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受虐

    妈妈拽住红芹的头发，往屋里拖。痞子几个箭步，跟上去。想动手。NND，哪有这样的母亲呀。

    想起答应过红芹的话，想到对方毕竟是红芹的母亲。他的拳头就捏得紧紧的，不敢轻易出动。

    父亲冷眼观望着愤怒争斗的母女两，有一种幸灾乐祸的惬意。美美地呡了一口酒，舔舔舌头。再瞪一瞪血红的眼睛，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

    “打，给我往死里打。打死这个吃里爬外的赔钱货。”

    说完，手指有节奏地敲打桌面，口里慢悠悠地哼起了京剧。

    红芹恨了父亲一眼。对于他的责骂。已经习惯了。她不想争辩，也没有什么好争辩的。他整天只知道喝酒，赌博，玩女人。他的心思不在家里，也没在这个女儿身上。女儿只是他的摇钱树，如果她愿意，出去**。他都不会反对。

    现在又来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给谁看呀。吵闹只会给邻居添加笑料。相处久了，谁还不知道谁？

    “你打吧。打死我得了。早死早投生。”

    红芹挺了挺脖子。

    “好呀！我今天就成全你，你不是翅膀硬了，早就想飞了吗？”

    母亲是最爱面子的人。女儿今天的丑出得也太大了。不打一打，难消心头之恨。

    整天东家长李家短的说道。没想到现在自己家里出了笑话。哪还有脸面在街坊邻居面前露头。这个该死的。打死也活该。

    母亲想着想着，脑子就蒙了，不管三七二十一，逮着什么就要往红芹身上打。幸好，他们家屋子里也没几样东西，她把红芹拖进屋。先端了端凳子，觉得太重了。又在门后找了根细木棍，没打两下就折断了。再拿起晾衣杆，怎么打都不称手。最后，终于拿起扫地的扫帚。

    红芹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眼里不停地流着眼泪。

    痞子急了。这么打，还不出人命呀！红芹这么瘦弱的身子，难经得起折腾。

    痞子一把把扫帚夺了过来，死死拽住。红芹妈拉了两下，纹丝不动。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突然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抹着泪，大声地哭起来。

    “辛辛苦苦养个女儿哟。找个野男人来欺负她妈哟！你那个老不死的也不中用，不来帮我哟……。”

    邻居们围了过来，一拨又一拨的，以为出了人命。都抢着往里面挤。也有充好人当和事佬的，嬉皮笑脸地劝架。

    乖乖的，是不是现代人的生活都太疲乏了。好奇心也太强了点。痞子想了想，疏散开门口的人，干脆把小店的门一把拉下来。

    让你们看去，没得看了看你们还能守多久。

    “怎么没打起来。那屋里的男人都是熊包。”

    “没得什么好看的，走了，走了。”

    外面陆陆续续响起了散场的声音，还有期待过高的人没有得到满足发出来的咒骂声。

    痞子碰了碰红芹，想把她拉起来。

    红芹甩开痞子的手，蹲着，头发散乱地披在肩头，后背不停耸动着。

    她抹了一把泪。还没有起来的意思。也许心里太伤心了。父母都不分青红皂白，来不来就骂，动不动就打。一点也不讲道理。

    父亲冷眼看着哭泣的母女。又站起来，抖了抖衣服。跺到痞子跟前。

    “小伙子，哪里人呀？”

    “北京的。”

    痞子想了想笑着回答。虽然很厌恶。还不得不讨好。毕竟，他是红芹的父亲。你们不是好面子，爱钱吗？我就如你所愿。

    “嗯。”父亲点了点头，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有点失望地说。

    “口袋里揣钱了吗？”

    真是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

    “现在没有，被小偷偷光了。不过……。”

    “不过什么？”

    父亲急忙问道。

    “家里有，老爸是开公司的。很大。”

    “真的？”

    母亲与父亲异口同声地叫道。

    红芹也把头抬了起来。眼里凄满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