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夏梨的心
目录：黑魔| 作者：雨夜殇魂| 类别：玄幻奇幻
“原来这里就是那个‘异端监禁所’啊？”
看着自己被囚禁起来的地方，天霖不禁讶异地说着。
在那名黑衣男子不由分说的情况之下，天霖就被那群魔导士们强押入了这里来。
虽然提斯似乎原本打算要帮天霖说话，但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天霖被押入了大牢之中。
据老师所说，“皇家魔导学院”原本就是个监禁着“异端者”的集中营，后来改革的声浪渐渐扩大之后，才为了削减民怨，而将囚犯全都流放。并且为了隐藏这段历史，而将此地改为学院。
而此刻天霖所处之地，就是当年监禁异端死刑犯的“异端监禁所”。
“除了空气之外，其他比想像中还好嘛。”
一面喃喃地说着，他不禁一面苦笑了几声。
监禁所是蜂巢式的建筑，每一间只关一名犯人，长宽大小也只有约一比一个水缸稍大，屋顶高而露天透空，中午时正好可晒到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艳阳，倘若下雨时，因为室中排水不良，据说水会淹至颈部。
天霖依稀冀得老师曾经说过，当年由于无法以正统名目处死异端者，因此便用许多其他手段来逼死他们，简单的就是要他们做苦工，女的则是当军营中的慰安妇，至于思想危险且会动摇众人信仰者，则会被关到这个地方来。
原本天霖还觉得纵然被关到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但他现在却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这里空间极小，让人几乎完全丧失了自由，每日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是由狱卒从上头倒下，倘若这天狱卒心情不好，可能整天没水没饭，甚至于丢几只毒虫下来。
但真正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却是“孤独”。
因为这里完全隔音，想大叫也没人能听到，更不会有人回答，在这种情形下，长久生活着，普通人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他们该不会当真想把我关一辈子吧？”
天霖半开玩笑地喃喃说着，但心中却有着些许的不安。
对一般人而言，天霖犯的这个错，可能跟打破个昂贵的花瓶没啥不同，但事实上，龙象征着国家的威严，以及国家的财富。倘若失去了龙，人民的心就会被动摇，流言也会四起，因为对许多人而言，龙是一种祥物，象征着国泰民安的神兽。
不仅如此，龙从皮毛至血液，都是难得的珍宝，但让魔导士们最为重视的，却是龙的身体。
因为龙的皮对各类魔法都有很高的抗性，加上龙本身的攻击力，倘若将龙的尸体以魔导力作成了“丧龙”之类的兵器，则会发挥更大的战斗性。所以天霖将一批活生生的龙放走，等于是把一个守护国家用的超级兵器给破坏了。
“若是真有这么多余裕来抓龙，倒不如把这些钱用来养活那些飢饿的人民不就得了？”天霖不禁这么想着，但他随即却又想：“话说回来了，为什么给我的测验就是一头龙呢？”
一般而言，就算真是给正统魔导士们授与资格的测验，也顶多就是些“Ｈａｒｐｙ”（鸟身人头）、“Ｍｉｎｏｔａｕｒ”（牛头人）之类的魔物，怎么说也扯不到龙的身上去，怎地一个毫无实力可言的自己，就要只身对付那种等级的神兽？
“算了……往好处想，至少没有要我对付‘Ｓａｌａｍａｎｄｅｒ’（亚露曼蛇）或是‘Ｓｐｅｃｔｅｒ’（邪鬼）之类神级的魔物就很好了。”
想到此，天霖不禁半自嘲地笑了。
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上头传来了夏梨的声音：“不过你愿意对付的，恐怕也只有‘Ｓｌｉｍｅ’（黏稠类怪物，代表：史莱姆）之类的东西吧？”
“夏梨？”一听到了的声音，天霖猛然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正上方的夏梨，“这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你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吗？”夏梨冷冷地说着，但语气中并没有一丝责怪，“院长与父王等人此时都在开会，他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你。”
“随他们去吧……”天霖摇了摇头，随机露出了担心的神情看向了夏梨，“你怎么来的？照理说来……魔导士们应该不会放行才是啊。”
听到了这个问题，夏梨没有回答，但却突然将头撇了过去，避开天霖的视线。
“夏梨……？”
看到夏梨的举动，天霖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什么好笑的。”嘴里虽是这样地说着，但天霖依旧难忍笑意，抬头看着夏梨一副恼怒的神情，“你还是一样，每次做了什么犯规的事，就喜欢装出不理人的样子。”
“我……我只是……”
夏梨试图要辩解着，但却因为与天霖的目光相接，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应该没问题吧？”天霖突然用平静的语气问着，“如果被那些迂腐的魔导士们发现你的潜入的话那就糟了。”
“不会有事的……我看过了，似乎是算准了你逃不了，他们并没有把守的很森严。”
“真伤脑筋呢……”听到了夏梨的解释，天霖突然苦笑了起来，“这时候却又被他们看轻，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难道就不能有一刻正经吗？”
夏梨突然皱起了眉头来，并用带着些许斥责的语气说着。
“如果这个时候正经严肃的话，那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或是拼命吼叫呢？”
一面说着，天霖却尽可能的露出了微笑。
因为事实上，说不怕是骗人的，平日总是把什么断头台、死刑之类挂在嘴边上的他，此刻其实是紧张的要命，但不知为何，每当自己越接近死亡，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像是分泌一种麻药般，将他的恐惧转换成一种……近乎兴奋的快感。
“对不起……”
看着天霖固做镇定的笑容，夏梨突然这么说着。
“为什么要道歉呢？”
“说来说去，这整件事也多半是因我而起…”
“还是会发生的。”天霖抢先拦截住了夏梨的话语，“我的存在对那些特权者而言，就像是个难以界定为毒药或废物的存在，正因如此，不管我是如何的躲避，终究还是会遇到类似这样事件的。”
也不知何时开始觉醒的，天霖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不合理，但人类却奉为真理的事情。
因为信仰不同，主流可将非主流名为“异端”并且给予非人道制裁。因为是拥有最大武力之生物，便将其他生物视为自己的宠物，并将这块难以掌握的世界，都当成自己的财产。
天霖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人类吗？倘若真是人类，那为何又会为这些人类视为理所当然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天霖不禁怀疑，当初的那些异端者，究竟是用种何种的心情在此等死的？
同样是人类，却因理念不同而备受迫害。
多少假称正义之人，多少假称爱国之辈，却不如这些被称之为异端者的人，拥有更宽广的远见与胸怀。
“天霖……”夏梨轻声的低语，将天霖自思索中拉回现实，“如果最后的结论……是你要被斩首的话……那就逃走吧……我知道你能够逃走的。”
用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语气，夏梨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哀伤。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即将要转身离去的同时，却突然被天霖叫住了……
“等一下！”突然间，天霖大声地叫着，并且装出了微笑凝视着夏梨“……你很美丽。”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玩笑！”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所以才要说！”
天霖淡淡地说，同时也苍凉地笑着。
“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那我还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好了。就算你不愿意听，我还是会继续地说。”
天霖说完，凝视着夏梨，却见她并没有要反驳或离开，只是定定地看着天霖，似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打从与你相遇开始，就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你总是对自己与别人都如此的严苛，但是你的心，在我看来却比谁都温柔……”
语罢，天霖突然停下了话语来，双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好奇怪，明明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为什么我还是只会说这种言不及义的话？”
说着，天霖举起手来，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算了，反正我想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只希望，如果我有幸，能够在有生之年，从那遥远之处，看到你登上皇位，戴上属于至高者的冠冕就好了……”
“笨蛋！”听到了这句话，夏梨突然愤怒地吼着，“你以为跟我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我就会高兴了吗？其实我……我……”
夏梨咬紧着双唇，口中原本想说出的那句不知深藏在内心多久的话，但却始终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明明知道，不论生死，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但他们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口来。
他们只是呆呆地对望着，放任着无情的时间流逝……
看着自己被囚禁起来的地方，天霖不禁讶异地说着。
在那名黑衣男子不由分说的情况之下，天霖就被那群魔导士们强押入了这里来。
虽然提斯似乎原本打算要帮天霖说话，但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天霖被押入了大牢之中。
据老师所说，“皇家魔导学院”原本就是个监禁着“异端者”的集中营，后来改革的声浪渐渐扩大之后，才为了削减民怨，而将囚犯全都流放。并且为了隐藏这段历史，而将此地改为学院。
而此刻天霖所处之地，就是当年监禁异端死刑犯的“异端监禁所”。
“除了空气之外，其他比想像中还好嘛。”
一面喃喃地说着，他不禁一面苦笑了几声。
监禁所是蜂巢式的建筑，每一间只关一名犯人，长宽大小也只有约一比一个水缸稍大，屋顶高而露天透空，中午时正好可晒到最让人难以忍受的艳阳，倘若下雨时，因为室中排水不良，据说水会淹至颈部。
天霖依稀冀得老师曾经说过，当年由于无法以正统名目处死异端者，因此便用许多其他手段来逼死他们，简单的就是要他们做苦工，女的则是当军营中的慰安妇，至于思想危险且会动摇众人信仰者，则会被关到这个地方来。
原本天霖还觉得纵然被关到这地方也不是什么很痛苦的事，但他现在却知道真正的原因了。
这里空间极小，让人几乎完全丧失了自由，每日喝的水吃的食物，都是由狱卒从上头倒下，倘若这天狱卒心情不好，可能整天没水没饭，甚至于丢几只毒虫下来。
但真正最让人感到恐怖的，却是“孤独”。
因为这里完全隔音，想大叫也没人能听到，更不会有人回答，在这种情形下，长久生活着，普通人一定会精神崩溃的。
“他们该不会当真想把我关一辈子吧？”
天霖半开玩笑地喃喃说着，但心中却有着些许的不安。
对一般人而言，天霖犯的这个错，可能跟打破个昂贵的花瓶没啥不同，但事实上，龙象征着国家的威严，以及国家的财富。倘若失去了龙，人民的心就会被动摇，流言也会四起，因为对许多人而言，龙是一种祥物，象征着国泰民安的神兽。
不仅如此，龙从皮毛至血液，都是难得的珍宝，但让魔导士们最为重视的，却是龙的身体。
因为龙的皮对各类魔法都有很高的抗性，加上龙本身的攻击力，倘若将龙的尸体以魔导力作成了“丧龙”之类的兵器，则会发挥更大的战斗性。所以天霖将一批活生生的龙放走，等于是把一个守护国家用的超级兵器给破坏了。
“若是真有这么多余裕来抓龙，倒不如把这些钱用来养活那些飢饿的人民不就得了？”天霖不禁这么想着，但他随即却又想：“话说回来了，为什么给我的测验就是一头龙呢？”
一般而言，就算真是给正统魔导士们授与资格的测验，也顶多就是些“Ｈａｒｐｙ”（鸟身人头）、“Ｍｉｎｏｔａｕｒ”（牛头人）之类的魔物，怎么说也扯不到龙的身上去，怎地一个毫无实力可言的自己，就要只身对付那种等级的神兽？
“算了……往好处想，至少没有要我对付‘Ｓａｌａｍａｎｄｅｒ’（亚露曼蛇）或是‘Ｓｐｅｃｔｅｒ’（邪鬼）之类神级的魔物就很好了。”
想到此，天霖不禁半自嘲地笑了。
但就在这时，却听到上头传来了夏梨的声音：“不过你愿意对付的，恐怕也只有‘Ｓｌｉｍｅ’（黏稠类怪物，代表：史莱姆）之类的东西吧？”
“夏梨？”一听到了的声音，天霖猛然抬头，看着站在自己正上方的夏梨，“这不会是我的幻觉吧？”
“你希望这一切只是幻觉吗？”夏梨冷冷地说着，但语气中并没有一丝责怪，“院长与父王等人此时都在开会，他们正在商量该如何处置你。”
“随他们去吧……”天霖摇了摇头，随机露出了担心的神情看向了夏梨，“你怎么来的？照理说来……魔导士们应该不会放行才是啊。”
听到了这个问题，夏梨没有回答，但却突然将头撇了过去，避开天霖的视线。
“夏梨……？”
看到夏梨的举动，天霖先是一阵错愕，但随即却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没有！没有什么好笑的。”嘴里虽是这样地说着，但天霖依旧难忍笑意，抬头看着夏梨一副恼怒的神情，“你还是一样，每次做了什么犯规的事，就喜欢装出不理人的样子。”
“我……我只是……”
夏梨试图要辩解着，但却因为与天霖的目光相接，而一时说不出话来。
“应该没问题吧？”天霖突然用平静的语气问着，“如果被那些迂腐的魔导士们发现你的潜入的话那就糟了。”
“不会有事的……我看过了，似乎是算准了你逃不了，他们并没有把守的很森严。”
“真伤脑筋呢……”听到了夏梨的解释，天霖突然苦笑了起来，“这时候却又被他们看轻，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你难道就不能有一刻正经吗？”
夏梨突然皱起了眉头来，并用带着些许斥责的语气说着。
“如果这个时候正经严肃的话，那我是不是该嚎啕大哭或是拼命吼叫呢？”
一面说着，天霖却尽可能的露出了微笑。
因为事实上，说不怕是骗人的，平日总是把什么断头台、死刑之类挂在嘴边上的他，此刻其实是紧张的要命，但不知为何，每当自己越接近死亡，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却像是分泌一种麻药般，将他的恐惧转换成一种……近乎兴奋的快感。
“对不起……”
看着天霖固做镇定的笑容，夏梨突然这么说着。
“为什么要道歉呢？”
“说来说去，这整件事也多半是因我而起…”
“还是会发生的。”天霖抢先拦截住了夏梨的话语，“我的存在对那些特权者而言，就像是个难以界定为毒药或废物的存在，正因如此，不管我是如何的躲避，终究还是会遇到类似这样事件的。”
也不知何时开始觉醒的，天霖感觉到，自己有一种莫名的使命感，他意识到，这个世界存在着许多不合理，但人类却奉为真理的事情。
因为信仰不同，主流可将非主流名为“异端”并且给予非人道制裁。因为是拥有最大武力之生物，便将其他生物视为自己的宠物，并将这块难以掌握的世界，都当成自己的财产。
天霖开始怀疑，自己真的是人类吗？倘若真是人类，那为何又会为这些人类视为理所当然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看着自己所处的环境，天霖不禁怀疑，当初的那些异端者，究竟是用种何种的心情在此等死的？
同样是人类，却因理念不同而备受迫害。
多少假称正义之人，多少假称爱国之辈，却不如这些被称之为异端者的人，拥有更宽广的远见与胸怀。
“天霖……”夏梨轻声的低语，将天霖自思索中拉回现实，“如果最后的结论……是你要被斩首的话……那就逃走吧……我知道你能够逃走的。”
用着与平日截然不同的语气，夏梨脸上露出了一丝的哀伤。
就在她说完这句话，即将要转身离去的同时，却突然被天霖叫住了……
“等一下！”突然间，天霖大声地叫着，并且装出了微笑凝视着夏梨“……你很美丽。”
“……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开这玩笑！”
“就是因为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所以才要说！”
天霖淡淡地说，同时也苍凉地笑着。
“只是觉得，如果以后再也见不到面了，那我还是把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好了。就算你不愿意听，我还是会继续地说。”
天霖说完，凝视着夏梨，却见她并没有要反驳或离开，只是定定地看着天霖，似乎等待着他继续说下去似的。
“打从与你相遇开始，就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虽然你总是对自己与别人都如此的严苛，但是你的心，在我看来却比谁都温柔……”
语罢，天霖突然停下了话语来，双眼中流出了两行热泪，“好奇怪，明明都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了……为什么我还是只会说这种言不及义的话？”
说着，天霖举起手来，用力的打了自己一巴掌，“算了，反正我想说什么都已经不重要，只希望，如果我有幸，能够在有生之年，从那遥远之处，看到你登上皇位，戴上属于至高者的冠冕就好了……”
“笨蛋！”听到了这句话，夏梨突然愤怒地吼着，“你以为跟我说这种理所当然的话，我就会高兴了吗？其实我……我……”
夏梨咬紧着双唇，口中原本想说出的那句不知深藏在内心多久的话，但却始终怎么也说不出口。
两人明明知道，不论生死，这或许就是最后一次的见面了，但他们却怎么也无法下定决心，把真正想说的话说出口来。
他们只是呆呆地对望着，放任着无情的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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