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似是故人（5）

    汐儿对新来的客人很感兴趣，借端茶倒水的机会走来走去，偷听我们的谈话。萧郎说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白棘鸟少女开灿，她是当年飞桁的侄女，此次来是为了拜祭埋在思过山的伯父。而此时这位可爱的小姑娘被汐儿诓着往南边飞去了，不知找不找得到。

    我听了，便叫汐儿去找开灿。见我赶他走，汐儿自是不乐意，却无可奈何地出了门。

    汐儿一走，眼前安静下来，萧郎正色对我说道：“这孩子，跟当年的黑雪国王真像！刚才我在路上遇到他，差点吓出魂来。要不是他那小孩子样的行为，我真会叫出‘国王万岁’来!”

    萧郎这样打趣的话让我笑不出来，他说中了我的心事，汐儿本就来路不明，再加上如此相似的面容，不能不让人生疑，若不是相信寒汐，我甚至会怀疑他是他的儿子。

    见我脸色沉重，萧郎不再提及二人，转移话题道：“十余年未见，大家都老了，却只有你和若水两人，仍是青春如故啊！”

    我回道：“这是灵泉的功劳。你羡慕我，我还羡慕你们呢！明明是快做奶奶的年纪，却还被人叫姑娘，真是让人笑话。”

    “你这是得了便宜，还卖乖。”萧郎笑道。

    “对了，南风怎样？”我问。

    “惦记着你呢，这不五十大寿了，叫我给你送帖子来，说多年不见，请你过去走走！”

    我接下了帖子，暗自感叹，当年我们认识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伙子呢，没想到转眼就五十了。若是寒汐还在，也是这番年纪了吧？

    “参翼呢？”我又问。

    “和你一样，你是山上的隐者，他是宫中的隐者。除了南风请他之外，一概足不出户。”萧郎摇了摇头，“对了，说起他，又想起了一件事，上个月他占卜的时候，突然说了一句话，说天上异星闪烁，将有异人出现。今日见你这汐儿，不会是指他吧？”

    听了萧郎的话，我的心隐隐有些不安，不过虽然汐儿长相酷似寒汐，可是身上并无过人之处，于是我笑道：“应该不会吧？”

    “难说，你到底从哪得到这孩子的？”萧郎问。

    于是我把汐儿的来历说了一遍，萧郎直摇头，“太怪，你说那里已经寸草不生，又怎会有女人带着小孩活下来，而且为什么那女人把汐儿丢给你就不见了？我看，这次你把汐儿一起带去给南风和参翼看看，是不是他就是他们所说的‘异人’。”

    “可是……”我本想说既然天下太平，不管异人是否，让他平平静静地过生活也就算了。刚要说，门外吵吵闹闹的，汐儿和开灿一前一后走来。我抬头见那开灿，挺漂亮的一个姑娘，水灵动人。

    等他们进了门，我便对汐儿说道：“汐儿，快跟萧叔叔和灿儿道歉。”

    “不必了，不必了！”萧郎摇着手。汐儿老老实实地走到他跟前，鞠了个躬，说了声“对不起”，然后转到开灿面前，腰却怎么也不情愿弯下去。

    “怎么，你不愿意？”开灿把身体站得老直，得意洋洋地说。

    汐儿极不情愿地看着我，说道：“姑姑，你怎么让我向一个小姑娘道歉，之前是她惹的我……”

    我装作板着脸，不松口，见汐儿这样说，开灿不乐意地反驳起来：“谁说我是小姑娘？我今年已经15岁，可以成亲了！”

    她这话，让我和萧郎面面相觑。我笑着想这姑娘的性格，还真和汐儿相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