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5、卤之战-暴力之舞

    寒风冷冽，股股寒意直往肌肉娃娃缝合并不是很紧密的衣衫下钻去。乌黑似压在人心头的乌云，将天空堵了满让整个世界一起阴郁了许多。整个熊族，像是也一同感觉到了这天地的阴郁，寂静无比。

    肌肉娃娃缩在衣袖内的手指轻轻的颤抖着，满面大力克制住自己的负面情绪的紧张，目光深邃的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人。

    “唰”一根竹矛被甩了上来。肌肉娃娃微微的一偏头，让过了勉强射到她面前，却没有了力道的竹矛。身旁阿墙面带焦虑的一把抓住因力道不足，变得缓慢的竹矛。动作很是熟练。看上去这几天阿墙这动作并没有少做。

    “娃娃，四天了。她们已经学会了竹矛。要是再过几天……”阿墙摸了摸身后背着的弓，意思很明显。

    肌肉娃娃看了看阿墙，再看了看墙上如同阿墙一般望着她的族人，心头烦闷无比。其实她很想叫人射下面的人。但是她怕她怕轻易的喊出这个命令，会让熊族竖立另外一个强大的敌人。也怕喊出命令，会给安宁的熊族带来血雨腥风。这是阿姐的基业，也是她们安身立命之处，她不想第一次领到阿姐慎重托付，便办砸了事。一直以来，战争都没有给熊族带来伤亡。要是阿姐不在，她这个第一次做主的人便给熊族带来了伤亡，到时候她怎么和阿姐交代？

    这几天，她看着熊族被围，也眼睁睁的看着下面不知来路的人越过田地，到达竹矛射程时被射退。她总想着，再坚持一些时间，再坚持一些时间阿姐就会回来，到时候她便可以做回阿姐乖巧的姊妹，不用再为了下不下反攻的命令而纠结烦闷。但，事实证明，她可能做错了。被竹矛射跑过几次，下面的人居然很快的学会了用下面的竹子做竹矛……

    肌肉娃娃纠结着，挣扎着。一张脸快皱成了苦瓜状态。这会儿这家伙完全被责任和患得患失给弄得晕了头，完全忘掉了她家牛老姐离去时对她的交代。不过万幸的是，阿墙那货一直觉得山谷里没围墙就没有安全感。阳奉阴违的快速用陶砖建好了新的宽围墙。这墙体上能站人、能躲避的围墙，把肌肉娃娃的失误损失降到了最底——只今为止，只有俩倒霉家伙在躲矛的时候崴了脚。

    便宜老娘站在墙下，手牵一年轻男子，用担忧的眼神看着墙体上的肌肉娃娃。

    “阿母为何是娃娃主事？我年纪比娃娃大”年轻男子猛的摔开了虎母牵着他的手，忿恨的大声质问。

    突然出现的声音，在寂静的墙内熊族人群中显得刺耳无比。几乎所有的人，都将视线投了过去。但年轻男子不以为杵，反而面上浮出点点兴奋的红晕。

    “闭嘴”虎母压低了声音低吼，伸手抓住了年轻男子的手掌，大力一拽。

    这一拽险些让没有任何防备的男孩失去平衡的跌倒在地。脸更红了。但表情却变成了羞愤。羞恼的怒瞪虎母，眼睛红得快要滴出血来，“为何娃娃比我小为何是她”

    “熊族是你阿姐的你是男的”可能觉得面前男孩在大庭广众之下吼出这样的话有些丢脸，虎母也恼了起来。但多年上位者的不动声色让她知道在这样的场合做怎样的反应得体，强压住了满腔的怒气，再次压低声音的低吼着。

    虎母原以为她如此解释，可让男孩消停下来，谁知这人的思维已经钻了牛角尖，伸手指着墙上的肌肉娃娃，大声的喝问，“没有担当，让敌人学会了竹矛，这样的人能代头领主事？废物”

    墙上的肌肉娃娃身形一震，惊疑的扭头。

    “啪”同时，虎母一响亮的耳光让男孩承受不住的后退了几步。“来个人，把他给我绑回去”虎母满脸铁青的招呼她身边的人，见男孩不敢置信的摸着脸，张嘴又要吼什么出来，虎母把怀里的丝瓜布摸了出来，飞速塞进了男孩的嘴里，堵住了他下面的话。然后挥手让这才抓扭住男孩的族人将男孩带走。

    无视男孩带着受伤绝望，频频回头的脸，虎母指挥着族人把她送上了围墙，站到了肌肉娃娃的身边。轻轻的拍了拍肌肉娃娃的手，鼓励的说着，“阿母相信你按照你阿姐说的，还有你想的去做，阿母支持你”

    被强壮熊族女人拖走的男孩再次回头，却见围墙上的两母女一派母女情深的样子，挣扎的动作僵住，如同尸体一般任由女人拖走。

    手底下的人停止了挣扎，这让拖人的女人感觉轻松了很多，高兴的加快了速度。她没有发现男孩的异常，也没有看到男孩的变化——那男孩眼中伤心与绝望慢慢逝去，取而代之的，是如墨一般黑暗粘稠的阴骛……

    便宜老娘的话虽没有让肌肉娃娃开怀释然，但却成功的让肌肉娃娃想起了她那伟大牛的老姐，也就是我离开时的叮咛。眼复光彩的抬头，却见她对面的阿墙眼中也光彩流转了起来，阿墙也想起来了

    将自家阿母送下了围墙，肌肉娃娃和阿墙对视着，肌肉娃娃抢先开了口，“阿墙，你说阿姐是不是离开的时候就猜到可能有这么一回事儿了？”

    阿墙点了点头，双眼无比牟利的射向了下方围在围墙外面不远处，基数庞大的人群。“这些人应该是卤族的巫师们弄出来的。”杂乱，各自为政。仔细看的话，还是可以看出这些人群是由几十团组成。有的篝火大些，有些篝火小些。

    没有了慌乱，心里有了底气，这会儿阿墙的脑子也开始恢复了思考。起初她没有考虑这些，也是因为怕她们留守做出啥损失部族的决定。再加上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而且作为部族主心骨的头领又不在，这让阿墙慌乱了，自然也没有多想这些。但虎母这么一提醒，阿墙和肌肉娃娃想到头领既然留话了，自然也就预料到了这些事，那么，她们就不用自己去想怎么办，只用跟着伟大头领的指示去做就好。

    另外还有一点便是她们想着，既然我都想到了，而且能放心的离开，那就肯定做出的方案不会让自己的部族吃亏。要知道，咱在族人心里的地位，可是一直和天神划上约等号的天神一般头领做出的决定，能吃亏么？

    定心丸便随着强大的信心，同时如同啥好东西灌顶一般，让原本愁眉苦脸的肌肉娃娃和阿墙如同被打了鸡血的某小年轻一般……呃，她们好象都本来就是小年轻来着。

    肌肉娃娃与阿墙这正开怀的琢磨着，下面人群慢慢的开始往围墙移动着……她们每天的挑衅活动就要开始了。

    阿墙兴奋的跳了起来，飞快的往旁边蹦达过去，“娃娃，我去告诉她们等人一可以射到，就用箭射”

    “等等”肌肉娃娃狰狞的笑着，“等她们全部走过了粮食地，叫她们全部先射后面的人我要把她们堵得她们不敢退”说完，肌肉娃娃狠狠的喷出一口恶气。下面的坏人居然趁她阿姐不在欺负她，哼她一定要让这些个人知道，她肌肉娃娃虽然个子小小，但是绝对不是好欺负的人

    阿墙一听，乐得眼睛都快看不到了。笑眯眯的通知了两边的人，让她们一人传一人传话下去，然后这才乐颠颠的跑回了肌肉娃娃的身边。

    阿墙在传话，没有看到族人的变化。而一旁一直在观察下面敌军和身边族人的肌肉娃娃却如同醒悟了过来一般，身子重重的一震。

    肌肉娃娃一直是感官很敏锐的这几天纠结，除了上面的几点意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肌肉娃娃这时才发现的一重要原因。那就是族人的士气。

    这几天天气阴沉，族人们也阴沉了下来。死气沉沉的，完全没有一点她老姐还在时的精气神儿。让态度，让一直敏锐的肌肉娃娃察觉到，但却没有细想。只是把这想法深深的埋在潜意识中。这会儿，快战斗的命令却让那些传话或听到传话的族人瞬间变了一个样，由钝钝的木棍突然变成了尖锐箭支的感觉。这让肌肉娃娃迷茫了起来。

    这是为什么？肌肉娃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突然发现每个传话和被传话的家伙都会偷偷的瞄她和阿墙一眼。看她俩一眼，就有这么大的改变？肌肉娃娃有些不解的再次把眼睛投到了阿墙的身上。她下意识的感觉，这问题的答案对她和部族来说，应该是一很重要的东西。

    阿墙充满自信的脸和阿姐和人干架时那狷狂的脸渐渐的重合在了一起……原来是这样原来族人的情绪和是带领者的相同。她就说以前看到阿姐带人干架，为什么她也会产生那种强烈想要打架弄人的感觉。头领，原来还应该这样

    围墙下，衣着武器参差不齐的杂牌军们，跟着最前瘦弱如骷髅一般的巫师，踏步声整齐的向前，嘴里呼喝着整齐的“降”“降”虽然局部因队伍不整齐的原因，有些小小的瑕疵但，声势浩大的踏脚和‘降’的吼声，还是带出了点数百人军队的威势。

    前几次挑衅，并没有巫师在前。也不知是否因为前几次上前，熊族人留手，只伤人不杀人的主警告的反应迷惑了这巫师。可能这巫师认为熊族是一较胆小和爱好和平的部族吧这次竟然跑了一巫师在最前，带着人呼喝着慢慢的全部走进了弓箭的射程内。

    当走在最后的几名巫师慢慢的进入了弓箭的射程，走在最前的巫师几乎可以看到阿墙咧开的嘴，嘴里的牙槽时，肌肉娃娃举起了手，无视从她身边刺过竹矛，嘴角勾勒出一狰狞的笑容，“熊族”

    “熊熊”铺天盖地呼应的暴喝声响起，那在‘熊’的暴喝巨下的‘降’声，连泡也没有冒，瞬间被‘熊’的巨淹没。

    巫师的脸色相当附和暴喝声改变。她的双腿有些微微的颤抖，两眼惊恐且带些许迷茫的看着墙上放拿着一奇怪‘树棍’对着她的肌肉娃娃。下意识的，她便感觉那奇怪的‘树棍’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很危险。

    但，她却从来没有见过那东西，这会儿对方就举了下‘奇怪木棍’没有任何表示。要是对方一举‘奇怪木棍’她就跑的话，岂不是在人面前很丢脸？巫师很纠结。

    不过，很快这巫师便脱离了纠结的尴尬。就俩念头一晃过，她便听到了细微怪声儿抵达她的喉咙。剧痛中，她有些无力的伸手摸向那根刺进了她喉头一半的长长细竹棍。眼中的疑惑却是更加的浓了。怎么这么快……这么小的竹棍，也能杀人……残念过后，带着浓厚疑惑的眼，光彩褪去。眼中看到的最后一幕，竟是墙上小孩再次将那‘奇怪木棍’拉开的姿势。

    奇怪又整齐的‘嘣’声过后，围墙下踏脚前行的人群僵了那么一下。所有的人都用惊恐的眼看着最前方倒下的巫师或身边倒下的同伴。以他们的脑袋，怎么也没有想通，前面这些细小的木棍是怎么插入同伴和巫师的身体的。

    围墙下的人僵住，并不代表上面的熊族同样僵住。再次奇怪又整齐的‘嘣’声后，下面如草人一般僵住的敌人成为了熊族人最佳的靶子。如同割麦子一般，齐刷刷的再次倒下近百人。

    熊族人兴奋了。她们平时练习这个的时候，只是当作一有意思的游戏一般。要不是肌肉娃娃下令传话，说用这个射人，她们还不知道这玩意儿居然这么有用。看着下面围了自己部族几天，搞得人七上八下的人居然这么脆弱，就连一直不喜欢玩射击，年纪很大的巫师也摸出了腰间所需力度小的弓，不大熟练的将箭胡乱射了下去。

    下面的原始人惊恐了。对于这种从来没有见过的杀伤性手段恐惧了。一人发出尖叫，如同见怪物一般恐惧的飞快向后跑去，这动作如同瘟疫一般，惊恐的情绪瞬间传染了所有的人。如同上天投入的灾难一般，所有的人丢下了手里的东西，惊恐的向后跑去，那慌乱的声势竟比方才齐踏步吼‘降’的声势更强大几分。

    上面的箭支不断的收割着鲜活的生命。围墙下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乱跑的败兵乱哄哄的。不时有人被尸体绊倒，还未站起，便被随后而来，惊恐逃窜的他人踩伤或干脆的踩死。痛苦的哀嚎声，濒死的尖叫，如同玫瑰一般四下绽开的鲜血花朵，演绎出一副地狱的画面。

    围墙上的肌肉娃娃表情有些呆滞。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起来很强大厉害的队伍，这她以为会给熊族带来鲜血和伤亡的队伍，竟是如此的不堪一击。要知道是这样的状况，她早就安排反击了

    除了那走在最前的倒霉巫师，走在队伍后面，有人护卫着的巫师镇定许多。护卫两三下摔开了胡乱跑近巫师的惊恐败兵，有些狼狈的护卫者巫师们飞快往后退去。

    在墙上的阿墙，甚至看到挺欢乐的看着几个惊恐的偷网之鱼冲击向一个脑门儿上满是狰狞兽颅的巫师。巫师身边的护卫一边发出愤怒的吼叫，一边将惊恐得啥都不知道的几个家伙给丢了出去。

    吼叫也不管什么用。这些人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一根小小的竹棍就可以杀死人。在未知的情况下，自然会把自己等人脑补成邪恶的一方，天神不喜欢或讨厌的一方。在这种宗教认知激发的死亡威胁下，所有人自然是啥都不管，只求自己能逃掉。

    兵荒马乱后，首先察觉到没有再受打击的巫师停下了后退的动作。看了看前方渐渐稀少的箭雨，大概感觉弓箭应该攻击不到那里了，那巫师模样很愤怒的吼了起来。

    巫师的动作算是快的。因为她们一直在队伍的最后。陆陆续续的，一些个逃出生天的普通人到达了巫师站立的那个地方。

    那一块儿猛的热闹了起来。一穿着猛兽兽皮的家伙一边擂胸怒吼着什么，然后一边伸手去拉自己身边的人，头也不回的准备离开。另一小堆聚集在一起的人在幸存者中转了几圈，怯生生的看着远处围墙下的尸体堆，集体嚎啕大哭了起来。

    哭泣也如同恐惧一般容易感染人，特别是大家一起遭遇了不幸之后。慢慢的，那些个幸存的家伙一起大声的哭了起来。哭浪在四面环山的山谷中回荡，让人感觉身周的空气都充满着一挤就会溢出来的悲伤一般。

    留守部族的人还是太少了阿墙颇为惋惜的抿了抿嘴，看着距离那些逃脱敌人有些远的箭支，放下了举着弓箭的手。

    肌肉娃娃这会儿的情绪与阿墙的情绪相反。看着墙下足足有来敌一半的尸体，再看了看相比原先，少得可怜的生还敌人，咧嘴笑了开。远处的悲戚哭声并没有影响到她的心情。任谁带领打仗，以少胜多不说，还零伤亡，都会笑的。

    震天的哭声中，围墙的高度可以让熊女清晰的看到远处幸存者们的内讧。先是只剩余了七八人的小堆人群被一穿兽皮的中年女人带领，冲向了巫师。被护卫丢开后，忿恨冲一旁的男人小群体吼叫。男人小群体回应了一句不知是什么的话，中年女人扭头深深的看了看围墙，没有关那男人小群体的带人离开。

    中年女人的离开仿佛一个信号。瘦弱的女人们与巫师徒劳的对吼了两句，开始陆陆续续的撤离。男人们倒是没有一个小群体离开。反而像是投诚了一般，混入了巫师身边精瘦女人护卫中。

    自从救援卤母的队伍离开后，留守的、得到‘新玩具’的族人们爱上了射箭活动。与外出的人不同的是，她们不同赶路，也不用节约竹箭担心竹箭用光。几乎每天没事就和关系好的族人比比谁射箭厉害的。大部分的人箭术都比去营救卤母的人好，加上方才的距离确实很近，所以很多人都尝试了一箭封喉的干净利落感。

    这次的胜利其实客观原因很重的。要是在第一个尖叫的人没有叫出来的时候，大部分的人反应过来，用尸体或其他什么东西挡住，也不会死这么多人。但，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第一出声的是恐惧的尖叫，而恐惧这东西，那是相当具有感染力的。特别是在人齐刷刷倒下，放眼过去，身边全是瞬间挂掉的，这很煽动人的。

    再加上这些巫师带来的队伍，是有男有女。不是看不起除开熊族，原始社会这大环境下的女人。但，真的，这些女人脑子或许比男人好用，或许做事儿或搞建造的手艺比男人好，（再来一个但表示咱的婉转）但这些女人被养在了洞穴附近，完全没有怎么见活物的鲜血，见身边人倒下，惊恐那是很正常的。打败了，见自己部族死人死多了，离开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可以这样说，造成这样大的失败，那些巫师也要负绝大部分的责任的谁叫那些个蠢货没有将男女分开编队……呃，是她们根本就没有编队

    与此同时，卤女是和那些个女人同样惊恐着的。她双腿无法克制的轻轻颤抖着，双手也颤抖着抱着一串儿被草缠住的圆型事物。“熊……熊女，你……你真要这么干？”

    “废话都到这里了”扭头冲卤女翻了翻白眼，突然感觉貌似自己扭头后身子直了些，赶紧把身子往下伏了伏，偷偷的瞄了瞄大摇大摆背着竹篓走向山谷口两边附庸族守卫的朱福，再瞄了瞄依旧蹲一起，不知道在嘀咕啥的俩男人。嗯，聊得很专心，刚才应该没有看到我

    莴笋：居然都没人猜熊女到底会用什么样的战术。看样子这起点币的奖励是送不出去了。（呼气）莴笋表示很惋惜。正文6032。木有占字数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