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目录：歧路三部曲| 作者：混沌风暴| 类别：玄幻奇幻
早在微山湖水寨三方会盟的时候，阑珊就有训练医护兵的想法，她本想招收微山湖的渔家女，可阮小四面露难色，说湖上很多男人都将跟着你堂兄去打仗，家里劳力不足，除非能拖家带口的全吃军粮，否则最好还是别打渔家女的主意。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八 度吧 Du.Com）www..com白阮随后建议说漕帮运货南北无所不包，自然也包括贩卖人口在内，这年头兵荒马乱的，小妮子根本不值钱，白毛仙姑你尽管开口，二三十个绝对没问题！
漕帮三把手白了白阮一眼：“二三十个？太小看我们漕帮了，哪怕是五六十个，眨眼就给你买来！”
白毛女听出一身白毛汗：“这……这算不算鼓励人贩子？”
漕帮三把手大笑道：“就算是在仁君弘治爷在位的极盛之日，此类生意还是没绝，啥时候没有个天灾，啥时候没有穷人家卖儿卖女，况且在你手下拜师学艺，总比卖到窑子里强吧，你这是在救她们……”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阑珊咬指甲，“第一批四十人就足够了，太多了我也教不过来，而且我希望和她们不是师徒关系，而是互为姐妹。”
白毛女反复叮嘱漕帮三把手，说那些女孩不求漂亮，但求胆子大，能吃苦，不晕血，毕竟到时候挖疮割肉开膛剖肚的什么的都有。阑珊还是不放心，专门找堂兄要求定下一条规则，不许军兵调戏医护兵，否则严惩。
庄子固说那是当然，而你手下的医护兵应该有一个统一的番号，譬如说营，不知想好了没有？
阑珊又咬了一会儿指甲：“就叫刺莉营吧。唔……我是这样想的，野蔷薇本身就是药材，正说明了医护兵的职责。况且野蔷薇是荆棘中盛开的洁白，芳香扑鼻却有锋镝护体，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也正是刺莉营和女营（军妓）的本质区别……”
在从微山岛启航的前一天，阑珊见到了刺莉营的首代成员：四十名平均年龄在十七岁左右的女孩，惶惑地望着陌生的白毛女。
“姐妹们，从今天开始，谁敢欺负你们，我刺梨花灵庄阑珊会让他生不如死！”白毛女双手一甩，一对绝命针弹将出来，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
阑珊花了一段时间来消除那些同辈人的恐惧和狐疑，此后更长的时间则是紧张的职业训练。如同野蔷薇在草莽中播撒芬芳，刺莉营也将是在战火中拯救生命的白衣天使。用小刀刮除伤口的腐肉，和用大刀斩下敌人头颅一样需要勇气，而护理垂死的伤员康复，甚至比战场上漫长的胶着更需要耐心……
虽然在编制上属于辅兵，但我们依然是战士，况且医护兵的对手，是死亡本身……
俘虏，受伤的俘虏，大量有希望转化为史可法嫡系的俘虏，而刺莉营的救治，则是赢得人心过程中关键的一步。
阑珊赞同堂兄的决定，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把多尔衮之外的人当作敌人的。当她带着医护兵们去救治的时候，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这场救治的强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拜堂兄的训练和战法，负伤的官兵只有几十人，而且大多不严重，处理起来没什么问题，那扫地大王皮糙肉厚，中三枪而不死，也不用担心什么。真正惨烈的是普通土贼……一个个被打的浑身稀烂，不成人形。这么多本以为铁定送命的土贼发觉躺在帐篷里，还有一帮女孩子负责疗伤，几个还能动一点的都在努力地掐自己，以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是真的！”阑珊叫道，“你们若是能活下来，那第二条命就是我堂兄庄子固给的，你们要为他做事。现在，救治开始，姐妹们，动刀！”
四十一把手术用小刀唰的一下亮了出来。
清理小伤口，上药包扎，这是最简单的工作，刺莉营四十一个人都会做；缝合大伤口，推拿脱臼，这是中等难度的工作，刺莉营里有二十三个人会做；而开膛破肚，挖出射入内脏的弹丸，然后在把肚皮缝合，这是最难的工作，刺莉营里只有阑珊一个人敢做。
被枪弹打穿肚皮的土贼将近一百人，而伤成这样还有命扛到帐篷的足有三十个。其中有十七个伤势过重，刚上手术台就断气了，剩下十三人中，有六个在其他人手术过程中一命呜呼，就算是那“幸运的七人”，白毛女也不敢保证他们中有几个能真正地活下来。
白求恩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在十七世纪想成为白求恩更是难上加难，阑珊本以为备足的烈酒，救治了两百多人便耗尽，后面消毒只能以煮沸过的盐水代替，至于麻药……还好吴郎中提供了足量的麻沸散，否则锋笛那点儿根本不够用，那些伤员都得活活疼死！
疲惫，阑珊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折筋断骨的疲惫。刺莉营的医护兵多是穷苦出身，从小干过粗重活儿，这里面只有阑珊一个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体质，所以她累倒了，在做完最后一个手术后昏倒在一片血腥的手术台上……醒来时发觉天色已晚，自己全身洗净，换过衣服，卧于床上，负责照顾的还是嫂子。
“你和子固一样，都是不要命的人，”胡蝶把煮好的鸡汤面端来，一勺勺喂阑珊吃下，“一个打起仗来不要命，一个救起人来不要命，果然是堂兄妹呢……”
“别说话，安心吃面，否则会呛到。吴郎中托我告诉你，被你动过‘大手术’的七人，有四个活了下来！”
白毛女手指做出“三”字。
“那三个确实死了，但不值得为他们悲哀什么，因为他们其实本来都该死的。按照王法，叛贼理应被枭首，脑袋送到京师还可以邀功。正因为如此，那些俘虏现在一个个都成了子固的死忠，而你，被四百三十一个救活过来的土贼视为千年刺莉仙度劫化形为人，下凡拯救苍生……”
随他们怎么说吧，阑珊百口难辨，只能摊手表示无奈。
“千年刺莉仙兼庄家二小姐，现在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嫂子最近喜欢吃这个东西……”面已喂完，胡蝶拿起一颗酸梅，在阑珊面前晃了晃。
白毛女明白她的意思：“恭喜……”
胡蝶捂住阑珊的嘴巴：“嘘，先不要给别人说，等平定了土贼，我想给子固一个惊喜。”她爱抚着自己尚不明显的肚皮，说出那个最柔软的词语：“孩子……”
万千燕雀中总会出现鸿鹄，卖烧饼的也不总是武大郎。
崇祯年间，济宁嘉祥满家硐周围山上有百余个塘口开采磨石，石工有千余人。宫文彩在山下卖饼，虽本钱不多，买卖不大，却心思缜密，乐善好施，逐渐发展出一帮死党。崇祯末年，闯军已蔓延至山东，宫文彩看准时机，联合各路豪杰一同发难，连续攻陷几十个地主庄园，州县震动。
相比于一路黑吃黑打杀出来李自成，四王一虎的造反之路简直可以用一帆风顺来形容。早在崇祯倒台之前，明朝对山东的统治已近乎崩溃，而甲申国难之后，山东更是成了三不管的真空地带。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李自成主力早已西撤，多尔衮集结重兵在山西、陕西缓慢推进，至于南京的朱由崧同学，自从当上皇帝后一直苦恼于自己下半身功能赶不上搜刮秀女的速度，忙着捉蛤蟆做春药，更是没功夫搭理这群土贼。
官府、漕帮的梦魇，正是土贼五巨头发展的黄金时代，他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城镇的可持续洗劫，以至于后来都有了规定，对于济宁这种规模的城镇，“收割”一次只去个千把人，一个头领带队就可以了，只有兖州那种规模的城池，四王一虎才有必要一起上，而这正是擎天大王近日筹划的问题。
“山东境内诸城，若论雄伟，济南第一，兖州第二，宋老弟这次去济宁，目的也是为了筹备粮草，毕竟攻破兖州城，不是简单的事情……”
“宫大哥，瞧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个爷们！”插翅大虫阎清宇表示异议，“据我所知，兖州府现在当头儿的是个文官，手下也没几个大头兵，城再大，墙再高有个屁用，我已经吩咐弟兄们制造了很多云梯，到时候沿着梯子爬上去，就等着开仓库搬银子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轻敌。”宫文彩沉吟道，“等等……宋老弟去济宁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冲天大王李文胜是乐观人士：“再等等，怕啥！”
混世大王杨鸿升没有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摇头。
正在此时，杨鸿升的侄子杨之华跑进山寨聚义厅：“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混世大王眉毛一挑：“大事不好就做小事，瞎咋呼不像个男人！”
杨之华一脸哭丧样：“济宁出现大股官兵，为首的是一个叫庄子固的家伙，耍一把戚家刀，十分了得，弟兄们被杀的大败，扫地大王生死不明……”
“！”插翅大虫骂道，“叫你小子胡说八道，这个兖州就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儿，有哪门子的大股官兵？！”
“我……我没有胡说……”杨之华继续哭丧，“……听……听他说……”
一个属兔子的快腿喽罗爬了进来，用了整整一盏茶的工夫讲述济宁之战的惨败，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那么无能，他把官兵的数量夸张了几倍，还预先把那已结痂的伤口扒开，好鲜血淋漓地展示给老大看……
冲天大王觉得奇怪：“这么大的一股官兵入境，为何之前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喽罗的记性倒是还好：“之前……之前擎天大王说过 ，那姓庄的和微山湖水贼打作一团……”
这么一提李文胜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消息只是说五六百官兵，连微山湖那帮不上路子的水贼都未必打得过，现在怎么一下子变成两千了？”
小喽罗自知吹牛过度，胡扯圆谎扯到了点子上：“肯定是因为微山湖那群饭桶不禁打，接受了官府的招安，现在和姓庄的一个鼻孔出气，加在一起不就是差不多快两千了……”
“乌篷船、凿船底、铁挠钩，确实是微山湖水寨的作风，”擎天大王眉头紧锁，“两者联手，不太好办啊……”
“怕什么，大哥！”插翅大虫一拍桌子，“我阎某人早就说过，那微山湖的什么狗屁阮小四阮小六，比他们祖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差的太多了！钱倒是讹了不少，就是缺拼命的胆气，这伙人，就算投靠了官兵，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这风浪还不够大么？”擎天大王摇头，“我想官兵不会杀了宋老弟，而是把他作为人质，要挟我等……”
宫文彩还没说完，那边杨之华又咋呼起来了：“又出大事了，大事很好……扫地大王回来了！”
宋二烟一瘸一拐地走进聚义厅，表情很纠结：“宫大哥、李大哥，杨老弟，阎老弟，我宋某人作战不力，只身逃出……”
宫文彩满脸堆笑：“既然是只身逃出，肯定是浴血拼杀，身背数创，让诸位看看伤口，不介意吧？”
宋二烟只得把左臂袖管捋起来，撕下包扎的白布，把枪伤给众人看。
擎天大王端详了一会儿：“铅弹被仔细地挖出来，伤口也被清理过，上了药，这布也够干净，看样子怕是个细心的小娘子做的……况且看宋老弟的步态，右腿挨了至少俩枪子……就这样还能从官兵手中逃出，还有小娘子给你疗伤，不仅武功高强，这艳福也不浅啊……”
扫地大王听的满脸通红：“大哥别误解，容我细细分说……”
“说，仔细地说！”擎天大王把脸转向其他人，“这庄子固可不是一般的对手。从前的都只是小打小闹，下面这一仗，才是动真格的！”（八 度吧 Du.Com）<!---文章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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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女听出一身白毛汗：“这……这算不算鼓励人贩子？”
漕帮三把手大笑道：“就算是在仁君弘治爷在位的极盛之日，此类生意还是没绝，啥时候没有个天灾，啥时候没有穷人家卖儿卖女，况且在你手下拜师学艺，总比卖到窑子里强吧，你这是在救她们……”
“但愿如此，但愿如此，”阑珊咬指甲，“第一批四十人就足够了，太多了我也教不过来，而且我希望和她们不是师徒关系，而是互为姐妹。”
白毛女反复叮嘱漕帮三把手，说那些女孩不求漂亮，但求胆子大，能吃苦，不晕血，毕竟到时候挖疮割肉开膛剖肚的什么的都有。阑珊还是不放心，专门找堂兄要求定下一条规则，不许军兵调戏医护兵，否则严惩。
庄子固说那是当然，而你手下的医护兵应该有一个统一的番号，譬如说营，不知想好了没有？
阑珊又咬了一会儿指甲：“就叫刺莉营吧。唔……我是这样想的，野蔷薇本身就是药材，正说明了医护兵的职责。况且野蔷薇是荆棘中盛开的洁白，芳香扑鼻却有锋镝护体，可远观不可亵玩，这也正是刺莉营和女营（军妓）的本质区别……”
在从微山岛启航的前一天，阑珊见到了刺莉营的首代成员：四十名平均年龄在十七岁左右的女孩，惶惑地望着陌生的白毛女。
“姐妹们，从今天开始，谁敢欺负你们，我刺梨花灵庄阑珊会让他生不如死！”白毛女双手一甩，一对绝命针弹将出来，摆出一个很酷的姿势。
阑珊花了一段时间来消除那些同辈人的恐惧和狐疑，此后更长的时间则是紧张的职业训练。如同野蔷薇在草莽中播撒芬芳，刺莉营也将是在战火中拯救生命的白衣天使。用小刀刮除伤口的腐肉，和用大刀斩下敌人头颅一样需要勇气，而护理垂死的伤员康复，甚至比战场上漫长的胶着更需要耐心……
虽然在编制上属于辅兵，但我们依然是战士，况且医护兵的对手，是死亡本身……
俘虏，受伤的俘虏，大量有希望转化为史可法嫡系的俘虏，而刺莉营的救治，则是赢得人心过程中关键的一步。
阑珊赞同堂兄的决定，在她内心深处，其实是不把多尔衮之外的人当作敌人的。当她带着医护兵们去救治的时候，自以为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这场救治的强度，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
拜堂兄的训练和战法，负伤的官兵只有几十人，而且大多不严重，处理起来没什么问题，那扫地大王皮糙肉厚，中三枪而不死，也不用担心什么。真正惨烈的是普通土贼……一个个被打的浑身稀烂，不成人形。这么多本以为铁定送命的土贼发觉躺在帐篷里，还有一帮女孩子负责疗伤，几个还能动一点的都在努力地掐自己，以确定这是不是在做梦。
“不是做梦，是真的！”阑珊叫道，“你们若是能活下来，那第二条命就是我堂兄庄子固给的，你们要为他做事。现在，救治开始，姐妹们，动刀！”
四十一把手术用小刀唰的一下亮了出来。
清理小伤口，上药包扎，这是最简单的工作，刺莉营四十一个人都会做；缝合大伤口，推拿脱臼，这是中等难度的工作，刺莉营里有二十三个人会做；而开膛破肚，挖出射入内脏的弹丸，然后在把肚皮缝合，这是最难的工作，刺莉营里只有阑珊一个人敢做。
被枪弹打穿肚皮的土贼将近一百人，而伤成这样还有命扛到帐篷的足有三十个。其中有十七个伤势过重，刚上手术台就断气了，剩下十三人中，有六个在其他人手术过程中一命呜呼，就算是那“幸运的七人”，白毛女也不敢保证他们中有几个能真正地活下来。
白求恩不是那么好做的，尤其在十七世纪想成为白求恩更是难上加难，阑珊本以为备足的烈酒，救治了两百多人便耗尽，后面消毒只能以煮沸过的盐水代替，至于麻药……还好吴郎中提供了足量的麻沸散，否则锋笛那点儿根本不够用，那些伤员都得活活疼死！
疲惫，阑珊到今天才知道什么是折筋断骨的疲惫。刺莉营的医护兵多是穷苦出身，从小干过粗重活儿，这里面只有阑珊一个才是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体质，所以她累倒了，在做完最后一个手术后昏倒在一片血腥的手术台上……醒来时发觉天色已晚，自己全身洗净，换过衣服，卧于床上，负责照顾的还是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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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安心吃面，否则会呛到。吴郎中托我告诉你，被你动过‘大手术’的七人，有四个活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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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府、漕帮的梦魇，正是土贼五巨头发展的黄金时代，他们现在唯一要担心的问题，就是城镇的可持续洗劫，以至于后来都有了规定，对于济宁这种规模的城镇，“收割”一次只去个千把人，一个头领带队就可以了，只有兖州那种规模的城池，四王一虎才有必要一起上，而这正是擎天大王近日筹划的问题。
“山东境内诸城，若论雄伟，济南第一，兖州第二，宋老弟这次去济宁，目的也是为了筹备粮草，毕竟攻破兖州城，不是简单的事情……”
“宫大哥，瞧你这话说的，一点都不像个爷们！”插翅大虫阎清宇表示异议，“据我所知，兖州府现在当头儿的是个文官，手下也没几个大头兵，城再大，墙再高有个屁用，我已经吩咐弟兄们制造了很多云梯，到时候沿着梯子爬上去，就等着开仓库搬银子吧。”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不可轻敌。”宫文彩沉吟道，“等等……宋老弟去济宁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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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翅大虫骂道，“叫你小子胡说八道，这个兖州就是我们的一亩三分地儿，有哪门子的大股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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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提李文胜倒是想起来了：“不过消息只是说五六百官兵，连微山湖那帮不上路子的水贼都未必打得过，现在怎么一下子变成两千了？”
小喽罗自知吹牛过度，胡扯圆谎扯到了点子上：“肯定是因为微山湖那群饭桶不禁打，接受了官府的招安，现在和姓庄的一个鼻孔出气，加在一起不就是差不多快两千了……”
“乌篷船、凿船底、铁挠钩，确实是微山湖水寨的作风，”擎天大王眉头紧锁，“两者联手，不太好办啊……”
“怕什么，大哥！”插翅大虫一拍桌子，“我阎某人早就说过，那微山湖的什么狗屁阮小四阮小六，比他们祖上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差的太多了！钱倒是讹了不少，就是缺拼命的胆气，这伙人，就算投靠了官兵，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
“这风浪还不够大么？”擎天大王摇头，“我想官兵不会杀了宋老弟，而是把他作为人质，要挟我等……”
宫文彩还没说完，那边杨之华又咋呼起来了：“又出大事了，大事很好……扫地大王回来了！”
宋二烟一瘸一拐地走进聚义厅，表情很纠结：“宫大哥、李大哥，杨老弟，阎老弟，我宋某人作战不力，只身逃出……”
宫文彩满脸堆笑：“既然是只身逃出，肯定是浴血拼杀，身背数创，让诸位看看伤口，不介意吧？”
宋二烟只得把左臂袖管捋起来，撕下包扎的白布，把枪伤给众人看。
擎天大王端详了一会儿：“铅弹被仔细地挖出来，伤口也被清理过，上了药，这布也够干净，看样子怕是个细心的小娘子做的……况且看宋老弟的步态，右腿挨了至少俩枪子……就这样还能从官兵手中逃出，还有小娘子给你疗伤，不仅武功高强，这艳福也不浅啊……”
扫地大王听的满脸通红：“大哥别误解，容我细细分说……”
“说，仔细地说！”擎天大王把脸转向其他人，“这庄子固可不是一般的对手。从前的都只是小打小闹，下面这一仗，才是动真格的！”（八 度吧 Du.Com）<!---文章内容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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