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引气入体
目录:灭仙志| 作者:涛之声| 类别:历史军事
第一章引气入体
天玄王朝一百三十年。
阳明山,断魂坡。
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孩,迅速追向一只三丈余长花蟒蛇。那花蟒蛇本不畏惧他们的,奈何己身正处蜕皮之时,加之这群小孩实在是诡计多端,已让花蟒蛇吃了不少苦处。为首那小孩,右手持砍柴刀,左手拿麻袋,而且身怀烟筒、雄黄药酒两宝。花蟒蛇见前方一竖立怪石,正欲绕之而过时,其尾部被为首小孩踩住,继而他背后同伴急着用头部磨得如利钻的铁棒迅速插了下去,钉住了花蟒蛇蛇尾。而其余小孩亦赶忙扑上。花蟒蛇一吃痛,恐怒已极,一个怪蟒翻身,便将所有小孩全甩了出去。
众小孩有被甩到一边树杈上,有被甩到远处地面,个个挂彩,而为首那小孩被花蟒蛇甩到半空,其时花蟒蛇突然回头张开大口,欲吞吃那正在半空往下掉落的为首小孩时,在远空一黑衣女子正欲弹出手中玉符。但她很快发现,那为首的小孩竟然一点也不慌张,而是从腰间掏出烟筒,立即点燃火引,便即飞射出许多油烟,他又将那装雄黄药酒的瓶盖揭开,猛地往蟒蛇嘴里丢去。
那花蟒蛇大惊,迅速闭嘴,但是许多油烟已经冲入它嘴里,它一闭嘴便已吞吃那许多油烟,刚好让油烟进入蛇腹体内。花蟒蛇更加暴怒,竟然说道:“臭小子,老子因为在蜕皮之际,才不与你们计较,但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吃了你们!”接着一声呼啸,蛇舌如一软剑刺出。而众小孩都被惊呆了,尚在半空的小孩却未有丝毫变色,而是瞬间想了许多逃生法门,可任何一种都来不及了。
眼见怪异蛇舌尖端要刺入为首小孩咽喉处时,说时迟那时快,在远空的黑衣女子手中玉符飞出,速度绝伦,用肉眼根本看不见其真实运行轨迹,玉符直射入花蟒蛇体内后,花蟒蛇身体便立即颤动,为首小孩因而逃过一劫,而这其实是一瞬间的事。而做完适才动作,为首小孩尚未跌到地上,他顺手抓住旁边一树枝,往下的力道便卸去许多,随即落到地面,继而招呼其余小孩,迅速退出三丈外。
那花蟒蛇却因受到不错待遇而在地上剧烈地翻滚着,其受伤的蛇尾乱扫,将断魂坡上许多树给硬生生扫断,待其挣扎一阵后。为首那小孩道:“明弟,我们冲上去,干掉它!”那手持铁棒的小孩一听,便随之同上,待两人跑到蟒蛇蛇身子中段时,花蟒蛇一声呼啸,其身后小孩惊呼小心,为首那小孩却不为所动,待花蟒蛇蛇头绕过来时,他已然瞄准了其七寸处,抡起砍柴刀,猛地砍了进去,而他旁边的明弟,也在同一时间,用他的铁棒钻穿插了花蟒蛇整个头部,两人配合极好,待蛇血溅射到脸上时,两人相对笑了笑,因为刚才若一人有个失误(当然他们不知道远空还有个黑衣女子在暗中帮忙),两人定然有一人要入蛇腹内。
正当两小孩要笑出声以表示自己很厉害时,那花蟒蛇身子发出了猛烈地一颤抖,身子一扭,就如一个巨大圆柱在做轴心转动般,原来这厮还想来“怪蟒翻身”,可惜它中了玉符之后,全身力道大减。而为首小孩又是紧抓着砍入花蟒蛇七寸处的砍柴刀,双足勾住一树根,而他的明弟也是紧抓着铁棒不放,铁棒架在树杈间,他整个人就是吊在铁棒上。无论花蟒蛇如何扭动,两人就是那么固定死了,大有刀断人死,棒断人亡的气概。
因此花蟒蛇的身子就相当于现代车床上装夹好的高速转动的圆钢,自己往车刀上靠,而其结果是被车刀割为两截。由于花蟒蛇的那股执着,其身子从其七寸处分为两段,截面冒血,萧龙满脸也是血迹,砍柴刀染上的血聚成一线线,从刃口滴落到地面。而花蟒蛇头颅也因棒穿脑,加之适才一阵乱扭动而绞成烂块,看上去十分恶心。因适才花蟒蛇扭动的力量对他们两小孩来说实在太大了,两小孩此时实在是感到乏力。
为首小孩喘了口气,看了看空中太阳的位置,眼珠转了转,道:“我们把它给剖开来。”其他小孩也没什么力气了,只道:“龙哥啊,我们大清早追着这花蟒蛇到现在,已是辰时末,早饭都没吃,哎呀嘞!累死了累死了,让我们休息一会嘛,妖蛇都死了,不要急啊。”
“休息个鸟,快动手!”
“你说得那么轻松,谁不知你有家传神行步法,而我们没有。”
“那你们曾经对自己说过要时刻时刻做什么?”
“做大丈夫!”
“是大丈夫就赶快把它剖开,取了其胆我还得拿去卖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整个村子穷得都半月没吃油盐了。虽然我大胆龙萧龙名震天下,震得天帝都发抖……”说到这,为首小孩自己都想笑,他又嗯了声,接着道:“但也怕天黑前都没有在镇上换到钱,买到油盐回来。最主要的是,要早点割下其身子,割成碎片,祭拜那些被它害死的乡亲。”
其余小孩一听,但觉作为一个大丈夫真的不该是这样,而且家里也实在太穷了,太久没吃盐了,加之这条花蟒蛇害死不少乡亲,要不如此,他们也不会冒险击杀阳明山巨蟒洞中被传说成妖怪级别的花蟒蛇。于是,在萧龙这小领袖的鼓舞下,众小孩都抖擞了下精神,走到花蟒蛇身边,学着大人干活的样子,捞起袖子,先唾一口唾沫到手上,随即戳两下,然后操起自带的武器,对花蟒蛇进行比较专业的解剖。
一会蟒蛇被解剖好,萧龙取了里面蛇胆,但见这蛇胆是血红色,而且用力捏其表面,蛇胆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害,就如一个怪异的皮球般,萧龙便将其装入麻袋,随后用手提了提,自言道:“还有二十来斤重哩,啧啧!真是不得了,幸好杀得早,不然成精了可不妙,可见我大胆龙功劳不小。”
萧龙随即又道:“兄弟们,余下的事你们自个处理,我得先去清光镇把蛇胆卖掉,换点银钱,买些油盐回来,还有好吃的东西,你们说,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冰糖葫芦!”萧明道。
“甜豆糕!”
“鸡屁股!”
……
“硕大的咪咪!”
“什么硕大的咪咪?”萧龙道,一小孩答道:“听我爹说,清光镇上有个叫波峰院的地方,里面硕大的咪咪都很好吃的。”
“真是莫名其妙!”萧龙扭头就走,那小孩才道:“酥油饼。”
“会买给你的。”萧龙说着往外走去,萧明等人喊道:“龙哥,你可要早点回来才是,我们都在等你的。”
“嗯,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们告诉我爹爹,说我已经去镇上集市了。”萧龙说完便快步走出断魂坡,往阳明村外走去,他这走步速度极快,他爹萧老三一日可走八百里,神腿三郎便是他爹的称号。显然,萧龙继承了老爹的优点。阳明村到清光镇有五十里,萧龙轻松到了清光镇时,乃午时初。
清光镇是天玄王朝最古老的重镇之一,已有两甲子历史,加之处于南北交界处,甚为繁荣,故此,虽名为镇,但堪比一些大城。它热闹的地方,各种人群都有,江湖术士、艺人、商贾及盗贼等等,除了酒楼茶坊商铺,还有些高级娱乐场所,这里最有名的便是波峰院。
萧龙本是乡下小子,大人不允许的情况下,小孩子都不可以出门,特别是到热闹如大城的镇上,一般小孩子到了镇上要这吃要那吃,给孩子买吧,又没有钱,不给孩子买吧,孩子一哭,迎来吃惊、鄙视等等目光,大人不好受,或许也会给孩子带去某些不好的影响。
但萧龙可不一样了,这小子天生喜好玩,加之有神行步法在,对清光镇上一切都很熟悉的,他衣着褴褛,身上还有血迹,一人在市集移动时,难免听到“臭小乞丐”之类的言语,他心里暗道:我小孩家才不跟你们计较呢!
他正要往镇上李氏百药堂去时,手上提着的袋子竟然脱手往前飞去,萧龙大为惊讶,本来想叫人帮忙的,但这小子太熟悉镇上的布局了,操了几乎没人走的近路,想喊也来不及了,只好自个奋力猛追,要知道那可是要用来换钱买油盐的,还答应了兄弟们买好吃的给他们。
萧龙就那么没命地追着,追了一刻后,但见那袋子已然到了一着黑衣的女子手中,萧龙马上叫道:“把它还给我!”
“小弟弟,把蛇胆卖给我吧。”
“你出多少?”
“五十两!”
“五十两?”萧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市场价顶多卖一二两银子的。黑衣女子又道:“不够吗?”
萧龙大觉这个姐姐人是漂亮,但脑子不好使呀。但看她虽然穿一身黑的衣服,完全可以看出那些布料品质十分好,想必这大姐姐钱多没地方花,那我大胆龙帮你花花又有何不可呢?萧龙便嗯了声,道:“嗯!我这蟒蛇胆可是我和兄弟们历经生死才换来的,这五十两……”
“一百两!”
“好,成交!”萧龙大叫道。这一百两银子够村里吃喝多少时间?萧龙也懒得去算,总之会是很长很长。萧龙收好钱,便紧紧抓着,好似银子自己会飞走。
黑衣女子笑道:“你去吧!”说完便祭出一黑色飞剑,黑衣女子跃上,双脚踩在剑下,却没有马上飞走,萧龙大惊道:“黑衣姐姐,你这是什么功夫?”
黑衣女子笑道:“会在空中飞的功夫。”萧龙道:“那姐姐能不能教我这神奇的功夫?”
“飞行所为何事?”黑衣女子看着萧龙,等待他的回答。
只听萧龙回道:“不愁吃穿,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这可是他懂事开始就有的大志。
“难道你不想用学会来的本事去赚钱,买好多吃的?”黑衣道。
“如果用这种飞行的本事给别人卖命,最终赚取微薄钱财,岂不被天下人笑话?”萧龙道。
“这话是你爹教你的吗?”黑衣女子问道。
“姐姐真聪明,不过,姐姐是胡乱猜对的吧,想我小孩家哪能说出那么有深意的话语呢?”萧龙道。
“呵呵!你觉得姐姐用得着猜吗?”黑衣女子道。
“当然用得着猜了,除非你能证明不是猜的。”萧龙转了转眼珠子。黑衣女子越看这小孩越是喜欢,如果告诉师父自己找到了个极有仙根的师弟,那师父肯定很高兴的。她道:“你说要我怎么证明呢?”
“嗯,这个很容易,你教会我飞。”萧龙道,脸上露出极为恳切的神色。
黑衣女子心里其实早就答应了,口上却道:“要会踩着剑飞,就要看你自己悟性够不够,还要吃许多苦头,心若不坚,则无法坚持修炼下去,那也无法学会飞的。”
萧龙得意道:“想我大胆龙什么苦没有吃过,上高山砍柴于烈日下,下深塘捉鱼于阴雨天……如果我还不会飞,那就一定说明姐姐你刚才是胡乱猜的。”
“那我不是一定要让你会踩着剑飞,才能证明我不是猜得啦?”
“那当然喽!”萧龙很自然地说道。
黑衣女子道:“好吧,你上来。”黑衣女子说着伸出纤纤玉手,萧龙心下犹豫了下,因为还要给明弟他们买吃的还有油盐之类,但萧龙又实在是想学会飞行,如果以后……正当这小子感到矛盾时,黑衣女子又道:“你放心,不会耽误你买东西的。”
萧龙赞道:“姐姐真厉害,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萧龙便即伸出手。黑衣女子也不怕萧龙脏,只一手将他提到自己身后,萧龙第一次踩在剑上,一点也没有慌张感,有的只是兴奋。黑衣女子一句“站好了”,萧龙险些摔到剑下,幸好他自小就跟他老爹学神行步法,反应能力很快,很快平衡好身子,黑衣女子回头看他,见他东望西望,竟然一点都不怕摔下去,心中又高兴几分。她观察萧龙已不是一两日了,此刻更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萧龙与那黑衣女子到了一山顶,萧龙便道:“还不知黑衣姐姐的名字。”
“蓝欣!”
“恩,以后我就叫你蓝姐姐,美丽的蓝姐姐。”萧龙道。蓝欣听萧龙说自己美丽,虽然自己确实如此,但从小孩子口中说出来,听得也更舒服。
蓝欣道:“嗯,以后你就叫我蓝姐姐好了。”
“好的,蓝姐姐快点教我神功吧。”
“呵呵,这么急做什么呢?你好好听我说。要会御剑在空中飞行或不用任何法器在空中飞行,首先得会引天地灵气入体,行周天运转,通周身百骸……”蓝欣说道。
萧龙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住地点着头,又看了看天色,道:“不知道蓝姐姐你学了多久就会飞了?还是天生就会飞的啊?”
“你若有心学,便不会觉得久。姐姐我八岁开始学引气入体,十五岁才能御剑飞行,要不是我天资好,悟性高,二十三岁也不一定能御剑飞行,再说那引气中期到后期可是个分水岭,悟性不高的人就算天资再好也永远停留在引气中期。总之,修炼一道十分痛苦,你还想学飞吗?”
萧龙毫不犹豫道:“你十五岁都可以飞,我也能的,你不觉得我很有踩在剑上飞行的潜质吗?”
蓝欣笑道:“是吗?那手少阳三焦经在哪?”
“什么经?”萧龙道。
蓝欣便在他身上指了指,萧龙道:“我怎么看不见呢?”
“这是人体隐在的东西,凡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你先吸口气,沉入丹田时,意念顺着这样的路线运转就是了。这是人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蓝欣说着便指一个黄本《灵枢图谱》上的一些画像,萧龙见里面每一页都是光着身子的肌肉男,而且长相还是一样,每个人身上有红点还有连接它们的红线,旁边有些文字,不过,萧龙自小就没读过书,不识字,只把那些红线印在脑子里。
对于蓝欣说的什么“云门”“中府”之类的,听乡里有些土大夫说过,但他可没有心思知道这许多,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说道:“姐姐,你直接教我吸气吐气好了,不就是随着这些红线运转气息吗?”
“是吗?那你听好,气为血帅,血为气母,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运转小周天只是气血沿着各脉络单独循环,你试着引气至手阳明大肠经,就是这页上显示的线条,该经起于食指商阳穴至二间穴……最后到鼻翼外缘中点旁的迎香穴。”蓝欣边说边指着那些红点与线条。
萧龙道:“姐姐,你看我的吧,引气入体!”萧龙张开嘴巴,作出吸气的动作,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使出了吃奶的力,沉气时一声“卟”的响声,蓝欣马上道:“好臭呀!”萧龙大笑道:“蓝姐姐啊,我倒觉得这是用来学放屁的玩意啊,怎么会飞哩?”
蓝欣严肃道:“你听好了,全身放松,鼻子呼吸,而不是你的嘴巴,知道吗?”
“你早说嘛!”萧龙不屑道,脸上竟然露出责备的表情。萧龙想到这所谓引气入体,跟老爹平常教自己习练神行步法前,先让自己放松、吸气、吐气的过程差不多,不过老爹不说什么经,只是让自己意念集中于某处,意到气随罢了。于是萧龙双手掌心朝上,放于腰间,双眼微闭,用鼻子吸了口气,意念聚于下丹田,沉气时,气随手阳明大肠经行走一遭,后回注下丹田关元诸穴,但觉一股暖意顿生。萧龙大喜道:“姐姐,好舒服啊!肚子好像也不饿了。”
“咦?”蓝欣看着萧龙得意的样子,便道:“那你在随其他经脉试试。”
“奥,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萧龙说道。
“别贫嘴,快修炼。”蓝欣笑道。萧龙便又引气入体,依照《灵枢图谱》上所画的红线运转体内气息,将手三阳三正经单独运转不知道多少遍后,萧龙但觉精神为之一振,其时已经天黑,萧龙大惊道:“姐姐,怎么天就黑了啊?”
“你练得太用功啦,这本你拿去,按照姐姐说得去做,过些天我再来找你。”蓝欣说完便要飞身而去。萧龙急道:“姐姐,你耽误了我买好吃的和油盐,你就这么走了,真枉我叫你姐姐了。”蓝欣一听,回头笑道:“你记性倒好,好吧,姐姐陪你去弄好吃的还有许许多多的油和盐。”
蓝欣说着就带着萧龙迅速往清光镇而来,当时除了波峰院等娱乐场所还人声鼎沸外,其余店铺门差不多已关,她便让萧龙在镇外等着,油盐之类她去弄。
不到一刻,蓝欣便到萧龙面前,萧龙道:“姐姐,你是不是吹牛呢?好吃的呢?油盐呢?”蓝欣笑着从腰间一摸,十几串冰糖葫芦出现在她手上。萧龙又要蓝欣把其他的东西也展现一番,但蓝欣怎么可能让他失望?
一会,蓝欣便即将萧龙带回阳明村晒谷场,又将萧龙所要买的东西全部从储物袋中搜出,在晒谷场上堆叠了一大堆,随后道:“姐姐要走啦,你自己叫你们村里人把它们运回家好了。”
萧龙看到这一大堆东西,已经是惊喜得不得了,哇哇大叫几声,在不远处的萧明等人就跑了过来。其时蓝欣早已飞走了。萧明等人也懒得去问萧龙一人如何能把这一大堆东西运回,就各自找自己叫萧龙买过的东西。随后一群大人赶来,问及一些问题,萧龙口才本佳,说了些让人觉得有头有道的话,众人也不去管那许多,把东西运回去是大事啊。
这天晚上,由于萧龙与萧明等小孩的出色表现,特别是萧龙,得到了村长阿拉等人的高度赞赏。本来萧龙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要把自己说得多么多么地厉害,以博得更多的赞扬之声,但此刻被村长等人表扬得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了,萧龙竟然学着大人一样谦虚了一番,事后想来,萧龙感到鸟都被笑歪了。也难怪,一个穷苦村落的人哪里还见过这许多钱?萧龙将银子全交给阿拉时,村人更赞萧龙懂事。
而后,阿拉又组织各家各户,在月光下举办了个晚会,这晚会有吃有喝人人都很高兴,萧龙他爹萧老三因为儿子的出息,每个乡人都说他教子有方,萧老三感到很有面子,准备明一早给萧龙炒几个他喜欢吃的香菇,红烧牛肉……。有油了,什么菜炒出来都好吃的。但在大人和小孩都在欢歌笑语时,萧龙满脑子却是如何会飞,要知道这个可是他人生第一个伟大的志向。
次日清早,萧老三唱着山歌在弄饭菜,而萧龙一起来便将家中的那头耕田的黄牛及小牛犊放出,让萧明等带去放,自己却拿起斧头,到家后院,劈起干柴来。
他试图劈柴时也运气走《灵枢图谱》上的那些红线,一招“五丁开山”的姿势使出,萧龙行气走手厥阴心包经,从首穴天池直走末穴中冲,萧龙但觉手上有股强大力量,身子跳起后,对准竖立起的圆柱干柴一劈,随后双脚站回原地,手提着斧头。但见干柴还是竖立着,萧龙不相信自己没有劈开这干柴,不禁伸脚一踢那被劈过的干柴,只见那干柴一碰便成了两半,萧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捡起分为两半的干柴,像个木匠专家似地拿在手中仔细研究。
这情景被萧老三见着了,不禁道:“你爹的神行步法不好好学,却要偷学别人的功夫,可是咱们村没有谁有这能耐教你到这个地步的,你说,跟谁学了功夫?”
萧龙也就如实说了,萧老三叹道:“儿啊,我们就是穷人的命,一个要诚实,你昨晚就该说那些油盐之类根本没花那蟒蛇胆换来的钱。二个要现实,不要老是幻想不着边际的东西,你爹我也曾有过伟大的志向,但到得最后,也只学会家传神行步法,其余诸事,没有一样成功的。”
萧龙道:“爹,你不要把我当成你,你也不看看儿也是昨天才学这引气法门的,而且你昔日教我神行步法时,也跟这差不多呢,就是不够全面。我一定要学会飞!再说了,黑衣姐姐肯定也不想让我到处把她说出去的。”
“好吧,老爹我支持你便是,不过你要是没有学会飞,也没有把神行步法学好,到时可别怨我,别说老爹没有辛苦地为你指引过。”萧老三道,很显然他对于年轻时候所做的一些事,深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很是荒唐,而唯一能安慰下自己的便是一句:我没错,那都是因为年少无知且轻狂。
萧龙劈完柴时,萧老三已唤萧龙吃早饭。饭后,萧老三叼着旱烟道:“水稻里的水田水位恰到好处,杂草也刚除去不久,今日也没有什么农活,你爱去哪玩便去哪,爱修炼便修炼去,不过,你修炼时还是按你爹说的,要放松,不要有杂念。”
“爹爹对我真好!”
“臭小子,别拍你爹的马屁,你要知道你爷爷当年是这么对我,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爷爷哪一点不好,所以我也懒得去想什么新花样来对你,要是新花样让你小子抱怨老子,你爷爷可不会喜欢的。”
“爹爹懒就懒嘛,何必把爷爷拿出来说哩。”
“哎呀,臭小子,敢教训老子哩,别跑……”萧老三正欲追萧龙,但见萧龙的神行步法火候已不底,萧老三只道:“吃饭的时候记得回来,不要让老子对着山里喊!”
“爹,抽你的旱烟吧,儿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啦!”
“也是啊!”萧老三道,猛吸一口旱烟,望着跑向山里的萧龙,又看了看村口,萧老三感慨万千:是儿子长大了?还是自己老了?
往后的时日,萧龙为了自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随萧老三干完农活后,也不与萧明等玩耍,自顾躲在深山中修炼。
这日无事,萧龙如往常一般,到了阳明山一个天然岩洞内。不过,只练了一会,萧明等一群孩童围了过来,本来萧龙很是喜欢与他们为伴,但现在要修炼,不禁道:“明弟,我让你们学,你们又学不会,现在又要打扰我,快回家去吃饭去。”
萧明道:“龙哥,这东西可有啥好学得嘛,我可没见到你飞了。”
“我这才练了几天,而且老是被你们骚扰,我可要在五年之内学会飞的!”
“你又不会长出翅膀,怎么会飞呢?”一群小孩问道。
“小孩子不懂事,快回家去。”萧龙有些不耐烦了。那些孩子道:“龙哥,你不也是个小孩子?”
“我怎么也比你们大一点点不是?”
“大个屁呢,咱去抓鱼去吧,很久没有一起玩了。”萧明道。其余小孩也附和着,萧龙也不好再扫他们的兴,只道:“好吧!”心中却道: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才是,如此下去,如何能飞?
天玄王朝一百三十年。
阳明山,断魂坡。
一群十岁左右的小孩,迅速追向一只三丈余长花蟒蛇。那花蟒蛇本不畏惧他们的,奈何己身正处蜕皮之时,加之这群小孩实在是诡计多端,已让花蟒蛇吃了不少苦处。为首那小孩,右手持砍柴刀,左手拿麻袋,而且身怀烟筒、雄黄药酒两宝。花蟒蛇见前方一竖立怪石,正欲绕之而过时,其尾部被为首小孩踩住,继而他背后同伴急着用头部磨得如利钻的铁棒迅速插了下去,钉住了花蟒蛇蛇尾。而其余小孩亦赶忙扑上。花蟒蛇一吃痛,恐怒已极,一个怪蟒翻身,便将所有小孩全甩了出去。
众小孩有被甩到一边树杈上,有被甩到远处地面,个个挂彩,而为首那小孩被花蟒蛇甩到半空,其时花蟒蛇突然回头张开大口,欲吞吃那正在半空往下掉落的为首小孩时,在远空一黑衣女子正欲弹出手中玉符。但她很快发现,那为首的小孩竟然一点也不慌张,而是从腰间掏出烟筒,立即点燃火引,便即飞射出许多油烟,他又将那装雄黄药酒的瓶盖揭开,猛地往蟒蛇嘴里丢去。
那花蟒蛇大惊,迅速闭嘴,但是许多油烟已经冲入它嘴里,它一闭嘴便已吞吃那许多油烟,刚好让油烟进入蛇腹体内。花蟒蛇更加暴怒,竟然说道:“臭小子,老子因为在蜕皮之际,才不与你们计较,但你们太过分了,我要吃了你们!”接着一声呼啸,蛇舌如一软剑刺出。而众小孩都被惊呆了,尚在半空的小孩却未有丝毫变色,而是瞬间想了许多逃生法门,可任何一种都来不及了。
眼见怪异蛇舌尖端要刺入为首小孩咽喉处时,说时迟那时快,在远空的黑衣女子手中玉符飞出,速度绝伦,用肉眼根本看不见其真实运行轨迹,玉符直射入花蟒蛇体内后,花蟒蛇身体便立即颤动,为首小孩因而逃过一劫,而这其实是一瞬间的事。而做完适才动作,为首小孩尚未跌到地上,他顺手抓住旁边一树枝,往下的力道便卸去许多,随即落到地面,继而招呼其余小孩,迅速退出三丈外。
那花蟒蛇却因受到不错待遇而在地上剧烈地翻滚着,其受伤的蛇尾乱扫,将断魂坡上许多树给硬生生扫断,待其挣扎一阵后。为首那小孩道:“明弟,我们冲上去,干掉它!”那手持铁棒的小孩一听,便随之同上,待两人跑到蟒蛇蛇身子中段时,花蟒蛇一声呼啸,其身后小孩惊呼小心,为首那小孩却不为所动,待花蟒蛇蛇头绕过来时,他已然瞄准了其七寸处,抡起砍柴刀,猛地砍了进去,而他旁边的明弟,也在同一时间,用他的铁棒钻穿插了花蟒蛇整个头部,两人配合极好,待蛇血溅射到脸上时,两人相对笑了笑,因为刚才若一人有个失误(当然他们不知道远空还有个黑衣女子在暗中帮忙),两人定然有一人要入蛇腹内。
正当两小孩要笑出声以表示自己很厉害时,那花蟒蛇身子发出了猛烈地一颤抖,身子一扭,就如一个巨大圆柱在做轴心转动般,原来这厮还想来“怪蟒翻身”,可惜它中了玉符之后,全身力道大减。而为首小孩又是紧抓着砍入花蟒蛇七寸处的砍柴刀,双足勾住一树根,而他的明弟也是紧抓着铁棒不放,铁棒架在树杈间,他整个人就是吊在铁棒上。无论花蟒蛇如何扭动,两人就是那么固定死了,大有刀断人死,棒断人亡的气概。
因此花蟒蛇的身子就相当于现代车床上装夹好的高速转动的圆钢,自己往车刀上靠,而其结果是被车刀割为两截。由于花蟒蛇的那股执着,其身子从其七寸处分为两段,截面冒血,萧龙满脸也是血迹,砍柴刀染上的血聚成一线线,从刃口滴落到地面。而花蟒蛇头颅也因棒穿脑,加之适才一阵乱扭动而绞成烂块,看上去十分恶心。因适才花蟒蛇扭动的力量对他们两小孩来说实在太大了,两小孩此时实在是感到乏力。
为首小孩喘了口气,看了看空中太阳的位置,眼珠转了转,道:“我们把它给剖开来。”其他小孩也没什么力气了,只道:“龙哥啊,我们大清早追着这花蟒蛇到现在,已是辰时末,早饭都没吃,哎呀嘞!累死了累死了,让我们休息一会嘛,妖蛇都死了,不要急啊。”
“休息个鸟,快动手!”
“你说得那么轻松,谁不知你有家传神行步法,而我们没有。”
“那你们曾经对自己说过要时刻时刻做什么?”
“做大丈夫!”
“是大丈夫就赶快把它剖开,取了其胆我还得拿去卖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整个村子穷得都半月没吃油盐了。虽然我大胆龙萧龙名震天下,震得天帝都发抖……”说到这,为首小孩自己都想笑,他又嗯了声,接着道:“但也怕天黑前都没有在镇上换到钱,买到油盐回来。最主要的是,要早点割下其身子,割成碎片,祭拜那些被它害死的乡亲。”
其余小孩一听,但觉作为一个大丈夫真的不该是这样,而且家里也实在太穷了,太久没吃盐了,加之这条花蟒蛇害死不少乡亲,要不如此,他们也不会冒险击杀阳明山巨蟒洞中被传说成妖怪级别的花蟒蛇。于是,在萧龙这小领袖的鼓舞下,众小孩都抖擞了下精神,走到花蟒蛇身边,学着大人干活的样子,捞起袖子,先唾一口唾沫到手上,随即戳两下,然后操起自带的武器,对花蟒蛇进行比较专业的解剖。
一会蟒蛇被解剖好,萧龙取了里面蛇胆,但见这蛇胆是血红色,而且用力捏其表面,蛇胆根本不会有什么损害,就如一个怪异的皮球般,萧龙便将其装入麻袋,随后用手提了提,自言道:“还有二十来斤重哩,啧啧!真是不得了,幸好杀得早,不然成精了可不妙,可见我大胆龙功劳不小。”
萧龙随即又道:“兄弟们,余下的事你们自个处理,我得先去清光镇把蛇胆卖掉,换点银钱,买些油盐回来,还有好吃的东西,你们说,你们都喜欢吃什么?”
“冰糖葫芦!”萧明道。
“甜豆糕!”
“鸡屁股!”
……
“硕大的咪咪!”
“什么硕大的咪咪?”萧龙道,一小孩答道:“听我爹说,清光镇上有个叫波峰院的地方,里面硕大的咪咪都很好吃的。”
“真是莫名其妙!”萧龙扭头就走,那小孩才道:“酥油饼。”
“会买给你的。”萧龙说着往外走去,萧明等人喊道:“龙哥,你可要早点回来才是,我们都在等你的。”
“嗯,我会很快回来的,你们告诉我爹爹,说我已经去镇上集市了。”萧龙说完便快步走出断魂坡,往阳明村外走去,他这走步速度极快,他爹萧老三一日可走八百里,神腿三郎便是他爹的称号。显然,萧龙继承了老爹的优点。阳明村到清光镇有五十里,萧龙轻松到了清光镇时,乃午时初。
清光镇是天玄王朝最古老的重镇之一,已有两甲子历史,加之处于南北交界处,甚为繁荣,故此,虽名为镇,但堪比一些大城。它热闹的地方,各种人群都有,江湖术士、艺人、商贾及盗贼等等,除了酒楼茶坊商铺,还有些高级娱乐场所,这里最有名的便是波峰院。
萧龙本是乡下小子,大人不允许的情况下,小孩子都不可以出门,特别是到热闹如大城的镇上,一般小孩子到了镇上要这吃要那吃,给孩子买吧,又没有钱,不给孩子买吧,孩子一哭,迎来吃惊、鄙视等等目光,大人不好受,或许也会给孩子带去某些不好的影响。
但萧龙可不一样了,这小子天生喜好玩,加之有神行步法在,对清光镇上一切都很熟悉的,他衣着褴褛,身上还有血迹,一人在市集移动时,难免听到“臭小乞丐”之类的言语,他心里暗道:我小孩家才不跟你们计较呢!
他正要往镇上李氏百药堂去时,手上提着的袋子竟然脱手往前飞去,萧龙大为惊讶,本来想叫人帮忙的,但这小子太熟悉镇上的布局了,操了几乎没人走的近路,想喊也来不及了,只好自个奋力猛追,要知道那可是要用来换钱买油盐的,还答应了兄弟们买好吃的给他们。
萧龙就那么没命地追着,追了一刻后,但见那袋子已然到了一着黑衣的女子手中,萧龙马上叫道:“把它还给我!”
“小弟弟,把蛇胆卖给我吧。”
“你出多少?”
“五十两!”
“五十两?”萧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市场价顶多卖一二两银子的。黑衣女子又道:“不够吗?”
萧龙大觉这个姐姐人是漂亮,但脑子不好使呀。但看她虽然穿一身黑的衣服,完全可以看出那些布料品质十分好,想必这大姐姐钱多没地方花,那我大胆龙帮你花花又有何不可呢?萧龙便嗯了声,道:“嗯!我这蟒蛇胆可是我和兄弟们历经生死才换来的,这五十两……”
“一百两!”
“好,成交!”萧龙大叫道。这一百两银子够村里吃喝多少时间?萧龙也懒得去算,总之会是很长很长。萧龙收好钱,便紧紧抓着,好似银子自己会飞走。
黑衣女子笑道:“你去吧!”说完便祭出一黑色飞剑,黑衣女子跃上,双脚踩在剑下,却没有马上飞走,萧龙大惊道:“黑衣姐姐,你这是什么功夫?”
黑衣女子笑道:“会在空中飞的功夫。”萧龙道:“那姐姐能不能教我这神奇的功夫?”
“飞行所为何事?”黑衣女子看着萧龙,等待他的回答。
只听萧龙回道:“不愁吃穿,像鸟儿一样自由自在地游山玩水。”这可是他懂事开始就有的大志。
“难道你不想用学会来的本事去赚钱,买好多吃的?”黑衣道。
“如果用这种飞行的本事给别人卖命,最终赚取微薄钱财,岂不被天下人笑话?”萧龙道。
“这话是你爹教你的吗?”黑衣女子问道。
“姐姐真聪明,不过,姐姐是胡乱猜对的吧,想我小孩家哪能说出那么有深意的话语呢?”萧龙道。
“呵呵!你觉得姐姐用得着猜吗?”黑衣女子道。
“当然用得着猜了,除非你能证明不是猜的。”萧龙转了转眼珠子。黑衣女子越看这小孩越是喜欢,如果告诉师父自己找到了个极有仙根的师弟,那师父肯定很高兴的。她道:“你说要我怎么证明呢?”
“嗯,这个很容易,你教会我飞。”萧龙道,脸上露出极为恳切的神色。
黑衣女子心里其实早就答应了,口上却道:“要会踩着剑飞,就要看你自己悟性够不够,还要吃许多苦头,心若不坚,则无法坚持修炼下去,那也无法学会飞的。”
萧龙得意道:“想我大胆龙什么苦没有吃过,上高山砍柴于烈日下,下深塘捉鱼于阴雨天……如果我还不会飞,那就一定说明姐姐你刚才是胡乱猜的。”
“那我不是一定要让你会踩着剑飞,才能证明我不是猜得啦?”
“那当然喽!”萧龙很自然地说道。
黑衣女子道:“好吧,你上来。”黑衣女子说着伸出纤纤玉手,萧龙心下犹豫了下,因为还要给明弟他们买吃的还有油盐之类,但萧龙又实在是想学会飞行,如果以后……正当这小子感到矛盾时,黑衣女子又道:“你放心,不会耽误你买东西的。”
萧龙赞道:“姐姐真厉害,我想什么你都知道。”萧龙便即伸出手。黑衣女子也不怕萧龙脏,只一手将他提到自己身后,萧龙第一次踩在剑上,一点也没有慌张感,有的只是兴奋。黑衣女子一句“站好了”,萧龙险些摔到剑下,幸好他自小就跟他老爹学神行步法,反应能力很快,很快平衡好身子,黑衣女子回头看他,见他东望西望,竟然一点都不怕摔下去,心中又高兴几分。她观察萧龙已不是一两日了,此刻更证明自己没有看错。
萧龙与那黑衣女子到了一山顶,萧龙便道:“还不知黑衣姐姐的名字。”
“蓝欣!”
“恩,以后我就叫你蓝姐姐,美丽的蓝姐姐。”萧龙道。蓝欣听萧龙说自己美丽,虽然自己确实如此,但从小孩子口中说出来,听得也更舒服。
蓝欣道:“嗯,以后你就叫我蓝姐姐好了。”
“好的,蓝姐姐快点教我神功吧。”
“呵呵,这么急做什么呢?你好好听我说。要会御剑在空中飞行或不用任何法器在空中飞行,首先得会引天地灵气入体,行周天运转,通周身百骸……”蓝欣说道。
萧龙装出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住地点着头,又看了看天色,道:“不知道蓝姐姐你学了多久就会飞了?还是天生就会飞的啊?”
“你若有心学,便不会觉得久。姐姐我八岁开始学引气入体,十五岁才能御剑飞行,要不是我天资好,悟性高,二十三岁也不一定能御剑飞行,再说那引气中期到后期可是个分水岭,悟性不高的人就算天资再好也永远停留在引气中期。总之,修炼一道十分痛苦,你还想学飞吗?”
萧龙毫不犹豫道:“你十五岁都可以飞,我也能的,你不觉得我很有踩在剑上飞行的潜质吗?”
蓝欣笑道:“是吗?那手少阳三焦经在哪?”
“什么经?”萧龙道。
蓝欣便在他身上指了指,萧龙道:“我怎么看不见呢?”
“这是人体隐在的东西,凡人的肉眼是看不见的。你先吸口气,沉入丹田时,意念顺着这样的路线运转就是了。这是人体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蓝欣说着便指一个黄本《灵枢图谱》上的一些画像,萧龙见里面每一页都是光着身子的肌肉男,而且长相还是一样,每个人身上有红点还有连接它们的红线,旁边有些文字,不过,萧龙自小就没读过书,不识字,只把那些红线印在脑子里。
对于蓝欣说的什么“云门”“中府”之类的,听乡里有些土大夫说过,但他可没有心思知道这许多,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忍不住说道:“姐姐,你直接教我吸气吐气好了,不就是随着这些红线运转气息吗?”
“是吗?那你听好,气为血帅,血为气母,气行则血行,气滞则血瘀,运转小周天只是气血沿着各脉络单独循环,你试着引气至手阳明大肠经,就是这页上显示的线条,该经起于食指商阳穴至二间穴……最后到鼻翼外缘中点旁的迎香穴。”蓝欣边说边指着那些红点与线条。
萧龙道:“姐姐,你看我的吧,引气入体!”萧龙张开嘴巴,作出吸气的动作,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使出了吃奶的力,沉气时一声“卟”的响声,蓝欣马上道:“好臭呀!”萧龙大笑道:“蓝姐姐啊,我倒觉得这是用来学放屁的玩意啊,怎么会飞哩?”
蓝欣严肃道:“你听好了,全身放松,鼻子呼吸,而不是你的嘴巴,知道吗?”
“你早说嘛!”萧龙不屑道,脸上竟然露出责备的表情。萧龙想到这所谓引气入体,跟老爹平常教自己习练神行步法前,先让自己放松、吸气、吐气的过程差不多,不过老爹不说什么经,只是让自己意念集中于某处,意到气随罢了。于是萧龙双手掌心朝上,放于腰间,双眼微闭,用鼻子吸了口气,意念聚于下丹田,沉气时,气随手阳明大肠经行走一遭,后回注下丹田关元诸穴,但觉一股暖意顿生。萧龙大喜道:“姐姐,好舒服啊!肚子好像也不饿了。”
“咦?”蓝欣看着萧龙得意的样子,便道:“那你在随其他经脉试试。”
“奥,姐姐,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萧龙说道。
“别贫嘴,快修炼。”蓝欣笑道。萧龙便又引气入体,依照《灵枢图谱》上所画的红线运转体内气息,将手三阳三正经单独运转不知道多少遍后,萧龙但觉精神为之一振,其时已经天黑,萧龙大惊道:“姐姐,怎么天就黑了啊?”
“你练得太用功啦,这本你拿去,按照姐姐说得去做,过些天我再来找你。”蓝欣说完便要飞身而去。萧龙急道:“姐姐,你耽误了我买好吃的和油盐,你就这么走了,真枉我叫你姐姐了。”蓝欣一听,回头笑道:“你记性倒好,好吧,姐姐陪你去弄好吃的还有许许多多的油和盐。”
蓝欣说着就带着萧龙迅速往清光镇而来,当时除了波峰院等娱乐场所还人声鼎沸外,其余店铺门差不多已关,她便让萧龙在镇外等着,油盐之类她去弄。
不到一刻,蓝欣便到萧龙面前,萧龙道:“姐姐,你是不是吹牛呢?好吃的呢?油盐呢?”蓝欣笑着从腰间一摸,十几串冰糖葫芦出现在她手上。萧龙又要蓝欣把其他的东西也展现一番,但蓝欣怎么可能让他失望?
一会,蓝欣便即将萧龙带回阳明村晒谷场,又将萧龙所要买的东西全部从储物袋中搜出,在晒谷场上堆叠了一大堆,随后道:“姐姐要走啦,你自己叫你们村里人把它们运回家好了。”
萧龙看到这一大堆东西,已经是惊喜得不得了,哇哇大叫几声,在不远处的萧明等人就跑了过来。其时蓝欣早已飞走了。萧明等人也懒得去问萧龙一人如何能把这一大堆东西运回,就各自找自己叫萧龙买过的东西。随后一群大人赶来,问及一些问题,萧龙口才本佳,说了些让人觉得有头有道的话,众人也不去管那许多,把东西运回去是大事啊。
这天晚上,由于萧龙与萧明等小孩的出色表现,特别是萧龙,得到了村长阿拉等人的高度赞赏。本来萧龙准备好了一套说辞,要把自己说得多么多么地厉害,以博得更多的赞扬之声,但此刻被村长等人表扬得自己都觉得有点过了,萧龙竟然学着大人一样谦虚了一番,事后想来,萧龙感到鸟都被笑歪了。也难怪,一个穷苦村落的人哪里还见过这许多钱?萧龙将银子全交给阿拉时,村人更赞萧龙懂事。
而后,阿拉又组织各家各户,在月光下举办了个晚会,这晚会有吃有喝人人都很高兴,萧龙他爹萧老三因为儿子的出息,每个乡人都说他教子有方,萧老三感到很有面子,准备明一早给萧龙炒几个他喜欢吃的香菇,红烧牛肉……。有油了,什么菜炒出来都好吃的。但在大人和小孩都在欢歌笑语时,萧龙满脑子却是如何会飞,要知道这个可是他人生第一个伟大的志向。
次日清早,萧老三唱着山歌在弄饭菜,而萧龙一起来便将家中的那头耕田的黄牛及小牛犊放出,让萧明等带去放,自己却拿起斧头,到家后院,劈起干柴来。
他试图劈柴时也运气走《灵枢图谱》上的那些红线,一招“五丁开山”的姿势使出,萧龙行气走手厥阴心包经,从首穴天池直走末穴中冲,萧龙但觉手上有股强大力量,身子跳起后,对准竖立起的圆柱干柴一劈,随后双脚站回原地,手提着斧头。但见干柴还是竖立着,萧龙不相信自己没有劈开这干柴,不禁伸脚一踢那被劈过的干柴,只见那干柴一碰便成了两半,萧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捡起分为两半的干柴,像个木匠专家似地拿在手中仔细研究。
这情景被萧老三见着了,不禁道:“你爹的神行步法不好好学,却要偷学别人的功夫,可是咱们村没有谁有这能耐教你到这个地步的,你说,跟谁学了功夫?”
萧龙也就如实说了,萧老三叹道:“儿啊,我们就是穷人的命,一个要诚实,你昨晚就该说那些油盐之类根本没花那蟒蛇胆换来的钱。二个要现实,不要老是幻想不着边际的东西,你爹我也曾有过伟大的志向,但到得最后,也只学会家传神行步法,其余诸事,没有一样成功的。”
萧龙道:“爹,你不要把我当成你,你也不看看儿也是昨天才学这引气法门的,而且你昔日教我神行步法时,也跟这差不多呢,就是不够全面。我一定要学会飞!再说了,黑衣姐姐肯定也不想让我到处把她说出去的。”
“好吧,老爹我支持你便是,不过你要是没有学会飞,也没有把神行步法学好,到时可别怨我,别说老爹没有辛苦地为你指引过。”萧老三道,很显然他对于年轻时候所做的一些事,深不以为然,甚至觉得很是荒唐,而唯一能安慰下自己的便是一句:我没错,那都是因为年少无知且轻狂。
萧龙劈完柴时,萧老三已唤萧龙吃早饭。饭后,萧老三叼着旱烟道:“水稻里的水田水位恰到好处,杂草也刚除去不久,今日也没有什么农活,你爱去哪玩便去哪,爱修炼便修炼去,不过,你修炼时还是按你爹说的,要放松,不要有杂念。”
“爹爹对我真好!”
“臭小子,别拍你爹的马屁,你要知道你爷爷当年是这么对我,我也从来没有觉得你爷爷哪一点不好,所以我也懒得去想什么新花样来对你,要是新花样让你小子抱怨老子,你爷爷可不会喜欢的。”
“爹爹懒就懒嘛,何必把爷爷拿出来说哩。”
“哎呀,臭小子,敢教训老子哩,别跑……”萧老三正欲追萧龙,但见萧龙的神行步法火候已不底,萧老三只道:“吃饭的时候记得回来,不要让老子对着山里喊!”
“爹,抽你的旱烟吧,儿什么时候让你失望过啦!”
“也是啊!”萧老三道,猛吸一口旱烟,望着跑向山里的萧龙,又看了看村口,萧老三感慨万千:是儿子长大了?还是自己老了?
往后的时日,萧龙为了自己能在空中飞来飞去,随萧老三干完农活后,也不与萧明等玩耍,自顾躲在深山中修炼。
这日无事,萧龙如往常一般,到了阳明山一个天然岩洞内。不过,只练了一会,萧明等一群孩童围了过来,本来萧龙很是喜欢与他们为伴,但现在要修炼,不禁道:“明弟,我让你们学,你们又学不会,现在又要打扰我,快回家去吃饭去。”
萧明道:“龙哥,这东西可有啥好学得嘛,我可没见到你飞了。”
“我这才练了几天,而且老是被你们骚扰,我可要在五年之内学会飞的!”
“你又不会长出翅膀,怎么会飞呢?”一群小孩问道。
“小孩子不懂事,快回家去。”萧龙有些不耐烦了。那些孩子道:“龙哥,你不也是个小孩子?”
“我怎么也比你们大一点点不是?”
“大个屁呢,咱去抓鱼去吧,很久没有一起玩了。”萧明道。其余小孩也附和着,萧龙也不好再扫他们的兴,只道:“好吧!”心中却道: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才是,如此下去,如何能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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