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搬迁

    在马家峪村，有的人提出来的问题更加荒诞，他们说：“在平原住着最怕打仗了。这要是打起仗来是没处躲没处藏的，而且外国人要是往平原扔一棵原子弹，那就会使人成片地死，如果在这里的话，连一个小山头都削不平。更不要说是伤着人了。所以我们不能搬，到了那里我们再后悔就晚了。”

    秦乡长一听这话就火了：“我说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咋琢磨来着，这山上每年都有山洪泥石流发生，你们就不怕死呀，而且这可怕的事刚刚发生完，你们就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些事你们不考虑，却要考虑几十年后的事。我看你们的脑子就是有病。我们的一位副乡长就是死在这泥石流当中，她可还有一位三岁的孩子，我们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你们，难道你们的心比山上的石头还硬吗？”

    李纲捅了一下秦乡长，对马家峪的村民说：“我知道大家谁也不愿意外迁，必竟是故土难离。可是在我们这里靠我们乡政府和你们自己根本就解决不了现在面临的困难。这样，如果你们实在不相信我们的话，你们每一户派出一个人来到你们要去的地方去看看，如果你们实在不满意的话咱们再想办法怎么样？”

    秦乡长把李纲拉到了一边说：“李书记，这外出考察得需要钱，这笔钱谁出。如果是我们出的话，你让我们到哪去弄钱去呀？而且现在乡政府里是一分钱也没有了。你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嘛。”

    李纲对秦乡长说：“咱们没有钱，就让县政府拿，现在我们只有让这些村民到实地考察一下，让他们看看平原生活的实际情况，这样他们才会心服口服的。他们的思想想通了，也就没有问题了。”

    秦乡长见李纲这么说，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自己已经把意见提出来了，采纳不采纳就不是他的事了。

    灾区的代表每一批回来后对在家里的人说，他们总算是看到了外面的精彩的世界了，在他们绘声绘色的描述中，受到了受灾群众的响应，他们纷纷表示同间搬迁，可是在搬迁的具体工作过程中，又出现了一些问题，户口的迁出接收，子女的入学，土地的分配，这些都需要与接收村的相关部门进行协商解决。随着这些问题的一一解决，，使搬迁工作得以顺利解决，当李纲他们送走最后一批灾民时，要娃乡的汛期已经过去了。李家庄村唯一没有搬迁的李本义的新房盖好后，李纲亲自带着乡干部来到李本义的家，帮着他们老两口搬家，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李纲是最后一个离开李本义的家的。这时李纲的心总算是踏实了下来。

    第二天，李本义在村支书李山旺的搀扶下，来到了乡政府，他们来到了李纲的办公室，李纲赶紧让老人坐下，李本义对李山旺说：“山旺啊，你先回避一下，我和李乡长有话要说，行吗？”

    李本义答应着走出了李纲的办公室，见李山旺走了之后，老人从怀里掏出了李纲见到的那个红木盒子，：“李书记，你不但救了我们老两口子的命，还给顺我们的意给了我们新家，就是我的子女在我的身边也不一定能办到，我的这个盒子里是我们家祖传下来的三枚古钱，行家都叫它们‘淳化元宝’，它们的钱文是隶书、行书、草书三体，我老头子也没有什么相送的，我就把它送给你了，还请你千万要收下。”

    李纲赶紧站起来推辞：“爷爷，这可万万使不得，我怎么能收您这么贵重的礼物呢，这是犯错误的。”

    李本义听到李纲的这话，他的脸一下子就变了：“你一口一个爷爷地叫着，我把祖传的东西送给我的孙子有啥不行的，我就认你这个孙子了。如果你不收下，那我可就真的不高兴了，在你的手里我也放心。”

    李纲赶紧接了过来：“好好，我收下，我收下。”其实，李纲太知道这三枚古钱的价值了。

    送走出李本义和李山旺之后，李纲回互办公室刚一坐下，秦乡长就走了时来，他对李纲沉痛地说：“李书记，王副乡长的遗体找到了，她的手里紧紧地纂着冯学军家的一个盒子，只是，她的身体已经都腐烂了。”

    李纲听到这个消息后，他马上给县委陈书记打电话，向他汇报了此事，陈书记立刻推掉了所有的事，驱车赶到了李娃乡，他们到达李娃乡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钟了，他连饭也没吃一口，就来到了王副乡长的遗体前，听着李纲对王乡长丧事的处理安排。

    按照李纲的要求，秦乡长来到了冯学军搬迁的新家，他把王乡长手中的盒子送到了冯学军的手中。看到这沾满泥沙的盒子，冯学军不顾还没有安置好的家一定要跟随秦乡长回来参加王乡长的追悼会。

    王乡长的追悼会在乡会议室里举行，没有想到来了有三千多乡亲，没有办法，李纲只好让乡干部把乡亲们安排到院子里，并且让他们维持好秩序，并且在院子里的房上安装了一个大喇叭。王乡长的婆婆抱着她三岁的儿子站在王乡长的遗像前久久不愿意离去。王乡长的爱人表现的倒是很坚强，只是话很少，一般都是人家问一句他才答一句。乡里的干部向李纲介绍过，说是王乡长和他的爱人都是省农业大学的高才生，他们是在学校时恋爱的，大学毕业后，王乡长毅然跟随她的爱人回到了这贫困的李娃乡。他们的感情很好。

    追悼会是由李纲主持，陈书记致悼词。当李纲得知王乡长的烈士称号批了下来之后，他的心情才略感欣慰。然而人死不能复生，她身后的任何东西对于她来说都已经失去了意义。追究悼会上，冯学军跪在王乡长的遗体前是嚎啕大哭，这让在场的人都为之动容。跟随陈书记而来的省及电视台电台的记者们谁也不会放弃这感人的场面，纷纷地把照相摄像机对准了冯学军，离开灵堂后，记者们纷纷来采访冯学军，让他讲述王乡长的故事，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找到更多的闪光点，李纲则躲到一边去了，他的心里有一种酸酸的痛。

    追悼会结束后，李纲送走了陈书记他们后，他来到了乡政府外的一个山坡上，向着市里的方向望去，此时他的心里想起了离自己而去的叶梅。她比王宁走的还早还年轻，他感觉到自己的心里有些堵得慌，为什么好女人都要这么早地离开人世，把痛苦留给他们的亲人。李纲冲着天空大声地叫着，吼着。吼了几声之后，冲开了堵着心中的闷气。李纲的心里才感到自己痛快了许多。然后李纲才向乡政府走去。

    在回乡政府的路上，李纲的脑子里开始考虑的是下一步的工作，这下一步的工作同样重要，那就是把大雨冲毁的公路修好，如果说路不修好的话，那么今年乡亲们过年时恐怕连年货都备不齐了。再一个，李娃乡为什么穷，就是因为没有一条好的公路，当山上的水果下来的时候，路被冲坏了，等到路修好了，那些水果也就都坏了，过时了。这要治富先修路的道理李纲还是懂的，可是要想修路的话，李纲面临的困难重重，首先就是资金来源的问题，其次是技术人员和设备的问题。归根结底还是钱的问题。

    汛期过去了，灾民也已经都安置好了，时间进入了九月份，现在正是修路的好时候，李纲经过了几天的走访，他把要修的路段都画好了图，然后分出了轻重缓急等几部分。因为他知道这些路好的话，那可是要需要一大笔钱的，他是没有办法弄到这么多的钱的，所以他只能分阶段进行。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在自己的任期内把这些路都修好了。对于筹钱的途径，李纲也想了好几条路，哪条路好走就走哪条路。

    于是李纲把乡里的干部都召集到一起，开了个全乡干部大会，他激情满怀地说：“今天我们开会的主题就是修路的事。我想先讲一讲修路重要性，首先，被大水冲毁的路是我们乡通往县城和外界的路，这段路不修好的话，不要说我们乡里的村民出行都有困难，就是人空外乡人到咱们乡办个事都办不成，这会影响我们乡在外界人的名声的。再有就是我们乡里的多少产品因为这路而运不出去让我们少挣了多少钱。所以这次修路，我们一定要按照标准来修。不能象以前那样将就了，那样的话咱们每年都得修，其实也没有省下钱来。但是如果按照标准修的话，那是需要钱的，这就牵扯到怎么修的事了。我们是请人家来修呢？还是我们自己修。如果说我们自己修的话，那么我们缺乏的是技术人员和技术设备。可是如果我们雇施工队的话，那我们就根本找不到那么多的钱。也许有人会说了，你说这么多的废话到底是修还是不修呀？我是想法是，如果我们只请技术人员和租设备的话，那我们将会省下多少钱呀，这两个方面不就都顾及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