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小说网 神马浮云记 正文 (四零一)护花使者

正文 (四零一)护花使者

目录:神马浮云记| 作者:曲甲| 类别:历史军事

    阿图不去追赶赵栩与见芷而是要和薛行同行,就是要解决这个被她看到的麻烦,让她自觉地闭嘴不说。同样,薛行也是心怀忐忐,生怕今夜之事给自己带来麻烦,也是想就这么一次解决。

    两人想法不谋而合,只是怎么开口,谁先开口,各人心中正在暗自琢磨。

    “哈哈,赵图!”

    七、八个人来到身前,当前的就是打群架的领头小王将军,其他人中却是有两人似曾相识。小王将军来到他们面前,打眼看到了薛行,赶紧行礼:“见过薛先生。”

    小王将军既蒙阿图帮着打群架,又喝过了他的喜酒,对他的印象好得不行,逢人就说这个赵图身为男爵还帮着同学打架,实乃罕见的义气人。结果一传十,十传百,说驸马如意子赵图乃是京大打群架的头子,搞得麻雀岭燕八那帮混混都吓得撤离了。后来,诸多的同学们都发现了这个妙处,出去一吃亏就说是赵图的小弟,唬得附近的黑社会都是一愣一愣的。

    小王将军一见礼,旁边的七人也跟着行礼道:“薛先生好。”

    薛行哪有心思跟学生们蘑菇,但既为人师,脸上也不得不放出笑容,口里回应着:“诸生好。”

    阿图也对诸人拱手道:“大家好。”诸人还礼:“赵图好。”

    彼此打完招呼,小王将军向着两人看看,咧嘴一笑,凑近了阿图道:“咱几个是准备去喝酒的,本来看到了兄弟应一块喊上,啊,一块喊上。可兄弟既然和。。。那也就不叨唠了。两位慢慢走,啊,慢慢走。”

    “对、对。慢慢走,告辞、告辞。”一帮同学各自拱拱手,带着满脸的诡异笑容,结伴而去,走了十几步后还回头望望。这个赵图的老婆特多,其中好几个都比他年纪大,和薛先生在一起也属正常。

    学生的话中话把薛行的脸都要气绿了,搞得好像不是赵图和别人幽会被她看到了,反而是她跟赵图约会被学生们看到了。

    凉风习习,浮云已经飘远了,月儿光洁无瑕。

    两人走了一段,阿图向着身旁一看,只见她鼓着个腮帮子,面带愠怒,想必就是刚才被小王将军他们给气的,心头暗笑。将适才心中所想的说词再细想一轮后,便开口说:“学生昨晚做了个梦,先生可愿听听?”

    “哦。”她扭头来看了一眼,“你说。”

    “嗯”阿图点点头,开始讲故事:“学生梦到自己是个猎人,跟老婆住在山里,靠打猎为生。有一日,学生打到了一只熊,然后就扛着回家。。。”

    薛行听着他的故事,接连就产生了两个问题,第一个是“几个老婆”,第二个是“一只熊他扛得动吗”,不过她并没有发问,而是继续听着。

    “打到了熊,学生很高兴,心想熊肉可以吃,熊皮也可以做件衣服,免得老婆因为没有衣服穿而不敢下山去见人。。。”

    薛行又想:没衣服穿到不能见人的程度,那你老婆难道是成日光着身子的?

    “学生住的是一座茅草屋。来到门口就把熊往地上一扔,对着里面喊:‘老婆’,老婆出来了。哦,学生再一看,先生你猜猜,学生梦中的老婆是谁?”

    “是谁?”薛行忍不住又朝他看了一眼,只觉得他一双眼睛亮得发贼。

    阿图嘿嘿地笑了两下:“就是先生。”

    完全是种**裸地调戏。“你!”薛行顿时面红耳赤,脚一跺就疾步往前走去。听得身后他的脚步声传来,“先生、先生”地叫囔着,边走边怒道:“赵图,本先生以后再也不理你了!”

    不过,他身子一晃就跑去到了她的前头,隐隐地拦住了半条去路,笑容可掬地说:“学生得罪了先生。先生只是略施薄惩,学生真是万幸。”

    眼见他半个身在探在了自己身前,若要继续往前走势必会撞上他,又听他说得蹊跷,薛行停下脚步,面若严霜地说:“你是什么意思?”

    阿图仿佛是心有余悸般地拍拍胸口道:“学生是说,世间象先生这般貌婉心娴、惠情纨质的女子真是少。。。”

    “少来。先生无需你奉承。”

    “是、是。学生得罪了先生,先生最多不理睬学生也就是了,所以学生说乃是万幸。若学生梦中之人不是先生,而是诸如长公主之类手有权柄又专横跋扈之人的话,我去跟她这么一讲。先生说说,她会怎么来惩罚学生?”说完,他笑眯眯地看了薛行一眼。

    薛行明白了,他并不是有意地来调戏自己,而是借事说事,心头的气也就消了不少,微微一笑道:“即便是你梦到了长公主,难道就不会闷在心里,非要去跟她说?”

    阿图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赞叹:“对、对。还是先生提点得好,原来我是可以不说的。”

    “扑哧”地一声,薛行被他的装腔作势的模样给逗笑了,又听他继续自言自语地说:“可是万一我哪天忍不住说了出去呢?这可怎么办?”

    薛行沉吟稍许,随后咬牙道:“若是那样。你就是被她捉去杀了,也怨不得别人。”

    行了,交易谈成!阿图便对着她施行一礼,说:“学生适才得罪先生,请先生恕罪,千万不要不理学生。”

    “那可不成。”薛行先是忍着,尔后终于笑了:“本先生自识得你后可是麻烦事一大堆,可见还是不理你最好。”

    什么麻烦事一大堆,还不是因为自己赢了她两幅画,其中的一幅还被她赖着,然后就是今天这事了。想到这第二幅画,画上那一双柔桡纤削的香肩。。。他不禁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一番。

    她被他看得一阵心神不定,脚下退后半步,质问道:“你看什么?”

    阿图立马收回目光,一伸双手说:“夜深了,学生送先生回校。”

    “好吧。”薛行稍微迟疑,就将手中的纸袋与卷轴交给了他。

    不久,两人就走上了南府街,离大学的南门不太远了。这里的店铺早就打烊了,几个醉汉肩扶肩在前面街边蹒跚着,看到有个美人经过,纷纷吹起了粗野的口哨。随着口哨声的响起,远远地就出现了巡差的身影,向着这边一望,便驻足原地静观后续。

    还好,京都的治安还是不错的。走过了那几个醉汉,并没有什么意外之事发生。

    两人默默地走了一程,薛行忽然喊了声:“赵图。”

    “嗯。”

    薛行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话说了出来:“其实我觉得你这个人挺不错的。”

    “哦。为什么这么说?”

    “前些日子,那帮画师们跑去你府上闹事,你处理得很好。”

    原来是指这事。事出方其义办了个照相学会,照了一大堆风景和人像的相片在秦淮河畔的一个会馆里开影展。一下子就造成了满城的轰动,要求入会的人络绎不绝。这本是件好事,可原来京城里靠开画像馆或在秦淮河等风光区给人画像为生的画师足有上千人,这些人觉得自己的生计受到了威胁,便自发地组织起了二百人的队伍来到子爵府前抗议。抗议的人不仅打出了横幅,斥责赵图是“黑心”、“损人利己”、“为富不仁”、“见利忘义”等等,更有人还以绝食来表达他们的愤怒。

    群情滔滔,阿图始料未及,也不知该怎么去应付这些画师。结果,还是贝以闵出了个主意,说既然决定要从招人开照相馆来入手来推广照相术,还不如就从这些画师开始。这些画师在美学素养上不是寻常人可比拟的,有将照相术发展成为一门艺术的潜力,假如由他们来*经营第一批照相馆,效果恐怕要比其他人强得多。

    照相将会发展成一个新兴的行业,从整体上无疑是对国家民生有利的,但同时又影响了一部份人的生计,不能不管这些因此而受到了损害的人。阿图觉得贝以闵的建言很好,欣然从之,还加了两条,其一是让他们免费去照相学会学习如何照相、洗相,其二就是承诺对没有财力的画师予以援助,帮助他们开办照相馆。

    就这样,在每人收到了一封盖着如意子印鉴的承诺书后,抗议的人欣然地撤离了,风波平息。过了两日,好几份报纸上都刊登了文章,赞他干得不错。

    这是件阿图颇为自意的事,此刻听薛行提了出来,脸上就一下子笑开了花,谦虚道:“其实这都是撇府贝师爷的主意,我只是遵循而已。”

    薛行点头赞许:“不管是谁的主意,但最终还是被你采纳了,就说明你并非是个自私自利的人,心里能为别人着想。对了,听说你打算在学生中办个照相学会?”

    “没错。”阿图承认。学会的申请书已经递交上去了,只等着学校同意并拨出一间房来作为学会的活动场所。至于学会的头,首任会长和副会长分别为王晴和贾含同学。

    薛行露出了顽皮的笑容:“那学会收不收先生入会?”

    阿图哈哈大笑,头却连摇直摇:“我只给他们提供照相机和定量的消耗材料,然后就是每年资助学会二百贯经费,至于他们怎么干我可管不着。所以呢,先生还得自己去问他们。”

    这个说法令薛行觉得有些意外,但随即爽朗地笑了起来。

    很快,两人就走进了没有围墙的校区,这段夜路总算是走到了尽头。

    她的教舍位于一幢三层砖房的顶层。来到离她教舍一箭之远的地方,薛行停下了脚步。阿图会意,这么晚送她回教舍,被人看到总不好,将手上的东西往前一伸,说道:“先生放心,学生定然不会让人来为难你。今夜之事,也请先生守口如瓶。”

    薛行接过了他手上的东西,点了个头就转身走了。

    等到阿图目送着她上了楼,并且清晰地听到了开门与关门声后,转过身来对着身后的一片丛林压低了嗓门喊道:“出来吧。”

    一个灰衣人影应声而出,月光下的身影拉得老长。

    “田坎,她让你来做什么?”

    田坎是赵栩的影子护卫,顾名思义,就是象影子一样地跟着赵栩。赵栩有三名这样的护卫,每名都是个难得的高手,每次出门都会有一到两名的影子护卫跟随。所谓影子护卫就是一种最高级的私人保镖,他们不是被主人雇佣,而是被高价买了下来。他们只对主人效忠,保守有关主人的一切秘密,可以为主人去做一切的事情,哪怕是去杀人,或者去死。

    白天赵栩在秦淮河花舫上时,他乘了条乌篷小船跟在后面。等他们三人上岸,他也离了船,远远地暗随,直到赵栩发出了信号,才出现在她面前。

    阿图不相信赵栩会因为这点事就要灭薛行的口,若真是这样,他就决心趁这个田坎动手前就阻止他,这也是他为何在谈完正事后要将薛行送回家的原因。

    “禀公子,主人让我来给薛先生带一句话。”田坎感觉到了他身上的杀气,凝神戒备。

    “什么话?”

    “主人请薛先生明日下午去府上给她画像。”

    “那你刚才为何不出来请薛先生?”

    “主人有言,只可在薛先生独自一人时才能将此话带到。”

    “可有凭证。”若是他拿不出来凭证,那就是空口说白话,八成就是来灭口的。

    “有。”田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牌递给了他。

    阿图一看,果然是赵栩随身携带的公主令信玉牌,碧绿晶莹,上刻“长安”二字。于是他放下了心来,也暗暗惭愧自己把她想得太坏了,转手将玉牌还给了田坎说:“不用了,你回去向她覆命,就说此事我会去跟她解释。”

    “是。”田坎毫不犹豫地答道,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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