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后悔吗？

    这一夜，月光如水银泻地，透过窗棂，为室内罩上一层清辉。这月光也洒在卓尔的脸上，衬得她乌黑的眸子更加透亮。

    在一个裸呈相见的男人怀中醒来，是她从未有过的经历。腰际的酸痛和*的灼痛都在提醒她刚刚发生了什么。她身旁的男人，胳膊枕在她颈下，还沉沉睡着。她后悔吗？她恨他吗？说实话，她自己也不知道，也不愿探究。她只知道，此刻，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她感到特别安心。

    这个威严不羁的男子，此刻如此放松的躺在她枕边，他眉头舒展，双眼紧闭，嘴角好像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卸下坚硬的外壳，他整个人的线条柔和下来，感觉是那么亲近，有时，她甚至觉得他有点像需要她照顾的小婴儿。她禁不住撑起上身，伸出手抚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如水的月光下，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他饱满额头，高挺的鼻梁，深陷的人中，坚毅的下巴……她不知道他对自己是怎样一种感情，也不知道今后会是怎样，此刻，她只想用自己所有的感官记录他，牢牢记住这一夜。

    何之柏被好像被她弄痒了，转了转脖子，轻轻捉住她的小手，温柔的送到唇边，轻吻了一下，呢喃道：“映雪，乖，好好睡觉。”

    “映雪！……映雪？……映雪是谁？”卓尔登时僵住了，眼神倏的黯淡下来。

    她躺回枕头上，看着那个依然沉睡的男人，卢巧音妩媚的面容、报纸上描述的一幕幕再次浮现在她脑海中。她痛苦的闭上眼睛，一滴晶莹的泪珠从眼角滑落，滑过脸颊，流过她的耳廓，无声地沉入枕芯。

    积蓄已久的热望终于喷薄而出，何之柏觉得全身的穴道好像都被打通了，直到精疲力竭他才沉沉睡去。

    东方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他睁开惺忪的睡眼，伸手想拥紧那个带给他无限激情与欢愉的小甜心，却扑了个空。霞光中，那个香甜温软的小女子远远地躺在大床的另一头，眼角好像还有晶莹的泪光闪烁。

    “怎么了？”何之柏轻舒长臂把卓尔揽入怀中。卓尔的脸冷不防地贴在何之柏胸口上，眼泪浸湿了他的胸膛。

    “弄疼你了？”

    卓尔一边摇头，一边奋力挣扎出他的怀抱。

    “宝宝不舒服？”何之柏的手关切地覆上卓尔的小腹。

    “不是。”

    “后悔了？”何之柏的声音有点低沉。

    卓尔冷冷地转移话题，“你的头没事儿了吧？”

    “有没有事儿你还不知道吗？”何之柏的眼中泛起坏笑，伸出大手想点卓尔娇俏的小鼻子。但被卓尔灵巧地躲开了。她转身用被单包裹起*的身体，从床上站了起来。

    “没事就好。何先生，打晕你，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昨天晚上，我……我们都有些失控，你就当是又一次‘事故’吧。我依然会尽好自己的本分，做好你的‘代孕妈妈’。你走吧，我再次诚恳地请求你好好履行合同，不要再违规！”说话的时候，卓尔背对着何之柏，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何之柏一脸错愕。这还是昨晚那个温柔得如一池春水的小女子吗？他试图拌过她的肩，卓尔倔强地躲开了。她俯身从地板上捡起何之柏的衣裤，扔在他身上：“穿上衣服，然后――”卓尔指了指门的方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