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疼痛的滋味

    左肩的刺痛越来越深入骨髓了。那感觉就如嵌入手心的玫瑰花枝，密密麻麻的刺把肌肤扎破了……我彷佛看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窟窿， 涌溢着玫瑰一样的颜色。

    这就是刺玫殇吗？也不是很痛而已。谎话多说几次就会成真的了，不痛不痛不痛……

    “娘子，把痛全都分给我吧。”君无陵把我抱得更紧了。

    无陵的话轻轻地在耳边掠过，然后在心底萦绕。

    把痛全都分给他……

    怎么把痛分给他？怎么可以让他陪我一起痛苦？我凭什么？他救了我，他待我极好，他甚至愿意代替我承受那些疼痛。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他……我还连累他不得脱险。

    突然，耳边响起了刺耳的嘶吼，把我从自责中硬拉了出来。

    “你必须留下来，而他，必须死！”路易斯的语气没有商量的余地。

    琥珀色的眼睛透射出霹雳般的愤怒。可我看出来了，那不止是愤怒，还有失望和哀伤。我知道他愤怒的原因，却不懂他为何哀伤。这已是我第二次看见他忧伤了。他一直都是个桀骜不羁的少年，瞳孔里闪烁的永远都是自信和不屑。他不可能会为了谁而哀伤，也不可能为了什么东西而失望。因为他是王子，骄傲的王子。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忘了我？”我的声音是颤抖的，几乎是在乞求一个答案。

    “忘了你？我宁可忘了我自己。”几乎是自嘲的语气，但又带着几分不羁。

    我宁可忘了我自己……

    一瞬间，我忽然明白他眼里的失望和哀伤的意思了。是我伤了他。面对不爱的，我不该逃避。我不该欺骗他，我不该为了摆脱他而答应嫁给他，我不该一次又一次地伤了他，又给他希望。都是我不好。

    嘴巴里翻滚着血腥的味道，一行妖娆的红色伴着眼泪从唇边滑落。

    突然眼前一黑，我便失去知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