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没有来历的婴儿（4）

    见到了若水和萧郎，因为饮过灵泉之水，所以若水同我一样，任凭岁月流逝，依然容颜不改。倒是萧郎，转眼间都两鬓发白了，只有在他和南风的身上，我们才能看到岁月走过的痕迹。

    “怎么没见到参翼？”我问。当年的那些人各自都有了归处，就连羽之和天狼，前一年也托来了在水凌岛安居的消息，只有参翼，在发生了阿丽娜的惨剧之后，不知道他怎么样。

    听我提到他，萧郎叹了口气，“这孩子，跟你一样，只认一人，我们怎么开导他，都没用。两年前，跑死亡谷去了。”

    我有些吃惊，他竟然成了梦姬话下的第三种人。虽然现在戾王不再剜人心，但是选择活在梦里面，活着和死去又有何异？

    “漫雪，不是我说你们，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把他放在心里，不是很好吗？为什么非要搭上自己的一辈子呢？”萧郎又道。

    我苦笑了一下，“我和寒汐的感情，你是不明白的。”

    “我是不明白。”萧郎叹气摇头，这时南风说道：“参翼这一去，已有两年多了，不知道在那边是何状况。漫雪，你跟死亡谷的两位谷主熟悉，能否去探望一下，能把参翼劝回来也好。”

    “叫漫雪去，你就不怕……”萧郎听到南风的提议，马上反对，我知道他是担心我会步参翼的后尘，也在里面沉溺下去。

    “放心，我不会像参翼一样的。”我安慰他们道。如果想这样，三年前我就去了，而不是等到现在。

    在南风的行宫待了几日，然后就起身前往死亡谷。现在的死亡谷已不如以前恐怖了，进入的人虽然仍会被迷倒，但是不再被剜心，而是送出来。对此民间猜测很多，有人说神仙下凡将戾王收服了，有人说戾王死了、谷主换人了，还有其他的版本，他们当然不知道其中有我这档子事。不过因为戾王不剜心，为那“三个目的”前去死亡谷的人就更多了，想必这情形也让两位佳偶苦恼不已。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刚到谷口，就看见一群人往里面涌，入口狭窄，那些人还争先恐后。一个长得滑头滑脑的家伙见我也想进谷，戏道：“小妹妹，看你这么漂亮，来这里是怎么回事啊？以你这么好的条件，嫁个好人家，不是什么都有了嘛，何必来这里吃苦？”

    我没理他，他见无趣，讪讪地往前挤。身边的那些人开始谈论起如何对付梦姬和戾王的方法，我听了暗自发笑，以这帮鼠辈之力，又岂是两人的对手。前行不远，身边就扬起了花香，一团白色的烟雾幽幽地向我们飘来，我知道那是梦姬的东西，便不做声，看着前面的人一个个倒下，然后，自己也随着倒下了。

    醒来，就听见戾王气呼呼的声音，“你说人怎么就那么贪婪？明明没有财宝，可是一个谣言也能让他们趋之若鹜！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十批了，我堂堂的戾王变成了搬运工。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剜心，他们也就不敢这么放肆！”

    梦姬笑着答道：“要不，你在外面立个牌子，上面写‘谷里没有财宝，莫要白费功夫’？”

    “瞧你那脑袋，真这样写，不就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你知道我是开玩笑嘛，来，出汗了，给你擦擦。”

    听着两人亲昵的对话，我没有睁开眼睛。曾几何时，寒汐也似疼着唤我“傻姑娘”，这样的怜爱让我爱不释手。想到这里，心又开始痛起来。

    “咦？你看，漫雪怎么流泪了？”梦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