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治得了病，治不了命（13）

    记得以前一个英国人在他的丹麦游记中写道：“只要看看丹麦人聚会和节日喜筵的情景就可以了解他们餐桌上的艺术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我曾在一个乡村小旅馆和一家海滨饭店里见过两次结婚喜筵。无论在哪里，你看吧，餐桌布置精美绝伦，只等端上佳肴美酒和迎候客人们的光临，便可完成这幅充满色彩和生机的图画了。”

    和中餐比起来丹麦饭真的算没什么好吃的，但是就像英国菜品以酒水为主打一样，丹麦人吃饭讲究的是意境。丹麦人讲究餐桌的布置和餐饮的环境，吃饭时摇曳的烛光、亮丽的鲜花和精美的餐具，这些在国内情人节都未必能在家见到的东西是丹麦人居家过日子的常事。

    一个人避开喧闹的人群去吃冷桌。冷桌是与开放式三明治齐名的丹麦特色饮食，其实和国内的自助餐差不多，只是拥有着豪华的视觉效果，不仅食品本身颜色要搭配协调，而且桌布、餐具、环境也要精心设计，给人以美的享受。

    正在我端着盘子打算堆满它时，一个男人走了过来，“吃冷桌是有讲究的，你这种吃法是会被丹麦人笑话的。正确的做法是先从鲱鱼开始，它是促进食欲的开胃晶，接着可选些其他鱼和鱼子酱。吃过鱼后，应该换一个干净的盘子再取些熟肉、沙拉或热的食品，原则是吃一道菜换一个盘子。吃过热菜后，再选用甜食、芝士和水果，最后喝一杯咖啡。”

    说着他给我拿了杯啤酒，说：“吃鱼时可以喝一点酒，用丹麦人的话说，‘酒可以让鲱鱼游起来’。”

    “吃鱼时要配白葡萄酒，喝啤酒的人都是不会喝酒的人。”

    “我就是不会喝酒的人，我只喝啤酒。”

    当时我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你怎么跟华南一样啊，都是没什么情趣的人。”话说完自己愣在那里，不是因为我唐突地说一个在异国他乡帮助我的陌生人无聊，而是我又想起了华南。

    那个男人丝毫没受到我那刻薄话的刺激，很温和地看了我一眼，“华南是谁？”

    “我，前夫。”

    “那好啊，我如果有一点点像你前夫，那是不是证明，你有可能会爱上我？”

    都活这么大岁数了，他话里的意味，我怎会不知，可是我对这种桥段不感兴趣，于是我学着他的样子，挑衅地，“真不巧！让您失望了。我根本不爱他，我只是，我只是……”

    我忽然只是不出来了，在现在这种混乱的状态下我真的界定不出我和华南的关系，一时哽咽了。那个男人似乎了解我的恐惧，伸出手，摸着我的额头，用父亲一样的口气轻轻地说：“孩子，不要怕，没有人逼着你说。忘了吧，最好能都忘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我更忍不住了。一直以来我都是一只小野兽，受了伤只会选择找个没人的地方舔自己的伤口。我受不了别人对我好，别人一对我好我就想哭。于是抓着他的袖子就哭起来，几乎哭到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