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祸福因果（4）

    天人来催，天女们就叫唤湘竹和小蝶，一起回返至圣母瑶池中，瑶池后隐现蟠桃树影，也是神仙美食。湘竹处身仙境中，看着天边流云轻叹，“在尘世一生短暂，顷刻少壮就变成了老朽，红颜变成了白发，而且红尘多苦，每事都不能如意，所以，我痴心修道，誓愿道成后能往生极乐世界，苦尽甘来……”

    这时在仙池听到妻子向圣母哭诉，不禁感慨，“我为凡女，只贪求家室之好，有何过错，一个女人，就该捍卫家室之全，如果此心都没有，家不就是篱笆墙，什么野狗都能进来……比喻虽俗，可理却在……”

    观音在圣母瑶池，听天女说他是真修行者，就问，“你在天池中悟到了什么？”

    “一切情缘，都会酿造出苦……”湘竹叹息，有点厌世情绪。

    “菩萨，我护持世间家室，见到魔女，就要驱逐，你看呢？”圣母点头，看着小蝶，问观音菩萨，她永远慈善恭和祥悦，骨子里却对人情冷漠，就像她的世缘镜，空空照耀一切，对人和事没有真正的悲悯。

    “让她跟我去吧，我愿说法令她清心……”观音当即愿收小蝶为弟子。

    小蝶随观音而去，成为紫竹林的散花天女。每当观音菩萨替众生说法，她就提花篮出来，飘舞于空中，向善男信女们施撒香花，日日聆听观音诵念佛经，静养心灵。

    “善男子，一切众生从无始际，由有种种恩爱贪欲，故有轮回……皆因而正性命，当知轮回，爱为根本，由有诸欲助发爱性，是故能令生死相续，欲因爱生，命因欲有，众生爱命，还依欲本，爱欲为因，爱命为果，由于欲境，起诸违顺，境背爱心而生憎嫉，造种种业……是故众生欲脱生死，免诸轮回，先断贪欲，及除爱渴。 ”菩萨对善男信女说道。

    信众们纷纷醒悟点头，“一切贪欲和渴爱，难免会让人误入歧途，或生或死，或喜或悲，总是不能脱离苦海啊。”

    座中有人就问：“既然一切情爱都令人苦恼，是不是男男女女都不要谈情说爱了，都出家戒淫？”

    菩萨笑喻，“从前有一只猫，爱上老鼠，但猫族岂能容忍，说吃老鼠是我们的本性，你却对它亲善。那只猫说，你们要吃它，是对它依依不舍，念念难忘；我爱恋它，也是对它依依不舍，念念难忘，有什么区别呢？对于情事，你接纳它，或排斥它，都是执著。修道是让自己的心不要执著，这样才能从苦海超脱……”小蝶暗自倾听，叹气不已。

    湘竹和采莲都被送返人间，他从自己在凡世间的房宅内醒来，见家中诸景不变，床舍依旧，连灰尘也仅蒙少许，宛然如昨夜做了一梦，梦中生死轮回，见地狱、畜生、饿鬼、天人之道，在祸福中轮转，就叹息：“真想象不到啊，我会成为一只天鹅，不知来生是否真的会投生为畜生？”

    “我也没想到，自己会变成夜鹰，飞到海上，差点和你被罗刹女吃了，不过总算上天，见了仙境……”采莲也叹道。

    “小蝶最有福气，能亲听观音菩萨说法念经，令我羡慕……”他想，和她又从此隔开。

    “你还在念叨她，以后就不要再修道了，这些假假真真，梦幻缥缈之事，岂不因你修道引出来的……”采莲仍然还有怒气。

    “唉，凡所有相，皆是虚妄……空空六道如幻影，醒后大千犹似梦。”

    星，一定是天的眼泪，要不然它为何常常不免掉落下来呢。湘竹想，看着天将明越来越稀淡的星空，将眼里的泪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