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国学大师
目录：猎猎龙旗| 作者：八月猴子| 类别：历史军事
天风捋了捋假胡子，压了压嗓子，作出一副老声：“甄先生，老朽二十年没回来了，不认路了，敢问这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槐里村，古老先生故里，可在这附近？”
天风故作沉思状：“槐里村？我是记得有个槐里村，只是，离后湾好像还有个几十里路，唉，脑子不中用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甄先生是槐里的大户人家呀。”
甄孟非叹道：“什么大户人家！古先生是游子归来，近乡情怯，而我却是寄人篱下呀。”
“甄先生何出此言？”天风惊问。
甄孟非摇头不语，似是心事重重。
正说着，刘嫂引着甄涛走了进来，甄涛打着哈欠，眯着眼睛，一走一摇，头上没了蝴蝶结，一脸的不耐烦：“困死了，吃什么饭呀，我要睡觉。”
甄孟非脸一沉：“女孩子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当着客人的面，怎么能这么失礼！还不来见过古老先生。”
甄涛嘟着嘴，冲着天风一鞠躬：“古大爷好。”顺势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又打起了哈欠。那甄涛脸色微红，模样俊俏，靠着桌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倒有些贵妃醉酒的韵味。
甄孟非一脸尴尬：“甄某家教不严，古老先生见笑了，见笑了。”
“哪里哪里，小姐一路风尘，鞍马劳顿，正所谓行道迟迟载渴载饥，甄先生对小姐过于苛刻了。”天风顺着甄孟非的腔调，也玩起了之乎者也。
甄涛眯缝着眼睛，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爹够酸的，我又招一个更酸的回来，这日子怎么过呀。”
甄孟非却是大喜：“古老先生言词清丽，必是我辈中人。古先生平日所读何书，可否赐教，大家参详参详？”
天风心中苦笑，看来今天真是遇上一个老夫子了，好在在岐山的时候，国学是必修课。只得搜肠刮肚，把在岐山学到的国学知识摆弄出来：“四书五经是圣人言，春秋史记是是史家经典，船山阳明朱子二程，这些都是我辈楷模，只是老朽愚钝，偏偏只喜爱骚辞，圣人不言怪力乱神，老朽惭愧呀。”
天风这话说的谦虚，实际上是说，经典百家，他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这也不是说大话，天风喜欢国学，在岐山的时候，他的师傅古帆也是个国学大师，在这一领域，天风的见识不比当代那些大师差。船山阳明朱子二程都是儒学大师，儒家不讲神怪，所以看不起道家佛家的人，唯独敬仰屈原。楚辞满篇都是鬼神，儒家却不排斥。天风说自己喜欢骚辞，实际上是表明自己最敬仰的人是屈原。
甄孟非大喜：“古老先生差矣，骚辞言鬼神，那是灵均先生借鬼神以言志，先生对楚辞情有独钟，正说明先生见识不凡，不满先生说，甄某也在研读楚辞，颇有感触，其中尚有诸多不明之处，古先生深夜造访，乃天赐我也。来来来，吃饭，饭后甄某还要求教。”
这天风也是歪打正着。那甄孟非本是一代大儒，诸子百家样样精通，桃李满天下，在学术界也是名动一时。只是武皇帝当政以来，在意识形态上推行君权神授，要求全国臣民思想与皇帝保持一致，钳制学术自由，实行言禁，稍有不慎，就会以煽动罪受到当局起诉，轻则受到批判，重则坐牢，因言获罪的文人不计其数。甄孟非对武皇帝极为不满，干脆研究起了楚辞，那里面反正都是鬼神，实际上，他是想学屈原，借鬼神以言志。没想到，今晚碰上一个和他一样喜欢骚辞的人，如何不喜？
甄涛则是大为后悔，平日里早就被这个之乎者也的老爹磨得耳根不得清净，今天又鬼使神差地把这个白胡子老头引进家门，原来又是一个老夫子，和他老爹甄孟非还大有相见恨晚的意味，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甄涛狠狠瞪了天风一眼。
天风被甄涛瞪得心中苦笑，他完全了解甄涛的心情，一个年纪青青的小姑娘，整天被人之乎者也地磨着，那日子是不好过。可他也没有心情和她老爹切磋什么国学，这完全是不得已。
甄涛胡乱扒了几口饭，冲着天风说声：“古大爷慢用。”气鼓鼓地回房去了。
此时的甄孟非也顾不得女儿失礼，反正，这乖女儿给自己带来一个国学大师，那就是天大的功劳，再有什么过失也抵得销。
甄孟非精神大振，和天风探讨起了楚辞，从《离骚》到《天文》，从《九章》到《九辨》，刚开始，天风还心不在焉，谈着谈着，天风也被甄孟非感染了，两人认真切磋起来。渐渐地，天风感觉到，这位甄孟非虽然满口之乎者也，但绝不是一个腐儒，他的见解异常深刻，而且，言谈之间，借古喻今，表达了对帝国当局的强烈不满。
两人的话题转到了《哀郢》上。
甄孟非叹道：“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其焉极？楫齐扬以容与兮，哀见君而不再得。古先生，当年灵均先生西望郢都，有心而报国无门，眼见得国破家亡，其心可谓苦矣。”
天风心头一动，《哀郢》是屈原在楚国郢都被秦军攻破后写下的一首哀词，当时楚怀王被秦军俘虏，楚国百姓流离失所。而空有一身安邦定国之才的屈原却被怀王流放，空有报国之志而无能为力。甄孟非说到《哀郢》，莫非也是有感于时事？
中央帝国国内危机四伏，武皇帝刚愎自用，朝堂之上君子隐退，小人当道，而北方的苏克又是虎视眈眈，这和当年的楚国是何等相似！而天风自己，也是报国无门，落得个四处流浪。
天风触动心思，叹道：“众谗人之嫉妒兮，被以不慈之伪名。憎愠?之修美兮，好夫人之慷慨。”这四句的意思是，忠心耿耿为国效力，却遭到众多嫉妒者的障蔽，反被诬陷是叛国者。
甄孟非说道：“古先生，当今只怕又是怀王当道呀。”这甄孟非和天风相谈甚欢，完全没了戒心，竟然当着天风的面，把武皇帝和当年亡国的楚怀王相比。
天风也是心事重重，低声说道：“只怕还不如楚怀王，当年的楚怀王还仅仅是流放了屈原，如果屈原生在现在，只怕早已成了刀下鬼了。”武皇帝对异己者毫不手软，要么以公开处决，古帆就是先例，要么暗杀，小寒就是例子。
甄孟非点头长叹。
“刚才甄先生说是流落他乡寄人篱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吗？”天风问道。
甄孟非刚要回答，慕容柳急匆匆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天风，欲言又止。
天风急忙起身：“不早了，老朽该去休息了。”
“古先生请坐。”甄孟非说道：“古先生是忠厚长者，有什么话就说吧。”一番长叹，甄孟非把天风当知己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知己只有二十一岁。
慕容柳说道：“老爷，仇总督来了，就在门外。”
甄孟非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古先生，不好意思，甄某俗务缠身，还请古先生早点休息。”
天风一拱手：“老朽告辞。”心头暗暗吃了一惊，所谓仇总督，应该是义武区的总督仇亮基，他竟然在这深夜造访一个小小的村庄。
在中央帝国，总督是封疆大吏，全国只有五个总督，义武区不管是经济地位还是战略地位，都是五大一级行政区最高的，因此，义武区的总督，比其它四个区的总督的地位要高出一截，属于中央帝国内阁成员之一。也就是说，这个仇总督是皇帝身边的人。
甄孟非对慕容柳说道：“你去把古老先生的住处安排好。”
天风点头，跟着慕容柳出了堂屋，转过一个月亮门，来到后院。
后院是小四合院，小院中花木丛生，洋溢着淡淡的桂花香。前面是堂屋，两间偏房，正对堂屋的是一栋装饰典雅的绣楼，屋檐上装饰着五彩木雕，很是雅致。那里，应该是甄涛的卧房了。
慕容柳把天风引进靠西的一间偏房，说道：“古大爷请安心休息。晚上外边可能不太清净，大爷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房门。”
慕容柳说着，迈开大步，飞奔而去，身形异常敏捷，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天风暗暗吃了一惊，这慕容柳明明就是一个搏击高手，其功力高于侯雪峰和徐士良。这偏僻的小山村中，藏着一位国学大师，还有一位搏击高手，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这而慕容柳的话，明明又是告诫他不要管闲事。看来，这深宅大院中，藏着秘密。
天风重新整理了一下假胡子，和衣躺在床铺上，闭上了眼睛。
风从寇思文的身体内部，透过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缓缓流出，脉搏涌动，胸膛中，发出如雷的轰鸣。天风进入了龟息。
天风的计划，本应该乘坐火车，到达五威市。五威是一个隶属义武区的三级行政区，距离兴义城四百公里，位于北纬２３度３０分，东经１７度１１分的摩崖山脉就在它的辖区里，距离市区约八十公里。
然而，在火车上居然遇上了余狐，这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行程，流落到这个陌生的槐里村，遇到了一位国学大师。
余狐没有与他为敌，反而给予了他暗示，摩崖山，也就是岐山，已经成了龙潭虎穴，等着他去钻。
位于摩崖山脉的岐山是帝国最小的一级行政区，本来就是军事禁区，这个一级行政区是不公开的。早在五年前，帝国当局就在摩崖山设置了重重看不见的关卡，对外宣布那里是无人区，凡是进入摩崖山核心地区的人，从来就是有去无回。现在，因为羿妃被关押在那里，警戒级别再次提升。余狐所说的蛇、庙、水坝、瘴气、雹子、墓地、老房子，就是那些机关关卡。那些关卡，五年前，当天风还在岐山的时候，是不存在的。
天风将面临巨大的挑战。他是岐山精英中成绩最差的，就是当年在岐山，他都不能越过那些为普通路人设置的障碍，更不要说现在，那里的警戒体系是针对像他这样的高手的。
天风睁开了眼睛。他的龟息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只要二十分钟，一天的疲惫就消失了。他现在是精神抖擞。
秋雨绵绵，雨滴洒落在窗外的草叶上，窗外一片沙沙声。
远处的堂屋里，依旧灯火通明，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声音一高一低，在沙沙的秋雨声中，显得很是模糊。
突然，天风好像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那不是人声。声音很是细微，像是一条蜿蜒匍匐的蛇。
天风凝神屏气。
天风一个鱼跃，来到了窗边，他的身形极快，脚下却全无声息。
天风微微挑开窗帘，向外望去。
绣楼的屋檐之上，一个黑影顺着木梁缓缓移动。
黑影全神贯注，向房屋的东面爬去，堂屋中的一束灯光落在那黑影的身上。
天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这里是槐里村，古老先生故里，可在这附近？”
天风故作沉思状：“槐里村？我是记得有个槐里村，只是，离后湾好像还有个几十里路，唉，脑子不中用了。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甄先生是槐里的大户人家呀。”
甄孟非叹道：“什么大户人家！古先生是游子归来，近乡情怯，而我却是寄人篱下呀。”
“甄先生何出此言？”天风惊问。
甄孟非摇头不语，似是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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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孟非脸一沉：“女孩子家，站有站相坐有坐相，当着客人的面，怎么能这么失礼！还不来见过古老先生。”
甄涛嘟着嘴，冲着天风一鞠躬：“古大爷好。”顺势坐在对面的座位上，又打起了哈欠。那甄涛脸色微红，模样俊俏，靠着桌子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倒有些贵妃醉酒的韵味。
甄孟非一脸尴尬：“甄某家教不严，古老先生见笑了，见笑了。”
“哪里哪里，小姐一路风尘，鞍马劳顿，正所谓行道迟迟载渴载饥，甄先生对小姐过于苛刻了。”天风顺着甄孟非的腔调，也玩起了之乎者也。
甄涛眯缝着眼睛，愁眉苦脸地说道：“我爹够酸的，我又招一个更酸的回来，这日子怎么过呀。”
甄孟非却是大喜：“古老先生言词清丽，必是我辈中人。古先生平日所读何书，可否赐教，大家参详参详？”
天风心中苦笑，看来今天真是遇上一个老夫子了，好在在岐山的时候，国学是必修课。只得搜肠刮肚，把在岐山学到的国学知识摆弄出来：“四书五经是圣人言，春秋史记是是史家经典，船山阳明朱子二程，这些都是我辈楷模，只是老朽愚钝，偏偏只喜爱骚辞，圣人不言怪力乱神，老朽惭愧呀。”
天风这话说的谦虚，实际上是说，经典百家，他是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这也不是说大话，天风喜欢国学，在岐山的时候，他的师傅古帆也是个国学大师，在这一领域，天风的见识不比当代那些大师差。船山阳明朱子二程都是儒学大师，儒家不讲神怪，所以看不起道家佛家的人，唯独敬仰屈原。楚辞满篇都是鬼神，儒家却不排斥。天风说自己喜欢骚辞，实际上是表明自己最敬仰的人是屈原。
甄孟非大喜：“古老先生差矣，骚辞言鬼神，那是灵均先生借鬼神以言志，先生对楚辞情有独钟，正说明先生见识不凡，不满先生说，甄某也在研读楚辞，颇有感触，其中尚有诸多不明之处，古先生深夜造访，乃天赐我也。来来来，吃饭，饭后甄某还要求教。”
这天风也是歪打正着。那甄孟非本是一代大儒，诸子百家样样精通，桃李满天下，在学术界也是名动一时。只是武皇帝当政以来，在意识形态上推行君权神授，要求全国臣民思想与皇帝保持一致，钳制学术自由，实行言禁，稍有不慎，就会以煽动罪受到当局起诉，轻则受到批判，重则坐牢，因言获罪的文人不计其数。甄孟非对武皇帝极为不满，干脆研究起了楚辞，那里面反正都是鬼神，实际上，他是想学屈原，借鬼神以言志。没想到，今晚碰上一个和他一样喜欢骚辞的人，如何不喜？
甄涛则是大为后悔，平日里早就被这个之乎者也的老爹磨得耳根不得清净，今天又鬼使神差地把这个白胡子老头引进家门，原来又是一个老夫子，和他老爹甄孟非还大有相见恨晚的意味，这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甄涛狠狠瞪了天风一眼。
天风被甄涛瞪得心中苦笑，他完全了解甄涛的心情，一个年纪青青的小姑娘，整天被人之乎者也地磨着，那日子是不好过。可他也没有心情和她老爹切磋什么国学，这完全是不得已。
甄涛胡乱扒了几口饭，冲着天风说声：“古大爷慢用。”气鼓鼓地回房去了。
此时的甄孟非也顾不得女儿失礼，反正，这乖女儿给自己带来一个国学大师，那就是天大的功劳，再有什么过失也抵得销。
甄孟非精神大振，和天风探讨起了楚辞，从《离骚》到《天文》，从《九章》到《九辨》，刚开始，天风还心不在焉，谈着谈着，天风也被甄孟非感染了，两人认真切磋起来。渐渐地，天风感觉到，这位甄孟非虽然满口之乎者也，但绝不是一个腐儒，他的见解异常深刻，而且，言谈之间，借古喻今，表达了对帝国当局的强烈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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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孟非叹道：“发郢都而去闾兮，怊荒忽其焉极？楫齐扬以容与兮，哀见君而不再得。古先生，当年灵均先生西望郢都，有心而报国无门，眼见得国破家亡，其心可谓苦矣。”
天风心头一动，《哀郢》是屈原在楚国郢都被秦军攻破后写下的一首哀词，当时楚怀王被秦军俘虏，楚国百姓流离失所。而空有一身安邦定国之才的屈原却被怀王流放，空有报国之志而无能为力。甄孟非说到《哀郢》，莫非也是有感于时事？
中央帝国国内危机四伏，武皇帝刚愎自用，朝堂之上君子隐退，小人当道，而北方的苏克又是虎视眈眈，这和当年的楚国是何等相似！而天风自己，也是报国无门，落得个四处流浪。
天风触动心思，叹道：“众谗人之嫉妒兮，被以不慈之伪名。憎愠?之修美兮，好夫人之慷慨。”这四句的意思是，忠心耿耿为国效力，却遭到众多嫉妒者的障蔽，反被诬陷是叛国者。
甄孟非说道：“古先生，当今只怕又是怀王当道呀。”这甄孟非和天风相谈甚欢，完全没了戒心，竟然当着天风的面，把武皇帝和当年亡国的楚怀王相比。
天风也是心事重重，低声说道：“只怕还不如楚怀王，当年的楚怀王还仅仅是流放了屈原，如果屈原生在现在，只怕早已成了刀下鬼了。”武皇帝对异己者毫不手软，要么以公开处决，古帆就是先例，要么暗杀，小寒就是例子。
甄孟非点头长叹。
“刚才甄先生说是流落他乡寄人篱下，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吗？”天风问道。
甄孟非刚要回答，慕容柳急匆匆走了进来，看了一眼天风，欲言又止。
天风急忙起身：“不早了，老朽该去休息了。”
“古先生请坐。”甄孟非说道：“古先生是忠厚长者，有什么话就说吧。”一番长叹，甄孟非把天风当知己了，只是，他不知道，这个知己只有二十一岁。
慕容柳说道：“老爷，仇总督来了，就在门外。”
甄孟非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古先生，不好意思，甄某俗务缠身，还请古先生早点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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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孟非对慕容柳说道：“你去把古老先生的住处安排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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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柳把天风引进靠西的一间偏房，说道：“古大爷请安心休息。晚上外边可能不太清净，大爷不管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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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火车上居然遇上了余狐，这让他不得不临时改变了行程，流落到这个陌生的槐里村，遇到了一位国学大师。
余狐没有与他为敌，反而给予了他暗示，摩崖山，也就是岐山，已经成了龙潭虎穴，等着他去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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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将面临巨大的挑战。他是岐山精英中成绩最差的，就是当年在岐山，他都不能越过那些为普通路人设置的障碍，更不要说现在，那里的警戒体系是针对像他这样的高手的。
天风睁开了眼睛。他的龟息法已经是炉火纯青，只要二十分钟，一天的疲惫就消失了。他现在是精神抖擞。
秋雨绵绵，雨滴洒落在窗外的草叶上，窗外一片沙沙声。
远处的堂屋里，依旧灯火通明，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像是两个人，声音一高一低，在沙沙的秋雨声中，显得很是模糊。
突然，天风好像听到了另一个声音。
那不是人声。声音很是细微，像是一条蜿蜒匍匐的蛇。
天风凝神屏气。
天风一个鱼跃，来到了窗边，他的身形极快，脚下却全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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