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你的眼睛很温柔
目录：黑魔| 作者：雨夜殇魂| 类别：玄幻奇幻
虽然已经很多日没有回到那个睽违以久的破屋了，但是天霖却还是在回家前，先来到了皇宫外，老师的商店之中。
“（上略）总而言之，这次还真是多谢您的水晶了。虽然严格说来功用不算太好，不，应该是说好过头了……”
大略说完了在森林中发生的事情后，天霖将水晶递还给了老师。
“不用还我了，你收着吧。也许以后还用得到。”
“呃……这样好吗？”天霖皱了皱眉头，随即看着手中的水晶说：“这东西……由色泽看来，应该不便宜吧？”
听到这句话，老师突然大笑起来，“这是上次逛二手货店，跟老板用两瓶贵族用的壮阳药换的。”
“您还在帮贵族们做禁药啊？”
“什么禁药？那可是我伟大的发明之一啊！”
“是是是！我不跟您说这个了，今天来，主要的目的，可不是找您抬杠的。”
一面说着，天霖一面却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并且呼唤出了“自然灵假面”。
突然间，只见到一个与天霖一模一样的幻影，就这么出现在两人的身前。
“这是我在“彷徨森林”中得到的守护者“自然灵假面”。”说着，天霖转头对祂下了个指令：“恢复成为原来的型态吧。”
说完，却见那个幻影般的“天霖”，在毫无征兆下，瞬间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当光逐渐黯淡，却见两人身前出现了个女孩的影像。
“如您所见的，她……本来是个人类……练金术士的“天使匠师”。”
看着一脸目瞪口呆的老师，天霖迳自解释着，并且将那时从女孩骨骸中得到的记忆，完完全全都说了出来。
“嗯…原来如此…”听完了天霖的叙述，老师不禁点了点头，“从这种力量波动的情形，这女孩……生前的确有很大的力量，所以在死后，才会变成鬼魂之类的存在。”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只不过……”说着，天霖不禁看着那个女孩，却见女孩就像是一幅画般，对天霖的视线丝毫没有反应，“……人类死后……会成为“守护者”吗？”
“这个嘛……天霖，你知道“守护者”又叫做什么吗？”老师一面问着，却也不等天霖的回答，迳自说道：
““招唤兽”、“契印天使”……依照各国的习惯称呼别名，但是最古老的称呼却是……“守护灵”。”
“守……护……灵？”
“嗯，没错……所谓的“守护灵”，通常指得就是一些死去的灵魂或神祇，庇祐着某个人的意思。而这个解释，就是最早的“守护者”──“ＧＵＡＲＤＩＡＮＡＮＧＥＬ”的由来。”说完，老师走到了老旧的书柜前，拿出了一本暗红色书皮的古书来，“传说中，在远古以前，世界上的魔力浓度还是很高的时候，只要是稍有力量的人，就可能在死后保持所谓的“元灵不灭”，进行守护或着是投胎转世的轮回，但是后来由于魔力浓度渐渐减少，原本魔力吸收力就不如其他生物高的人类，自然就无法继续进行着如此的动作，而无法继续维持着精神体的存在。”
““佛灭”吗？”
“有一点类似，但却不尽相同。”老师点头说着，“就像许多古代灵一样，祂们依旧，只是能量太弱，没有人类主动接触，根本无法找到祂们，“神格系”与“兽型”的守护者指得就是这些，无法依自由意志行动，而需要依附在人类精神中的守护者。除了某些拥有能够不经由人类，主动吸收能量的存在以外，多数的守护者，都是与人类进行著『互利共生”。”
“那……“物化”和“特殊”呢？”
““物化”和“特殊”两个系，九成都是后人用练金术或“契约”制作而成的，除了曾经在古书中记载的“因果律星”、“和平粉碎者”与“不死的天堂”三个守护者外，其他几乎都没有自我意识。”
“那么这女孩是……”
“这女孩应该是属于“神格系”与“物化系”的混合，但情况却稍有不同，她因为拥有极强的力量，加上本身制作守护者的能力以及“彷徨森林”能量的辅助，而成为了像是怨灵一样的存在。”
“怨灵……”天霖听了不禁皱着眉头，“您这样说，不是太伤这女孩的心了吗？”
“伤他的心？”
“对啊……”天霖点了点头，随即不禁用著有些悲伤的神情看著「自然灵假面”，“她只是……很寂寞罢了，想要接近他人，却被他人伤害，想要帮助他人，换来的却只是冷言冷语，就连死的时候，依旧是这么的孤独无依。”
听着天霖的话，老师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是青出于蓝了，伤心……研究守护者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到，应该用人类的心去平等对待祂们。”
“……老师您不是说过吗？不论是魔导还是科学，虽然殊途，但却同归，都是为了让每个生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依归。”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梦想，但是……谢谢你，天霖，从你的身上，我的确是看到了一点……梦想实现的影子。”说着，老师看向了“自然灵假面”，“我也许总算了解了，为什么你会拥有这本“默世录手札”。因为对你而言，得到天使，并不是只因为能力。”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也许吧。”天霖心理想着，但并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无法确定，老师的期许是否正确……
傍晚，天霖这才回到了家中。
一面啃着从城外带回来的面包，他一面端详着手中的石头。
原本想要拿去给老师，请他帮忙鉴定的，但是天霖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害怕，害怕老师真的从古书中找出了一丝线索，一丝关于自己以及关于“救赎者”的线索。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发现到，自己与人类开始有了一层奇怪的差异，当然他自己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开始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害怕。
看着手中的石头，天霖不禁入了神。
他这时才发现到，这一个戒指大小的石头，上面不但刻着满满的古代文字，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文字宛如天然成型般，毫无雕琢的痕迹。
“这是什么文字啊？”天霖喃喃的自语着，“既不像是古书的文字，也不像是平常的外来文字……”
只见石头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大约有一千字左右的数量，然而天霖却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不像是古字，也不像外文……是暗号吗？但是……好像在哪有看到过……”
一面凝视着石头，天霖一面喃喃自语着，并且闭起眼来，仔细回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天霖突然睁开了眼睛，用着一副对自己脑海印象半信半疑的神情，转身走入了堆积著书本与灰尘的书房中。
“我在这部分似乎已经学到老师的真传了。”
一面看着堆积如山且混乱不堪的书本，天霖不禁半自嘲地笑着。
“记得好像是摆在这里……”
说着，天霖开始向着某个特定的地点翻找起来。
一个人住的好处，不只是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就连每当要找东西时，不管那东西放了多少年，往往都会在同一个地方找到。
“找到了！”
突然间，他从即将崩坍的书山中，挖出了一个木盒。
木盒大约有两尺长，但宽却只有四吋，整个盒子是由桧木制成，光从外观上看来是很平常的盒子。
“仔细想来，真的好多年了呢！”
看着盒上所堆积的尘埃，天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盒子是当年被人从父亲身边带来天使城当人质时，父亲亲手交给自己的，父亲虽然说那是传家之宝，然而里头其实不过就是把断了一截的长剑罢了。
天霖打开了木盒，只见那把断剑依旧安稳地躺在盒中，既不像是传说中有“魔神契印”的剑那样，可以自动再生，也不像是什么传说之剑那般，有着耀眼的光芒，不论天霖怎么去看，这把断剑终究还只是把断剑罢了。
轻轻地自盒中取出了剑来，天霖将眼睛凑上前去，仔细看着剑刃上的刻纹。
“果然……”
经过了反覆再三的比对之后，天霖可以确定，剑与那石头上文字，的确是同一种形式的。
但是尽管如此，这却只能表示着这颗石头跟自己有些许关系罢了，若是没有将文字翻译出来，还是完全不能理解剑与石头所代表着的意义。
“还是根本无法了解嘛！”经过了许久的奋斗后，天霖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把这从来没见过的文字翻译出来的打算，“仔细想想……就连老师要翻译已经被解读大半的古文有时候也要数把个月，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懂嘛？我还真是个笨蛋啊……”
就在天霖一面说着，一面将断剑与石头一同收入了木盒之时，突然间，身后突然传来了夏梨的声音……
“知道自己是笨蛋的人，我想多少还有救吧。”
“夏梨……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这个笨蛋还在不在，本来想，搞不好又失踪了也不一定。”
说着，夏梨露出了天霖睽违许久的冰冷笑容。
※※※
“怎、怎么会呢？”天霖傻笑着，并不由得低下了头来，“那个……之所以不告而别，其实是因为……这个……”
面对夏梨如同冰冻灵魂一般的目光，天霖的语气越来越小声，而也愈发断断续续。
其实并非无法解释，原本早在进森林前，天霖便早已经想好了该用什么借口，并且做好了被“天使之吻”烧成灰烬的心理准备，但是每当他才一张口，在森林那晚，亚露对自己所说的话便浮现在脑海中，让他原本平静的思绪，顿时混乱了起来。
“算了。”看着天霖这副模样，夏梨幽幽地叹了口气，“反正本来就不期望你有什么很好的解释。”
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夏梨却从身后取出了一个酒瓶来，递给了天霖。
“这是……”
““槐斯”送来的礼物，我不是很懂，但听父王说，这种有三百年以上年份的白葡萄酒，就连“槐斯”本国所剩都不超百瓶。这个……就当作是你带亚露回来的酬劳吧。”（注：槐斯为国名，在蓝晶大陆的最东方）
“该不会……”听到了夏梨的话，天霖兴奋的抢过了酒瓶，并且看着瓶上的文字，“果然！这是“香花飞絮”，连一杯叫价都超过百枚金币的好酒！”
看着酒瓶上的文字，天霖难忍心中喜悦之情。
“原来真的这么珍贵啊，我还以为库藏大臣是骗我的。”
“啊？”听到夏梨没来由的这句话，天霖不禁呆了几秒，“这真是……贡品啊？”
“不然呢？”看着天霖一副难以致信的神情，夏梨皱了皱眉头，“我可没你那种，整天追着酒跑的嗜好，怎么可能会没事去收藏这种东西？”
“可是……”
“不必担心，这是我向父王报告后，替你要来的奖赏。”说着，夏梨禁忍不淡淡一笑，“若非我跟亚露的阻止，本来父王是打算要送你那把“崩云剑”的。”
“还好……幸亏有你们两个在。”天霖不禁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情，“若真送我那种东西，我顶多只能拿它来砍砍柴、切切菜吧。”
“拿有神之契印的剑去砍柴，只怕你会先遭天谴。”
说完，夏梨便欲转身离去，但却突然被天霖拦住了。
“如果现在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喝一杯呢？”天霖试着露出了平时的微笑来。
“这样好吗？”手上拿着盛着酒的水晶杯，夏梨不禁这么问着，“不是说，这个酒很昂贵吗？”
“是很昂贵啊。”天霖不假思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酒就是要喝的，若只是一昧地收着，有酒无酒不也是一样？”
“若是一般人的话，好歹会选个特别的日子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是古代封国前，从遥远的东方古国传来的诗句。”
说完，天霖毫不客气地，将杯中的酒倒入了口中。
看着天霖喝酒的神情，夏梨突然露出了些许的微笑，“你好像……变了……”
“啊？有、有吗？”
天霖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脚。
“不是外在……”夏梨直视着天霖，“感觉上，从这两次的失踪回来以后，你变得……比较稳重了。”
“呃……这话的意思是说，以前我是……”
“以前的你，让人感觉太随性了，就像是个没人管的小孩。”
“呃……你这话叫我该怎么回答？”
天霖不禁半开玩笑的苦笑了起来，但是夏梨却依旧一本正经地继续说：“虽然从眼神，让人感觉有些莫名的悲伤与彷徨，但我现在才发现……”
“发现什么？”
两人突然四目相交，过了几秒，夏梨侧过了头去，“你的眼神……让人感觉温柔。”
“（上略）总而言之，这次还真是多谢您的水晶了。虽然严格说来功用不算太好，不，应该是说好过头了……”
大略说完了在森林中发生的事情后，天霖将水晶递还给了老师。
“不用还我了，你收着吧。也许以后还用得到。”
“呃……这样好吗？”天霖皱了皱眉头，随即看着手中的水晶说：“这东西……由色泽看来，应该不便宜吧？”
听到这句话，老师突然大笑起来，“这是上次逛二手货店，跟老板用两瓶贵族用的壮阳药换的。”
“您还在帮贵族们做禁药啊？”
“什么禁药？那可是我伟大的发明之一啊！”
“是是是！我不跟您说这个了，今天来，主要的目的，可不是找您抬杠的。”
一面说着，天霖一面却拿出了“默世录手札”来，并且呼唤出了“自然灵假面”。
突然间，只见到一个与天霖一模一样的幻影，就这么出现在两人的身前。
“这是我在“彷徨森林”中得到的守护者“自然灵假面”。”说着，天霖转头对祂下了个指令：“恢复成为原来的型态吧。”
说完，却见那个幻影般的“天霖”，在毫无征兆下，瞬间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当光逐渐黯淡，却见两人身前出现了个女孩的影像。
“如您所见的，她……本来是个人类……练金术士的“天使匠师”。”
看着一脸目瞪口呆的老师，天霖迳自解释着，并且将那时从女孩骨骸中得到的记忆，完完全全都说了出来。
“嗯…原来如此…”听完了天霖的叙述，老师不禁点了点头，“从这种力量波动的情形，这女孩……生前的确有很大的力量，所以在死后，才会变成鬼魂之类的存在。”
“您说的这些我都懂，只不过……”说着，天霖不禁看着那个女孩，却见女孩就像是一幅画般，对天霖的视线丝毫没有反应，“……人类死后……会成为“守护者”吗？”
“这个嘛……天霖，你知道“守护者”又叫做什么吗？”老师一面问着，却也不等天霖的回答，迳自说道：
““招唤兽”、“契印天使”……依照各国的习惯称呼别名，但是最古老的称呼却是……“守护灵”。”
“守……护……灵？”
“嗯，没错……所谓的“守护灵”，通常指得就是一些死去的灵魂或神祇，庇祐着某个人的意思。而这个解释，就是最早的“守护者”──“ＧＵＡＲＤＩＡＮＡＮＧＥＬ”的由来。”说完，老师走到了老旧的书柜前，拿出了一本暗红色书皮的古书来，“传说中，在远古以前，世界上的魔力浓度还是很高的时候，只要是稍有力量的人，就可能在死后保持所谓的“元灵不灭”，进行守护或着是投胎转世的轮回，但是后来由于魔力浓度渐渐减少，原本魔力吸收力就不如其他生物高的人类，自然就无法继续进行着如此的动作，而无法继续维持着精神体的存在。”
““佛灭”吗？”
“有一点类似，但却不尽相同。”老师点头说着，“就像许多古代灵一样，祂们依旧，只是能量太弱，没有人类主动接触，根本无法找到祂们，“神格系”与“兽型”的守护者指得就是这些，无法依自由意志行动，而需要依附在人类精神中的守护者。除了某些拥有能够不经由人类，主动吸收能量的存在以外，多数的守护者，都是与人类进行著『互利共生”。”
“那……“物化”和“特殊”呢？”
““物化”和“特殊”两个系，九成都是后人用练金术或“契约”制作而成的，除了曾经在古书中记载的“因果律星”、“和平粉碎者”与“不死的天堂”三个守护者外，其他几乎都没有自我意识。”
“那么这女孩是……”
“这女孩应该是属于“神格系”与“物化系”的混合，但情况却稍有不同，她因为拥有极强的力量，加上本身制作守护者的能力以及“彷徨森林”能量的辅助，而成为了像是怨灵一样的存在。”
“怨灵……”天霖听了不禁皱着眉头，“您这样说，不是太伤这女孩的心了吗？”
“伤他的心？”
“对啊……”天霖点了点头，随即不禁用著有些悲伤的神情看著「自然灵假面”，“她只是……很寂寞罢了，想要接近他人，却被他人伤害，想要帮助他人，换来的却只是冷言冷语，就连死的时候，依旧是这么的孤独无依。”
听着天霖的话，老师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是青出于蓝了，伤心……研究守护者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发现到，应该用人类的心去平等对待祂们。”
“……老师您不是说过吗？不论是魔导还是科学，虽然殊途，但却同归，都是为了让每个生命，都有着属于自己的依归。”
“原本我以为这只是梦想，但是……谢谢你，天霖，从你的身上，我的确是看到了一点……梦想实现的影子。”说着，老师看向了“自然灵假面”，“我也许总算了解了，为什么你会拥有这本“默世录手札”。因为对你而言，得到天使，并不是只因为能力。”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也许吧。”天霖心理想着，但并没有回答，因为他根本无法确定，老师的期许是否正确……
傍晚，天霖这才回到了家中。
一面啃着从城外带回来的面包，他一面端详着手中的石头。
原本想要拿去给老师，请他帮忙鉴定的，但是天霖终究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因为他害怕，害怕老师真的从古书中找出了一丝线索，一丝关于自己以及关于“救赎者”的线索。
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发现到，自己与人类开始有了一层奇怪的差异，当然他自己无法说出个所以然，但是也正因为如此，他开始对于周遭发生的事情，感到有些害怕。
看着手中的石头，天霖不禁入了神。
他这时才发现到，这一个戒指大小的石头，上面不但刻着满满的古代文字，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这些文字宛如天然成型般，毫无雕琢的痕迹。
“这是什么文字啊？”天霖喃喃的自语着，“既不像是古书的文字，也不像是平常的外来文字……”
只见石头上的文字，密密麻麻的，大约有一千字左右的数量，然而天霖却是一个字也不认得。
“不像是古字，也不像外文……是暗号吗？但是……好像在哪有看到过……”
一面凝视着石头，天霖一面喃喃自语着，并且闭起眼来，仔细回想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的时间，天霖突然睁开了眼睛，用着一副对自己脑海印象半信半疑的神情，转身走入了堆积著书本与灰尘的书房中。
“我在这部分似乎已经学到老师的真传了。”
一面看着堆积如山且混乱不堪的书本，天霖不禁半自嘲地笑着。
“记得好像是摆在这里……”
说着，天霖开始向着某个特定的地点翻找起来。
一个人住的好处，不只是可以睡觉睡到自然醒，就连每当要找东西时，不管那东西放了多少年，往往都会在同一个地方找到。
“找到了！”
突然间，他从即将崩坍的书山中，挖出了一个木盒。
木盒大约有两尺长，但宽却只有四吋，整个盒子是由桧木制成，光从外观上看来是很平常的盒子。
“仔细想来，真的好多年了呢！”
看着盒上所堆积的尘埃，天霖不由得叹了口气。
这盒子是当年被人从父亲身边带来天使城当人质时，父亲亲手交给自己的，父亲虽然说那是传家之宝，然而里头其实不过就是把断了一截的长剑罢了。
天霖打开了木盒，只见那把断剑依旧安稳地躺在盒中，既不像是传说中有“魔神契印”的剑那样，可以自动再生，也不像是什么传说之剑那般，有着耀眼的光芒，不论天霖怎么去看，这把断剑终究还只是把断剑罢了。
轻轻地自盒中取出了剑来，天霖将眼睛凑上前去，仔细看着剑刃上的刻纹。
“果然……”
经过了反覆再三的比对之后，天霖可以确定，剑与那石头上文字，的确是同一种形式的。
但是尽管如此，这却只能表示着这颗石头跟自己有些许关系罢了，若是没有将文字翻译出来，还是完全不能理解剑与石头所代表着的意义。
“还是根本无法了解嘛！”经过了许久的奋斗后，天霖最后还是放弃了要把这从来没见过的文字翻译出来的打算，“仔细想想……就连老师要翻译已经被解读大半的古文有时候也要数把个月，我怎么可能一下子就看懂嘛？我还真是个笨蛋啊……”
就在天霖一面说着，一面将断剑与石头一同收入了木盒之时，突然间，身后突然传来了夏梨的声音……
“知道自己是笨蛋的人，我想多少还有救吧。”
“夏梨……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看看，你这个笨蛋还在不在，本来想，搞不好又失踪了也不一定。”
说着，夏梨露出了天霖睽违许久的冰冷笑容。
※※※
“怎、怎么会呢？”天霖傻笑着，并不由得低下了头来，“那个……之所以不告而别，其实是因为……这个……”
面对夏梨如同冰冻灵魂一般的目光，天霖的语气越来越小声，而也愈发断断续续。
其实并非无法解释，原本早在进森林前，天霖便早已经想好了该用什么借口，并且做好了被“天使之吻”烧成灰烬的心理准备，但是每当他才一张口，在森林那晚，亚露对自己所说的话便浮现在脑海中，让他原本平静的思绪，顿时混乱了起来。
“算了。”看着天霖这副模样，夏梨幽幽地叹了口气，“反正本来就不期望你有什么很好的解释。”
口中虽然这样说着，但是夏梨却从身后取出了一个酒瓶来，递给了天霖。
“这是……”
““槐斯”送来的礼物，我不是很懂，但听父王说，这种有三百年以上年份的白葡萄酒，就连“槐斯”本国所剩都不超百瓶。这个……就当作是你带亚露回来的酬劳吧。”（注：槐斯为国名，在蓝晶大陆的最东方）
“该不会……”听到了夏梨的话，天霖兴奋的抢过了酒瓶，并且看着瓶上的文字，“果然！这是“香花飞絮”，连一杯叫价都超过百枚金币的好酒！”
看着酒瓶上的文字，天霖难忍心中喜悦之情。
“原来真的这么珍贵啊，我还以为库藏大臣是骗我的。”
“啊？”听到夏梨没来由的这句话，天霖不禁呆了几秒，“这真是……贡品啊？”
“不然呢？”看着天霖一副难以致信的神情，夏梨皱了皱眉头，“我可没你那种，整天追着酒跑的嗜好，怎么可能会没事去收藏这种东西？”
“可是……”
“不必担心，这是我向父王报告后，替你要来的奖赏。”说着，夏梨禁忍不淡淡一笑，“若非我跟亚露的阻止，本来父王是打算要送你那把“崩云剑”的。”
“还好……幸亏有你们两个在。”天霖不禁露出了松了口气的神情，“若真送我那种东西，我顶多只能拿它来砍砍柴、切切菜吧。”
“拿有神之契印的剑去砍柴，只怕你会先遭天谴。”
说完，夏梨便欲转身离去，但却突然被天霖拦住了。
“如果现在有时间的话……要不要喝一杯呢？”天霖试着露出了平时的微笑来。
“这样好吗？”手上拿着盛着酒的水晶杯，夏梨不禁这么问着，“不是说，这个酒很昂贵吗？”
“是很昂贵啊。”天霖不假思索，理所当然地点了点头，“……酒就是要喝的，若只是一昧地收着，有酒无酒不也是一样？”
“若是一般人的话，好歹会选个特别的日子吧？”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使金樽空对月……这是古代封国前，从遥远的东方古国传来的诗句。”
说完，天霖毫不客气地，将杯中的酒倒入了口中。
看着天霖喝酒的神情，夏梨突然露出了些许的微笑，“你好像……变了……”
“啊？有、有吗？”
天霖说着，不由得看了看自己的手脚。
“不是外在……”夏梨直视着天霖，“感觉上，从这两次的失踪回来以后，你变得……比较稳重了。”
“呃……这话的意思是说，以前我是……”
“以前的你，让人感觉太随性了，就像是个没人管的小孩。”
“呃……你这话叫我该怎么回答？”
天霖不禁半开玩笑的苦笑了起来，但是夏梨却依旧一本正经地继续说：“虽然从眼神，让人感觉有些莫名的悲伤与彷徨，但我现在才发现……”
“发现什么？”
两人突然四目相交，过了几秒，夏梨侧过了头去，“你的眼神……让人感觉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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