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3、一语成谶？

    “啊……啊……”卓尔的身子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何之柏听到她的呻吟声，心中大喜，减慢车速，将脸凑到她跟前，“卓尔，你醒了？”

    卓尔虚弱无力地靠在车座上，她感到浑身上下每个骨节、每一块肌肉都在痛。看到何之柏，她的头冷冷地扭向一边，一行清泪无声的滑过脸颊。

    “你感觉怎么样？宝宝还好吗？……原谅我，卓尔！刚才……我疯了。”何之柏从来没有这么低声下气过，他羞愧地低下头，右手紧紧地攥住卓尔的小手。

    卓尔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挣脱何之柏的大手，声音不带一丝温度：“何之柏，你做到了。我终于见识到什么事真正的流氓了。你当之无愧！”

    卓尔的话，犹如重锤，字字都砸在何之柏的心上。他默默的闭上双眼，任无边的悔意将他淹没。

    “放我下车！我一分钟也不想和你呆在一起！”卓尔的声调不高，但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持。

    “别再跟我置气了，好吗？卓尔。我承认，我错了！就算你不想和我在一起，也要先保重自己的身子，我先送你上医院，好不好？”

    “我在和你置气？”卓尔决绝地看了何之柏一眼，毫不迟疑地按动了车锁。

    兰博基尼正以将近150迈的时速前进，何之柏被吓得惊出一身冷汗，一边伸手拉住卓尔，一边猛踩刹车。车轮和地面之间发出巨大的摩擦声，车子又向前冲了好长一段路，终于停在了路边。

    “永别吧，何之柏！就现在！立刻！马上！”说着，卓尔脱下何之柏的衬衫，头也不回地摔门而去。

    “卓尔――”何之柏感到自己的心都碎了。他拉开车门，绕过车头，快步向着卓尔的方向追了过去。

    虚弱的卓尔步履蹒跚，还没穿过马路，就被何之柏追上了。何之柏紧紧拉住她冰冷的小手，试图把她拥入怀中。

    卓尔表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决，“放开我！”说着，拼尽全身力气，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的身子在贯力的作用下，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

    此时，一辆银灰色的轿车恰巧疾驰而过，尽管司机猛打方向盘躲闪，但还是晚了，随着一声巨响，卓尔像落叶一样被撞翻在地，她的身子咕噜噜在地上翻滚了几圈，倒在了马路中央。

    “卓尔――”何之柏失声大吼一声，他简直不敢相信，仅仅是一错身的功夫，居然发生了这么大的变故，他不顾一切地跑到卓尔身边。

    卓尔一动不动地躺在地上，她的血流了一地，染红了她的衣衫和头发……。

    “永别吧！”卓尔的话犹在耳边，难不成已经一语成谶？“难道你也要永远地离我而去？”何之柏心里一沉，痛，再次在他头颅里炸裂。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

    他强忍剧痛，弯下腰，试图抱起卓尔，却猛的一头栽倒在地。

    卓尔的血，染红了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