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检察官出击

    天快要断黑的时候，下起了小阵雨。

    突然，方建国的手机响起来。电话是第一辆吉普车上的检察官打来的。他向方建国报告，一辆警车和一辆大货车刚从他们眼前驶过。大货车车厢被帆布严密盖住。

    方建国放下手机，和另三名检察官从吉普车里出来。冒雨向公路中央跑去。

    不一会，方建国看见一辆警车从远处开来。大货车跟在警车后面。

    开警车的是防江市公安局的科长龙迪。龙迪看见方建国他们站在公路中央，立刻拉响警笛。

    “让警车过去。”方建国说着迅速记下警车车牌号码。

    方建国看着警车，想，如果警车参与护私，它一定会转回来的。警车驶过去后，方建国扬起手向大货车打手势，截停大货车。

    果然，警车迅速倒车，在方建国旁边停下来。方建国和龙迪互不相识。

    龙迪的头伸出车窗，对方建国说：“我是防江市公安局的。”

    方建国看着龙迪说：“我们是防江市人民检察院的，我们在执行公务。请问你们运的是什么？”

    龙迪想编些假话，但他又想，自己已向这些检察官表明身份，他们仍那么关心货车上的东西，他们必定是有备而来的。龙迪闭口不语。

    方建国见龙迪不回答他，又快步向大货车走去。吉小宝坐在货车的副驾驶坐上。

    方建国向吉小宝出示证件，说：“我们是防江市人民检察院的，请问你运的是什么？”

    吉小宝指着前面的警车说：“我们是给防江市公安局运些普通货物。前面那位领导是防江市公安局的龙迪科长。”

    方建国没理会吉小宝，他爬上货车，拔开帆布一看，里面果然装着一箱箱香烟。

    不法分子走私香烟，执法人员参与护私，人赃并获。吉小宝和龙迪同时被带回防江市人民检察院。

    当晚，还没听方建国汇报有关审讯吉小宝和龙迪的情况，杨莉芸已经觉察到龙迪是一个背景相当复杂的公安人员。

    晚上10点15分，第一个为龙迪说情的电话就打进杨莉芸的手机，他是防江市建设局王局长，他知道防江市人民检察院正在办干部住宅楼报建手续。杨莉芸也认识他。他的话题也是从住宅楼报建谈起。他说，考虑到市检察院的资金比较困难，可以减免市检察院干部住宅楼一些报建费用。紧接着他就提出了龙迪的问题。

    杨莉芸认为，龙迪的问题和检察院住宅楼的报建没有任何联系。但她还是十分耐心地对这位王局长说，龙迪涉嫌护私，他的问题正在调查之中。在龙迪的问题彻底查清楚之前，她不能对任何人作出任何承诺。接着，杨莉芸又分别接到了三个防江市部、委、局领导为龙迪说情的电话。这些部门的领导杨莉芸都认识。不过，杨莉芸给他们的答复与给市建设局王局长的答复差不多。最后，杨莉芸干脆关掉自己的手机。她不想和这些人谈龙迪，实在不想。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方建国走进来。

    杨莉芸问方建国：“龙迪、吉小宝交待没有？”

    方建国说：“龙迪拒不肯交待问题。吉小宝也只承认这车走私烟是他的，此外他什么也不肯说。”

    杨莉芸说：“看来，这个案子有一定的背景.”

    杨莉芸还没说完，办公桌上的电话铃骤然响起。杨莉芸拿起话筒一听，是市财政局局长打来的，又是谈龙迪的问题，杨莉芸只好耐心地向这位局长解释一番。放下话筒，为了不再受电话干扰，杨莉芸只好和方建国离开她的办公室。他们来到检察院的小会议室研究如何突破龙迪的问题。

    杨莉芸明确地向方建国表示自己的态度：无论龙迪有多大的背景，无论遇到什么阻力，对他的问题要一查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