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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四脂四壶| 作者:潘小纯| 类别:历史军事
大先生送走医生,在回书房的路上,正好与二先生打了一个照面。大先生站住,站住后,用眼睛盯着二先生看。二先生觉得奇怪,问,大先生对着我练眼神呵,大先生闭一只眼,睁一只眼,这样练出来的眼力比较集中,像山谷里的猎户打猎时那样,睁一眼闭一眼瞄准猎物,然后慢慢开枪射击,将猎物打死。说完,想走,但被大先生叫住。大先生心里想,怎么对他说呢?不好说,医生刚对我说过,让我小心。二先生说,大先生有事吗?想跟我说什么事?“你现在还在当铺里主事?”不对了,二先生想,不对了,燕巨大这小子今天脑子有点问题,我不在当铺做事,难道还可以在别处做事?在你燕巨大的钱庄里做老大?不,我不是这么问的,我说你现在是不是要去当铺,要去的话,我跟你去看看,反正我也没事,闲得慌。“走吧,大先生,燕巨大先生。”两人开起了玩笑――可这事却从来没有发生过――两人都在拿对方开玩笑,一个是从来没主动提出过要去当铺看看,另一个也从没叫过人家“燕巨大先生”。
来到当铺,继续开玩笑。大先生说,二先生,这间当铺被你经营得很有起色,跟以前没法比,没法比了。“燕先生来当铺,燕先生来当铺……”二先生对店里几个当班师傅说,燕先生来当铺,燕先生来当铺……今天在当铺做事的是郭托子和季托子,冯托子休息,而王托子最近身染风寒,他正一边吃着郎中开出的汤药,一边卧床大睡,睡着睡着,病情就会减轻……燕先生今天来当铺,燕先生今天来当铺,这可是多少年来没有发生过的好事儿……哪有,我是来过几次的,没几个月,我就来了几次……哪里呵,大先生,你以前来这儿,全是我们去请你的,当铺里得了好的古董,我们这些人都看不了,只能请你来……哪里呵,好多次了,我都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呵……哪里呵,大先生,我得了唐代的那件东西,想请你做个鉴定,你都不肯赏脸……哪里呵,每次二先生叫我来,我都会来的,唐代的东西?在哪儿呢?二先生在前面走着,大先生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店堂后面二先生办公的地方。二先生从木橱里取出唐代铜镏金摩羯纹酒壶。酒壶平时被二先生用着,打开壶盖,有一股很浓的酒味冲入人的鼻孔。就是这只东西?大先生问。就是这件酒壶。东西没得说,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好东西,东西以前见过的,只是,二先生,只是你不能用此壶来喝酒,这样会毁了酒壶的。二先生说,没法子,喜欢用这件东西喝酒,喜欢。喜欢也是不成,酒会把东西毁坏的,东西好,非常之好,要好好保护起来。二先生拿起酒壶,用鼻子闻闻,真好闻,香,我老过离不了这件酒壶,等我死后入土埋葬,我要将此件东西也入了土,让它陪我在泥土里度过千万年时光。大先生说,要是这样的话,这件酒壶可就遭了大殃了,铜质物品容易受到腐蚀,千万年以后,东西早已变成了渣儿,还是别这样想,我改日告诉你女儿,叫她记住这事,不要把唐代酒器随你入葬,让你在坟墓中缺了此伴侣。哈哈哈,二先生大笔,开玩笑了,大先生,我哪能真的这么做呢?不过你听,大先生你听……听什么……你听,壶里还有些酒,来,你我喝了这酒……好,喝了这酒。两人坐下,一人一只酒杯,没有菜,空喝酒,空喝酒不吃菜的感觉真好,特别不错,就像夜里睡觉,不管男人女人,空喝酒的感觉就像男人女人夜里睡觉不穿衣服,是光了身子睡觉……空喝酒好,空喝酒好……两位先生喝着乐着,但酒不多,每人一杯正好……你听,大先生,你听,摇酒壶,壶里面发出液体滚动的声音,在壶里面残留着一些酒,这是刚才的事,现在再摇,酒壶闷闷的,没有酒液滚动的响声,别听了,二先生,你别去摇它了,里面没有酒了,有酒的,大先生,我在木橱里藏着酒呢,二先生从木橱里又取出一瓶酒,这是一只玻璃酒瓶,不大,但也不小,打开瓶盖,酒的气味直向大先生鼻孔冲来,他可是一位先生,一位真正懂学问、懂文化的先生,平时滴酒不沾,今天陪老过喝酒,而且是喝没有菜肴下口的空酒,大先生这么做,是为了完成医生下达的任务,为了完成抗日人士下达的革命任务,大先生只能陪着老过喝上几口。大先生的头有点晕,但还行,忍一忍,“二先生,”大先生说,“二先生,你现在同日本人还有没有业务上的往来?那个川郎有没有跟医院做过药品销售业务?”“不知道,人家日本人的事,我怎能知道?不谈这个,现在是喝酒时间,来,喝了这杯。”二先生的舌头在口腔中开始慢慢膨胀起来,他舌头大了,跟喝酒喝得舌头大了的人说不清任何事情,跟此时的大舌头过下田谈药品方面的事,于抗日大计不利。要死,事儿没谈半句,倒是在这儿陪他喝起了酒,做了一回酒鬼,真是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谁要死呢?”二先生眯着醉眼,问大先生。大先生还没来得及回答,二先生自己先回答了:“我要死了,我喝着喝着就慢慢死掉了。我死掉了,但是死得很慢,因为在喝酒,所以所以所以死得很慢。”“二先生,二先生。”“你别喊,你一喊,就影响了我去死,你大先生这么一喊,高着嗓子眼朝我这个死人喊话,我可能就死不成了,我要死也没死成,就是因为你大先生这么一句喊。”“这么说,是我燕巨大救了你过下田一命?”“是这样,你今天救了我老过一条命。以前是彩主儿救了我,我那时是个讨饭的,饿昏在吉府大门前,是彩主儿救了我,让我进府做了二先生……”“你别说了,这些大家都知道。”“大先生你别打断我,别不让我说话,是彩主儿救了我,彩主儿还跟我这个臭要饭的合床睡觉,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名叫算芭……”“都知道,都知道……”“别打断我说话,好,我就跟你大先生说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儿,彩主儿夜里在床上的骚劲,那个真叫大,她阴穴儿里*也多,多得常常要粘了我一手,整个床上都是她流出来的*,每次弄下来,她都不会满足胃口,她是弄了还要弄,那个骚劲起来后,再结实的红木床都会被她摇晃碎了的……”“你别说,这些事,我也知道……”“你不知道,你又没跟彩主儿弄过……”“什么鬼话?”大先生的舌头也开始膨胀起来,“你二先生说的什么鬼话?我不与那娘们睡觉,世上哪来的算旦?吉算旦,是吉算旦呵……姓的是吉姓,这可是李唐城里最大、最了不起的一个姓氏了……”“你别蒙我了,大先生,你是不是乘我醉了,脑子有些慢,不灵了,就来骗我?彩主儿跟我说过的,说你身子骨不行,软,没法跟她弄,弄得她不舒服,只有我老过,一个臭要饭的,才能弄得彩主儿浑身舒坦,弄得她拚了死命摇头叫唤,阴穴儿里的*流出来一批又一批,我告诉你,告诉你大先生,每次弄下来,我都要把粘在彩主儿大腿间的那些*舔干净,吃下肚子,每次都这样……”“那些*真是臭,”大先生眼光发直,舌头膨胀的程度可能要超过二先生,大先生站起来,走到二先生面前,说,“那*的味儿真是臭。”二先生摇摇晃晃也站直身体,他同大先生嘴对嘴,鼻子对鼻子,两只鼻子之间相隔的距离几乎没有,二先生听大先生说了*的气味,举手指着天,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味儿就是这样,算你说准了,但甭管她的*是什么味儿,我都要把它们舔了,吞下肚子。”两人后来被小厮劝开,各自被人扶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在最后告别离开时,二先生还特地转回头去,对大先生说:“告诉你,我和彩主儿合生的女儿姓吉,那是这儿城里最大、最有钱的一个姓儿。”
吃过这顿糊涂酒以后,大先生与二先生的关系明显有了好转,这一现象府里人几乎人人都清楚,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件可喜之事,值得庆祝,两位先生关系变好,对吉府的兴旺有很大的帮助。但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有人却不这样认为,例如彩主儿和芳儿就对他俩关系好转,打心眼里感到不舒服。彩主儿长期以来就有一桩心事,吉府的真正主人都是女人,是她自己和两个女儿,女儿又都是半残之人,所以没有办法,要外出活动,只能靠两位先生,但两人都是吉府雇用的先生,是外人,让他们对吉府的事把握久了,难保不会出事,生出异心,为害吉府,所以彩主儿并不希望两位先生走到一起,让两人相互斗争,这样才便于彩主儿控制,彩主儿把钱庄里的事交给大先生,把一些很杂、很具体的实务交给二先生,自己则居中调控,掌握大方向,但这么做要有一个条件,两位先生都得忠于彩主儿,在这条件下,再保险一点,就是不能让两位先生跑到一块儿去,不能让两人联手,因为不这样的话,彩主儿的吉府将会处于危险之中,但等到将来,算旦、算芭长大了,成了气候,彩主儿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了。芳儿呢,芳儿的心思狠着呢,别看他表面对吉府三位女主人及两位先生唯唯诺诺,没半点违逆之举,但经常会在心里盘算,盘算两位先生,两位先生跟自个儿一样,也是外人,在彩主儿眼里,两位先生和自己是相似的,都是奴才,让你滚,你只得像一条狗那样夹着尾巴爬出吉府大门,不过两位先生都与彩主儿生出了女儿,就这点而言,很强,比芳儿强,也比府里任何佣人强,但这种跟女主人上床生孩子的事儿,芳儿想,谁不会做?大着胆子,闭着眼睛,往床上一跳,就可成事了,一个大男人依靠这种事儿,做了府里的先生,骨气是一点没有,骨气没有,骨气没有,不像男人,一点没有男人的味道,不像,自己不能这么做,不能做这种事情……但如果做了呢?好处真是不少,先生先生,夜里是女主人的床伴,白天靠了女主人分给自己的一些权力,在府里掌管一块地方,身前身后簇拥着一批奴才,这景象确实不错,好,芳儿想着想着,似乎在脑子中用眼瞄上了彩主儿的两个女儿,先是两位小姐都被他瞄上了,后来一想,不对,太多了,彩主儿一人得了两位先生,因为她是主人,自己一个狗奴才、下人,不能够去得两位小姐,不能把府里的年轻女主人都占了,一定要放弃一个,放弃放弃,最后芳儿放弃了算旦,一是因为算旦文化好,文化好的女人难对付,二是因为算旦年龄也大,芳儿瞄上了算芭,算芭,就把算芭放在计划内,对,就这样决定,不对,好像有点问题,雪芽儿怎么办?雪芽儿从自己这儿吸去了多少浓浓的白浆儿,自己和算芭好了,雪芽儿怎么办?还有那头母驴,那头母驴也跟自己*过,跟了算芭,母驴怎么办?母驴也吃过自己体内的白浆儿,怎么办?可人遇事儿要分轻重缓急,雪芽儿,雪姐,是好,皮肤雪白,天下少有,自己喜欢雪姐,但雪姐是个奴才,是个女奴才,再加上几个字儿,是一个漂亮的女奴才,那头母驴更不要说了,它真的是一头牲口,你弄了它,或者不弄它,和它睡,或者不和它睡,结果都一样,对了,自己今后要少与母驴*,要是被府里任何一个人撞见,那事儿就惨了,不是被彩主儿赶出府去,便是要被彩主儿叫人用棍棒铁器将自己打死,而且真要被打死了才会为止,所以,芳儿想,把算旦放弃,把母驴放弃,实在不行,再放弃雪芽儿,瞄准算芭,但自己胆量没有,不敢呵,芭妹是这么好弄的?母驴好弄,找一个凳子,往凳子上一站,乘没人注意,上去就可以弄,站在凳子上和驴子*,站上去就弄,把生殖器塞进驴子的阴穴儿里面就成了,但要放弃,放弃,但是不敢哪,芭妹的身子是这么好弄的?怕呵,怕得很,雪芽儿呢,放弃,但以后若有机会,同样也能乘人不备,跟对付母驴一样,乘人不注意,躲在小佛堂后面的小屋子里……雪芽儿的皮肤,浑身上下都白,连大腿中间屁股、阴穴儿那儿的皮肤都是雪白的,但不敢哪,一个府里的奴才,怎敢打小姐的主意?不过事儿也不是全这样难,小姐是残废之人,在外人看来,是个形象丑陋的家伙,谁会要她,谁会要她,除了芳儿,谁会相中芭妹?但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对府里没有大的贡献,自己没本事不行,芳儿要长本事,芳儿又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到小佛堂来的四个和尚,和尚本事大,火烤掌、碎八摸、合八摸……这些功夫,再加上武西拳,这些功夫自己如果都会的话,芳儿的本事就大增了,或者和尚别的本事没有,只懂障眼法,那也不错,也是难得的一个本事,学会了,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乱想了,还是不成,府里有大小两位先生,好事儿哪里会轮到芳儿头上?所以要等机会,要让两位先生不合,叫他们相互狠斗,两人都受伤了,败了,或者败了其中一人,芳儿才有机会,好,路线确定下来,自己学点本事 ,想法接近算芭,让大小两位先生不合,但不敢哪,这些事,除了跟和尚学武那一件事,其它的事要是被彩主儿知道了,自己就会连一个吉府里的狗奴才都做不成的,芳儿害怕死了。
来到当铺,继续开玩笑。大先生说,二先生,这间当铺被你经营得很有起色,跟以前没法比,没法比了。“燕先生来当铺,燕先生来当铺……”二先生对店里几个当班师傅说,燕先生来当铺,燕先生来当铺……今天在当铺做事的是郭托子和季托子,冯托子休息,而王托子最近身染风寒,他正一边吃着郎中开出的汤药,一边卧床大睡,睡着睡着,病情就会减轻……燕先生今天来当铺,燕先生今天来当铺,这可是多少年来没有发生过的好事儿……哪有,我是来过几次的,没几个月,我就来了几次……哪里呵,大先生,你以前来这儿,全是我们去请你的,当铺里得了好的古董,我们这些人都看不了,只能请你来……哪里呵,好多次了,我都是不请自来,不请自来呵……哪里呵,大先生,我得了唐代的那件东西,想请你做个鉴定,你都不肯赏脸……哪里呵,每次二先生叫我来,我都会来的,唐代的东西?在哪儿呢?二先生在前面走着,大先生在后面跟着,两人来到店堂后面二先生办公的地方。二先生从木橱里取出唐代铜镏金摩羯纹酒壶。酒壶平时被二先生用着,打开壶盖,有一股很浓的酒味冲入人的鼻孔。就是这只东西?大先生问。就是这件酒壶。东西没得说,是一件非常难得的好东西,东西以前见过的,只是,二先生,只是你不能用此壶来喝酒,这样会毁了酒壶的。二先生说,没法子,喜欢用这件东西喝酒,喜欢。喜欢也是不成,酒会把东西毁坏的,东西好,非常之好,要好好保护起来。二先生拿起酒壶,用鼻子闻闻,真好闻,香,我老过离不了这件酒壶,等我死后入土埋葬,我要将此件东西也入了土,让它陪我在泥土里度过千万年时光。大先生说,要是这样的话,这件酒壶可就遭了大殃了,铜质物品容易受到腐蚀,千万年以后,东西早已变成了渣儿,还是别这样想,我改日告诉你女儿,叫她记住这事,不要把唐代酒器随你入葬,让你在坟墓中缺了此伴侣。哈哈哈,二先生大笔,开玩笑了,大先生,我哪能真的这么做呢?不过你听,大先生你听……听什么……你听,壶里还有些酒,来,你我喝了这酒……好,喝了这酒。两人坐下,一人一只酒杯,没有菜,空喝酒,空喝酒不吃菜的感觉真好,特别不错,就像夜里睡觉,不管男人女人,空喝酒的感觉就像男人女人夜里睡觉不穿衣服,是光了身子睡觉……空喝酒好,空喝酒好……两位先生喝着乐着,但酒不多,每人一杯正好……你听,大先生,你听,摇酒壶,壶里面发出液体滚动的声音,在壶里面残留着一些酒,这是刚才的事,现在再摇,酒壶闷闷的,没有酒液滚动的响声,别听了,二先生,你别去摇它了,里面没有酒了,有酒的,大先生,我在木橱里藏着酒呢,二先生从木橱里又取出一瓶酒,这是一只玻璃酒瓶,不大,但也不小,打开瓶盖,酒的气味直向大先生鼻孔冲来,他可是一位先生,一位真正懂学问、懂文化的先生,平时滴酒不沾,今天陪老过喝酒,而且是喝没有菜肴下口的空酒,大先生这么做,是为了完成医生下达的任务,为了完成抗日人士下达的革命任务,大先生只能陪着老过喝上几口。大先生的头有点晕,但还行,忍一忍,“二先生,”大先生说,“二先生,你现在同日本人还有没有业务上的往来?那个川郎有没有跟医院做过药品销售业务?”“不知道,人家日本人的事,我怎能知道?不谈这个,现在是喝酒时间,来,喝了这杯。”二先生的舌头在口腔中开始慢慢膨胀起来,他舌头大了,跟喝酒喝得舌头大了的人说不清任何事情,跟此时的大舌头过下田谈药品方面的事,于抗日大计不利。要死,事儿没谈半句,倒是在这儿陪他喝起了酒,做了一回酒鬼,真是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要死。“谁要死呢?”二先生眯着醉眼,问大先生。大先生还没来得及回答,二先生自己先回答了:“我要死了,我喝着喝着就慢慢死掉了。我死掉了,但是死得很慢,因为在喝酒,所以所以所以死得很慢。”“二先生,二先生。”“你别喊,你一喊,就影响了我去死,你大先生这么一喊,高着嗓子眼朝我这个死人喊话,我可能就死不成了,我要死也没死成,就是因为你大先生这么一句喊。”“这么说,是我燕巨大救了你过下田一命?”“是这样,你今天救了我老过一条命。以前是彩主儿救了我,我那时是个讨饭的,饿昏在吉府大门前,是彩主儿救了我,让我进府做了二先生……”“你别说了,这些大家都知道。”“大先生你别打断我,别不让我说话,是彩主儿救了我,彩主儿还跟我这个臭要饭的合床睡觉,生了一个女儿,女儿名叫算芭……”“都知道,都知道……”“别打断我说话,好,我就跟你大先生说一件大家都不知道的事儿,彩主儿夜里在床上的骚劲,那个真叫大,她阴穴儿里*也多,多得常常要粘了我一手,整个床上都是她流出来的*,每次弄下来,她都不会满足胃口,她是弄了还要弄,那个骚劲起来后,再结实的红木床都会被她摇晃碎了的……”“你别说,这些事,我也知道……”“你不知道,你又没跟彩主儿弄过……”“什么鬼话?”大先生的舌头也开始膨胀起来,“你二先生说的什么鬼话?我不与那娘们睡觉,世上哪来的算旦?吉算旦,是吉算旦呵……姓的是吉姓,这可是李唐城里最大、最了不起的一个姓氏了……”“你别蒙我了,大先生,你是不是乘我醉了,脑子有些慢,不灵了,就来骗我?彩主儿跟我说过的,说你身子骨不行,软,没法跟她弄,弄得她不舒服,只有我老过,一个臭要饭的,才能弄得彩主儿浑身舒坦,弄得她拚了死命摇头叫唤,阴穴儿里的*流出来一批又一批,我告诉你,告诉你大先生,每次弄下来,我都要把粘在彩主儿大腿间的那些*舔干净,吃下肚子,每次都这样……”“那些*真是臭,”大先生眼光发直,舌头膨胀的程度可能要超过二先生,大先生站起来,走到二先生面前,说,“那*的味儿真是臭。”二先生摇摇晃晃也站直身体,他同大先生嘴对嘴,鼻子对鼻子,两只鼻子之间相隔的距离几乎没有,二先生听大先生说了*的气味,举手指着天,说:“这事你怎么知道的?味儿就是这样,算你说准了,但甭管她的*是什么味儿,我都要把它们舔了,吞下肚子。”两人后来被小厮劝开,各自被人扶着,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在最后告别离开时,二先生还特地转回头去,对大先生说:“告诉你,我和彩主儿合生的女儿姓吉,那是这儿城里最大、最有钱的一个姓儿。”
吃过这顿糊涂酒以后,大先生与二先生的关系明显有了好转,这一现象府里人几乎人人都清楚,大家都以为这是一件可喜之事,值得庆祝,两位先生关系变好,对吉府的兴旺有很大的帮助。但这只是普通人的看法,有人却不这样认为,例如彩主儿和芳儿就对他俩关系好转,打心眼里感到不舒服。彩主儿长期以来就有一桩心事,吉府的真正主人都是女人,是她自己和两个女儿,女儿又都是半残之人,所以没有办法,要外出活动,只能靠两位先生,但两人都是吉府雇用的先生,是外人,让他们对吉府的事把握久了,难保不会出事,生出异心,为害吉府,所以彩主儿并不希望两位先生走到一起,让两人相互斗争,这样才便于彩主儿控制,彩主儿把钱庄里的事交给大先生,把一些很杂、很具体的实务交给二先生,自己则居中调控,掌握大方向,但这么做要有一个条件,两位先生都得忠于彩主儿,在这条件下,再保险一点,就是不能让两位先生跑到一块儿去,不能让两人联手,因为不这样的话,彩主儿的吉府将会处于危险之中,但等到将来,算旦、算芭长大了,成了气候,彩主儿就不会有这样的担忧了。芳儿呢,芳儿的心思狠着呢,别看他表面对吉府三位女主人及两位先生唯唯诺诺,没半点违逆之举,但经常会在心里盘算,盘算两位先生,两位先生跟自个儿一样,也是外人,在彩主儿眼里,两位先生和自己是相似的,都是奴才,让你滚,你只得像一条狗那样夹着尾巴爬出吉府大门,不过两位先生都与彩主儿生出了女儿,就这点而言,很强,比芳儿强,也比府里任何佣人强,但这种跟女主人上床生孩子的事儿,芳儿想,谁不会做?大着胆子,闭着眼睛,往床上一跳,就可成事了,一个大男人依靠这种事儿,做了府里的先生,骨气是一点没有,骨气没有,骨气没有,不像男人,一点没有男人的味道,不像,自己不能这么做,不能做这种事情……但如果做了呢?好处真是不少,先生先生,夜里是女主人的床伴,白天靠了女主人分给自己的一些权力,在府里掌管一块地方,身前身后簇拥着一批奴才,这景象确实不错,好,芳儿想着想着,似乎在脑子中用眼瞄上了彩主儿的两个女儿,先是两位小姐都被他瞄上了,后来一想,不对,太多了,彩主儿一人得了两位先生,因为她是主人,自己一个狗奴才、下人,不能够去得两位小姐,不能把府里的年轻女主人都占了,一定要放弃一个,放弃放弃,最后芳儿放弃了算旦,一是因为算旦文化好,文化好的女人难对付,二是因为算旦年龄也大,芳儿瞄上了算芭,算芭,就把算芭放在计划内,对,就这样决定,不对,好像有点问题,雪芽儿怎么办?雪芽儿从自己这儿吸去了多少浓浓的白浆儿,自己和算芭好了,雪芽儿怎么办?还有那头母驴,那头母驴也跟自己*过,跟了算芭,母驴怎么办?母驴也吃过自己体内的白浆儿,怎么办?可人遇事儿要分轻重缓急,雪芽儿,雪姐,是好,皮肤雪白,天下少有,自己喜欢雪姐,但雪姐是个奴才,是个女奴才,再加上几个字儿,是一个漂亮的女奴才,那头母驴更不要说了,它真的是一头牲口,你弄了它,或者不弄它,和它睡,或者不和它睡,结果都一样,对了,自己今后要少与母驴*,要是被府里任何一个人撞见,那事儿就惨了,不是被彩主儿赶出府去,便是要被彩主儿叫人用棍棒铁器将自己打死,而且真要被打死了才会为止,所以,芳儿想,把算旦放弃,把母驴放弃,实在不行,再放弃雪芽儿,瞄准算芭,但自己胆量没有,不敢呵,芭妹是这么好弄的?母驴好弄,找一个凳子,往凳子上一站,乘没人注意,上去就可以弄,站在凳子上和驴子*,站上去就弄,把生殖器塞进驴子的阴穴儿里面就成了,但要放弃,放弃,但是不敢哪,芭妹的身子是这么好弄的?怕呵,怕得很,雪芽儿呢,放弃,但以后若有机会,同样也能乘人不备,跟对付母驴一样,乘人不注意,躲在小佛堂后面的小屋子里……雪芽儿的皮肤,浑身上下都白,连大腿中间屁股、阴穴儿那儿的皮肤都是雪白的,但不敢哪,一个府里的奴才,怎敢打小姐的主意?不过事儿也不是全这样难,小姐是残废之人,在外人看来,是个形象丑陋的家伙,谁会要她,谁会要她,除了芳儿,谁会相中芭妹?但自己现在也没有什么大的本事,对府里没有大的贡献,自己没本事不行,芳儿要长本事,芳儿又突然想到了前些日子到小佛堂来的四个和尚,和尚本事大,火烤掌、碎八摸、合八摸……这些功夫,再加上武西拳,这些功夫自己如果都会的话,芳儿的本事就大增了,或者和尚别的本事没有,只懂障眼法,那也不错,也是难得的一个本事,学会了,也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情……乱想了,还是不成,府里有大小两位先生,好事儿哪里会轮到芳儿头上?所以要等机会,要让两位先生不合,叫他们相互狠斗,两人都受伤了,败了,或者败了其中一人,芳儿才有机会,好,路线确定下来,自己学点本事 ,想法接近算芭,让大小两位先生不合,但不敢哪,这些事,除了跟和尚学武那一件事,其它的事要是被彩主儿知道了,自己就会连一个吉府里的狗奴才都做不成的,芳儿害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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