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0 酉时2独闯龙潭

    那一夜月光分外凄迷，村间地头一片灰白。

    对于那些没有能及时逃离村子的人来说，这是天地给他们这或长或短的一生做的一个送别的仪式，哭泣与悲切绝望的叫喊从道边一片片废墟中传来。

    有掩埋亲人把挥动锨镐的身体向剪影一般留在这黑夜的月色里。也有抱着死去的孩子的妇人那歇斯底里哭喊，与男人无声的悲泣。

    这一刻，悲伤或许死亡更让人心痛一些。看着那一个个形单影孤的人影徘徊在烧焦的废墟之中，说不清是幸运是属于那些死去的人，还是这些活着的人。

    麻木，林之平没有这种感觉。

    相反的，悲伤转化成的仇恨让他能感觉到危险不再值得考虑了。

    “年青人，你应该去寻找你的亲你，重建你的家圆。”看到他的老人劝戒着。

    “你们说的对，但是，我要去安抚那些死去者的灵魂。让他们的心中再无怨恨而到天堂去”林之平看了看边上那火与烟，生与死组成的地狱般的场景“我要把他们给我们的伤害还回去，俗话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于是有手给了他狩猎用的弓箭，有人给了他家里为数不多的食物。

    兵营，并不是十分的遥远，只是到一下个村子的距离。那是一片正在开垦的荒地，就向是不停的有新的家庭组成，官府不停的把闲置的土地拿出来让他们耕种。

    现在，突厥的兵营就在那里。他们正在一群一伙的用大锅来烧制，他们抢来的食品。其中不时传来几声女人的尖叫声，和突厥兵的喝骂声。

    十几个哨兵，分散长方形营地的四个角上，也有两人一组的哨兵在几个角点之间的连线上徒步巡逻着。

    他们好向是知道附近的唐军不会很快赶到一样，又或许他们欺百姓不敢前来吧，林之平甚至看不到一个暗哨。

    但是，对于林之平来说突厥人是不是有暗哨似乎已经不那么重要了，他并没有打算一定要活着回去。如果说他有什么比杀突厥兵更为具体的目标，那就是杀尽可能多的突厥兵。

    突厥军队，那是一个被百姓和一些弱势的唐军神化的军队。把他们说得凶猛无比，锐不可挡，几乎是快成了刀枪不入了。但是林之平不在乎，他想体会一下他的长短双刀砍在这个突厥兵身上时，他们是不是真的刀枪不入。

    利箭带着气流被撕碎的嚎叫急速的飞进着。

    就在那个一边吹口哨一边巡逻的突厥士名还没有发现之前，已经把他钉到了地上没有一丝声响。原来突厥兵也不是神仙，林之平第二，第三支箭飞出，再射死了两个突厥兵。依然没有被立即发现。

    但是他知道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所以再他射出第四支箭之前就看好了要转移的方向与道路。于是他也不管前一支箭是不是射中了，就立即射下一支箭。这样连射了五箭射死了四个敌人之后，第五个敌人只被射中了肩膀大声叫了起来。

    而林之平也正是计划射到这第五箭时转移阵地。所以箭一离弦他就跳下了路边的低挖的田地里几右飞跑而去。

    突厥兵并不多，基本上全是步兵。而且是损失惨重的步兵，他们从汜水河口被大唐的援军击败一路溃败至此，见唐军不再追击，便抢了两三个村子。这时他们刚刚把抢来的粮食做成了饭，还没有正式开吃，就听到有人叫喊有敌军。

    这一声叫喊，突厥兵比林之平更加紧张。三千人，他们数万人事先得到消息去攻打三千人的唐军。虽杀败了敌人，但是精锐尽失，有命逃到这里的已然是为数不多了。现在一听敌军，吓得尿裤子的不在少数。可是当他们向四下张望时却是一个敌军也没有发现。于是突厥兵派出马队围着兵营进行巡逻，以防敌人小股军兵偷袭。

    林之平等着，等到马队跑到与兵营对角的位置时，突然又是连射五箭，这回他的箭准得多了，五箭射死了五个敌兵而且是一箭毙命，没有出半点声响。于是林之平沿着兵营边跑边射，追着马队的方向。这样他就能尽可拖长可以利用的时间，射出更多的羽箭。

    但是，就是向是林之平想的那样，迟早是要被发现的。就再他射出第三十二支箭时，马队向他冲了过来。突厥兵的这支马队是临时的，马都是刚刚抢来的，是没有经过训练的代步工具，这一冲杀立即看出与战马的区别，着先是速度差异极大，其次就是冲在最前面的马看到一个远远的一个站着，可能感到杀气的存在吧，它们跑得更慢了。

    林之平这时反而更加坦然了，没有被发现时，他还想尽可能不被发现，以求多射死几个敌人。可是现在被发现了，他的心态变成了多杀一多赚一个。于是趁敌兵还远，又是羽箭连发，又再射出了五箭，五个突厥兵中三个一箭毙命，另外两个被射中了腹部在那时叫个不停。

    扔掉了弓箭，探手取出回环飞镖。弓箭不是他的最强项，可这飞镖他可是有十三年的功夫。甩手之间，镖成一线飞射而出。

    回环镖也是鬼谷子的得意之作，故名思义。扔出飞还会飞回来，所以林之平正是左手发右手接，转眼之间突厥马队三十五人无一生还。而他的飞镖却是一个不少的飞了回来。

    可是后面的突厥兵离得远却是以马队被敌人射死了，于是举刀拿枪的杀了过来。林之平眼见这么多敌人冲来，飞镖是收发是来不急了。

    林之平抽出长短双刀，双手拇指在刀格的取血小尖上轻轻一按，几滴鲜血流了刀身之上。就在林之平的血滴落刀身的一瞬间，长短双刀锋刃立即闪现而出一?血红色的光。这红光在白天也许还不是很醒目，但是这个月夜里却是有说不出的一股妖邪之气。

    林之平看着蜂拥而至和突厥兵，撇了撇嘴角。你来得正好，正好拿你来祭刀。这是林之平第一次准备杀人，也是第一次用这学来的刀法真的与人性命相搏。

    “无人，无我，空位而击，实位而寻。击，迅猛为之。寻，诱位空相。”――邪魔刀经。

    这本是说与高手相搏，人，我两忘，心和眼只用来发现敌人的空虚这处，如果没有有，则要引诱敌人使其出现空位。攻击，要快速而勇猛。可是现在林之平面对不过一群比老百姓强不了多少的突厥军兵，他们又哪懂什么虚实之门，一击决生死之术？

    所以他们的进攻在林之平眼中尽皆空位，红光闪动之中，血飞肉离，人头落动。魔刀无常势，邪法无长形。林之平运刀如飞，却感觉到手中的刀不是越来越重，而是越来越轻。隐隐的他可以感觉到，他几乎只要看到空位，他的手臂仿佛不是用力进击，而是如事被什么东西带着一般，或是疾刺，或是砍杀。

    敌人显然没有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厉害的一个杀神在等着他们。前几天汜水何周子豪的连弩把他们杀得魂不附体，接着是萧远山与萧枫云两柄巨斧在他们的方阵子之中如入无人之境的砍杀。现在两把亮着血红之色的长短双刀，神出鬼没的翻飞着，每次刀光闪动都有同伴横尸而倒，不怕？犹不得你不怕。

    然而这只是奏响了一个杀?之章的序曲。

    渐渐的随着双刀斩敌数量的增加，这长短双刀之间似有亡魂出现。突厥兵，眼前不止是一对长短双刀了。除了这双刀之外，他们还看到刚刚死去的同伴冲着他呲牙咧嘴挥舞着兵器。就在他们不是该不该去招架之时，长短双刀却早己把他们斩成了两断。

    所以林之平这时常常看到突厥兵一脸愕然，可是哪那么进间去想原因呢？刀闪如飞这些突厥兵被双刀斩倒。而双长的长度却是随着斩杀的数量变异着，增长着。林之平杀?着，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他只知道他停下来的原因是：再也找不到一个突厥军兵。

    后来村民们在这里一共找到了二百多具完整的突厥兵尸体，至于那些破碎的尸体村民没有兴趣去拼合了，他们把那些尸体交给出没无常的野狗了。

    林之平贴身穿好了战甲，外面依然套上刚才的衣物。长短两刀则是与刀柄一同背于背后。这也是鬼谷子的刀法的一部分，背于背后的刀柄同时也起着硬甲的作用。

    林之平把四十八支飞镖放入镖囊，挂于腰间，然后把头发整理好之后戴上了软甲中的帽子。关好了箱子之后打开了机关“今天，如果我回来，我会把你送回老家去。如果我回不来，兄弟，下辈子咱们再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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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如晦坐院子里，看着前几天才新移来的花。他很庆幸李世民没有深究那五十万两官银的事，而且他对于能揖拿林之平也感到多少有些痛快。本来就是一个奴才，主子说你死就得死，主子说你活你就得活。你竟然敢不按我意思去办，看我怎么收拾死你！

    院里是调来的四十多个暗伏组的人，他们手里拿着连弩，这让杜如晦很安心。而这安心有一部分是来自上官雄不会杀来这件事。这是长安，他又是皇家的谋士，确实是没在什么可担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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