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掠影 第七章 梦魇
目录：长歌行| 作者：红尘一客| 类别：玄幻奇幻
此章内有七岁幼童口吻自述的内心自白，较幼稚才能符合哦。去看看小说网 www.7kaNKan.com。
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童年注定终止在这一天。
这一天我七岁。
每年我过生日的这一天花妈妈总是不见人影。
听带我的嬷嬷们私下议论说，每年的这一天，花妈妈都要去拜祭一个人。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是闰二月，也就是说再过个不久，我还可以重生一次。
呵呵，重生……
我现在才知道，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词。
那一天，大风里忧伤明媚的芍药花落满了一地。
满地，滥觞。
我追着一只蹬腿蹭须的蝈蝈窜进了花妈妈的房间。
那甫一离笼的蝈蝈蹦到了广大天地后，乐不可支地蹦到了花妈妈的大床右边第五个抽屉下边。
是的，第五个，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
怎能不记得？
此后命运之手终于不可避免的便要从这个地方开始勒紧我的咽喉。
我挥舞着双手，像老鹰一般恶狠狠地扑了过去，随即脚下床榻无声一开。
从此我就发现了一个可以让花妈妈找不到我的地方。
我真的很想知道花妈妈是不是对我有一点特别的感情。
其实我很渴望有一个最亲最疼最爱我的人。
还有我真的很想验证，我的份量够不够让她找不到我以后再也笑不出来。
我其实也对面前这裂开的床板下好奇的要死。
于是我就顺着床板面前的梯子下到了最里面。
原来花满楼里还有这么个我不知道的神秘所在！
烟雾缭绕的香烛整齐地围簇在一个写着字的小木牌四周，我认出这是那日碧珠拿的很稀有的金叶紫檀木，她那个被统称为“恩客”的人据说是皇宫里专侍采买皇室御用禁物，当日她趁那人睡着了，偷偷掀了他的包袱，被我在门口很“不巧”地碰了个正着。
此刻我仰着小小的头，注视着那牌匾上的字，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众姑娘姐姐认字时我在旁边打秋风时学到的有限知识：“……圣……女……子……之……位。”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不懂！
那时的我，哪里知道，这馨香扑鼻的灵位上，那让我念不完全的名字，这方小木牌的主人，竟然就是我童年的时光里，最渴望拥有的那个人！
这烟雾缭绕的密室里，在以后的岁月中，祭祀的其实是我最无邪的年华，它见证了我波谲粲然的宿命，亦无可避免地囚禁了我的一生……
我顺手从那摆得琳琅满目的八珍盒子底下抽了一块糕点，撩开桌底厚厚的曳地帷幔钻到下面。
瞧我多聪明，这样拿花妈妈都不会发现，而且它看上去真的很好吃，更何况还是偷吃，偷吃的东西更好吃。
此刻的我兴奋得双眼都在放光，我的小脸儿一定红扑扑的，花妈妈曾经说我脸皮厚，所以偶尔红一次脸就特别好看！
但她摇摇头又说还是不要经常红着个脸，这样会让她想起一个人。
然后她就不再说话，只长久地盯着空气中的某处看。
我猜测她一定很不喜欢这个人，不然她说这话脸上的笑怎么突然就暗了呢？
我小心地摒着呼吸，花妈妈找不到我她会恐慌吗？
我一定不能错过她脸上会出现的第二种任何表情。
会是什么呢？
我无比期待。
曾经我幼小的心灵因为怕得不到爱而恐慌，而今天我发现，犯罪才是更大的恐慌，这种对后面事物一无所知的恐慌却刺激得我微微有些兴奋。
看！我天生就有躲在暗处玩弄比我强大的人于股掌间的喜好和天赋，我喜欢看到所谓的强者在我眼皮下被我享受他们的不知所措。
然后，在这样的等待中我睡着了。
依稀有人在说话，声音尖细，不男不女，许是花妈妈因为找不到我而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吧？
迷迷糊糊中我小小的心中竟有一种酸涩的柔软，被人担心的感觉真好！
我真的好想撩起布幔看看花妈妈的表情，但我又真的很想睡，可我此刻犹如被梦魇禁锢的幽魂一般，即睁不开眼睛也挪不动身子，于是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倾听着我这一方小小世界之外的动静。
依稀可辩那尖细声音道：“……百八十万大军……朝阳公主……逼宫。”
恍惚间自己变得极肿极轻，浓雾迷漫中一双温柔的手牵引着我往前走，眼前明晃晃地有许多小圆点在飞舞，我漫无目地地跟着它们一路飘飞……
然后，覆在我眼前的浓雾不见了，在一处高长的白色阶梯前，一张大得我睡上去都够不到脚的金光灿灿的大椅子后面，有手将珠帘在我眼前缓缓地被拉开，有很多穿得华美繁复地人虔诚的匍伏在一条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玉阶下，耳边有礼官鸣赞的声音，一波一波地漾出好远好远。
“……帝为仁皇，先儒耐庙之仪不负帝宗所托，绍休圣绪……任政爱民，臣民之望……”
这又在说什么？听不懂！
流光如电，周遭景物迅速前移，快得我眼花缭乱！
突然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从后面一把就箍住了我的腰，将我恶狠狠地往后面一带！
我惊慌失措，小小的手指狠命地抠进那金色的座椅，狠命与之僵持，直到五指深深戮进了那椅背之上金龙的眼睛！
随即一线细细小小的血柱，一股，两股……直到汇成一大片泼天泼地肆意倾淌，直到把那金椅染成血红！
而我拼着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对抗着那股蛮横的力量……我的脖子僵直，犹如濒死的兽般直直前倾！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直欲崩裂！
在这样的拉锯中渐渐我双目血红，血红中天地之间哀风呼嚎。
红雾凄迷。
残阳如血中却有一人一骑拼命向我奔杀而来！
我死命地瞪着眼睛，想要把他看得更清……越是努力越是枉然，我的头脑开始混沌……
我连忙闭了一下眼再猛的睁开。
可是也许就是这一睁一闭间，有什么画面一闪即逝------我，错过了！
我懊恼得几乎想哭！
我拼命回想那混沌初始之时……
然而再定睛看时，人不见了！
代替出现在那位置上的是一银一明黄两个身影，银影袖袍之下隐有乌芒一闪，如一条蛇信堪堪吐向那明黄身影！
我莫名的心惊肉跳，慌得直欲昏阙过去，恨不得奔上前去！
眼见那蛇信堪堪便要吐向那那团明黄身影的咽喉！我张大了嘴，无声的比着口型厉喝：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明黄身影头也不回飞快地一个手势凌历地一错一沉……温温热热的液体便溅了我满头满眼。
血溅满身！肌肤痛饮！
在这满头温热而奔涌的热血中，闻血而动的身体深处似挟裹着一只破地而出的龙头异兽，它自地动山摇毁天灭地的历嗥声中，苏醒！
它一路沿我的喉头而上，再从我的嘴里激越倾出！在这天崩地裂的混沌中，我似乎喊出了一个字！
接着便是一阵澎湃的劲风挟着雷霆之势“呼啦”一声便卷过了我眼前的的布幔，我居然从布幔里看见了自己睡意朦胧的脸！
有风生生地就停在了我的鼻子前，急急顿住再骤然改了方向，“咣”地一声，将我周围的桌椅甚至和刚才还来不及在我眼前消失的一切在一眨眼功夫就七零八落地敲散在了我的面前！
我结结实实地感觉自己的灵魂呼啸着砸回了我的身体，再砰的一声一起砸到了背后地墙上。
然后，在我如愿以偿地看到花妈妈挤出的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里，我，清晰无比的开口吐出了一个字！
“杀！”
在这一声清脆清越的声音中，花妈妈脸上笑意顿收!她的眼光明显地停留在桌上那方小木牌上，然后回过首来看向了我。
眼神一瞬之间如雪后天际，冰冷涌上暮蔼翻飞的层云！
这便是在我七岁生日的那一年，那一天，当我突然开口说话之时。
甫出口那一个字，却让花三姑一个怔忡重重地跪在了我的前，砰的一个响头，久久不起。
是的，花三姑。
从此我的世界里不再有那个唤作花妈妈的人。
因为，她对我口称“主子！”,而她也真的变得很谦恭了，她自称“婢子”。
从此之后，不再有人半夜抚着我的头，苦涩地叫我“阿鸾。”
冥冥之中，谁又会在意，彼时十二岁的鸣凰太子登基这天，西元国皇城彼端花满楼之内，七岁的小小哑巴开口说话的这一天呢？
而天意昭晦难明，究竟注定了什么？
那一声迟来的的清脆童音的主人，那一声带着万古肃杀的铿锵之音，又将会在五国大地上演绎怎样的一段悲凉莫名而又沉重瑰丽的史诗长歌？
以至多年之后的人们一提到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时，都忍不住齐齐地摒住了呼吸，为了那神话般清冷绝艳的女子，为那一段开始于懵懂不自知却又结束于修罗炼狱里的一段衰婉惨烈的爱恨情仇，以及为那沉凉的女子身上跳动的曲婉女心，而齐齐的噤了声、闭了眼，仿佛只要一声抑不住的哽咽唏嘘，那眼角便忍不住要流出泪来。
而五国的风，千年不息的吹，吹红了，人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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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童年注定终止在这一天。
这一天我七岁。
每年我过生日的这一天花妈妈总是不见人影。
听带我的嬷嬷们私下议论说，每年的这一天，花妈妈都要去拜祭一个人。
我清楚的记得，那一年是闰二月，也就是说再过个不久，我还可以重生一次。
呵呵，重生……
我现在才知道，于我来说，这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词。
那一天，大风里忧伤明媚的芍药花落满了一地。
满地，滥觞。
我追着一只蹬腿蹭须的蝈蝈窜进了花妈妈的房间。
那甫一离笼的蝈蝈蹦到了广大天地后，乐不可支地蹦到了花妈妈的大床右边第五个抽屉下边。
是的，第五个，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
怎能不记得？
此后命运之手终于不可避免的便要从这个地方开始勒紧我的咽喉。
我挥舞着双手，像老鹰一般恶狠狠地扑了过去，随即脚下床榻无声一开。
从此我就发现了一个可以让花妈妈找不到我的地方。
我真的很想知道花妈妈是不是对我有一点特别的感情。
其实我很渴望有一个最亲最疼最爱我的人。
还有我真的很想验证，我的份量够不够让她找不到我以后再也笑不出来。
我其实也对面前这裂开的床板下好奇的要死。
于是我就顺着床板面前的梯子下到了最里面。
原来花满楼里还有这么个我不知道的神秘所在！
烟雾缭绕的香烛整齐地围簇在一个写着字的小木牌四周，我认出这是那日碧珠拿的很稀有的金叶紫檀木，她那个被统称为“恩客”的人据说是皇宫里专侍采买皇室御用禁物，当日她趁那人睡着了，偷偷掀了他的包袱，被我在门口很“不巧”地碰了个正着。
此刻我仰着小小的头，注视着那牌匾上的字，努力在脑海里搜索众姑娘姐姐认字时我在旁边打秋风时学到的有限知识：“……圣……女……子……之……位。”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不懂！
那时的我，哪里知道，这馨香扑鼻的灵位上，那让我念不完全的名字，这方小木牌的主人，竟然就是我童年的时光里，最渴望拥有的那个人！
这烟雾缭绕的密室里，在以后的岁月中，祭祀的其实是我最无邪的年华，它见证了我波谲粲然的宿命，亦无可避免地囚禁了我的一生……
我顺手从那摆得琳琅满目的八珍盒子底下抽了一块糕点，撩开桌底厚厚的曳地帷幔钻到下面。
瞧我多聪明，这样拿花妈妈都不会发现，而且它看上去真的很好吃，更何况还是偷吃，偷吃的东西更好吃。
此刻的我兴奋得双眼都在放光，我的小脸儿一定红扑扑的，花妈妈曾经说我脸皮厚，所以偶尔红一次脸就特别好看！
但她摇摇头又说还是不要经常红着个脸，这样会让她想起一个人。
然后她就不再说话，只长久地盯着空气中的某处看。
我猜测她一定很不喜欢这个人，不然她说这话脸上的笑怎么突然就暗了呢？
我小心地摒着呼吸，花妈妈找不到我她会恐慌吗？
我一定不能错过她脸上会出现的第二种任何表情。
会是什么呢？
我无比期待。
曾经我幼小的心灵因为怕得不到爱而恐慌，而今天我发现，犯罪才是更大的恐慌，这种对后面事物一无所知的恐慌却刺激得我微微有些兴奋。
看！我天生就有躲在暗处玩弄比我强大的人于股掌间的喜好和天赋，我喜欢看到所谓的强者在我眼皮下被我享受他们的不知所措。
然后，在这样的等待中我睡着了。
依稀有人在说话，声音尖细，不男不女，许是花妈妈因为找不到我而急得声音都变了调吧？
迷迷糊糊中我小小的心中竟有一种酸涩的柔软，被人担心的感觉真好！
我真的好想撩起布幔看看花妈妈的表情，但我又真的很想睡，可我此刻犹如被梦魇禁锢的幽魂一般，即睁不开眼睛也挪不动身子，于是我打起十二分的注意力倾听着我这一方小小世界之外的动静。
依稀可辩那尖细声音道：“……百八十万大军……朝阳公主……逼宫。”
恍惚间自己变得极肿极轻，浓雾迷漫中一双温柔的手牵引着我往前走，眼前明晃晃地有许多小圆点在飞舞，我漫无目地地跟着它们一路飘飞……
然后，覆在我眼前的浓雾不见了，在一处高长的白色阶梯前，一张大得我睡上去都够不到脚的金光灿灿的大椅子后面，有手将珠帘在我眼前缓缓地被拉开，有很多穿得华美繁复地人虔诚的匍伏在一条似乎永远看不到尽头的玉阶下，耳边有礼官鸣赞的声音，一波一波地漾出好远好远。
“……帝为仁皇，先儒耐庙之仪不负帝宗所托，绍休圣绪……任政爱民，臣民之望……”
这又在说什么？听不懂！
流光如电，周遭景物迅速前移，快得我眼花缭乱！
突然有一双看不见的大手，从后面一把就箍住了我的腰，将我恶狠狠地往后面一带！
我惊慌失措，小小的手指狠命地抠进那金色的座椅，狠命与之僵持，直到五指深深戮进了那椅背之上金龙的眼睛！
随即一线细细小小的血柱，一股，两股……直到汇成一大片泼天泼地肆意倾淌，直到把那金椅染成血红！
而我拼着身体里所有的力气对抗着那股蛮横的力量……我的脖子僵直，犹如濒死的兽般直直前倾！牙关咬得咯咯作响，直欲崩裂！
在这样的拉锯中渐渐我双目血红，血红中天地之间哀风呼嚎。
红雾凄迷。
残阳如血中却有一人一骑拼命向我奔杀而来！
我死命地瞪着眼睛，想要把他看得更清……越是努力越是枉然，我的头脑开始混沌……
我连忙闭了一下眼再猛的睁开。
可是也许就是这一睁一闭间，有什么画面一闪即逝------我，错过了！
我懊恼得几乎想哭！
我拼命回想那混沌初始之时……
然而再定睛看时，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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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莫名的心惊肉跳，慌得直欲昏阙过去，恨不得奔上前去！
眼见那蛇信堪堪便要吐向那那团明黄身影的咽喉！我张大了嘴，无声的比着口型厉喝：危险！
说时迟那时快，明黄身影头也不回飞快地一个手势凌历地一错一沉……温温热热的液体便溅了我满头满眼。
血溅满身！肌肤痛饮！
在这满头温热而奔涌的热血中，闻血而动的身体深处似挟裹着一只破地而出的龙头异兽，它自地动山摇毁天灭地的历嗥声中，苏醒！
它一路沿我的喉头而上，再从我的嘴里激越倾出！在这天崩地裂的混沌中，我似乎喊出了一个字！
接着便是一阵澎湃的劲风挟着雷霆之势“呼啦”一声便卷过了我眼前的的布幔，我居然从布幔里看见了自己睡意朦胧的脸！
有风生生地就停在了我的鼻子前，急急顿住再骤然改了方向，“咣”地一声，将我周围的桌椅甚至和刚才还来不及在我眼前消失的一切在一眨眼功夫就七零八落地敲散在了我的面前！
我结结实实地感觉自己的灵魂呼啸着砸回了我的身体，再砰的一声一起砸到了背后地墙上。
然后，在我如愿以偿地看到花妈妈挤出的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里，我，清晰无比的开口吐出了一个字！
“杀！”
在这一声清脆清越的声音中，花妈妈脸上笑意顿收!她的眼光明显地停留在桌上那方小木牌上，然后回过首来看向了我。
眼神一瞬之间如雪后天际，冰冷涌上暮蔼翻飞的层云！
这便是在我七岁生日的那一年，那一天，当我突然开口说话之时。
甫出口那一个字，却让花三姑一个怔忡重重地跪在了我的前，砰的一个响头，久久不起。
是的，花三姑。
从此我的世界里不再有那个唤作花妈妈的人。
因为，她对我口称“主子！”,而她也真的变得很谦恭了，她自称“婢子”。
从此之后，不再有人半夜抚着我的头，苦涩地叫我“阿鸾。”
冥冥之中，谁又会在意，彼时十二岁的鸣凰太子登基这天，西元国皇城彼端花满楼之内，七岁的小小哑巴开口说话的这一天呢？
而天意昭晦难明，究竟注定了什么？
那一声迟来的的清脆童音的主人，那一声带着万古肃杀的铿锵之音，又将会在五国大地上演绎怎样的一段悲凉莫名而又沉重瑰丽的史诗长歌？
以至多年之后的人们一提到这段惊心动魄的历史时，都忍不住齐齐地摒住了呼吸，为了那神话般清冷绝艳的女子，为那一段开始于懵懂不自知却又结束于修罗炼狱里的一段衰婉惨烈的爱恨情仇，以及为那沉凉的女子身上跳动的曲婉女心，而齐齐的噤了声、闭了眼，仿佛只要一声抑不住的哽咽唏嘘，那眼角便忍不住要流出泪来。
而五国的风，千年不息的吹，吹红了，人们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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