此刻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紧抓住他衣服不放的手。好像遥远回忆里有一个紫眸女孩，在他想要抛下她时也惊恐地拉住他的衣角，她紫水晶的眼睛盈盈如水，将她对他所有的盼望都包含在那片幽紫里。他的身体颤抖起来，他期待却又害怕转过身去。他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因为他知道身后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期待着的那个人。
他强忍着手的颤抖，微闭上眼睛。
“放手。”
“……不，”她的声音因为疲倦而虚弱，“不要离开我，不要把我送去道宁城……如果你们真的抛下了我，我也一定会从那里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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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眉头微微跳了一下，表情没有多大改变。
“没人要你离开。”顿了一下之后，他又说，“至少现在不会。”
“不！”她急切地阻止了他接下来冰冷的话语，“我是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能……不应该离开你们。那个梦……”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了语速，“我又做了那个可怕的梦，可是这一次我终于跑到了你们身边，并且在最后一秒张开了结界，救了所有人。我的梦境通常不会改变，但就在今天晚上我却梦到了不一样的结局。艾路非，这是女神在暗示我，她在告诉我能改变悲惨结局的方法，那个方法就是我！只要我一直跟在你们身边，就一定可以化解灾难！我不想你们有事，所以……”少女的声音哽咽了，“所以，不要让我离开，请让我一直和你们呆在一起。”
说完这番话以后，她的呼吸变得那么急促，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在诉说事实时竟是如此困难。她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然那么在意他的看法，仿佛他的一句话，就足以让自己的内心世界轰然崩塌。她用渴盼甚至是哀求的目光望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可是他的脸依然那样冷若冰霜，似乎连一丝惊讶都没有。他盯着她沉默良久，随即一抹冷笑浮现在唇边。
“这是什么把戏？”
“什么？”她的心猛地又是一沉，“这、这不是把戏！艾路非，相信我，我并没有欺骗你！”
“你只是在害怕我们会把你送去道宁城，所以才会这么说的是吗？”
“不是的！”他还是不相信自己！想到这里，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她甚至不敢确定下一秒泪水是否会夺眶而出，“女神给了我暗示，让我帮助你们，艾路非，你必须得相信……”
可是他的表情突然因为激动而狰狞起来，他压抑着声音低吼出声。
“你的女神早就抛弃这个世界了！我亲眼看见她消失在她的神殿里！”
“什么？”震惊之中，她一时没有听懂他的话。
“我亲眼看见的，她为了不让这个世界崩溃，就将自己封印在了凡人无法到达的空间。”他意识到自己语气太重，于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光是我，他们都看见了，不信你可以去问他们。他们知道你是光之圣女，所以才没有告诉你这个事实，他们怕刺激到你……”
难道你就不怕刺激她吗？他的心底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让他整个身体微微一震。他痛苦却异常冷静地皱着眉。不，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要打碎她心底的幻想，那些危险的……关于我的幻想。
他抬起眼睛，深吸一口气，接着用最平静的声音说。
“世上已经没有神明存在了，最后的光明女神也已经离开了裴洛菲斯，所以你的女神根本不可能给你什么暗示。如果你做了个梦，那么就快点从梦里醒来吧。”
他的话宛如一把利剑，将她的身体、她的灵魂死死地钉在冰冷绝望的墓碑之上。她感到自己的体温正极速地从身体里流走，此刻她的身体已然比夜风更为冰凉。可是更加冰冷的却是她的心，就像是极地吹来的寒风将她的思维、她的血肉、她的心脏顷刻间冰封一般，那一刻，她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他在说什么？女神……不存在了？不、不会的……
可是泪水为什么一滴一滴从眼眶滑下？她该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吗？还是应该像他轻视自己的梦境一样，将他所说的话当做是另一个可笑滑稽的梦呢？
她用手紧紧捂着嘴唇，不让自己因为破灭的痛苦而失声痛哭。即使她轻轻地摇着头，却无法将心中那块怀疑的阴影就此拂去。女神离开了他们，离开了她的子民，离开了她所创造的世界……那么教廷存在的意义是如何？她，光之圣女存在的意义又如何？
她终于听到一声凄厉的哀号，却不是从她嘴里发出。那是来自她心灵深处的哀号。
他当然看到了她骤然失神的双眸，无尽的悔意刹那间吞噬掉他的心。他以为自己的心已经坚硬到可以无动于衷地对她说出任何话，可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错了。他绝不想要看到那张美丽的脸上露出哀伤的表情，他也绝不想要看到她眼里折射出的破碎的光芒。他向前迈出半步，多么想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最温暖的话语去弥补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可是就在那一刻，他的脚步僵停了下来。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记忆所束缚住了。眼前这个少女有着和西莉雅一模一样的容颜，有着和西莉雅一样的娇弱，可是，她始终不是他记忆里那个只会叫他“艾路非”、让他心痛得无以自拔的女孩。他曾经一万遍地告诉自己这个事实，可是每一次，他却不能自已地掉进记忆的泥沼，挣扎着看不见现实的天空。
她不是西莉雅。她只是一个跟自己毫无瓜葛的女人。
他微微僵停的脚步再次迈动起来，只是这一次，他轻轻从她面前走了过去。
一只手猛地扯住了他的衣角。
记忆的重锤沉沉地击在他的心口，让他瞬间大脑一片空白。此刻他唯一能感觉到的，只有那紧抓住他衣服不放的手。好像遥远回忆里有一个紫眸女孩，在他想要抛下她时也惊恐地拉住他的衣角，她紫水晶的眼睛盈盈如水，将她对他所有的盼望都包含在那片幽紫里。他的身体颤抖起来，他期待却又害怕转过身去。他怕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因为他知道身后那个女人并不是自己期待着的那个人。
他强忍着手的颤抖，微闭上眼睛。
“放手。”
“……不，”她的声音因为疲倦而虚弱，“不要离开我，不要把我送去道宁城……如果你们真的抛下了我，我也一定会从那里逃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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